第23章

這個大年是厄梨有生以來過的最差的一年。

一顆心都游走在暴走邊緣,人也異常的暴躁。

但好在厄梨還算能裝,把那個邪惡易怒的自己封鎖在了自己心中的小小一角,不會在爸媽面前表現出什麽。

而是總在夜深人靜時,厄梨才會在被窩兒裏咬着被角嘎嘎響。

手指腳趾都繃緊的壓抑着。

心裏的無名之火越發的大,在意大利好不容易長出的六斤肉也一轉眼的都悄悄溜掉了。

在三十之前閻犀的電話都再沒打通過,一直處于關機狀态,冰冷沒有人情味兒的機械女聲兒讓厄梨很反感。

直到在網上看到閻犀的最新消息之後,厄梨愣了很久,最後就再也沒給這人打過去了……

年後直到初十五都還是很悠閑的,接着學校也該開學了,厄梨天天盼着自己回學校忙一忙,然後調節一下自己。

跟着爸媽走親戚的拜了一圈兒年後,厄梨終于輕松下來就把房間裏臺式電腦在大年初三就賤價賣掉了,掐了網線,就開始過上了天天上午打筆記本中的單機游戲,下午捧着書本啃的日子。

厄梨在書海裏暢游,忘了吃飯,忘了睡覺的。還逐漸淡卻了心中一團糟亂的壓抑。

最後又把網線接了上,往筆記本裏下載了一大堆由國外名著翻拍成的電影,下完後又麻利的給重新掐了……

厄梨把自己關起來逐漸恢複了元氣。

平和而不受人打擾,好多天都沒有上網的他也不知道網上炸起來的一鍋亂粥。

《閻犀現身巴黎秋冬時裝周,美女成群伴左右,近年秀霸新晉的麻豆瑞典美女“西格.娜塔莎.嘉寶”疑似正牌女友。》

《閻犀攜瑞典當紅超模出入卡魯塞勒廣場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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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标題,差不多一樣的內容。麻豆西格在秀場賣俏閻犀,和倆人挽着手走過盧浮宮前俊男美女倫美街拍的偷拍照片……

照片中閻犀帶着墨鏡看不到神情,就是随意的步伐透露出了他此時輕松惬意的心情。手裏一頂女士的玳瑁紋大扇針織禮帽。

綠花的繃身兒襯衫裏一條領子開得極低的全白抽洗背心,過大的領口像是生怕露不出紮來。卷起來的深色牛仔褲,搭配的一雙複古式樣全棕鱷魚翻皮鞋。

卡地亞的大框墨鏡架在鼻梁,不知什麽時候染的一頭白金亂發……

西格可能是剛下秀場,身上還穿着這場主秀華倫天奴的雍貴長紅禮裙,妝有些亂,大波浪頭發露出額頭的披散下來。肩頭披着可能是閻犀的男士外套,一雙大長腿在寒風中快步跟着閻犀。

一手緊緊攏着外套,一手勾着閻犀的大手。

消息報道出來網上立即一片嘩然……

說閻犀太妖孽的,談女人真不差的,但大多都還是在為厄梨狠捏一把汗……

跟這樣的女人成為情敵,诶……天不佑你!!

也只有厄梨粉在睜着眼睛硬說瞎,大攻呆梨不可拆。

網上已經掐得越演越熱,雙方粉絲都拼了命的攻擊對方的家族成員。再時不時的有閻犀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每當熱度退卻一些便又來攪一攪已經渾濁不堪的水。

厄梨粉數量相當龐大,但也未占據什麽優勢,因為雖是瑞典姑娘,但西格的美在中國卻也在短短的時間內增了相當一定的粉絲量。

今年年僅二十歲,五年前一次玩兒完滑板後在公園的路上被星探發現入了行。培養近兩年後的第二年便成為年度秀霸,整整一個春夏季走了83場秀。

擔任36場開場,20場的閉場超模。

作為秀場新人,西格在春夏季四大國際時裝周上大受矚目。

雖然178的身高讓西格在一群高挑超模中處于劣勢,但一雙比誰都完美曲線的美腿,一頭栗色長發,精致大氣的五官與她非常北歐古典美的臉龐而備受大牌設計師們的寵愛。

西格就是一個典型的北歐美人,修長的四肢,颀長的身型,完美比例的典範。

多年在中國積累下的大批粉絲不可估量。

如花的笑顏,高挑的身形緊緊跟在閻犀身側竟也顯出了小鳥依人的感覺。

這個的出現,強烈對比出了今年只要閻犀出現在大衆面前,身旁就一定是厄梨的那些照片。給人一種新人替舊人的滄桑。

而這怎能讓犀梨粉坐視不理。一個個氣的肺都炸了,怎能不與西格粉做一場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的殊死搏鬥。

柔軟的現代大床上西格已經睡熟,少了在走秀時把一切都踩于腳下的霸氣女王,多了一點兒本就是小女兒的俏皮耍賴。

胳膊箍在閻犀光着的腰身上,睡的呼嚕嚕。

不怎麽滿足,閻犀今天心有點兒慌,但他想來想去又沒有道理這樣。

難得的抽根大.麻煙壓了壓這股勁兒,把床頭紅酒一口喝光,閻犀靠在床頭直直的看着棚頂的水晶吊燈出神。

厄梨的影像一閃而過,閻犀才像回魂兒,恍惚間明白過來。

胸膛的一震動讓身側熟睡的西格一聲不滿的哼。

閻犀皺眉,感覺西格靠着他的地方黏膩膩的,甩掉搭在他腹上的手,閻犀晃腦袋生怕着什麽發生似的。

“恩……”西格的胳膊又纏了上來。

微蹙着眉,睫毛閃啊閃的……

閻犀仔細盯了一會兒,才壓制住心裏發芽的什麽東西。人也逐漸平緩下來了。看着睡着的西格,閻犀對懷裏人剛才那不給我就不行的任性小動作撩撥了一下心。

似曾相識的。

大掌罩上西格因剛剛動作而露出被子外的一只全不算豐滿的乳.房,低頭親了親人讓他心動的睫毛。

閻犀在隐隐不安中想,也許他真需要一場穩定的戀愛了……

厄梨這幾天除了看電影打游戲還有了一個固定的工作。就是在固定時間接一個王曉依每天都固定要打的電話。

其實也沒啥事兒,都是好好吃,好好睡,啥也別想之類的。聽着聽筒那頭王曉依安慰的話,厄梨很疑惑?我到底怎麽了?王導到底在安慰我啥?

王曉依在家跟閻學大幹一仗後就天天的給厄梨打個電話。

心想小孩兒這會兒是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千萬別再想不開怎麽地了才好。

對于閻犀在大洋彼岸那頭的所作所為,王曉依把不滿一股腦的全撒給了當事人他哥。對閻學有這麽個水性楊花,不安于室的弟弟替他感到羞愧。

而王曉依自己還不敢給閻犀打電話說什麽。閻學一閑下來就想,我這又是招誰惹誰了,我這大過年的!

開學初始,今年還是個晚年。

年味兒還沒消殆各地的學子便都背起行囊,依依不舍的揮淚告別了送行的家人。當然這是厄梨版本的。

更多的還是都跟那出了籠的野狗似的,撒着歡兒終于奔向了緩緩開啓的自由之門。

厄梨有個直系學姐,算是厄梨在學校裏唯一較為熟識的人。

為人理智,從不會因感情問題而使自己困擾其中。雖然是衆人眼中統一認證過的冷血動物,但這不耽誤厄梨對其的崇拜。

對于一個上着戲劇學校的人,竟然能學出一腦子分析人心理的學術,這學姐在厄梨心中是僅次于厄媽媽的人物。

蔫蔫的厄梨在開學第一天跟學姐的兩句交談中就把心中的堵塞難受露了個底掉兒。

學姐一如既往的深沉了,看的厄梨毛愣愣的。

最後意有所指的吟誦了一首泰戈爾飛鳥集中的小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我的小學弟啊,诶。”拍拍厄梨的肩膀,學姐一臉高深莫測的走遠了。

聳聳肩膀,厄梨腦子亂糟糟。加快步伐跟着學姐一起逃離了身後一群女孩子咋咋呼呼叫着他名字要接近過來的是非之地。

就算拍了化學反應,就算已經火了。

但厄梨的學院生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舞臺劇依舊沒有他的份兒,除了導師安排的作業之外,厄梨也是都泡在圖書館裏。

氣溫一直不見回轉,冰天雪地裏厄梨只要一出去都圍脖帽子加身,雖然有時候會被認出來而遭到圍觀,但也還好,厄梨早就學會了轉身開溜。

厄梨也收到了關于校方的鼓勵,要好好拍戲,好好做人,不要因自己有了些知名度而沾染不好的惡習。

你就是我們學校的一個标杆,要為自己負責,為喜愛你的人負責。

厄梨已經是校內名人了,有時候厄梨也打趣的想呢,我是标杆還不給我參演舞臺劇的機會。。

就像是已經晉為大師兄的悟空卻還在幹着沙師弟的活兒一樣。

不過也好,厄梨也不想校領導給他設置什麽綠色通道。徒招非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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