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劇組拍到很晚,一行人都累的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近兒找了家賓館休息,厄梨盤腿兒在沙發上拿個小本子算算算,嗚呼哎呦的覺得自己這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明天還得起的比雞早,趕在早陽前拍攝這北京城完美的晶瑩作為化學3的宣傳短片。
趕緊輸入自己銀行賬戶查查,簡直虐心,戶頭裏還不到五千。
厄梨直愣愣着兩眼,一頓酸楚上來把自己都要給淹沒似的。苦苦哈哈一大年,一看銀.行.卡卻一點兒盼頭都沒有。
也餓着肚子,厄梨卻沒有力氣叫送餐了。
今天确實大家都太累了,誰也再沒有心思顧旁人,就連王曉依都放低身子跟大家一同住下,只盼這五個小時的睡眠可以為明天争取些精神專注于拍攝。
給自己貼上一肚皮暖寶寶貼,這賓館的裝修色調也略顯冷清,基本都是冷色系,一點不讓人感到溫暖。
更對于一個怕鬼的人。
厄梨其實蠻不情願換地方睡,周圍都陌生,還就自己一個人。避免不了的自己瞎合計。可是更不想花時間回李晉家,讓人說做耍大牌。
好在賓館的床身較低,床下沒有多餘的空隙。
厄梨在窗前站了一會兒,環境沒得說,透過小小的氧氣窗,那飛舞着慢騰騰落下的雪花正努力把這座城市覆蓋。
明天肯定是個潔白的世界。
拔下充好電的暖寶寶,厄梨又在自己的呆萌熊睡衣外穿一件兒長到膝的居家服,這才抱着水袋鑽進了被窩兒。
燈光太亮,厄梨又費半天勁管人家前臺要了盞床頭小燈,這才将将睡下。
時間已經過了三點,但窗外暈黃如午後一般的,搭配着飄落的雪花。厄梨在這深夜裏翻來覆去,直到暖寶寶的溫度都不保溫了,厄梨終于懊惱的不得不正視自己失眠的這一事實。
與此同時閻犀睡的也不好,下戲後大家直接來了賓館,晚餐也都是自行解決。
厄梨餓的一副病怏怏的無力樣子,其實閻犀也知道自己的邀請是多此一舉,厄梨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
紅酒炖雪梨,不是你的愛嗎。雖然想過這種結果,閻犀卻也相對無言,最後饑腸辘辘的胃倒也麻木了。
只是還是不免唏噓吧,閻犀有些拿不準自己想法,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身在美國,關注點要放在MC上。
沖動又命令他不要離開這裏。
那件事後厄梨的冷淡他看在眼裏,不是挺好的麽,馬合煙扔進酒杯發出刺啦一聲響,閻犀回了沉思的腦。
可是不對,一些都讓他煩躁的隐隐不安。
空腹喝了一肚辛辣的白蘭地,最近酒喝的太多了,閻犀頭暈腦脹的重重仰躺到床上。
還有一點才是讓閻犀最上心的,身上松松垮垮的系着浴袍,應和皎潔月光。酒精上頭,閻犀開始慢慢撥弄自己胯.下的勃.起。
自打那天被厄梨撞見後這東西就一直蔫蔫的,閻犀百思不得其解,也不見得是受了什麽驚吓,可能是這幾個月跟自己的心情不佳也有關系。
可是欲望上來也沒有過大的沖動……
這就挺不對勁兒的。
咒罵,閻犀面色微微潮紅,嘴張合着因雙手給自己帶來的快感一聲悶哼。
自己粗糙的指節解決這股竄上來的欲.火,撫摸自己圓形頂端的尿道口。閻犀并不覺一夜情有什麽,但這種方式卻讓他覺得自己有些難堪。
從十四歲破身後,他就再沒屈身伺候過自己這東西了。
手法都生疏了不少。
頭兩個月他還試圖過繼續開始從前的日子,後來再懶得找女人。
閻犀也從沒那麽難堪過,幾次勃不起,身下女人的口紅和脂粉味讓他操不下去。一鼓作去的進去也是幹着幹着就走了神。
閉眼就是厄梨那雙濕漉漉洞察一切的眸子。
那張臉,那股幹淨味道……
“媽的,該死。”閻犀猛的從床上翻起來,看着自己這一手粘稠。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情人節,早起街頭便有幾個不大的小夥子手提一桶玫瑰花沿街叫賣。
王曉依全副武裝,盯着玫瑰花一臉癡癡的樣子。
厄梨很疲倦,圍着一件兒全包身兒的黑色羽絨服,一只灰色耳包,一雙軍綠的大棉悶子。把自己包住後縮在保姆車裏打冷戰。
早起只喝了杯熱奶提神卻不怎麽禦寒。
幾個主配角都也全副武裝,全都圍聚在一起取暖。
今個兒真是太冷了,一夜雪後又快速降溫到零下二十幾度,又是大北風,在車裏聽着像是一群野獸在怒號……
厄梨腳上穿的大棉雪地靴也止不住凍腳,王曉依郁悶壞了:“你說你是不跟人不一樣兒,擱車裏還冷等會兒拍片怎麽辦。”
一邊說着把電熱扇沖向厄梨雙腳。
都打牙戰,厄梨把自己脖子縮緊緊的:“就,就是,冷吶。看着雪,就,就冷。”
豁……
車門被拉開,看着閻犀彎腰進來王曉依也跟厄梨冷的打一哆嗦:“怎麽就穿這麽點兒。”說着給人懷裏塞過羽絨服。
閻犀還穿着夏裝,一身黑色西裝的薄布料,就不說穿這人什麽感覺了吧,看的人反正是都跟着冷到骨子裏。
北風吹亂了閻犀剛打好發蠟的發,手骨節都發白隐隐透着青紫,嘴唇也不似以往的光澤,也是張一夜無眠的臉。
眼睛暗暗的,頹靡的神态透着白蘭地的宿醉。眼眶微微發黑,一張臉剛毅的棱角咯得這小小車廂裏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額……咳。”王曉依無意讓倆人同處,但這個氣氛她又覺得她在是多餘。
草草找個借口,王曉依大衣都沒穿便急忙離開了。
化妝師在心裏急的跟什麽似的,一邊還得給厄梨一直發白的嘴唇補色,心裏一面罵着王曉依只顧自己逃命的不夠義氣。
給厄梨頭發也抓吧幾下,提上化妝箱自言自語:“诶,那個我去看看還有誰需要補妝。”
開門關門又灌進來一車冷氣。
厄梨不是個心思,看着北風卷進車內片刻就融化了的雪花。
“厄梨。”閻犀吸口氣看着人,想要跟他說說話的心情抑制不住。
就像沒有尴尬,他跟閻犀一直也只是無話一樣。
所以不會無視,厄梨只會正視于他。
可是對于閻犀,厄梨又覺得自己沒什麽好說的。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厄梨轉過頭看着閻犀疑惑這人叫他做什麽。
上妝的緣故,讓厄梨的臉在閻犀眼裏變得陌生起來。
只有那對眸子還幹淨透亮,讓閻犀覺得暖。一笑:“別拿你那小狗的眼睛看着我。”
皺眉,不管是不是玩笑,厄梨也不覺得好笑,還裝什麽熟。
見厄梨也沒接話,閻犀才面色一尬的,自己笑笑,突然覺得這樣兒特別沒意思。
倆人之間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閻犀就又耐不住寂寞了:“冷嗎?”說着還要把手裏的棉服給人圍過去。
厄梨往後一躲,頭狠狠的撞上了擋風玻璃,只感覺腦子一暈,但氣勢還在。眼睛始終戒備的看着閻犀。
手擡擡又放下,到底沒有湊近,閻犀後退一步又重新坐了回去。
“厄梨,你沒必要總是這樣”頓頓,閻犀一點兒沒有自覺:“我們談談。”
厄梨其實是覺得好笑的,對閻犀的話,恩談談。
我那時想跟你談,你怎麽不談。現在你倒想談了,可是怎麽辦呢,我連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那日的景象又湧上腦,胃裏僅存的一點兒熱奶就開始咕嘟咕嘟冒泡兒。
咽口唾沫壓一壓,可厄梨也不想像李晉說的,把自己表現的跟怨婦一樣。抿嘴搖搖頭:“沒什麽可說的了。”
舒口氣,閻犀感覺這人還願意跟他說話就好。
剛想開口,閻犀又幹瞪眼的無言。
真的,又能說什麽?
他一直都只把關注點放在找機會和厄梨面對面的說句話上面,可是關于話題,閻犀不可否認,他的所作所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着人近在咫尺的幹淨眼睛,閻犀剛還滿腔的熱血漸漸冷卻。他驀的感到厄梨其實是對的,他們是真沒什麽可說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可能瑣碎一點兒,我在找一個倆人開誠布公談一談的機會,還在理思路。
目前有點兒捉急,倆人決裂之後空了其中的半年時間沒寫,現在都跟不上自己思維了我也真是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