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您覺得他想對我說什麽?」
晏子殊看着安尤科夫将軍淺藍色的眼睛,直截了當地問。這讓安尤科夫将軍有一點尴尬,這場對話,應該由他測試晏子殊對帕西諾的态度,而晏子殊只用一句話就将形勢反轉了過來。
「我們的猜測是……」安尤科夫将軍有意将話語間的沉吟拉長,他需要幾秒鐘的時間揣摩接下去該說的話。最重要的是——安尤科夫将軍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公爵,他不能讓公爵不高興,就算晏子殊是狐假虎威,但在目的沒達到前,能避免的沖突盡量避免,他的測試只能适可而止。
「他想告訴你阿列克謝·帕西諾的下落。」安尤科夫将軍說,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交握在一起,「那是他唯一的後代,帕西諾十分重視他。」
「那孩子不在你們那裏?」晏子殊的眉心立刻皺緊了。「外面所有人,包括CIA都以為我們秘密地囚禁了他,但這怎麽可能,他只是個孩子,就算他的父親是個大魔頭,我們也不可能為難一個孩子。更別說——」安尤科夫将軍停頓了片刻,面容嚴肅地說,「那孩子已經失蹤了一年了。」「什麽?!」晏子殊大吃一驚。
「我們認為,帕西諾知道我們在搜查他的犯罪證據,就把他的孩子藏了起來。這件事他做得密不透風,恐怕他身邊的親信也不知曉。我們也是最近才确認了這個情報。」
「那他的妻子呢,也不知情?」
「關于卡捷琳娜,我和她的父親曾經就讀同一所軍校,因此我們有一些私人交情。據我對他們的了解,我更傾向于卡捷琳娜也被蒙在了鼓裏。」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說的話。」晏子殊疑惑地看着安尤科夫。
「卡捷琳娜在逃亡。她被帕西諾洗腦了,認為我們抓住她後,會嚴刑拷打她,還會殺死她和她的孩子。我們覺得她知道阿列克謝在哪裏,但她絕對不會說出來,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可這樣做只會害了阿列克謝。現在,她們母子二人都在外流浪,對于那些被帕西諾家族殘害過的人來說,她們就是活靶子。所以我們推測,帕西諾想要見你,應該和他的孩子和妻子有關。因為你是國際刑警,比其他人更方便帶她們出入海關。」
晏子殊沒有接話,低頭思考了好一陣後,才說道:「抱歉,将軍,您能讓我和公爵單獨談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安尤科夫将軍點點頭,站起身。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卡埃爾迪夫公爵一直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們,那專注的神情看上去像在思考什麽,實際上漠不關心。安尤科夫知道,公爵一點也不在意帕西諾将孩子藏哪裏了,不管阿列克謝将來會不會繼承帕西諾家族的龐大資産,對公爵來說,那不過就是個小孩而已。
現在,就看晏子殊會否感興趣了。
安尤科夫将軍在管家的親切引領下,離開了圖書室,而當那兩扇白色燙金的門扉一合上,卡埃爾迪夫便冷下臉來,對晏子殊說道:「他在撒謊。」
「是。」晏子殊贊同地點頭,爾後拿起茶幾上的威士忌酒瓶,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用的還是卡埃爾迪夫的杯子,「但也不全是謊言,至少,我覺得他是真的不知道阿列克謝在哪。」
Advertisement
「哼,他才不在乎那個孩子,他只是在測試你。」卡埃爾迪夫又道,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知道。」晏子殊端起酒杯,苦笑了一下,「你生氣了吧?他那麽想知道我和帕西諾的關系。不惜在你面前,測試我。」
「更多的是嫉妒。要不是你在,我早就翻臉了。」卡埃爾迪夫咕哝着,看着晏子殊喝酒。這瓶酒很烈,是1982年的蘇格蘭威士忌,一般都需要兌冰塊或者兌其它飲料才能喝下去,但晏子殊眉頭也不皺地喝完了一杯,可以看得出,晏子殊的心情其實很惡劣。
「你不用嫉妒帕西諾。」晏子殊說,放下酒杯,「他不值得你嫉妒。」
「每一個看上你的男人,我都會嫉妒。」卡埃爾迪夫沒好氣地說。
「那不叫嫉妒,叫小心眼。」晏子殊不禁笑了,「我會愛的男人,只有你一個,你沒必要亂吃醋。再說了,就算帕西諾喜歡我,不,是就算外面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我,蘭斯,你難道沒有信心,贏過他們嗎?」
卡埃爾迪夫霎時啞口無言,過了片刻,他才別扭地道:「子殊,我說不過你。」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說得對。」晏子殊又緩緩地倒了一杯酒,但當他想要拿起酒杯時,被卡埃爾迪夫按住了手背,「我只是想要保護你,那些俄羅斯人沒安好心,帕西諾也在設陷阱給你跳。你明明清楚,為什麽還要出來見他?就讓我把他打發掉,他要是敢對你做什麽,我會讓他……」
「蘭斯。」晏子殊打斷了卡埃爾迪夫的話,看着他充滿擔憂的紫色眼睛說,「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但我不能事事要你去擺平。更何況,這件事我已經是擺脫不了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管是誰招惹的誰,只要帕西諾說出我的名字,FSS就不會輕易放過我。我想他們只有明白到,我和帕西諾家族沒有瓜葛,他們才能不再盯梢我。」
當然,雖然這番話說得輕松,晏子殊也知道,卷入一個是非鬥争容易,但要真正從中掙脫出來卻很難,尤其帕西諾家族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寡頭家族,所以卡埃爾迪夫才一直攔着安尤科夫将軍。晏子殊很感激卡埃爾迪夫給予的保護,但是,這樣也等于讓卡埃爾迪夫陷入危險,無論如何,如果他們兩個有一個必須面對FSS的威脅,晏子殊希望是自己。
因為卡埃爾迪夫的敵人已經太多了,他不能讓卡埃爾迪夫再和FSS對上。
除此之外,晏子殊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詢問帕西諾,但主動去見,和被逼去見是兩回事,一想到不僅要離開卡埃爾迪夫,還要去見帕西諾,晏子殊就覺得頭很疼,胃也在抽搐,全身都在難受。
所以晏子殊很想要喝酒,但他并不會喝得酩酊大醉,他現在需要保持清醒。
卡埃爾迪夫拿過晏子殊手裏的酒杯,輕輕撂在茶幾的另一邊,爾後他溫柔地輕撫晏子殊的臉頰,傾身吻住他的嘴唇。
唇瓣緊密交疊,不留一絲空隙的吻,晏子殊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感受着卡埃爾迪夫充滿柔情的吻。
滑進口腔的舌頭溫熱又柔軟,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齒列和牙龈。當卡埃爾迪夫甜蜜的、濕潤的舌頭吮住他的舌尖時,晏子殊的下腹頓時滾過一陣悸動,就像突然浸浴在溫泉池裏,這熾熱的悸動從下腹沖擊全身。晏子殊顫動的喉間呻吟出聲,手指緊緊抓着卡埃爾迪夫的西服衣襟,他的吐息灼熱極了,但卡埃爾迪夫比他更要沉浸其中,那微微張開的,宛若精致人偶般的紫色眼眸,從未離開過晏子殊的臉龐。
「蘭斯,我們談了多久了?」接吻的間隙,晏子殊微微側頭,喘息着問。
「十分鐘。」
「你還想再談一會兒嗎?」晏子殊微笑着。
「如果我們談上一個小時,保證會讓外面的人坐立難安。」說話的當口,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撫過晏子殊深藍色的真絲領帶,把它從西服衣襟下抽了出來。
「你果然很小心眼,不放過一絲報複的機會。」
卡埃爾迪夫輕輕挑眉,不置可否,抽開晏子殊的領帶後,他突然問道,「你見過我的表弟了嗎?」
「嗯。」晏子殊點頭。
「抱歉,我本來想陪你去選衣服,但他說我不該在婚禮前見到你的禮服。那不吉利。」
「好像是有這樣的說法。」
「對了,蘭斯,你從來沒說過你有這樣一個表弟。」西服的鈕扣也被解開,看着卡埃爾迪夫修長如鋼琴家的手指,輕輕地觸摸上他的襯衫,晏子殊的心跳怦怦加快了,只是他的神情依然鎮定得很,近距離地盯着卡埃爾迪夫的臉。
「只是忘記介紹了。」
「他長得那麽帥,又那麽有才華,還是我最喜歡的男裝設計師之一,這你都能忘記?」
「子殊。」卡埃爾迪夫的食指按在晏子殊的唇瓣上,「你贏了,別再調侃我了。」
晏子殊笑了,拿開卡埃爾迪夫的手:「這麽容易就認輸?蘭斯,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消氣』嗎?」
晏子殊指的是卡埃爾迪夫瞞着他,獨自面對安尤科夫将軍。
那個男人雖然功勳顯赫,是俄羅斯民族英雄,但他既然會為了國家利益,選擇和卡埃爾迪夫合作,當然也會再次為了國家利益,出賣卡埃爾迪夫。
而晏子殊,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卡埃爾迪夫的累贅。
「當然不只是說說而已。」卡埃爾迪夫深紫的眼眸灼熱地凝視着晏子殊的臉,「我會用行動好好賠罪的。」
說完,卡埃爾迪夫拉開晏子殊的西裝褲鏈,手指潛進晏子殊的白色內褲中,握住那已有幾分變硬的分身,輕輕搓揉了幾下後,卡埃爾迪夫俯下身,将它深深地含進了嘴裏……。
圖書室附近的休息室。
擺放在白色壁爐上方的金色時鐘,靜靜地顯示着不斷流逝的時間。
安尤科夫将軍環視着四周,雖然在管家拉蒙的口中,這只是一個主人們用于享受下午茶的小房間,但在安尤科夫将軍眼裏,這個面向叢林花園的房間和他尋常去的高級餐廳沒什麽差別。并且,這裏的家倶和裝飾品更昂貴精致,連餐椅扶手上的雕花,都精細得如同博物館裏的藝術品。
「将軍閣下,您的咖啡。」
管家拉蒙把一杯香氣四溢的意式咖啡,放在安尤科夫将軍的面前,面帶微笑地說,「按照您的要求,只加兩份脫脂牛奶。」
「謝謝。」安尤科夫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是他今晚喝的第三杯咖啡了,他的醫生說過,喝太多咖啡和茶,對他的心髒沒有好處,但是安尤科夫沒辦法控制自己,要麽咖啡,要麽香煙,他必須選擇其一,來讓他的頭腦時刻保持清醒。
「公爵殿下和晏先生還在圖書室裏嗎?」安尤科夫将軍放下咖啡杯,又擡頭看了一眼時鐘,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們到底在商談什麽?自己是否給了他們太多時間,以致故意商量個沒完?
但安尤科夫又覺得卡埃爾迪夫公爵不至于如此幼稚,而晏子殊,安尤科夫還無法對他下最後結論。晏子殊很英俊,也很聰明,但希望不是自作聰明,認為有「北歐薔薇」做靠山,就可以不把俄羅斯聯邦安全局放在眼裏。
「是的,閣下。」拉蒙點頭,戴着白手套的雙手交握着放在身前,雖然态度客氣得很,但也絕不會多說一句話。
安尤科夫将軍既感覺無趣,又很郁悶。當然了,他本就是不請自來,卡埃爾迪夫公爵完全可以趕他走,既然是他有求于人,就得坐在這裏等。
安尤科夫将軍盯着咖啡杯杯沿上描繪的紫色玫瑰,它鮮活得就像正在杯子裏盛放,而瑰麗的花朵下,叢生的尖刺也是那樣刺眼。
這就像是卡埃爾迪夫公爵,美得令人畏懼,同時,也冷血得……突然,安尤科夫将軍從西服口袋裏掏出衛星手機。
在他搭乘軍用運輸機登島時,公爵的手下并未搜走他的手機,這說明他可以和外界通訊。
安尤科夫将軍匆匆打開手機,通過海事衛星緊急聯絡遠在五十公裏外的海軍艦隊。
電話一接通,安尤科夫将軍即刻說道:「列夫米拉,幫我聯系蘇珊娜,看她們還好嗎?」
蘇珊娜是安尤科夫将軍的妻子。三十五年前,他們是在海軍部隊和軍醫院的聯誼會上認識的,并很快就墜入愛河。
他們非常恩愛,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其中三個孩子已經結婚。蘇珊娜從軍醫院退休後,就在家裏照顧年幼的孫子、孫女。
「是,将軍。」
電話那頭,列夫米拉立刻忙碌去了,約五分鐘後,他回來了。盡管列夫米拉有些疑惑,為什麽将軍突然想起遠在莫斯科的家人來了,但他還是認真地回複道:「她們都很好,将軍,我與她們進行了視頻通話。請問,您是有什麽緊急事務,想要通知将軍夫人嗎?」
「不,沒什麽事,就這樣吧。」
安尤科夫将軍挂斷電話,長長吐出一口氣後,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緊張過頭了?卡埃爾迪夫公爵即便想要報複他,也不會在有海軍艦隊包圍的形勢下,去綁架他的家人。
不管怎樣,安尤科夫将軍突然連品味極品咖啡的興致都失去了,他挪開面前的咖啡杯,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如果他有別的選擇機會,絕對不會來到「黑色公爵」的私人島嶼上。
「子殊,你還好嗎?」
卡埃爾迪夫屈膝跪坐在沙發上,右手食指輕輕抹去唇角沾着的黏稠液體。
目睹這一幕,晏子殊的臉孔漲得通紅,可除了粗重的喘氣,他說不出一句話,浸滿熱汗的身體就像要虛脫一樣綿軟,一點也動彈不得。
「很累?」卡埃爾迪夫伸出手,非常溫柔地撫摸晏子殊發燙的臉孔。
「不……只是心跳得太快了。」晏子殊輕喘着回應,轉過臉,親昵地吻了吻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我沒事。」
休息了一會兒後,晏子殊從沙發上坐起身。果然,比起喝很多酒來發洩負面情緒,還是和戀人甘暢淋漓的性愛,更能讓他「平靜下來」。
「你可以不去。」卡埃爾迪夫再次說道,定定地凝視着晏子殊,「我會解決好一切的。」
「可有些事,我得自己解決。」晏子殊的目光十分堅定,「我愛你,蘭斯,所以,我才需要自己去解決。」
卡埃爾迪夫沒有說話。晏子殊擡起手,撫摸他溫暖又光潔的臉頰,拇指捺上那紅潤、潮濕的唇瓣,柔聲道:「不繼續?」
「我怕你累着。」卡埃爾迪夫實話實說。兩個小時前,他們在床上,再往前推兩、三個小時,他們還是在床上。如此頻繁地做愛,他自然會擔心晏子殊的身體狀況。
「我不在乎再累一點。」晏子殊微微一笑,「別讓我一個人光着身子。」
「子殊。」卡埃爾迪夫的心跳轟鳴如驚雷,晏子殊是他「致命的弱點」,他永遠都無法抗拒晏子殊的誘惑。就像生而為人,對于「生存」的強烈渴望,他對于晏子殊有着非比尋常的迷戀和渴求。
不,問題不在于他對晏子殊的迷戀程度,而在于他……
竟會為此感到高興,他感謝自己愛上了晏子殊,感謝自己終于明白了愛情是什麽。否則他根本無法想象,他現在面對的會是什麽樣的生活?
「怎麽?不願意?」見卡埃爾迪夫愣在那裏,晏子殊眨了眨眼,彎腰去檢掉在地毯上的襯衫。
卡埃爾迪夫握住了他的手,力氣不輕不重,但足以讓晏子殊主動松開手裏的襯衫。
襯衫再次無聲地落到地毯上,晏子殊也被卡埃爾迪夫溫柔地推倒在沙發上。
「衣服。」晏子殊小聲咕哝,卡埃爾迪夫三兩下就脫光了自己。毫不吝啬于展示自己健碩、結實的軀體。
雖然,這裏并不是合适做愛的地方,四周都是沉重的櫻桃木書架,堆的是毫無浪漫氣氛的科學研究、經濟學類書籍。晏子殊從不來這裏,但是卡埃爾迪夫的臉蛋和裸體足夠性感,讓他很快就有了感覺。
卡埃爾迪夫深深彎腰,将晏子殊開始變硬的性器,毫不猶豫地含進嘴裏吮吸。卡埃爾迪夫很喜歡和晏子殊親吻,不管是蜻蜓點水的吻,還是舌瓣激烈摩擦的法式熱吻。同樣,他也很喜歡為晏子殊口交。兩人的很多次性愛,都是由他為晏子殊主動口淫開始。卡埃爾迪夫從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只是晏子殊會難為情,經常臊得耳朵都通紅,但是這樣可愛的晏子殊,只會讓卡埃爾迪夫更加想「欺負」他。
「晤……蘭斯……不要吸……」
卡埃爾迪夫「啧啧」吮着開始變硬的性器,将它吐出又含入。舌尖淫亵地玩弄着龜頭,吸舔着那才射精,還處在極度敏感狀态下的凹孔。
「蘭斯!啊……!」
晏子殊全身震顫,性器很快充盈挺立,做好了射精的準備。只是……晏子殊的小腹繃緊如岩石,在短時間內高潮又勃起的感受很磨人,晏子殊說不清這是舒服還是難受,明明他累得不想動,下面卻亢奮地昂立,甚至比先前還要膨脹、堅硬,難道他有被虐傾向?
卡埃爾迪夫投入地舔着晏子殊的肉根,從上到下,無法含入嘴裏的地方,手指埋入毛叢揉捏着鼓脹的陰囊。晏子殊的下半身越來越繃緊,卡埃爾迪夫的左手便往下,濕潤的指尖潛入後穴口。
「蘭斯。那是什麽……?」
晏子殊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眉心皺攏。卡埃爾迪夫坐起身,微笑着響應:「別擔心,牛奶而已。」
「牛奶?」
「對。」
順着卡埃爾迪夫的視線,晏子殊才看到茶幾上,用于沖調紅茶的奶壺蓋子打開着,卡埃爾迪夫正是用牛奶濕潤了手指。
「你又糟蹋食物……」晏子殊羞惱得無地自容,紅着臉
怒瞪卡埃爾迪夫。
「不會啊,我不是說過,一樣可以『吃』嗎?而且你看,子殊,你正吸着它呢。」
卡埃爾迪夫的指尖往裏深入,敏感又柔軟的黏膜受到刺激,緊緊收縮,如同在吮吸牛奶一樣。
「住口,笨蛋!啊!」
晏子殊低喝着,卡埃爾迪夫忽然抽出了手指,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勃起,硬得像是快要射出的性器抵在穴口。晏子殊呆住,緊接着全身都飛速地湧過紅潮,連額頭都滾熱發燙。
「放松,子殊。」
卡埃爾迪夫的雙臂壓着晏子殊的膝彎,粗硬的龜頭頂開濕潤緊縮的穴口慢慢插入,卡埃爾迪夫進得很溫柔,怕弄疼晏子殊。不過就算如此,晏子殊還是不免深呼吸,下肢變得僵硬。
卡埃爾迪夫自然注意到了,他立刻停下來,右手溫柔地搓弄起晏子殊硬翹的性器,前後同時被「攻擊」,晏子殊應接不暇有些狼狽,赤裸胸膛的起伏亦變得急促。卡埃爾迪夫繼續挺入,這一次他沒有停,粗大的陽具一口氣插入到底,随即,開始抽送。
「啊……蘭斯……。」
晏子殊的呻吟甜膩極了,卡埃爾迪夫才律動了幾下,他的性器就開始泌出黏乎乎的精水,腸道內也更加濕潤。卡埃爾迪夫持續擺動胯部,越來越有力地撞擊着晏子殊的臀,每一下律動都精準地蹭過晏子殊的敏感處。這樣磨人的刺激,快感源源不絕地沖擊全身,晏子殊根本忍不了多久,就想高潮。
但是,就在晏子殊很想要射的霎那,卡埃爾迪夫的右手
箍住了他的性器,與此同時,卡埃爾迪夫還拔出了性器。快感突然的停頓讓晏子殊無所适從,濕軟的後穴不時痙攣收縮,就像卡埃爾迪夫的性具還插在裏面那樣。
「蘭斯,你幹嘛……」晏子殊氣息粗亂,聲音啞極,眼角浸着淚霧,都快哭出來了。
「一起。」卡埃爾迪夫呢喃低語,只說了一個詞,緊盯晏子殊的深紫色眼眸裏,寫滿了對晏子殊的寵愛與迷戀。
接着,他抱起晏子殊,讓晏子殊面對着自己屈膝跨坐,從下而上,鼓脹得突起血脈的肉矛,緩緩插入晏子殊白皙的股間。
「啊……」晏子殊舒服得意識迷離,不覺輕輕晈唇,卡埃爾迪夫俯首暗住他的唇瓣一陣瘋狂地吻。而後,卡埃爾迪夫的呼吸也開始缭亂,雙手用力抓揉着晏子殊結實豐厚的臀,挺胯狠狠馳騁,一些透明液體順着兩人的結合處滴淌下,打濕了晏子殊的腿根。
這淫靡的一幕令卡埃爾迪夫的下半身更加堅硬,他幾乎舍不得離開晏子殊的身體,無數次重重頂入,将性器深埋進那無比誘人的穴道裏。
「蘭斯……我愛你……啊。」
「我也是,子殊。」卡埃爾迪夫喘息着吮吻晏子殊的嘴唇,又低頭舔舐晏子殊火熱汗濕的頸項。一個又一個吻痕被烙上晏子殊泛紅的肌膚,随後,卡埃爾迪夫撞擊得越來越猛烈,仿佛藉此與晏子殊更緊密地融合。晏子殊渾身熱汗淋漓,嘴巴急喘着,額頭緊貼卡埃爾迪夫的肩,下腹激烈地戳弄令他雙膝抖個不停,酥軟得幾乎跪不住,卡埃爾迪夫一把摟住他的腰,将性器退出一半又猛地撞入,完全濕潤的後穴深深吞入性器,快感強烈,晏子殊的頭腦瞬間空白,然而這僅是開始,卡埃爾迪夫拔出性器再次搗入,加速摩擦晏子殊的要害處。
「啊……啊啊……蘭斯……」
晏子殊的呻吟已似啜泣,卡埃爾迪夫色情地舔着他的耳朵,将他重新壓倒在沙發上,再高高擡起他的雙腿,如魚得水地挺胯撞擊。
「晤……我要射……蘭斯……啊……!」
反複的抽插像永無盡頭,卡埃爾迪夫的性器一直堅硬如棍,晏子殊躲不開,也無法躲,一波波過分強烈的快感讓他的後穴顫縮着夾緊入侵的巨物,也令他亢奮的肉具不斷地淌出液體。
卡埃爾迪夫握住那裏,用手指激烈圈弄龜頭。
「啊啊啊……!」
晏子殊忘情喊叫,理智全無,精液噴射而出的霎那,他舒爽得快要瘋掉!卡埃爾迪夫也射精了,白濁濕黏的液體噴濺進滾熱的腸道深處,令晏子殊下腹瑟瑟顫抖,卡埃爾迪夫俯身緊抱住晏子殊,在他耳畔煽情地喘氣。一會兒後,卡埃爾迪夫如同野貓,纏人地舔着晏子殊臉頰上淌下來的汗水,卻不起身拔出性器。
沙發就算再柔軟寬闊,躺着兩個健壯的漢子時,也太擠,晏子殊怕兩人這樣緊貼着磨來蹭去,又要「出事」。
「蘭斯,」晏子殊輕輕推了推卡埃爾迪夫的腰,紅着臉很小聲地說,「起來,不出去……你又會硬。」
「就算出去了,也會硬。」卡埃爾迪夫喃喃,粗壯的胳膊摟着晏子殊的腰不撒手,嘴唇則吻着晏子殊的臉頰。
這對話太亂七八糟了,晏子殊臉紅得快燒起來了,他主動轉頭吻住卡埃爾迪夫的嘴唇,濡濕纏綿的一吻後,晏子殊望着卡埃爾迪夫濕潤的深紫色眼睛,深情地道,「你放心,不管去哪裏,我都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我信你。」終于,卡埃爾迪夫說出了這句,他本不想說的話,他是多麽想背棄誓言,把晏子殊鎖在島上,牢牢地、永遠地抱緊晏子殊,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危,再也不用害怕此刻是最後的溫存。
可是,假若他真的這樣做了,和帕西諾又有何分別?內心激烈的、反反複覆的争鬥令卡埃爾迪夫十分痛苦,但是,最後到底還是他對晏子殊的愛,超越了想要獨占他的私心。
卡埃爾迪夫起身,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晏子殊身上:「我帶你去洗澡。」
「果然……又得洗一次。」晏子殊嘀咕着坐起身,忽地擰眉,「腰好痛。」
「我抱你。」卡埃爾迪夫下了沙發,彎腰抱起晏子殊,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子殊,我該控制一下自己。」
晏子殊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用道歉,蘭斯,我也沒控制自己。」
卡埃爾迪夫注視着晏子殊的笑臉,內心又湧起強烈的想要将晏子殊留下來的沖動,但下一秒,他就克制住了,低頭在晏子殊嘴唇上輕輕一吻,卡埃爾迪夫抱着晏子殊走進一扇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圖書室牆壁的木門。
門後,是寬敞明亮的盥洗室。
但它不只有金色的大理石洗手臺,還有按摩浴缸。
卡埃爾迪夫和晏子殊一起洗了澡,又讓管家拿來新熨好的衣服。兩人并未有意拖拉,但即便如此,也花了半個多小時。
晏子殊站在圖書室裏的裝飾鏡前系領帶,卡埃爾迪夫則坐在沙發裏,右腳擱在鞋凳上,讓拉蒙為他系上鞋帶。
這場景美得像畫,晏子殊從鏡子中見到,放開領帶,轉身走向卡埃爾迪夫。
拉蒙十分識趣地退開,晏子殊在卡埃爾迪夫的面前屈膝蹲下,為他系好鞋帶。
卡埃爾迪夫微笑着朝晏子殊招招手,晏子殊上前,右手撐着沙發背,躬身看着他,卡埃爾迪夫擡起手,為他系好領帶,最後還不忘勾住晏子殊的頸項,給他一個甜蜜的吻。
晏子殊微微喘息,臉孔泛着紅潮,不過在走出圖書室後,他便冷靜了下來。等晏子殊再次見到安尤科夫将軍時,那誘人的深邃黑眸裏,已絲毫沒了和卡埃爾迪夫獨處時的柔情,冷得像塊冰。
「我會去見帕西諾。」晏子殊坐在餐椅裏,注視着長餐桌對面的安尤科夫将軍,「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我只見他一次。之後,不論帕西諾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也不論他對你們有多麽重要,我都不會再見他。」
安尤科夫将軍面露難色,既然帕西諾開口說要見晏子殊,那顯然不是小事。如果他答應了晏子殊,而帕西諾之後再提出會面要求,他該怎麽辦。
「尼古拉,如果你覺得為難,也可以拒絕。」卡埃爾迪夫突然插話進來。他坐在晏子殊身後的沙發裏,修長的雙腿交叉而坐,正在喝咖啡。
而古巴咖啡的馥郁香味稍稍消弭了餐廳內的緊張氣氛,但是,那也僅限在公爵再次開口說話前:「說到底,是你不請自來,『夜鷹』可不欠你什麽。」
卡埃爾迪夫的言語裏,充斥着情人被突然「搶走」的怨氣,隐隐還有警告意味,安尤科夫将軍有些尴尬,果然,他當着公爵的面去測試晏子殊,惹公爵不快了。
但有些事,即便公爵會不愉快,他也必須去做,畢竟從他強行登島開始,就已經惹惱公爵了。
「好吧,晏刑警,只要你願意去見帕西諾,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為帕西諾的事來煩擾你。」安尤科夫将軍萬分誠懇地說。
無論如何,先将晏子殊帶到俄羅斯更重要,之後的事可以從長計議。安尤科夫将軍暗暗考慮着最糟糕的情況,實在萬不得已背棄諾言時,如果他能提供足夠豐厚的補償給公爵,想必公爵也不會太生氣。
畢竟,對公爵來說,肯定有比「夜鷹」更重要的東西。
「晏刑警,我們能今晚就出發嗎?」安尤科夫将軍趁熱打鐵,不想給晏子殊猶豫的時間。
晏子殊轉頭看了卡埃爾迪夫一眼,然後輕輕點頭,「可以,但我需要時間整理行李。」
「那是當然。你還有什麽需要的話,只要你交代一聲,我們會立刻為你準備好的。」
「好。」
談話就此結束,晏子殊起身,和安尤科夫将軍将握手之後,回到樓上的書房。說是整理行李,其實是他需要時間和雷德曼聯絡,然後再取消事先預訂好的機票。
晏子殊坐在書桌前,打開計算機,雷德曼不在線,應該還在搬家,晏子殊在『黑匣』上留了言,把事情簡短地說了一下,那便是在回法國之前,他要去一趟俄羅斯,可能去幾天,也可能去很久,如果他一直了無音訊,就把帕西諾的光碟公之于衆,這是晏子殊能想到的,最後保護雷德曼的方法。
因為只有公開之後,才不會再有人去追殺雷德曼,無論警察、政客還是殺手,大家的關注重點會轉移到被公開的內容上。
當然,這樣做對晏子殊來說是下下策,晏子殊很清楚那些名字被列在光盤上的人,會以最快的速度,清除他們的犯罪記錄。
當晏子殊處理好一切,擡頭的時候,看到卡埃爾迪夫站立在書房的門邊,正看着他。
「怎麽了?」晏子殊問,語氣和神情盡量表現得和尋常無異,他不能讓卡埃爾迪夫發覺,分離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很難承受的事情。
「只是想問你,需要我做什麽嗎?」卡埃爾迪夫走進書房,站在晏子殊面前,「不管是什麽事。」
晏子殊想了想,說,「等我回來。」
卡埃爾迪夫愣住,接着眼眶變紅了,晏子殊站起身,用力地抱住他,「相信我,我會回來的,蘭斯。」
卡埃爾迪夫卻無法回答,因為他知道晏子殊不會再回島上了,他也知道晏子殊心裏其實很難過,只是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他們誰也不想離開對方,可偏偏必須離開。
「我愛你,子殊。」最後,卡埃爾迪夫只能說出這句,「很愛你。」
「我也是。」晏子殊柔聲回應。
兩人在書桌前相擁了很久,直到拉蒙出現,說安尤科夫将軍在樓下大廳等,卡埃爾迪夫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晏子殊。
「你先整理,等會兒我送你下樓。」卡埃爾迪夫溫柔地說,晏子殊微笑着點頭,「好。」
每次出差時,不管去多遠,晏子殊都輕裝簡行,所以晏子殊只用了十分鐘,就收拾好了衣物、證件和必備的日用品。且他整理得井井有條,拉蒙想要幫忙都無從插手,最後拉蒙能做的,只有幫助晏子殊提行李而已,那還是在他的堅持之下,晏子殊才讓他拿行李箱。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