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加迪爾也不知道自己要進酒吧裏來幹嘛——要知道,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在意大利的時候,即使隊內愛玩的人不少,也沒人會帶他去的。

大家就是天然覺得加迪爾和夜店是兩個世界的東西,他絕對絕對絕對, 一點點都不該碰到燈紅酒綠、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卡座, 不該碰到那些居心叵測的“朋友”, 和上來就用柔軟胸部蹭人胳膊的破洞襪女郎。

但現在小美人非常淡定地踏了進來。

這是會員制的夜店, 門口的安保人員稀裏糊塗地攔住他, 加迪爾含着笑意看向他:“我當然是會員啦,親愛的先生。你不記得我了嗎?”

長得這麽好看, 要是有卡的話, 我怎麽可能會忘記?

雖然這麽想着, 但保安已經臉蛋爆紅, 腦子暈暈乎乎, 結結巴巴地說着“那肯定是我搞錯了,我這豬腦子……”然後松開了攔住他的手,還戀戀不舍地又摸了一下。

神:……

“這信仰值, 我不要也罷!”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對加迪爾“出賣色相”“撒謊流暢”的痛心疾首。

“我又不是在幫你——”

小美人邁着輕快的步伐, 按了下去的電梯。

即使是夜店這麽昏暗的地方, 他甫一進去, 周圍就有不少人停下了聲音, 呆呆地盯着他看——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一道金色的光芒閃動在這裏,你看到他的一瞬間,一切都在混亂的環境中變亮了,一切都變清晰了。

司機是把加迪爾扔在切爾西區的——這個位于倫敦2區的塊面素來是富人雲集的地方,金融、體育和電視界的名人最愛在這裏徹夜狂歡。相應的,豔星和十八線小明星小記者也不斷活動在這裏, 創造着一樁樁一件件的緋聞和醜聞,用魚龍混雜來形容這裏真是再對不過了。

在這樣的環境裏,不該忽然出現一個穿着簡單的白色絲綢襯衣、黑色西服褲,像個從上世紀初剛跑出來的貴族少年。

或者是從教堂穹頂上飛下來、套了件考究衣服的天使。

“上帝啊,哪裏來的甜心?”

“他成年了嗎?”

“怎麽感覺有點臉熟?”

“不管了,我要請他喝酒——”

“f**k!!!”

正在樓上的小吧臺裏喝酒跳舞、和女郎調情作樂的切爾西隊長、英國國腳特裏一口酒噴了出來,全撒在了旁邊美豔女郎的裙子上,害得對方發出一聲慘叫。

“幹嘛呢,約翰——我已經忍受你一整晚的大吼大叫、難聽歌曲了,你要是再開始噴酒,我就不得不從這裏逃走了。”

副隊長蘭帕德悠悠閑閑地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邊舉着酒杯一邊看手機,不知道為什麽,倒是沒有女人敢靠近他。

包廂裏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喬·科爾也在這裏,看樣子今晚是切爾西幫的小團建了。

畢竟下一場比賽還有20天——他們雖然不能離開倫敦太遠去度假,但是在周邊找點樂子,連主教練埃裏克森都會睜只眼閉只眼,根本懶得管。

特裏看到下面的加迪爾已經被人拉着坐到了沙發上,頓時真急了,惱火地推開試圖來個“濕漉漉貼貼”的女郎,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終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蘭帕德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向他問道:“到底怎麽了,約翰?”

“我看到了那個喜歡傑拉德的眼神不好的小孩,米蘭的那個,主席想買的那個。”

特裏滿臉烏雲地說。

“他不是個未成年嗎?哪個傻逼把人放進來的?!”

随着加迪爾對英格蘭的再三熱烈表白,英國國腳們都被迫接受了這個奇跡小甜菜估計明年就會空降國家隊的事實——英格蘭從來都懶得把好東西珍重地藏起來,有能顯擺的那必須要趕緊拿出去顯擺一下。

雖然對方似乎非常喜歡自己的手下敗将傑拉德這件事,還是讓隊裏許多人挺不爽的,這裏的許多指的是利物浦幫派外的所有人。

但今晚的事情顯然是個意外了。

“Oh nope.”

蘭帕德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他們在這裏玩這件事可不是保密的,就算加迪爾不是他們帶進來的,有誰會相信呢?明天,“有圖有真相”的記者們就會開始報道“加迪爾不知何時與切爾西國腳們厮混在一起,堕落藍橋一醉方休”“特裏蘭帕德:最糟糕的榜樣”。

那可真是跳進黃河裏,洗都洗不清了。

“約翰,把他弄上來藏好;喬,堵着後門別讓狗仔跑了。我在裏面找狗仔删照片。”

蘭帕德幹掉了手裏的酒,站了起來,從錢包裏掏出卡,把屋裏的女孩先糊弄走。

加迪爾毫無知覺,他正懶洋洋地陷在沙發裏,一邊沒精打采地垂着眼睛,一邊不感興趣地看着面前亂七八糟舞動着的男女們。太多人正擠在他的旁邊,争先恐後、像是孔雀開屏似的想要得到注意力,酒水堆滿了周邊的小桌子,但還是換不來小美人的一個笑臉。

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這些人也醜,跳得不好看,酒更是嗆人,明明就是毫無樂趣。

道林·加迪爾在心中傲慢冷漠地想着,也把這種冷漠厭倦擺到了自己的面上來,搞得人們心焦極了。

“到底怎麽能哄他開心?”

下來抓人的特裏聞言:……

哈?你們有什麽毛病?這小子來夜店裏當皇/帝的嗎?

他擠開人群,捏住了加迪爾的手腕,人們發出不滿的尖叫與抗議,而特裏也心頭跳了一下——

之前他看見加迪爾的時候,都是在電視、報紙、屏幕和剛剛那遙遠的吧臺上,根本沒有這麽近的端詳過。

這麽近。

美麗是具有攻擊性的,是會像刀一樣紮入人的眼睛和心底的。

加迪爾有點疑惑地擡起眸子、專注地盯着他看,特裏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臉燙了起來。

更何況小美人忽然沖着他微微笑了起來,這一瞬間,真的是要把周圍都照亮了。

“你要帶我走嗎?”

半個小時後,他傻眼地看着小美人竟然已經躺倒了蘭帕德的大腿上,吃對方喂給他的水果,才仿佛終于有了點回到人間的感覺,又仿佛陷入到了更玄幻的世界裏去。

他完全不懂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說好的把人抓起來,使勁吓唬,讓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大腿、投誠切爾西的呢?

“他在說什麽?”

小美人有點困倦地拉着蘭帕德的袖子用法語問,語氣顯得任性又不耐煩,于是切爾西副隊溫柔極了地用手幫他擋住一邊耳朵,用有點生澀的法語回答道:“沒什麽,他只是生來嗓門大。”

“那可真不幸啊。”

加迪爾認可了這個解釋,輕輕點了點頭,含住草莓。蘭帕德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從他溫熱的唇瓣上擦了過去,帶起一陣電流。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特裏驚悚地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好兄弟像是被下蠱了。

“你們在說什麽啊,弗蘭克?你什麽時候會說法語的?”

小美人實在是受不了了,翻身坐了起來看特裏。他想了想後,歪着頭慢聲慢氣地說道:“e”

“你以為自己在喊狗嗎!?混小子,不管弗蘭克是怎麽回事了,我今天非得教你怎麽禮貌做人!”

鐵血硬漢蔣特裏勃然大怒。

神無語凝噎地飄在旁邊,感覺忽然聞到了flag的氣息。

幾分鐘後,鐵血硬漢蔣特裏臭着一張臉抱着角落裏的柱子、站在正在舒舒服服地枕着大腿吃水果的加迪爾面前。

“嗯,要看天鵝湖!”

小美人通過蘭帕德指揮他,特裏的臉都綠了。

“老子不會在鋼管上跳芭蕾!”

“他好菜。”

加迪爾頓時掃興,悶悶不樂地翻了個身,隔着衣服把臉埋進蘭帕德的腹肌裏。

從特裏的角度看,好生失望,好生可憐哦。

神感覺自己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為了保護自己的眼睛,他提前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堵門的喬和正在等加迪爾回劇組的9:……哈喽,你倆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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