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鏡栖陽立馬将自己現在的策劃給注銷，原計劃拿出來，決定老老實實的培養鏡觀海，垂眼，看着還在石化的鏡觀海，覺得很必要讓鏡觀海接受事實，“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如果你不做，那麽我就做讓百姓民不聊生的戾王。”鏡栖陽很認真的威脅了一下，然後又對鏡觀嶼說道，“你的第一個任務，說服你哥。”鏡栖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讓鏡觀海接受的過程上，直接交給了鏡觀嶼完成。

“請王爺放心。”鏡觀嶼愉快的接受這個命令，有了鏡栖陽的威脅，說服他哥的難度有下降了幾成。一心盼着鏡觀海能夠成為東靖王的鏡觀嶼，一定會全力稅負鏡觀海的，好事都從天而降了，沒理由拒絕的。

“應清，我們去吃飯。”無關緊要的小事做完了，還是他和應清的肚子最重要，鏡栖陽拉着慕應清走人，也沒客氣一下，叫上鏡觀海和鏡觀嶼兄弟一起去。留在現場的鏡觀海和鏡觀嶼兄弟，聽着鏡栖陽念叨今天的早飯有什麽什麽的走遠，直到聽不到了，鏡觀嶼開始正面他的兄長，游說開始。

要說動忠君思想非常濃厚的鏡觀海，并非一個簡單的工作，不過有了鏡栖陽的威脅，在愛民思想上也非常濃厚的鏡觀海，瞬間就糾結了，“王爺，只是說說的。”鏡觀海這樣說道。

“不，他是認真的。”比起鏡觀海，鏡觀嶼顯然發現了鏡栖陽更真是的本性。鏡觀海再次糾結矛盾了，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他決定去找更了解鏡栖陽的常樂。

常樂和鏡觀海都不是愛講話的性子，兩人靜默着，常樂是等着鏡觀海開口，鏡觀海是在想怎麽說。“你到底有何時？”還是常樂見不得鏡觀海那猶豫糾結的神色，主動了一句。

有了常樂的開場，鏡觀海也将事情說了一番，常樂是東靖王心腹，鏡觀海才敢說，如果是其他人，鏡觀海只會閉着嘴，不會洩露半分。常樂在聽完之後，心下一跳，面上露出和鏡觀海類似的糾結之色，“王爺真的行動了。”常樂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有放棄過讓鏡栖陽改變想法的念頭，另外一個知情的徐郁已經背叛了自己，倒戈了王爺，只剩下他自己努力了。

“你早就知道！”鏡觀海反應道，看着常樂點頭，心中有骨子悲傷，“果然如此，王爺懷疑我們有異心，準備将我們一網打擊。”而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友人常樂，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并且沒有跟他提點一句，想到昨天他和常樂會面的愉快親密，原來是做戲，心在悵然。明知常樂是君命難為，他體諒，卻依然有被傷到的痛。

“不，你誤會了。”雖然鏡觀海面上沒有什麽異常，不過他身上那某沉痛在常樂眼中卻異常明顯，他連忙解釋道，“王爺沒有這麽計劃過。王爺的想法其實并不複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什麽複雜的陰謀在裏面。”敞亮的如同一面鏡子，将所有的一切呈現，簡單無比。

說道鏡栖陽的簡單易懂，常樂心中也很複雜，照理說有這樣的上司應該是見很舒心的事情，可是鏡栖陽的性格，讓這種舒心的簡單易懂，變成了讓人糾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鏡觀海看着常樂，常樂沉重的點頭，鏡觀海瞬間對常樂起了同情之心，他和常樂的性格很類似，所以他明白常樂面對鏡栖陽時會有的感覺。

“那麽王爺是真的，會做戾王？”鏡觀海對此還是有所懷疑的。

常樂的臉色異常難看，再次沉重的點了一下頭，如果是他家王爺，真的很有可能。常樂自然不願意鏡栖陽做出辱沒了名譽的事情，但是鏡栖陽退位，把位置給鏡觀海，對人臣而言，常樂自然是不願，再看鏡觀海，常樂發覺自己莫名有點動搖了。該說王爺挑的人果然很好嘛，鏡觀海只要稍加磨練，是個比鏡栖陽更加靠譜的東靖王。不，不能這麽想，常樂擺正自己的決心，不能順着王爺的心思走。

“那我該怎麽辦？”鏡觀海向常樂請教道。常樂默默無言，他也很想找個人問一問，到底該怎麽辦。這心裏才嘀咕着，能夠被請問的人就來了，那個背叛了常樂的叛徒徐郁。

“有客人？”進門的常樂看着鏡觀海，“我猜猜，鏡觀海，對不對。”徐郁真是一猜一個準。

“你怎麽來了？”常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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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讓我來見見他選擇的下任東靖王，我打聽到他在這，就過來了。”徐郁無所謂的聳聳肩，今天和往常一樣，向王爺回報工作，不過才吃了早飯的王爺，不耐見到打擾他和慕先生散步的他，就把他給打發出來了。

他已經徹底站在鏡栖陽一邊，鏡栖陽怎麽吩咐他就怎麽做，還沒進行他的正式任務前，他是東靖王麾下的官員之一，對可能成為他一段時間上司的人選，他也覺得有必要看看。王爺選的人，應該不差，不過還要自己見見才行。

“徐郁。”常樂警告的說道，對徐郁的叛變，常樂很在意，也很生氣。

“常樂，既然王爺已經決定了，那麽你又何必操那麽多心。”徐郁對好友勸慰道。常樂不說話，徐郁不在意，自從和常樂說過他站在鏡栖陽那邊之後，這還是他和常樂第一次會面，“王爺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麽道理？”常樂握拳，他不甘心，一心侍奉的君主，要把他給丢下，常樂心裏能舒服才鬼。

“譬如更高的境界，更廣闊的天空。”徐郁的語氣是玩笑，但是內容卻不是玩笑。常樂不以為然，倒是一邊的鏡觀海想到了什麽，目光一愣。

“看來你想到了。”徐郁一直在觀察鏡觀海，自然沒有漏掉鏡觀海的神色變化。常樂順着徐郁的眼神去看，也看到了常樂的神色微妙。

“你知道什麽？”這回換常樂問了。

鏡觀海想到了自己鏡觀嶼，鏡觀嶼是修煉者，能夠治療功法造成的疾病，鏡栖陽可能對修煉一無所知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徐郁這麽一說，更高的境界和更廣闊的天空，不出意外的應該是指修煉界。東靖王是修煉者，并且有意進軍修煉界，那麽東靖王的身份确實是一個負累。

關于修煉者，關于修煉界，這個消息在凡間其實不算是大衆消息，常樂的出生注定他是不知道這個的，他一心又在軍旅上，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鏡觀海會知道，是因為他畢竟是東靖王家的旁系，家中有藏書，又是一個用功的人，所以他知道，徐郁會知道，是因為他博朗群書，東靖王府內的藏書他都翻過，這些隐秘在他接收情報工作之後，也是必須獲知的。而常樂，卻完全不知道。

未來的常樂，會是鏡觀海的左右手，這種事情，徐郁想想沒必要隐瞞，常樂是個嘴巴嚴的，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能說。就把修煉者，修煉界的事情告訴了常樂，常樂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秘密。鏡栖陽會放棄王位，是因為他成為了修煉者，修煉者就該是專心仙道，人間權利就是累贅，所以要抛下。這下子，常樂和鏡觀海，和徐郁一樣，以為自己了解了鏡栖陽要放棄王位的真正意圖。

在場的人都不是蠢人，能夠想到自家王爺成為修煉者，這件事情一旦在各方勢力當中公開，東靖王這邊會産生的動蕩，與其讓鏡栖陽繼續坐在王位上，還不如就這樣讓鏡栖陽退位，隐身幕後，成為東靖王府最大的依仗。說讓鏡栖陽放棄修煉，他們當中沒有一個這樣想，這是一個多麽珍貴的機會，他們自己都有渴望，怎麽能夠說出讓鏡栖陽放棄的話。

之後，鏡觀海和常樂，再也沒有了關于東靖王王位一事的交流，兩人在心中已經默默接受了鏡栖陽的安排。鏡觀嶼是最直接感受到，鏡觀海思想轉變的人，不管原因是什麽，反正目的達成，鏡觀嶼很高興。

日子如水的流逝，到了鏡栖陽生辰這一天，太陽很給力的投射光線，不過在這個炎熱的季節，它的給力，讓不少人難受了，一大早就讓人汗流浃背的，到了正午更是讓人不想被暴曬。還好壽宴是在午後，，否則這氣溫，不知道要熱暈多少的人。

鏡栖陽穿着華麗的衣服，作為今天的主角，他收拾的相當隆重，屬于東靖王的衣裳和華冠，如果不是鏡栖陽的體質特殊，這種氣溫下，被一身王服包裹這，非得熱暈了。

一大早起來，慕應清就第一個對鏡栖陽表示了生日的祝福，至于生日禮物，現在還不是給鏡栖陽的時候，慕應清暫時沒有表示，不過鏡栖陽毫不介意。

主角是他，身份又高，鏡栖陽親自接待的客人很少，大部門的時間都很輕松惬意的和慕應清膩在一起，說這天氣熱的，挨在慕應清身邊才夠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