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

林兆的肩膀,“我江明陽渾渾噩噩的活了十八載,這一會想起來除了你還真沒什麽只交,那些文人要不是我嫌他們酸就是他們嫌我狂的,還是你這個文不文武不武的看起來最順眼!小飲那孩子是我師父剛去了被我撿到的,總是長不大,哪能記得這些?”說完他沉默了一會,看着收拾好的箱子,聲音壓得低低的,”今天我是睹物思人,腦子一熱才說了那些話。日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說出口的。就當是我的遺言了,你記着就行。“

林兆見他暫時沒有尋死的想法也松了一口氣,剛才他真是怕江明陽傷心之下,提着刀沖到邊關去,坎幾個西夏人回來自殺在他師父墳前。他也有意痘江明陽笑笑,就問他,“什麽叫文不文武不武,你不也也那樣?”

“說你是個書生吧,一般的書生真沒有你這麽多動,說你是個武夫吧,也沒見到那個武夫一身儒生氣質,晃個扇子裝貴公子。”

“什麽就做裝貴公子?我本來就是。要我天天那本書,引經據典的說話,我可受不來。”

江明陽擺出一個十分開心的笑,和以前一樣,見牙不見眼的,“所以我看你順眼啊,除了我師父,你是最順眼的了。”

“喂,你變臉太快了。”林兆腹诽,他調整了下思路,問,“你仇人是哪位,江大俠竟然立志要當大将軍才能報仇雪恨。”

江明陽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他皺着眉毛,“叫嵬名日還是月來着,長着灰色的眼珠,挺有特色的。”

“你連名字都記不住,還報什麽仇啊。”

“當時兵荒馬亂的,我師父能把我拎走已經是很厲害了,哪能去打聽敵軍大将的名字?再說就是不知道,我才要去查啊,等我坐到了龍城将軍,想查什麽查不着。”江明陽豪爽的一笑,自信無比,“林賢弟,你一定會幫助我的,對不對?”

“不,我當然不會陪你發瘋。”林兆無比認真的拒絕了他。

倆人自然是結伴進京,林兆只是裝了些土産,而江明陽帶的家當足足裝了兩輛大車,因他中了頭名解元,官府特意給了他路費和在京中的住宿費,再加上他之前雜七雜八攢的錢,一路也不在委屈自己,租了兩輛馬車放行李自己卻和林兆湊在一起。

林兆對此萬分嫌棄,他一個小舉人也用不了好馬車,自己被颠的夠嗆,暈暈乎乎的,剛想躺會,又上來一個人和他去擠,氣的他差點一腳把江明陽給踹下去。

本來就是五月将近六月的時候,天一天比一天熱,特別是馬車裏,那叫一個悶熱。江明陽坐了一會就不和林兆搶地方了,主動到外面坐在車轅上和核桃聊天。留下林兆一個人躺在車裏,不一會就被晃的迷迷糊糊。

等他再被晃醒的時候就聽見那倆人正肆無忌憚的談論自己。

“核桃啊,你跟你家大爺多長時間了?”

核桃一邊拉着缰繩一邊回答他,“有五六年了,大爺到了配小斯的年齡我就跟着他了。”

“他平時都幹些什麽啊?”

“讀書寫字和朋友聊天的,也就是這些事了。”

“哦哦,那他平時都和朋友去哪聊天?”

林兆聽他越問越不像話,拉開簾子就說到,“江兄,你這是在我身前打聽我祖宗八代啊,不錯不錯,比背後亂嚼舌的小人光明磊落多了。”

江明陽叼了片路上随手拽下來的樹葉,看見他出來回過頭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牙,“呀,你醒了?我們這在這說你在京中怎麽過日子呢。”

林兆覺得還是外面涼快點,擠了擠坐到倆人中間,“什麽過日子,在姑蘇怎麽樣在京裏也怎麽樣。”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就是多了項供人發牢騷的事。”

江明陽啧啧了兩聲,“我真想見見,能和你發牢騷還沒你刺死的。”

“有機會你還真能見到他。”林兆想起來水霖上回給自己來了封信,被自己燒了後,還沒給他回信,不知道要怎麽鬧呢。

那小孩任性到蠻不講理的地步,還得供着他,真是為難。

這時前面車上的松子喊他們,“大爺,前面就要到松風鎮,咱們要不要在這歇下,明天在繼續走。”

林兆看看天色,豔陽高照的,再看看江明陽河核桃,都熱得滿頭是汗,點頭應允了。

松風鎮是個小鎮子,但是臨近官道,過的也算富裕。城裏開了很多酒家客棧,他們進城随便找了個客棧就下車,小二熟門熟路的結果缰繩迎了幾人進去。

江明陽幾步就竄到大堂裏,一屁股坐下,喊小二先上幾碗涼涼的酸梅湯,這時候林兆才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江明陽看他慢悠悠坐下,取笑他,“你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了自己是個公子哥,幾步就到的路,走了那麽長時間。”

林兆打開扇子,給自己猛扇風,“江兄,走的越快就越熱,我動的慢自然就沒你熱了,看你這幾步道走的,滿頭大汗。”

松子小飲幾個安排完了行李住宿也都過來了,幾人喝着酸梅湯總算覺得涼快了點,再也不想趕路了。

江明陽一口把剩下的半碗喝完,恍然大悟,“怪不得給倆月時間上京呢,這時間全耽擱在路上了。”

林兆聽了深以為然,這時候熱的要命,不要提記憶裏那些夏天的設備,就連冰盆都沒有,真是能吧人給蒸熟了。

林兆回屋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等把頭發擦幹天已經要黑了,連忙去敲隔壁江明陽的房門,叫他出去吃晚飯。江明陽頭發也沒幹透,倆人一合計,也不去找什麽好吃的了,就在樓下随便叫點,快點吃完好去休息。

已經過了飯點,店裏零零散散的有些趕路的旅人。二人挑個角落裏的桌子叫了幾個菜就吃了起來。

他倆正說着京裏怎麽也得比這涼快,就聽見櫃臺那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倆人定睛一看,一個青衣書生正死死扒着櫃臺,身後二個小二拽都拽不走。掌櫃站在他前面勸他,掌櫃的生的就很富貴,他一邊拿出個帕子擦着臉上的汗,整張臉像是剛出鍋的饅頭,“衛大老爺啊,我這肯定沒你要找的人,何必每天都要過來讨罵。沒準你的方賢弟是個狐貍精呢,來無影去無蹤的。青天大老爺作證,他都沒在我們這住,怎麽能在我們這失蹤呢!”

書生當然不接受這個解釋,扒着櫃臺繼續和他争論,但是寡不敵衆,不一會就被幾個小二合力給扔了出去。他也不在進來和掌櫃的争執,起身就走了。江明陽看着挺好玩,扔下飯錢就拉着林兆偷偷的跟着他。林兆抗議的說:“這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我們明天要趕路。”

江明陽斜了他一眼,大黑天的眼白都吓人,“你敢說你對狐貍精不感興趣?那就不要跟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先為9.18默哀

迷糊了一天 幸好明天是中秋節……坑爹的大學還只放一天假!!

前兩天編輯和我說 我這篇文可以入V了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試一試

我明白我的文章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能讓人花錢來看 但是我還是想請你們多多支持

本周五入V 當天三更

……我壓力好大

☆、42衛遙

林兆頓時無話可說。倆人不遠不進的跟着書生,看他左拐右拐進了個民宅,小門小戶的應該就是他家了。林兆見裏面一盞燈也沒有,慎得慌。就把腰上挂着的荷包取下來塞到江明陽手裏,“拿着,這是我姑姑給我求的護身符,高僧開過光的。”

江明陽抽抽嘴角,很無奈的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沒想到你信這個。”

“我是不信,可是我姑姑妹妹信,她們總是往我身上挂護身符。拿在手裏總比沒有強。”

倆人又站了一會,發現書生還沒有點燈,對視了一眼決定進去看看。圍牆也就比人高出一頭來,倆人找了個好上點的地翻了過去。他倆借着月光一看,院子裏空無一物,只在角落裏擺了個磨盤,被冷冷的月光一照,萬分的詭異。林兆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腳底竄到頭頂,把江明陽往院子正中央一拉,“小心,別從什麽角落裏面出來個怪物。”

許是書生聽到院子裏有響聲,屋門動了幾下,可惜現在林江二人都在正中間,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就這樣傻傻的的看着書生開了門。

書生解開了頭發,随手捧着一本書,見到他倆到沒多大恐慌,“你們是誰,是來找方賢弟的嗎?”

江明陽飛快的接了一句,“正是,現在他人在哪?”

書生很懊惱,把書往懷裏一抱,蹲在地下想了好一會,“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江明陽上前一步,厲聲問道:“說還是不說,你要是說了我們倆找到他他還能免了一死,要是讓別人找到了,恐怕得生生剝下一層皮來。”

書生抱住腦袋使勁搖晃,半響才弱弱的吐出了一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明陽還要上去逼迫他,林兆抓住他的袖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在欺負他了,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

江明陽不理他,接着上前一步,只有一臂之隔就能碰到那個書生,他緩緩蹲下身,在書生耳朵頂上說,“你确定?”

書生一直在微微的抖着,江明陽确定他問那三個字時抖的更厲害了,正要再接再厲的問下去,書生卻擡起來頭,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江明陽,“不對,你和清文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你們口音不一樣。”

江明陽哈哈大笑,順手把書生也給拉了起來,“你倒是挺聰明的嗎,怎麽會被客棧老板扔出來。”

書生苦笑道,“力不如人,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你們來找我什麽事,進屋坐坐吧。”

林兆跟在二人身後進了屋,發現裏面也簡陋的可怕。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窗戶大開的,估計剛才書生就是坐在床上借着月光讀書的。書生整理了下床鋪,電氣了桌上的一盞油燈,不好意思說,“我這裏太簡略了,你們倆人随便坐吧。”

一燈如豆,火也不旺,屋裏頂多有了點暖意,倒還是月光更亮些。

江明陽慢悠悠的走過去坐到了床邊,四處打量了下,“看你這樣,一定也是學子了。會試要開始了你怎麽還在這悠閑的讀書,不去趕考?”

“我這家徒四壁的,就算賣了房子也湊不起路費。”書生企圖把窗戶打的在大一點,好讓屋子裏更亮堂。

林兆四處觀察了下,這屋子雖然簡破,但是牆上的顏色不均勻,明顯是長年挂了什麽最近被拿下去了。他開口問道:“方清文,就是你要找的人吧。為什麽客棧掌櫃說他是狐貍精。”

書生激動的站起來,看起來要不是平日天天讀聖賢書,沒準就會和林兆動起手來,“清文才不是什麽狐貍精,他不明不白的在那家客棧失蹤了,我是報官也好,去找掌櫃的理論也好,都問不出他去了哪裏。”之後他就一直重複着“清文不是狐貍精”這句話,直到江明陽受不了了,打斷了他,“我們當然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狐貍精,鬼神一說都是騙人的。”

林兆在一旁摸摸鼻子,從他的經歷來看自然是相信有狐貍精的,可是書生家的這只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我們二人擅自來打擾兄臺,是我們的不對。還未問兄臺貴姓”

“小生姓衛,名遙,字柏青。不算是打擾的,當日清文也是同你們那般突然出現,我還真以為他回來了呢。”

這書生真夠善良的,林兆抽抽嘴角,繼續問他:“清文,就是那位失蹤的人了吧,你說他的口音和我們不同,是怎麽聽出來的。”

“你們三說的雖然都是官話,但是清文最後一個字總是喜歡往下壓,你倆的聲音總是軟軟的,看的出來是南方來的。”

江明陽插嘴,拍手一笑,“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沒注意過這個。我們倆其實只是好奇狐貍精,你可以和我倆說說,咱們三一塊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強。”

林兆扶額,這個也太直接了吧,就算這書生呆呆傻傻的,也不會同兩個陌生說自己的吧。

哪知出乎他想象,衛遙思慮了一會真的開口說話了:“我總是白天出去擺攤然後天黑了借着月光讀讀書的,那天清文也和你們一樣,不知道怎麽進來了,我聽到響動出門就看見他趴在地上。本來是想報官的,但三更半夜的也去不了,我怕他死在我這,就給拖回屋子裏讓他躺着了。”

衛遙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往後坐了坐,“然後他就醒了,讓我幫他把背上的箭頭□,我這黑漆漆的他還穿了件黑衣服,真的看不出來他有流血。之後折騰到第二天天亮才弄好。他和我說他是從北邊來的商人,誤入了山林被獵人射傷,然後看到個鎮子就進來了。我家離城門進,還很寒酸,他以為沒人住就想在這休息一會。”

江明陽不屑的努努嘴,“這麽扯也就你信。”

衛遙苦笑了下,低着頭看着腳下,月光照下來被外面的葉子擋住了些,進到屋子的參差斑駁,“我當時不知道怎麽想的就信了,湊了錢給他買了藥,還賣了父親留下的字畫。他的傷好的也快,也漸漸和鄰裏熟悉起來。有一天他和我說要去貴福客棧,然後就在也沒回來了。我去問客棧掌櫃的,他們卻說清文是狐貍精,突然就消失了。”

“為什麽掌櫃的說方清文是狐貍精,就憑他突然消失?”林兆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說有妖怪或大俠來了,而不是斷定的說狐貍精。

“我們這邊上的深山裏有過狐貍精的傳聞,掌櫃的說清文正在和他說話,就是轉了一個身,人就不見了。當時客棧裏的人我都問了,路邊的相親我也問了,誰都不知道清文去了哪。”

“就憑這個就說他是狐貍精!”林兆咋舌,狐貍精據說都挺聰明的,估計幹不出這樣明目張膽顯露身份的事。

書生皺眉,“我也是這麽說的,沒準清文是個武林高手呢。可是掌櫃的說清文的眼珠灰溜溜的吓人,一看就不是人的眼睛。所以就覺得他是狐貍精了。”

“灰色的眼珠。”林兆總覺得在哪聽到過,他一望向江明陽,暗叫聲不好。江明陽他死死的盯着衛遙,像只蓄勢待發的豹子,準備随時撲上去。

林兆連忙靠近他,一把給江明陽按住了,笑着問書生,“怎麽突然變成灰色的眼睛了。”

“清文的眼睛不是灰色的,只是顏色要比常人偏白一些,我猜是那天燈光太烈他又比較激動,才看起來比較像灰色。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我還真沒在白天好好看過他的眼珠長什麽樣。”衛遙努力回想着,他白天總是外出,偶爾回來也不太敢看方清文那張臉,哪能仔細觀察他的眼睛顏色。

“一般人的眼睛不是灰色的,你既然注意到了,就沒有懷疑到他是外族人。”林兆問他,這個書生只是看的呆,但是卻不傻,觀察入微是個很仔細的人,

“哪能啊,我聽說北方的西夏人什麽顏色眼珠頭發都有。可是清文他是個好人。我要把畫賣了,他還反對來着。那時候他都要病死了,還勸我說既然是父親留下來的念想,就要留着。可是我不能看他活活的病死,就把畫賣給了貴福客棧的掌櫃。他消失之前去找掌櫃的,一定是想把畫買回來。”

林兆還想再問,卻被江明陽給攔住了,他把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衛兄,大致的我們都知道理論。我們今晚回客棧去商量商量,明天你去客棧找我們,咱們一塊商量怎麽找人,怎麽樣”

衛遙大概是真的很急,死馬當活馬醫了,點頭同意了。

他倆和衛遙告辭了就打算回客棧,出了衛遙家門,就後悔了。他倆即不認得路,這三更半夜的路上也碰不到一個人。

倆人對視一笑,都覺得這是個失誤,所幸松風鎮不大,道路四四方方和棋盤似的,倆人沿着邊走到主道上,也能找到客棧了。

“幹嘛不今天一塊多問點,這個書生要是反應過來了,哪還能這麽坦白的把事情同咱倆講出來。”林兆不解的問江明陽,他覺得這大半夜的書生受了打擊刺激,心靈最是脆弱。

江明陽切切兩聲,“就是要給他時間反應過來,才好繼續問。不然他這颠三倒四的,誰都說方清文是狐貍精,他反應這麽激動,估計自己都以為方清文是了。林兆啊,你不會以為我在三教九流都混得開,憑的是這張臉吧。若說和人打交道,你的經驗和我可差遠了。”

林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我真沒覺得你混得開是憑的這張臉。”

江明陽走在前面,一步一停的,難得有點童趣,“這個書生是有點善良有點呆,但是絕對是個聰明人。他明明害怕咱們倆,還能找了個由頭來和咱倆聊了這麽久。我猜啊,他絕對不是想随便找個人一塊想辦法,八成是拖住咱倆,讓咱們心滿意足的走。索性讓他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明天就知道該和咱倆說真話了。示敵以弱,讓咱們放松好确保自己安全的。挺有膽量的一個小書生。”他轉了一圈,面對着林兆,“不過這人名字起得不怎麽好,柏青薄情的。不過他絕對是個當官的人才,以後咱們在外面打仗,朝中總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在。我看他就不錯。”

“你好像很高興?”林兆見他走路都不好好走了,有點無奈的問道。

“那是當然,我聽見灰眼珠就覺得要找到我的仇家了。更何況找到個目前看起來還不錯的幫手,當然要高興。”

“人家明天來不來還是回事呢,你這麽早就計算他的價值了。”林兆一盆冷水潑下去。

江明陽頓住腳,看着林兆,看的他心中發慌才咧嘴一笑,“林兆啊林兆,你什麽都好,就是太優柔寡斷了。這做個事思前想後的,什麽時候才能抓住機會啊。比如這個衛遙,如果咱們今日不認識了他,明天上京還不知道能不能在見到他,一個好的幫手沒準就沒了。咱們今天幫了他得他到的信任和感激,他以後幫着咱們通個風報個信什麽的也容易開口。”

我是優柔寡斷了點,可是你這也想的太多了,這都多久以後的事了。這剛知道了人家叫什麽,就有別的心思。林兆一陣不爽,他覺得江明陽不像是這樣的人。

他看了看江明陽,有些釋然,“你還是這樣笑比較好,剛才那一咧嘴,吓死我了。”

江明陽一愣,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半響才道:“你和我師父真是像,都夠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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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哥我未來已經夠遙遠了 絕對不會增加破案一項的 他只是在收集各色珠子 好轉換結局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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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玄鐵令牌

倆人就這麽一路沿着邊,順利的找到主道上回了客棧。倆人把到了客棧發現大門還開着,進去後才發現松子坐在門口頭一點一點的,林兆上前搖醒了他,笑着說,“回去睡吧,這塊小心感冒了。”

松子勉強睜開眼睛一看,見是林兆二人回來了,迷迷糊糊的站起來,打了個哈氣,“大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把我們三急的差點報官,那兩個都還小我先讓他們回去睡了,大爺既然回來了我就把客棧給關上,掌櫃的囑咐了好幾遍。”說完了搖搖晃晃的把門關好上了栓,回去睡覺了。

林兆二人見他這樣,笑了笑也不聊剛才那事了,準備回去養養神,明天好好聽聽衛遙是怎麽說的。

第二日林兆還沒起床,就被江明陽給叫了起來,收拾收拾,倆人就下樓邊吃早飯邊等着衛遙過來。

江明陽對于大早晨不讓別人睡好覺是這樣解釋的,“咱們要有誠意,讓他覺得咱倆值得信任。”

林兆在後面接了一句,“好上鈎是不是?我說你當時是怎麽想的和我交好。”

江明陽面不改色喝着豆漿,“絕對和衛遙他不一樣,你挺像我師父的。”

“濫好人是不是?”

江明陽不好意思的吃了口包子,覺得味道不錯就又叫了一籠。

衛遙果然是很急,倆人還沒出完早飯他就趕來了。掌櫃的看見是他,差點指揮店小二關門。多虧江明陽眼尖,瞅着門外面的人像他,出去給領了進來。

掌櫃的又是作揖又是念阿彌陀佛的,“二位爺行行好,可千萬看住了衛大老爺,他我們是打不得罵不得的,這幾日他天天來,我們的生意差了好多。”

林兆笑着把他給打發走了,回頭一看倆人已經上樓了,也就追了上去。

林兆進屋的時候江明陽正給衛遙倒水,衛遙有點坐立不安,一直東望西望的。他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接過江明陽手裏的茶壺,自己到了一杯,笑着對衛遙說,“現在天雖然熱,但是你一大早就過來還是有點涼的,喝點熱茶吧。”

衛遙握着杯子,青瓷的杯子普普通通,他卻一直盯着看,過了好一會才喝了一口,應該是覺得暖和了點,長出一口氣,“其實,我也覺得清文有些不對勁。我雖然白天不在家,家裏雖然簡陋但到底有點東西,所以做過一些小機關能看的出來有沒有人進出過。我發現他剛剛能下地就出過門,問清文他卻說沒有出過。他傷的那樣重有什麽重要的事能讓他不顧傷勢出門?”

林兆轉了轉眼珠,“你說他在你不在的時候出過門,那你家有沒有丢什麽東西或者少什麽東西。”

衛遙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我家就那麽大點,能藏什麽東西?倒是有幾天,他的傷勢好像更重了些。”他又沉思片刻,“整個人也變涼了,就好像是剛泡了個涼水澡。”

“按照時間,那個時候還在四月裏,天氣還有些涼。但是鎮子裏沒有到那麽冷的地步。他不會是去鎮外的山裏了吧。”

“我起初也是這樣想的,他告訴我是獵戶傷了他,我以為他要回去尋仇。雖然覺得不對,但是他傷的那樣重也不好勸他。可是我們這的人大多都是靠官道的客人生活,也沒什麽厲害的獵戶,而且就那幾家,他連續出去了好些天要是找到早該找到了。”衛面色平靜的對二人說,“我家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牆上挂的那幅畫了,我父親在的時候也有些名氣。我問過掌櫃的了,那幅畫在清文失蹤前已經到他手裏,和他一起失蹤了。”

“這個衛遙的父親不會是什麽大人物吧,算來算去,這個書生沒的就是一幅畫。”林兆暗暗盤算,不過衛遙已經說了畫在方清文手裏,他是看不到了。

“衛兄,那幅畫所繪的是什麽?”

“是位美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長了雙桃花眼。”

江明陽猜測,“會不會方清文是那個美人的孩子,然後為了取回母親的畫像設了這個局。”

林兆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意思是不要瞎搗亂。

衛遙搖搖頭,“他倆長的并不像,而且這個是沒必要的。我現在生活都這樣了,這幅畫能賣給個好人家也算對得起他。”

江明陽想想也是,三人湊在一塊也沒抵過一個諸葛亮,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什麽靠譜的結果,不是被人抓走了就是自己逃跑了。

衛遙一個個否定,最後苦笑道:“我倒是寧願相信他是為了要回那幅畫,才來這的,然後被人發現了就給抓走了。”

這也不太可能,要多厲害才能無聲無息的抓走一個人。林兆覺得方清文就是自己走的。他仔細的回想了遍衛遙家的擺設,“衛兄,你家的磨盤你有看過嗎?”

“磨盤?自從我家最後一只驢也死了,他都好些年沒用了。”衛遙沉思了一會搖搖頭。

林兆總覺得院子裏就是那個磨盤有些古怪,建議三人回去看看。衛遙既然誠心向他倆求救,自然是同意,江明陽懶懶撒撒的跟在後面,拿着扇子遮了陽光一步一挪的走了好一會才到。

林兆看着磨盤,是用最普通的石頭做的,應該是很多年沒用的事,推了一下竟然沒有推動。林兆驚訝的看着自己手心,都被壓出了紅痕,他雖然不是很厲害,但不至于推不動一個磨盤。

他又用更大的力氣推了一下,感覺是微微往前動了下又回來了。應該是有什麽東西擋在了那裏,磨盤沒法轉動了。他回頭對江明陽笑了一下,“江兄,你一定有辦法把這個磨盤給卸了吧。”

江明陽打哈欠的動作頓時被止住了,手放在嘴邊是繼續淹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調整了下表情,目光很無奈,“就算我表演過胸口碎大石,也不能代表我能舉起這麽大塊石頭。”

林兆恨鐵不成鋼,“這怎麽行,這個也不大,估計和你表演用的那塊大石頭差不多重。快點過來,咱們三一塊使力,把他給掀開。”

江明陽不情不願的上前看了幾眼,最後無奈的對林兆說,“這是一塊大石頭成環狀放上去的,咱們一時半會恐怕弄不開。你找到這是在哪卡住的,想個法子給他撬開或者拎着把手試試能不能起來再勾出來就得了。要是不行在卸開,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東西呢,別這麽費勁。”

林兆又推了一下,還是剛才那樣,他仔細觀察了會,還是搖搖頭,“這裏面棱棱角角的,不知道是卡在了哪一塊。衛兄,你過來猜猜,這裏面哪地方有東西。”

衛遙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見林兆堅定的點點頭,不安的上前,左看右看的,最後終于敲定,“估計就是在把手旁邊吧,到最後清文的身體還很虛,一個人弄起來它也挺困難的。”

“你是猜的還看了好幾圈幹嘛。”林兆問衛遙要了個鐵鈎子,在他家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最後還是去隔壁借了長些的燒火棍,由江明陽拎起來林兆用燒火棍挑東西衛遙在邊上舉個油燈照亮。

江明陽在那“呀呀”了好幾聲,終于把石盤給的一邊給拎起了一點,衛遙馬上點亮油燈去背陽的那邊舉着,林兆把燒火棍伸進去左插右插剛聽鐵器碰撞的聲音,就聽江明陽大叫不行了,石盤“轟”的一聲就落了下來,林衛倆人離得近被撲了一鼻子的灰。

江明陽看着他倆抱歉的摸了摸頭,“實在是太重了,一下子沒拿住……”

林兆氣結,都要成功了!幸好沒托大直接伸手去夠,幸好現在燒火棍已經塞了進去,一會撬一下應該更容易,只要這個燒火棍夠結實。他和衛遙商量了一下,又去另一個鄰居家接了跟燒火棍,還是由剛才那樣三人分工。

江明陽摁着第一根燒火棍直說輕松了好多,這回他堅持的比較久林兆磕磕碰碰叮叮當當的響了好幾聲總算把東西給弄了出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三人一看,原來是塊鐵牌,倒也不像是一般的鐵,顏色漆黑的,那燒火棍包鐵的一端捅了捅,聲音清脆,看起來挺硬的。

江明陽“咦”了一聲,伸手撿了起來。他又是看外觀又是試硬度的,最後說道,“這個可是玄鐵,衛兄,這個是你家的東西嗎?”

衛遙馬上接話,“不可能,我家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江兄,你确定這是玄鐵?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肯定是,我師父有套這樣的袖箭,現在就在我的行李裏呢。我經常沒事看看他們。對他最熟悉了。”

林兆點頭,“那估計就是方清文留下的東西了,上面有什麽東西嗎?”

江明陽把鐵牌給他看,指着一面,“看着塊刻了個火焰,被背面還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小方塊。”

林兆接過細細的看看,最後敲定說,“像是那個邪教的東西。”

江明一把搶了過來,陽沒好氣的說,“既然都不認識就放我這,看着怪詭異的,沒準能查到那人的事。”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塊銀子來放到衛遙手裏,笑容滿滿的,“衛兄,這個鐵牌可能關系到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也不能白拿,再加上給你添了這麽多的麻煩。我看衛兄也是讀書人,我也不和你講些銅臭氣的買賣事了。就當你把他送我,我感謝你就借你銀子讓你上京趕考,你看可好?”

衛遙樂的直搓手,雙手接過銀子,一個勁的道謝,“江兄,以後我得了官職,一定把錢還你。”

江明陽擺了擺手,說是不着急,就示意林兆二人該走了。

三人互相告辭,林江二人到了門口,就聽見身後衛遙喊道,“江兄,曾聽清文無意中提起,他小時候得過眼疾,所以眼睛的顏色要和一般人不一樣。”

江明陽步伐一停,也不回頭就背着身喊了聲“多謝”就快步走了。

作者有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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