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第55章 (2)
計。
林兆忍不住潑他們冷水,“你們就不怕二皇子壓根不想管這事?這種事誰惹上都招上邊的猜疑,說是偶然碰見的,誰能信?”
江明陽聽了也不氣餒,身後拍了拍林兆的肩膀,“你知道我為什麽是都願意和你說嗎?因為你總是會在前景一片大好的時候給我唱衰,這樣我們才能更謹慎的行事。林兆啊,你這雞婆的性子和我們三正好能組成一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啊。”他說完了收起玩笑的表情,“林兆啊,你知道當臣子最可怕的事是什麽?不是皇上記恨你随時想除掉你,而是皇上根本就不知道有你這個人,你想想,升職沒有你好處也沒有你,要我看還不如當個壞官想幾年福呢。”
林兆一拳把他打到一邊去,“你這是什麽邏輯,這上上下下一共就那些臣子,皇上能不知道誰?再說了你這個武狀元二十年才出一個,要是你下面那些人擔心擔心這個還可以,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江明陽苦笑道,“我哪有不擔心的,我明明比齊安強太多,這回分配去邊關的差事他得的可比我好多了,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能幹的爺爺,還有你林兆,你都不用去走動,就是因為你是忠烈老侯爺的弟子,去了邊關你就是和我一等的,我哪能不急?”
林兆張張嘴,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江明陽這情緒速來是來得快去的快,他繼續對幾人講,“咱們幾個正好湊成一桌,楚淮打頭陣,負責和達官貴人打太極,衛遙負責情報打聽,他現在在吏部,什麽事知道的要比咱們快些,我負責發展小弟,找到能用的一個是一個,林兆負責後援,專門挑錯了。”他說完自我感覺還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後咱幾個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能跳的高還要一塊使勁。”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和你們結黨了,這可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林兆覺得腦袋瓜被他們說的生疼,心中一邊告訴他這是對的,可比你單幹成功幾率大多了,雖然這幾個都有些不靠譜但遠遠不是豬隊友;另一邊告訴他你應該一步步靠着功績升上去,不然家中還有父親弟妹,他們可不能被自己牽連了。這一會覺得這邊對一會覺得那邊對,不一會林兆就迷糊了。
楚淮點點頭,“林兆啊,自從你撞見我和江明陽那事就是和我們一夥的了,不然這麽私密的事被你看到我倆早就合夥滅口了。再說這事我要是不行還有你啊,你不是和七殿下交情不錯嗎,說話總比我和二殿下随便多了。閑聊的時候說出去幾句,那位也是個能想事的人,和咱們計劃的結果是一樣的。”
“他剛多大?朝中的事還沒接觸呢,這事找他沒用。再說了,我多久見一次他可不是我說了算,要看他的心情,沒準明年他都不來找我呢。”林兆說完被自己的怨婦語氣深深的刺激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這段時間忙的倒頭就睡,沒怎麽想水霖自己已經忘記他了呢。
畢竟,時間是治療感情最好的藥。
衛遙見他還有些猶豫,幹幹脆脆的來了一句,“富貴險中求,這事就這麽定了。再說最危險的是我,一不小心就得給我扣個私通敵國的大帽子,你們幾個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才不會說發的這麽晚是因為我才寫完- -
今天起床開始看小說 然後出門去超市買了好多吃的 然後上上網 然後吃一吃……等寫完就這個時候了
果然懶惰是有很多借口的!!!
最近放假吃的太好了 都不願意動彈了
☆、59偏倚
在林兆猶豫不決的時候平時看起來最弱氣的衛遙一錘定音,然後大家收拾收拾都準備睡了。
楚淮擡頭看他,“你怎麽辦,這宅子就算上小飲那就三屋能住人,我看天色也挺晚了,你是打算回家還是在這去衛遙那對付一晚,本來這塊就給你備了一床被子,也挺方便的。這樣我就讓金葉去你家說一聲。”
林兆看了眼外面,有窗子遮着更是黑漆漆一片,在加上寒風刺骨的,林兆也就不顧衛遙正使勁的瞪他,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金葉了,我好久都沒吃江家的早餐了還挺想念的。”
既然安排好了去處,幾人就各回各屋。林兆剛一進衛遙的屋就被他丢過來一床被褥,就見他一指邊上的貴妃榻,“你住那我睡床。”
林兆有些默然,衛遙要是和他睡一張床他更發憷,但還是動作麻利的鋪好了床榻,這個和床并沒有什麽差別,窗戶外面也挂了層厚棉簾子,也就是偶爾往屋裏面鑽點風吹腰。幸好江家的被子都是新彈好的,林兆這一晚睡得也暖暖和和,早晨被院子裏的掃雪聲給叫醒了。
林兆起身一看,衛遙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起了壞心推了他兩下,衛遙在床上滾了兩滾,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睜開半只眼睛說林兆,“大早晨的你瞎動個什麽?我就知道和武夫住到一塊準沒個好事。”
林兆心裏暗笑了一會,昨天的郁悶勁一下子全散了,他一張嘴差點破宮笑出聲來,強行板正神色,“你也不看看什麽時辰了,快點起來梳洗吧。不然一會江明陽就進來掀你被子了!”
他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江明陽的聲音,“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輕浮的人啊,林兆太讓我傷心了。”随後就聽見開門聲,林兆回頭一看江明陽伴着一股冷氣走了進來。
他冷笑了兩聲,“你才知道啊,自從半年前那事,我都偷偷的叫你了。”
江明陽一萬個不服氣,“你這大早晨就在背後說我壞話還有理了是不?罷了,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兩位大爺快點收拾吧,不然一會當值該遲到了。”說完就一擺一甩,萬分潇灑的出了屋。
江明陽他家本來就不大,還把正房給空了出來,為了暖和點大家吃飯都要去廚房。林衛倆人梳洗一通,就去了廚房,已經把早點擺好了,白粥饅頭,幾小盤鹹菜,看着也開胃。
既然人到齊了大家也不拘主次做好了就開動,林兆夾了一口小菜,見是曬的幹幹的黃瓜條,用香油辣椒油佐以蒜蓉辦成的,一口下去鮮辣爽口,香油獨特的味道全都發了出來,他吃完一口又夾了一筷子,誇獎道,“江兄啊,自從你遇到了楚淮,這夥食水準越來越高了。”
江明陽嗤笑道,“吃也管不着你的嘴,你以為我願意弄這些啊,又費事又費錢的。你要是想吃去和他要,他那好吃的東西多着呢。”
“這我可要讨點了,這黃瓜條和一般的腌黃瓜味道都不一樣,我帶回去家裏人一定也愛吃。”
楚淮點點頭,“我今個回去就派人給你送一壇子。昨個我倆商議了一下,我上回去二皇子那接的是舅舅的光,這回還要麻煩他。正好過幾日他要去送東西我求求他讓我去,機會也就有了。關于怎麽說我倆想了好幾種法子最後也不知道哪個好了,等一會和你們說說咱們定下來。”
林兆衛遙都點點頭,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就做到最好。可別偷雞不成蝕了把米。
自從那天在江明陽家出來,林兆又恢複了前幾日的生活。林翟在同學家住膩了發現還是自己舒服,不情不願的搬了回來。林兆是要天天下班回家去那開導弟弟,罵不得打不得的,差點把林兆的嘴皮子給磨薄了。
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哪來的那麽叛逆,林兆放眼望去,陳熹水霖還有悶不做聲的楚彥這個年歲都是乖巧的,怎麽到他這弟弟就這麽難纏了?林兆跟幾個朋友都問了問,誰也說不清,最後還是李梓偷偷的和他說自家一個表弟也是那副誰都欠他錢的樣,就是因為姑姑姑父寵長子幼子,把這個不上不下的給忽略了。
林兆聽了深以為然,他決定今個就找林翟好好談談,不然自己走了後他在這麽鬧別把陳林氏給氣出好歹來。
晚上他換好了衣服去找林翟,那孩子正盤腿坐在床上旁邊擺副棋盤自己和自己下棋呢!
他快步走進站在床邊上,一本正經的問他,“怎麽不去吃飯,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
林翟也不擡頭,還是盯着眼前的棋盤敷衍的回複他,“我這盤棋下完了就去了,你站到那擋光了,往邊上讓讓。”
林兆無奈,還是往旁邊走了兩步。低頭觀察下他的棋局。林兆這人寫詩畫畫還能胡亂搞點,但是琴棋就不成了,也就是明白個原理。是以他低頭看了半天也沒瞧出所以然來,他暗自嘆了口氣對林翟說,“國子監的課業不輕松,你每天就是下棋下棋的,顧的過來嗎?”
林翟聽他這樣問,把棋子一摔,擡頭狠狠地瞪着林兆,“我怎麽顧不過來,前幾日先生還誇我來着。”
“那真是好事,你這幾個月是怎麽了,剛多大的年紀就日日不着家的。”
“我着家幹什麽?每日呆在屋裏讀書啊,還不如去朋友家呆着,起碼有個伴。”林翟有些生氣,呼吸都不平順了,這一句話被他說得半喊不喊的。
林兆看他這樣,就明白李梓說得八成是對的,他坐到床邊柔聲的和林翟說,“你要是在家覺得無聊就去找哥哥,要是覺得哥哥年紀大了就去找姐姐,陪你讀書下棋還是別的,咱家都有人。”
林翟這孩子剛出生就沒了母親,雖是最小的孩子但是陳林氏喜歡時時把黛玉帶到身邊,林海更喜歡關心林兆的學問前程,這一忽略真就忽略出事來了。以前還好,在揚州的時候年紀小,在湖廣的時候家裏就剩他一個男孩子。這一回到京城,接觸的人變多了,不知道聽別人瞎說了什麽,一下子想的有點多。
林兆自責不已,年紀小的日子他幾乎把林翟當兒子來帶,等大些到不如以前了,他有了自己的交際圈還忙着科舉兵營的事,就把林翟給忘了。也沒問他交了些什麽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氣,他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多還什麽也不懂,辦事只為了好玩。林翟一看就好欺負,這段日子估計過的一點也不舒服。
林兆想到這,也不顧林翟的抗拒,把他抱到懷裏,懊悔的說,“都是哥哥的不對,哥哥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瞎忙些什麽,都把翟兒給惹生氣了。”
林翟陰陽怪氣的回他,“我哪敢啊,哥哥是長子,什麽都比我好是應該的,姐姐是千金大小姐,光是千金倆字我都比不上。”
林兆皺眉,他真是不會對付這樣的孩子,“你都這麽大了,也不存在我說的話聽不懂的問題,哥哥馬上就要走了,這個家以後還要你扛着,你是個男子漢,父親累了要幫助他的。”
林翟一把推開林兆,爬到床的另一邊去,繼續盤腿坐好,“也就是誰都沒有了才會想到我啊,我還真是榮幸。”
“什麽真是榮幸,你是林家二爺!姑姑這些日子為了妹妹愁掉了多少頭發,你不知道去幫幫忙還在這添亂。”
林翟抓了一把棋子手抖了抖還是沒有落子,最後手一松全掉在了棋盤上,“我哪有填麻煩,我日日不着家的哪有什麽事需要考慮我,就連廚房的廚娘都不用想今天是不是要做個我喜歡吃的菜了。”
林兆深吸一口氣,他明白自己現在是一句重話也說不得,“什麽叫做你不在就沒你的事了?你去別人家住的這些日子,哪天你屋裏不是燒的暖暖的,哪天飯桌上沒有你愛吃的菜?父親姑姑日日盼着,可你就是不回來。你姐姐日日想着天冷要給你送衣服新鮮果子下來了也要給你送去,這樣還不夠?難道要我們一天三次的去把你給請回來不成?”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在家,我的好哥哥,你要是在家裏,這些好的什麽時候輪到過我。”林翟冷笑,他年紀小小的,幼稚的小臉做出這個動作讓人說不出的揪心。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要一碗水端平何其困難?這問題掙了不知道多少年,哪是林兆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他一時無話,低個頭看林翟擺的棋子。
林翟見他不說話,得理不饒人的繼續說,“你心虛了是不是?在家裏,衣服是你挑剩的料子才能到我這,點心是送完了你屋才輪到我,就連丫頭都是聰明伶俐的歸你,到我這的都是愚笨的沒法□!你還想有什麽比我強?難道有一天你在堂上吃飯我在邊上搬個凳子才能滿足?”
林兆擡手想摸摸他的腦袋,手伸到前面卻被躲開了,他也不追着慢慢的收回了手,沉聲對林翟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聽不下去,但是你記着父親姑姑和妹妹,他們待你我的心都是一樣的。我過些日子就要走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也大了,慢慢的會懂事的。”
“你還想說什麽?說你步步高升?還是要我孝敬父親姑姑?要是這樣你也不用費口舌了,我也要收拾收拾睡了,你也快回去吧別在我這耽誤太久省的明個兒起不來。”
真是句句帶刺,林兆笑着搖搖頭,還是起身回去了。
他是沒辦法對付這種叛逆的小鬼,所以打算明個去問問李梓,他那個表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摸樣!
作者有話要說:假期果然是勤奮最大的敵人 今天的這個點才寫完
早上睡懶覺然後去串門回來後做了個懶人蛋糕然後吃飯淘寶= =一直磨蹭磨蹭
電飯鍋做的懶人面包還是蛋糕還是挺好吃的 就是要有個打蛋器 不然太痛苦了 雞蛋清就是變不成沫狀
光打這個就快一個點 還沒成功
幹黃瓜拌香油辣椒加點蒜(別的不知道了)這個簡直是我最愛的鹹菜 就是因為他我才愛上香油的!!超贊
☆、60封王
林兆第二天早晨出門前讓小厮去李家告訴李梓一聲,倆人晚上出去聚一聚,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才去了當值的地。
在那一天天的也沒什麽事幹,讀書鍛煉就是看天打發時間了,他們這站崗的也不能閑聊,最主要的是周圍沒幾個人。林兆來這幾個月也就派上了兩回用場,一次是皇上去獵場打獵一次是城外去迎接大長公主進京。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陽西下,幾人可算放松了些說說笑笑的換了衣裳就準備回家去,林兆才出了大門就看到江明陽批了件大毛衣裳手裏提了幾只糖葫蘆正站在門口。
林兆快步走上前去,低聲問他,“是不是那事有結果了?”
江明陽點點頭,“我買了糖葫蘆正要給楚淮送回去,你一會過不過來?咱們還要說說之後怎麽辦。”
“我今個兒約了李梓,一會把事說完就散了。”
江明陽也不問他有什麽事,只是讓他快一點,就先回去了。
林兆和李梓說話時心裏總是想着那事,也定不下心來。李梓也不太明白自家表弟是怎麽是怎麽改過自新的,只能把自己所見所聞說了一遍,最後說是過幾日去問問他家表弟,倆人也就散了。
林兆挂記着那事只是籠了衣領低頭悶聲往前走,到江家本來一刻鐘的路程愣是快了三分之一。他敲敲門被小飲給迎了進去照舊進了西廂,脫了大衣就進了內屋。
還是前幾天那樣,三人圍坐着喝着茶,見他進來了也給他倒了一杯。林兆接過了也去坐着,笑着問道,“看你們幾個這樣,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是辦的不錯了。”
楚淮笑着點點頭,取了枚核桃仁吃,“是挺不錯的,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有天我在外頭吃飯就碰上二殿下了,然後把這事一說。二殿下讓我明個把鐵牌給他送過去。衛遙也一塊去,我到底沒見過方清文。”
衛遙“哼哼”了兩聲表示同意,他坐在那塊一直悶悶不樂的,看那樣估計是想着方清文,想了會他的好又想了會他的壞。
按林兆來想,倆人到底想交一場,就算方清文有對不起人的地,但是轉身就給賣了也挺不夠俠義的。但他沒見過方清文,只看到那人把衛遙傷的還算深也就什麽也不說了。
江明陽沉思了一會,才不确定的說,“我看這事八成會被二殿下攔下,不過也成,他是正宮嫡子,在諸位皇子中也是頭一份的能幹,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寧首不做鳳尾的,無論如何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找個靠山總比沒有強。”
“就是怕二皇子太能幹了,現在皇上正當盛年上皇還在上邊看着,小心你一下子投錯了隊,好不容易掙的全給丢了。”林兆覺得自己不潑點冷水簡直對不起這幾個人,再說這也是事實,皇上剛到不惑之年,看着身體很硬朗在當個十多年不是難事,二皇子馬上就要步入壯年,不知道能不能忍住不幹出糊塗事。
“想這個幹嗎?思前想後的哪是大丈夫幹的事。林兆等咱倆到了邊關我一定讓你好好殺上幾個敵寇,把你這優柔寡斷的毛病給改了。”
林兆看了眼江明陽,發現他完全不是在開玩笑,忍不住覺得敗下陣來,“這人哪是随便殺的?咱們守着邊關也不能出去巡視,你總不能随便抓個關外牧民吧。”
“這倒是不用,我有預感咱們去了那塊肯定能趕上打仗。”江明陽笑着點了點腦袋,“這是我的直覺。”
又不是女人哪來的第六感?林兆懶得和他争論這個問題,敷衍的點點頭繼續和他說剛才的事,“我接觸過二皇子一些,這個人從小就鋒芒畢露的,還總是有些歪點子。他外家勢力還大,不見得是個良主。剩餘的幾個皇子咱們都沒有接觸過,現在押寶還是太早了。”
楚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說這些早都晚了。你的那位寶貝七殿下可是二皇子最親近的弟弟,妥妥的一派,你早都被算進二皇子黨了。”
林兆不看好二殿下,他這人說白了就是穩妥最重要。上輩子因為一點小事孤零零的來了這地,離開了父母朋友,最初幾年想回去的心估計都感動上天了,可還是沒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
父母老年喪子,他能想象那是多麽的痛苦,他們就自己這一個孩子,光供他讀書就供了十幾年,好不容易能賺錢了,沒想到還沒帶錢回家給父母買身衣服就發生了意外。所以他萬萬不能讓林海陳林氏也體會這樣的痛苦。古來争奪皇位,最是驚險,萬一押錯了寶,輕則自己前途盡毀重則禍及家人,他也算活了幾十年已經沒有了拼勁,如果讓他這輩子再重活一遍他倒是更願意當個教書先生,學問就算不精也不能說是誤人子弟。
他這邊還沒想完,楚淮就撿了個沒敲開的核桃往他腦袋上一砸。輕笑着和他講,“你又在那瞎想什麽,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挺豪氣的一個人,怎麽得了官職變成這樣了。”
林兆搖搖頭,“哪來那麽多能琢磨的事,只不過是現在自己也算是當了官才明白父親的辛苦,我家那情況你們都是知道的,家父不得皇上信任,我都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
楚淮也嘆了一口氣,“皇上登基的時候,伯父作為上皇心腹能有今日已經很不錯了。你沒看別的那些人,要不就是貶值要不就是卸官還鄉。有這樣的前車之鑒,你不愛這麽早站隊我們也能理解。”他停頓了一會加重了語氣,“但是你要知道,你和七殿下的交情皇上都知道了,哪還逃得過去?”
林兆沉默不語,倒是衛遙在一旁說,“真是轉不過來的花花腸子,幸好我現在是個排不上名號的人,不然真是沒空每天悠閑的喝茶了,天天這時間都浪費在鬥心眼上了。”
“鬥心眼兒才好玩呢。”江明陽好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低頭笑的肩膀差點給抖掉了。
“罷了,我也冒險這一回。”林兆又看了眼江明陽,“要是手裏有不少兵還和京中皇子聯系密切,可對升職無益。江兄,這個理兒咱們都懂。”
江明陽捂着胸口喘了會氣,才嫌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當然知道,咱們一開始的計劃也不是往二皇子那塊靠。現在機緣到這了,将來如何盡人事聽天命吧。”
越是臨近上皇大壽,京中的戒備越是森嚴。林兆的一些前輩都被借走帶隊巡街。他們可算是忙了一些不在每日無所事事了。就這樣,上皇壽辰到了。
上皇這六六大壽辦的極為隆重,不僅在外的皇子公主都進京恭賀,就連扶桑東瀛還有西夏都派了使臣。皇上為了給上皇增添福壽,還減免了一些窮苦地方的稅收并大赦天下,除了犯下死罪的全都給放了出來。晚上更是在大殿宴請群臣,把上皇高興的年輕了好幾歲!
這種場合林兆自然是沒資格參加,他去和林翟談完心就早早的睡下了,知道明個一早才從林海的口中知道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分封諸子了。
說是借着上皇的喜氣,也讓上皇的孫兒們有個正事可幹,他把幾個兒子都賜了王位。其中大皇子封齊王,二皇子封相王,三皇子封晉王,四皇子封秦王,五皇子早夭,追封為和恭親王。因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年紀尚幼只先封了郡王位,六皇子為淇南王,七皇子為項城王,八皇子封渭南王。
就連幾位公主都得了封號,其餘皇室貴女,也都賞賜了祥瑞封號。還破例封了忠義王的小女兒為郡主,指給了朝中俊傑。
林兆聽林海說了這消息有些哭笑不得,水霖過了年剛十四歲就成了郡王爺,自己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也幸好自己要遠赴邊關,但願見不到人自己這點念頭也能随風飄散了。
林海見他這樣,大致猜得到他在想水霖,就開口說了兩句,“你和項城王殿下也是老交情了,他現在得封王爵,以後你們就不能那樣随便了。下回他要是來咱們家玩,恐怕我和你弟弟都要去迎接他了。”
林兆點點頭,“我省的的,他估計年紀大了已經厭了來找我,父親不用擔心招待不周。”
林海滿意的點點頭,“你過幾天要出門的衣服都備好了嗎,那邊天寒地凍的,大毛衣裳夠不夠,不夠開了庫房在做幾件。”
林兆失笑道,“父親,我又不是去享福,哪用得着那些東西。”
“我還真不知道你要帶什麽東西去,我現在也懶得說你了,非要去當什麽軍官,弄得家裏兵荒馬亂的就怕給你忘帶什麽東西。”林海吃完飯也不和林兆聊了,到後面換了朝服就上朝當值去了。
林兆想起前幾天聽人說的大同氣候,也不是特別寒冷,他想起陳林氏又是給他帶大毛衣裳又是備了厚皮靴,好像自己要去長白山挖人參,他打定主意今晚回來就和陳林氏好好說說,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去邊關應該帶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現寫的那叫個家長裏短= =果然我不适合有遠大理想
腦袋空空的也沒什麽東西,還要愁未來的事
果然當個米蟲最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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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親王、郡王分設,一般一字王號為親王,兩字王號為郡王,例如唐睿宗登基前封“相王”,郭子儀封“汾陽王”。 明朝時期,親王的正式名稱為某王(如秦王、晉王),其封地稱國(秦國、晉國等),王玺稱“某國之寶”。皇帝之子,除太子外,一律封親王。南明時亦有外姓親王。 親王的正妻稱王妃(如秦王妃)。 親王的嫡長子(無嫡子時則為長子)年十歲,封世子(如秦世子),以後承襲王位;其餘諸子封郡王。嘉靖以後(由于俸祿壓力增加之故)更改為親王之子必須按照繼承王位之前的爵位向下承襲。 世子之嫡長子稱世孫,其正妻分別稱世子妃、世孫夫人。世子和郡王、世孫和鎮國将軍在子孫爵位的封號上沒有區別。 親王之女封郡主,其夫稱儀賓。俸祿為每年800石。 洪武末年,定俸祿為每年10000石(又分為本色祿米、折色、折鈔),但實際上後來因人而異,如永樂以後的歷代遼王的俸祿只有2000石。嘉靖之後,俸祿多為9000石。 爵號直接冠以親王字樣為名的,唯清朝一代,其全稱為和碩親王。
☆、61分手
上皇大壽完了京中很是波濤洶湧了一段時間,皇上在朝廷上發作了幾個大臣,弄的幾乎人人自危了。連林海在家的時候都比以前大大減少。
這些和林兆關系都不太大,他現在白天當值,晚間休息的時候或是和家人說說話或是和朋友出去聚聚。畢竟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三年五載都是正常的。
皇上仁慈,讓他們好好過完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七在啓程。臘月初陳家請了好些世交,正式認下了黛玉。從此之後黛玉也算找到了大的依靠,最主要是圓了想要個母親的念想。陳夫人想林兆不久便要離家,也沒怎麽留黛玉在她家住,所以這生活還和以前差不多。
林兆過了生日也就滿十七歲,皇上給他賜了字林海便決定給他提前加冠。因他生日那天也是黃道吉日,便定在了那天。請了忠烈侯為筮賓,楚淮當贊者,三加冠後預示了成年。
加冠完後,馬上就是小年了。好不容易團聚了幾年又要分開,陳林氏确實堅韌,她明面上張羅各種新年雜事,做的高高興興的,內裏傷感了就晚上回去掉幾滴眼淚,第二日繼續強顏歡笑着。
林兆這次離別已經不像是幾年前那樣輕松了,就算不是去那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的地,他也沒法做到期待大于傷感。
幸好修了年假,林兆能把想辦的事全都辦完,在家好好陪陪親人。
初七的時候林兆去江明陽家拜年,見楚淮也在那。這段日子他倆是越發的親密了。要不是楚家家教森嚴,倆人恨不得日日夜夜膩在一塊兒。
林兆笑呵呵的把新年禮物放到桌上,看楚淮腿上蓋了層薄被子坐在軟榻上看書,忍不住取笑了他兩句,“這屋裏地龍燒的熱乎乎的,你還蓋一層也不嫌熱。別是……”他擡手握拳掩在嘴邊咳了兩聲,言盡于此也不在說了。
楚淮也不搭理他,從邊上取過來一封信,在林兆面前晃了晃,“我這前幾天收到了一封信,我還納悶這是誰的呢,寫個小林,我哪認識什麽叫小林的人啊。”說完他嘴角微微彎出個弧度,看笑話一樣的看着林兆,“林兆,你說這會不會是你半夜睡迷糊了還想你六七歲然後給我寫了一封信。”
林兆一聽是水霖的來信,收了玩笑的神色快步上前一把搶了過來,有些奇怪的問他,“這信怎麽到你手裏去了?”
“怎麽到我手裏去了?還不是咱倆的交情比較聞名,你的風流債我還得給你收拾。那天我去相王殿下府上拜年,要出門的時候他讓小太監給了我這封信。林兆,你是不是拐了他家的什麽親戚丫鬟啊?”說完了楚淮上下打量了林兆幾遍,恍然大悟的說,“你不會是拐了他弟弟吧!水霖小林,也算對的上。”
林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下,“喂喂,這你可別瞎說。要是傳出去了項城王殿下第一個饒不了你。”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把信裝進懷裏。
“我好心好意給你當信使你就這麽謝我。”楚淮不岔,要他認為,怎麽的也要在太白樓請上一桌。正好這時候江明陽端了倆盤子進來,他連忙對江明陽喊道,“趕緊把盤子放下,林兆這小子又仗勢欺人,外面的雪堆還在吧,咱倆給他扔進去變成雪人看他還怎麽嗆人。”
江明陽壓根沒聽他的,走了過來把盤子放到楚淮手邊的小桌子上,林兆伸脖子一看一盤是各色堅果一盤是剛出鍋的糕點,離桌子好幾步遠的他都能聞到香氣。
美食當前林兆也不客氣,他坐到軟榻的另一頭拿了個糕點嘗嘗,邊吃邊誇江明陽,“你家夥食水平提高這速度都和錢塘江大潮差不多了,照這個速度下次咱們打牙祭也不用去太白樓直接來你家就好了。”
“好吃就這麽貧嘴,小心說話這功夫一塊都不給你剩了。”江明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還要去廚房多劈些柴火出來,省得剩下的人手無縛雞之力的還要花錢去買。你們慢慢聊吧。”
“多劈一些,你這以後除了衛遙還有誰要住?就他一個用不來都得潮了。”
江明陽笑着看了看楚淮,“沒,這好歹是我的窩,哪能随随便便交給別人。我把它賣給了財大氣粗的楚財主,然後把錢留了下來讓他經常來收拾收拾屋子。所以你現在坐的地已經不和我一個姓了,要是把房主惹生氣了,咱倆可都得被攆出去。”然後就事不關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