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8)

第55章 (8)

了口氣,“我回去一定被大罵一頓,因為這事沒準會暴露出那日松,恩他抓我就像是吏部管了禮部的事。”

林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皇上像是越來越不喜歡水霖了,這事如果是皇上一手安排的……

那,水霖在龍城還不如京中安全。

☆、76逃跑

林兆怕水霖害怕就不停的和他說話,最後說的水霖都受不來了,拱了拱肩膀:“咱們省點體力吧,嗓子幹了可沒人給送水喝。”

林兆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搖了搖頭滿不在乎的說:“我能再說好幾個時辰也不喝水,這幾年在軍營裏我常和他們吵口水戰,都練出來了。”

“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就你這張嘴往朝堂上一站就是替罪羊的份。”水霖啧啧了兩聲,靠在林兆身上放低聲音說道:“歇會吧,你不用這麽照顧我,他們沒什麽好怕的。”

林兆看他垂頭喪氣的小摸樣又是覺得可愛又是覺得心疼,要是水霖不像個刺猬到處惹事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倆人就這樣靜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水霖忍不住開口道:“什麽時候了。”

“不清楚……”

“唉”水霖掃視了帳篷一圈,“他讓咱們看情況自己逃也不給個報時的,大晚上誰知道什麽時辰。”

水霖覺得腿腳發麻,小聲的和就和林兆商量:“咱倆先松綁吧,這樣捆上幾個時辰可真就跑不了了。”

林兆見他像下了水的小貓,可憐兮兮的心一軟就答應了,先把自己的掙開在給水霖的解開,繩子還是像剛才那樣團成團有人突然進來倆人也好在鑽進去。

水霖坐着原地小幅度的舒展着胳膊腿,湊到林兆跟前問他:“我去倒杯水喝會不會被發現了。”

林兆看了看,帳子裏火光不亮所以能輕易看到外邊有沒有人走動,但這樣外邊的人也能看到裏面。

“在等會吧,蠟燭快燒沒 ,要是沒人進來我就給你倒點。”

水霖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怪危險的等走的時候再說吧。”

又是一時無話。

水霖放松的靠在林兆身上到底不能忍受這種安靜,他想了想問林兆:“你好不好奇皇上為什麽這麽對我?”

林兆當然想知道,可他也知道這對水霖一定是個打擊只能搖搖頭。

“你既然不想知道聽我說就好了,正好聽完就往了。”水霖緩緩的說道:“其實挺簡單的,他覺得我恨他,恨不得殺了他。其實我并不是恨他,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殺死了我母親。”

“我剛知道的時候沖過去問他,他說……宋氏不知尊卑,勾結外人,她要是不死我作為她的兒子沒法想王府裏活着。”

林兆默然不語。

水霖呵呵的笑了一會,還是那個平緩的語氣:“還不是因為我母親聽到了他的什麽秘密,直接灌了藥把我生了下來又活了幾日就去了。我其實沒有恨他,因為我知道不能恨他,那樣我就沒法在皇宮中活下去,但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明明每天睡覺前我都告訴自己不要恨他……”

水霖把頭埋在了胳膊裏,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林兆聽出來他帶了些鼻音,應該是再哭吧。

“他看我不順眼,但是好歹沒直接廢了我,在京中他眼皮底下我做什麽都是錯的,我就想離得遠遠的總歸會好一些。”水霖擡起頭來轉身撲到林兆懷裏:“我不想回去……”

林兆就着這姿勢伸手環住了他,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柔和些:“我這個人是不會勸別人事都都過去明天會更好的,你要是喜歡呆在這塊我相信陳大人會很高興的,這天高皇帝遠總會有法子好好活着的。”

“廢話!”水霖悶在他懷裏氣急的罵了一句。

“當然是廢話,我勸你也沒什麽用,你也不需要我安慰。我認識的水霖雖然外表嬌氣但我一直覺得是個堅韌的人,他不會哭哭啼啼的想着過去做的多不對,他會轉着眼睛盤算下一步怎麽走。”林兆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需要我聽你的話但是不需要我可憐你。”

水霖在他懷裏拱了拱,看樣子是把林兆當成人形帕子了,拱了半響擡起頭來只是眼睛有點發紅,別地一點也看不出他剛剛哭過。

水霖笑的露出兩顆門牙,還是有點鼻音:“當然,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好了,林兆,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只有你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我。”

林兆從懷裏取出帕子給他眼角擦了擦,暗暗的罵自己“他那樣信任你,你一見他就起那樣龌龊的心思,林兆啊林兆,他要是知道你對他這樣是想把他壓倒床上肯定會恨死你了,這樣還不如現在,起碼能守在他身邊說說話。”

林兆正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再起歪念頭了,門口蠟燭燒盡了最後一滴,啪的一下滅了。

沒了一直蠟燭屋裏暗了不少,但也沒人進來,林兆收心算了算時辰:“應該是過子時了,咱們在呆上一會就要準備逃命了。”

水霖點點頭,靠着林兆肩膀弱弱的說:“讓我歇會……頭有點疼。”

林兆也靠着後面閉了會眼睛,真正難的在後頭呢!

這樣過了快一個時辰,外面果然起了騷動,估計是那日松安排過守在帳子邊的士兵沒有闖進來看囚犯還在不,行軍中也沒有大牢,就把他們扔在營地後方的一個帳篷裏,路過的士兵不會專門進來看的。林兆拉起水霖打開箱子取出衣服兩人飛快的換上,見旁邊有些墨水也全塗到臉上。林兆帶着他靠門站好微微挑起個縫來,見外邊人來人往的但并不慌張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這反映可不像是着火了,估計那些人沒成功正在抓他們吧。

這事一個穿着明顯和普通士兵不同人逆着人流朝他們這走來,林兆讓水霖貼邊站好拔出匕首橫在胸前等他進來在背後給他一下。

水霖有樣學樣,也在靴子裏拔出個短刀來,舉得不倫不類。林兆現在也沒空教他只是回頭叮囑兩句,讓他看準時機再沖過來,別傷了自己。

那人果然是朝他們來的,直接推開帳子進來掃視一圈,見人沒有了就要跑出去叫人林兆看準時機舉着天機往他背後插去,一手捂着他嘴一手使勁往下摁,這人“嗯嗯”的掙紮了兩聲就不再動了。

林兆試了試他鼻息确定徹底斷氣了把他拖到剛才倆人呆的角落裏去,擦了擦匕首就拉着水霖出去了。

他們出去找了一圈沒見過馬,更何況這到處都是人在跑騎馬也太顯眼了。林兆辨認了下方向拉着水霖混在人群中。

因為長得不像,他們二人也不敢太擡頭,這一路也稱得上橫沖直撞了,幸好到處都是穿一樣衣服的人,也沒人注意他們。

林兆着急的觀察四周,剛才那人看起來并不是上陣的将軍,八成是西夏王邊上的人,西夏王久等人不回去肯定知道出事了,到時候他們跑出去更困難。

但是現在也沒個指路人,只能往大同的方向跑,一座座帳篷也不知道哪是哪,水霖見他速度慢了下來拉了拉他,看四周沒人湊到他旁邊悄悄的說:“找不出去咱們就去那日松的帳篷裏,我這有玄鐵令牌總是比這樣亂串安全些。”

也只能這樣了,林兆點點頭,他不會說西夏話也不能問那日松帳篷在哪,還是只能幹着急。

水霖繼續拉他小聲的說:“他告訴過我,他的帳篷上畫了他們部落的花紋,是公羊角。咱們找找,不大不小的那個就是他的了。”

……林兆真想搖搖他,問他為什麽不早說!雖然用處不大但也比沒有強,倆人繼續混在人群中,偷偷的觀察一個個帳篷。

真不知道他們怎麽制造的亂子,一大推人大聲喊着到處跑。

最後還是水霖眼尖,看到了羊角花紋,但倆人也不好脫離人群跑過去只能幹着急。就這樣跟着人群亂走了一會終于等到個機會停在那日松帳篷前。

因并不确定是不是找對了,他們裝作累了的人拄着膝蓋喘氣,水霖偷偷擡眼看了看,對林兆說:“是了,右邊那個是夏雲,二哥的侍衛,咱們過去小心點,他要是有一點不對你攻前面我攻後面。”

林兆點點頭,率先走了過去。他站到夏雲面前敬了個西夏禮二人就被他領進了帳子。周邊的士兵好像什麽也沒看見,還是那樣一圈圈的巡視。

夏雲草草的和水霖行了禮給二人倒了杯水讓他們喘喘氣。跑這麽久就連林兆都受不來了更何況嬌生慣養的水霖!

林兆見水霖面若金紙滿頭的汗連忙扶他坐下來,轉過身問夏雲:“夏大人,咱們一會怎麽辦?”

夏雲看起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他搖搖頭也不和水霖寒暄谄媚就直接去看時辰,回頭告訴林兆:“一會那日松王子會回來,那時候咱們裝成他的親兵能混出去最好,但是他肯定要見西夏王。要是混不出去……就自盡吧。”

“沒別的法子了嗎?”林兆皺眉。

“一千個你我都殺不出去。”

林兆想着外邊跑來跑去的士兵,嘆了口氣,第一次有了求神拜佛的想法。

不用全都平安無事,只要水霖能回去就行了。

☆、77流血

水霖總算是喘勻了氣,臉剛才還白的吓人現在紅得像剛熟的西瓜,水粉墨汁混在一塊,正好白白黑黑的。他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咽着水問夏雲:“你們要拿的東西拿到了嗎,這是怎麽弄出的亂子?”

“不是很清楚,屬下的任務就是接應殿下的。但是聽說他們好像把西夏王帶來的“神鳥”給放走了。”

水霖覺得頭疼都要炸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使勁摁了摁太陽穴:“一會估計就該發現我也逃走了,在這呆着也不安全。那日松回來了你讓他把咱們都帶上,這有沒有什麽水先把臉收拾下,這樣太顯眼了。”

夏雲把茶壺遞給他,又去旁邊找了個水囊,倆人就用這水蔭濕帕子,把臉給擦幹淨。夏雲又從懷裏取出些工具來,幾人粘了胡子随便畫了畫。

雖然假的要命,但是那麽些人離遠看也看不出真假來。就是不知道西夏王邊上除了剛才那人還有沒有認識水霖的。

過了會外面越來越亂了,依稀能聽到大喊聲,角落上推了些東西,幾人靠那站了,要是有人進來藏匿也好偷襲也好都比較方便。夏雲去門口望了望回來對二人說:“恐怕是發現殿下跑了,再等等,要是那日松不會來咱們趁亂就走吧。”

林兆水霖自是沒有異議,在這等着就是坐以待斃,還不如拼一拼到能擠出幾成活路。

所幸那日松是真在乎他們這些“盟友”到底趕了回來,他帶兵出去前還要見西夏王得他的準許,怕他們幾個和士兵一塊列隊漏了陷就直接帶他們去了。

林兆幾人雖是在大帳外站着但他的人也并不是全知道他的不臣之心,那日松簡單的叮囑他們幾句說了些低頭不要說話之類的,還派了個心腹手下跟在他們身邊。

因水霖是他“抓”住的,西夏王神鳥丢了也沒多想,正好有探子來報看到水霖打扮的人往峽谷方向去了,正好那日松請命追擊也就答應了,按計劃本應該把鐵騎隊引過去那日松現在也不敢冒這個險,再說全是自己的人更安全一些。

他正打算出去點人,就見西夏太子使了個眼色,他手下一個叫紮和的猛将站起來和西夏王說道:“那日松王子到底沒帶過兵,中原人最是狡詐還是讓紮和也跟去吧。”

西夏王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兩眼一眯繼續端坐在上。

王爺坐在他下手,見狀連忙說:“既然紮和将軍願意陪那日松去,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放心了。還請陛下準許。”

西夏王緩慢的點點頭:“都去吧,都将再多拍些人務必把神鳥找到。”

衆人都行禮應是,魚貫而出。

那日松和紮和商量下怎麽做就各自安排兵馬去了,原來跑了個敵國皇子事可大可小,可現在太子的人纏了進來那日松為表忠心又調了兩隊人過來,最後兩方會合到底是那日松表面的身份高些他的兵馬被安排在了後方,一大片點着火把騎馬就往峽谷追去。

雖然對外說是引西夏軍去峽谷,但到底他們只是為了轉移西夏軍的注意力好讓人人把東西拿到,他們雖然又是商量又是點兵,但到底馬快又是習慣在草原跑的又熟悉地形,追了一會就見到前面隐約的人影,那日松還沒下令就見紮和的人拿起弓來一陣箭雨射了過去。

林兆擔心的看了看水霖,見他只是使勁握住缰繩不會做什麽過激的運動放心下來。

箭雨過後那幾人中有一個搖搖晃晃估計是中箭了,但還是繼續往前跑着。紮和拔出彎刀做了個往前沖的意思,大家只能加快速度跟緊他。

紮和見幾人進了峽谷就駐足不前了,他做樣子的請教下那日松問他怎麽辦。

那日松也做樣子的皺皺眉,很惋惜的說道:“既然都要追到了,咱們也不好這樣回去,要不進去搜一搜吧。”

紮和一拍手:“王子殿下繞過去我進裏面,到底是危險。”

那日松樂得這樣,但還是不情不願的答應了,揮揮手就帶着人往邊上繞去。

就這樣二人兵分兩隊,幸好紮和想要搶功不然在他眼前把人放走太難了。

說是繞過去,但路程遙遠到了那頭離大同也非常近了,那日松在路上就把人四人分成一隊,讓他們散開在周圍搜索,更是囑咐了不要靠近大同。

到了地衆人四下散開,那日松的手下就帶了林兆幾個把火把熄了小心繞了幾圈往大同走去。

他們沒走多久就聽到後面傳來馬蹄聲,一個人用西夏話大喊着。那日松那個名叫吳庫拉的心腹回頭用不标準的漢話說:“是紮和的聲音,他要是跟的人少咱們就要幹掉他。”

林兆覺得不太對正要問他幾句就覺得水霖拉住了他,掉轉馬頭跟在吳庫拉身後往紮和那走去,邊走邊偷偷的指了指刀,對林兆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林兆一霎間福至心靈,明白了他要幹什麽,手裏偷偷握上天機擋在他身前。走進了就見紮和身上破破爛爛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他一頓喝吳庫拉叽裏呱啦,吳庫拉一直點頭最後下馬把馬給他簽去。

這是個機會,林兆緩緩策馬走進。紮和是認識吳庫拉的不疑有它,就下了他那批受傷的戰馬。

吳庫拉看他背對着自己偷偷取出早就出鞘的短刀狠狠的紮進他後心,林兆見狀松了一口氣,吳庫拉下手幹脆看來是不會出賣他們的。

林兆策馬過去看紮和趴在地上還沒死透胳膊一直抽動,努力往前伸着像是要把挂在馬鞍旁的刀取下來,他直接抽出手邊的彎刀一下子投擲過去,把他狠狠的釘到了地上。又等了一會見他死透了才下馬把刀□和夏雲找了片草木旺盛的地把他屍體給扔了過去。

他們剛要回去就見好幾塊火光往水霖那去了,看樣子來了十好幾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日松這邊的。

夏雲拉了拉林兆,做了幾個手勢,倆人不會說西夏話這時候回去肯定得露餡,只能看準時機就往前進上兩步,但是那邊人多又亮堂沒什麽大進展。

看樣子是那邊的首領卻指着紮和的戰馬問紮和跑哪去了,吳庫拉上前把水霖擋道身後和他們一陣說。首領卻一直搖頭,目光兇狠的指着他倆破口大罵,林兆暗叫不好,水霖長的和西夏人實在是差太多,這樣近的距離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來不對勁。

那個首領又大喊了兩句,果然拔出了彎刀就像兩人砍去。

吳庫拉也拔刀和他對上,水霖知道他拼不過西夏人就策馬往林兆這頭跑,幸虧他知道些行軍的事,步兵對上騎兵根本就只有輸的份,順手把林兆的戰馬也給牽了過來。

只有一批戰馬那頭吳庫拉也撐不了多久,林兆也不像往常那樣糾結直接坐到了水霖身後另外一匹馬讓夏雲騎着。

林兆正飛速考慮怎麽辦,就聽見水霖冷靜至極的聲音:“咱們殺回去,他們馬快人多咱們逃不過的。”

林兆和夏雲對視一下,低頭對水霖囑咐道:“一會你盡量把身體蜷起來,小心不要讓自己傷到了。”

二人事先把刀□沖了回去,吳庫拉已經殺死了兩人馬上就要撐不住了,林兆接着沖擊過去的那股勁砍了兩刀把正和吳庫拉糾纏的人殺了也進了戰局。

西夏騎兵向來以骁勇善戰出名,通常三四個人一塊上才能快速斬殺一個。饒是林兆夏雲都不能算是平凡之輩還有吳庫拉這個高手在,也費了不少的時間,幸好幾人邊打邊跑把他們引導僻靜地去,才沒有人在追過來。

幾人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就連水霖胳膊腿都被劃了好幾下嗚嗚的往外冒血,水霖疼的只抽冷氣帶着哭音的跟林兆要了天機,使勁握到手裏。

如今是再也耽誤不得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有人追來,馬也受了些傷,幾人不能停下處理傷口就往大同去了。

幸好現在離大同不過一刻多些的馬程,林兆見水霖像暈倒樣的握在馬上擔心的讓他靠自己身上。倆人離得這樣近林兆才感覺到水霖一直在小幅度的顫抖,他壓下頭暈笑着對他說:“沒事了,咱們馬上就到了。”

“他是真的想殺我……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林兆一晃神把這話聽了一半,回想了下實在想不起來只能繼續說:“沒事了,在忍下。”

他覺得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流失,大概是因為受傷吧。林兆用盡全力更緊的抱住水霖讓他靠得更平穩些。

幾人走了一會就能已經能看到大同的城門,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林兆機械的跟着他身邊的夏雲停下了馬,依稀看見守城的士兵沖了過來。

他看見打頭的是江明陽徹底放下心來,迷糊的就要倒下去,等他徹底趴到馬背上才反應過來水霖已經下馬去了,恍惚間好像看到水霖握着匕首虛扶着吳庫拉往城門走去。

☆、78恍若隔世

等林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至極的布置,這塊他閉着眼睛都不會碰到桌子上!正是他在大同的家。

他略微動了下才發現渾身都疼,一擡手發現胳膊上都纏了好幾圈繃帶。最重的估計是後背,因為他是趴着醒過來的。自己掙紮了好幾下實在起不來只能喊了幾聲:“有人在嗎?”

聲音喑啞,林兆摸了摸喉嚨,就剛才那幾個字喊的嗓子疼,不知道多久沒喝水了才能這樣。

幸好他們還記得這有個傷員,他話音剛落下一會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兵就跑了進來,站到他床前問道:“将軍怎麽了?”

林兆沉默了一會,咳了咳清清嗓子:“你先扶我起來再幫我倒杯水。”

小兵點點頭照他說的做了。

林兆喝完水覺得舒服了點,把杯子遞回去往床框上一靠,就這動作都把他疼的呲牙咧嘴。

小兵見他這樣連忙又跑去倒了杯水遞過來,林兆無奈的擺擺手:“不喝了,我在這躺了幾天。”

“三天了,将軍你都昏迷三天了。”小兵咧嘴哈哈一笑,說不出的純潔可愛,“屬下叫做洪守飛,是派來照顧将軍養傷的。屬下得了這個差事高興的一晚上沒睡着,以前屬下就最喜歡将軍了!”

林兆想擡擡手做個扶額的動作,發現一動全身都疼還是放棄了,自暴自棄的對洪守飛說:“你是江明陽派來的吧,他人呢?”

洪守飛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他崇拜的望着林兆:“将軍真聰明,屬下本是江将軍的親兵但将軍說您一定能喜歡我就讓我過來了。這幾天西夏兵攻城比較緊,江将軍在城牆上呢。”

林兆聽自己這一昏過去醒來西夏都打到家門口了哪還坐得住?顫顫巍巍的就要起來。

這時候就體現出江明陽對他了解的多深了,因為他派了洪守飛這樣一個“膽大”的人來照顧他。洪守飛見他要下床直接上前把他放到了讓他好好躺着,邊蓋被子邊說:“将軍您就別亂動了,你是不知道江将軍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多吓人,要不是項城王爺從京裏帶了不少好藥回來你都不能知道軍中還有我這一個人!”

林兆被他這一下弄的差點疼的叫出來,等緩了會無奈的把頭往邊上轉了轉,氣若游絲的對他說:“我怎麽不知道你,以前見過的……還有,我傷在後背估計是又出血了你去取點藥來吧……”

洪守飛出去好一會沒取來金瘡藥,倒是端了碗湯藥,林兆無法只能喝了,馬上就昏昏欲睡的,沒過一刻鐘就睡得死死了。

等林兆再次睜開眼睛就看見江明陽坐在邊上擦着劍,一下一下直到擦得能當鏡子使。

江明陽還劍入鞘好像才看到林兆醒了過來,浮誇至極的問候他:“哎呀,你醒了啊,大英雄要不要喝點水。”

“一邊去。”林兆艱難的動了動嘴,所幸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江明陽自顧自的倒了一大杯茶水坐了回來抿了一小口潤潤嗓子笑着說道:“大英雄,當英雄的滋味好不好受?我讓廚房每日做鴨血給你吃,争取把流出去的全給補回來。可是你知道的這時候哪有那麽多鴨子讓你吃,幸好外面倒得屍體夠多,你想吃少年口味還是想吃青年口味的,我都給你拖來。”

林兆慶幸他讓人給自己喂了一碗藥,不然現在自己一定跳起來把他扔下去和那些“人”作伴。

江明陽給自己出完氣後飛快的換上一副正直的面孔,教訓林兆:“你說你跟着去幹嗎?差點死了好受啊,現在人家成了身先士卒的大英雄,那小點子一個接一個,把西夏軍折磨的都想砸牆了。”

“我怎麽能不跟去……”

“那就死了活該!”江明陽一字一句的看着林兆,那神色讓林兆不忍直視,又把頭偏到一旁去閉上了眼睛。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都告訴過你不要和那個小王爺走的太近了,這回剩了半條命下回還得我替你收屍……”

林兆看江明陽越說越激動怕他一氣之下揍自己一拳,連忙出言打斷了他:“不是有句話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嗎,這次是我魯莽了,我剩的這半條命快要被你念沒了。”

江明陽狠狠的一拳打到床框上,坐下一口氣把剩下的茶都喝了,“知道疼了下回就別犯傻!你昏迷這幾日也沒發生什麽大事,就是西夏軍到城下了咱們互有傷亡。我看他們并不是真心想打過來,比預想中的簡單一些。”

“我什麽時候能下去帶兵……”

“想都不要想,誰兩年跟我說自己主要是坐在後方寫寫畫畫的?不過你不下去功勞還有挺多,比如殺了那個叫紮和的将軍啊,放走了他們的神鳥啊,帶兵夜襲燒了糧草啊……”

林兆痛苦的閉上眼睛,“你就別笑了,太甚得慌……你明知道很多都不是我幹的,就不要在說了。”

“管他是不是你幹的,既然算到了你名下安心收了便是。這幾天你好好在大同呆着吧,龍城那頭亂成一片,小王爺要掌權了。”

林兆聽到水霖的消息,一個勁的追問,哪知江明陽就是不說,繼續抽出他的寶劍,擦得那叫一個享受!

林兆實在沒法子了,只能換個方向問他:“你告訴我他有沒有事總可以吧?”

江明陽陰陽怪氣的哼了兩聲,“好得很,恐怕從來沒這麽好!那張嘴黑的都說成白的了。”

他話音剛落,洪守成又端了一碗藥進屋,江明陽笑呵呵的接過來舉到林兆面前,“聽說你一喝完藥就睡過去了,我特意讓他們加了些黃連,苦點就不想睡了。”

林兆過了幾日就能下地走路搬搬東西,他公職現在龍城,現在人手這麽缺傷好的差不多就要回去述職了。

他走之前江明陽抽了半個時辰把他又說了一頓,直到罵的他狗血淋頭恨不得提刀把自己砍了才住嘴。

林兆就這樣身體也疼腦袋也仍晃了一路回到了龍城。他先去見了霍城被他表揚了一通又見了陳思也是一頓表揚。

林兆苦笑着和他說:“別人不知道大人你還不知道嗎?那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怎麽能冒領功勞。”

“說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就當是你受重傷的補償吧,這事上報不好明說。”陳思點點頭,顯然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你最近別亂動了,就跟在我邊上看看文書什麽的,要是你不小心累趴下小水霖得恨死我。”

陳思看他臉煞白的,也不好意思剛到就壓榨他,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小水霖現在忙着呢,晚上你在見他去。”

林兆現在一回屋就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但霍城見他能走路能說話就直接給送了一堆文書過來,林兆翻了翻都是這邊吵着要刀那邊吵着要槍的。林兆真是謝謝霍城體諒他是個病號沒把需要到處跑的事全扔給他。就這樣看了一下午還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一個個的都喜歡湊整,明明想要八把愣是報上十把,林兆一陣頭疼,不去确定也不好給他駁回,林兆歪歪扭扭的抱着一摞批條就要出去。

牛大看到了連忙攔住他,林兆把他推一邊去笑着擺擺手:“我傷是後背又不是胳膊腿,你要是擔心就幫我抱着東西吧,這些今天不弄完明天該睡不着了。”

牛大不情不願的接過來,“将軍也是的,我沒見過哪位大人這麽認真,他要多少只要不出格批了就成了。”

林兆不争氣的看他一眼,“好不容字識全了,但又說出這樣的話,以後我哪放心把小事交給你去做。”

牛大連忙讨饒,倆人走的也不快一下午才把要看的地看完。正好到了去見水霖的點,也省了林兆在床上趴一下午胡思亂想了。

這人啊,一沒事幹就喜歡瞎想。林兆把公文給霍城送了過去挑重要的說給他聽。霍城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還給了他塞了幾瓶藥就讓他去休息了。

林兆當然不會回屋睡覺去,他連飯都沒吃就去找水霖了。哪想到他那人還沒回來,坐在那逗着小貓吃着糕點時間過得也快。

小順子和他一塊出去了,留下一個叫小安子的人看家。林兆一上一下的晃着小貓把他吓得站在旁邊差點趴地上去接着。他見林兆終于安安靜靜的抱着小貓坐在那長舒了一口氣,“林将軍,貓還沒斷奶呢,他可經不起折騰啊。”

“哪有那麽誇張,逗貓嘛。”

小安子聽他這麽說愁眉苦臉的退到一邊去,他是敢怒不敢言啊,現在這位是大爺,是他們家王爺的救命恩人,喜歡玩貓就玩吧,等王爺回來了咱們一塊替小貓報仇!

水霖進屋時就看見林兆不知道從哪找了根狗尾巴草一上一下的逗小貓玩,見他進來了放到一邊起身行禮。

這一見面,經歷了生死,好像恍若隔世了。

☆、79家信

“不知道什麽時候你這麽有禮了,我要吃飯你要不要一塊吃?”水霖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就回頭問林兆,他進了屋子直接把繁重的外衣脫下接過件日常的披上。

估計他也只是一問而已,林兆還沒點頭那邊就直接讓人傳膳了。

趁擺飯的功夫林兆上上下下細看了水霖一通,看的他十分不悅,最後忍不住了問道:“你在那看什麽?”

“你好像沒受什麽傷,這我就放心了。”

水霖聽他這話,差點氣得拍桌子,他走到林兆跟前撸起袖子給他看纏滿綁帶的胳膊:“怎麽沒有,我都疼得好幾天睡不着覺了!”

林兆放下心來,安慰他道:“你這點不算什麽,我吃些好東西過幾日就好了。”言罷把霍城給的藥遞了過去,“我這還有些藥,你拿去用吧。”

水霖雖然一副嫌棄的表情但還是接了過來,打開聞了聞說道:“你那藥還是我給的呢,可是二哥給的保命東西。他要是知道你用了不把你榨幹肯定不會放過你。”

林兆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身在邊關也不是重要的人物,上面哪有人在意他是哪個黨派的?又不是在京中還有林海這個做大員父親。

他笑了笑,态度十足的真誠,“要是相王殿下指使我做什麽事,自然是萬死不辭的。”

水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了幾句好話突然話鋒一轉,問林兆:“要是我讓你做什麽事,你也是萬死不辭?”

林兆搖搖頭,看水霖一副要炸毛的樣把小貓抱到他臉邊笑着說:“這回你倆真不是一般的相。”

他頓了頓,正色的回答水霖:“要是你讓我做什麽事,只要是對的,就算死了也會把他辦完的。”

水霖那點不高興一下全沒了,他樂呵呵的拉着林兆去吃飯,吃到什麽好吃的還讓小順子夾給他,可憐林兆吃的那叫個受寵若驚,只盼着小順子出門。

水霖既然沒什麽大恙林兆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雖然別人都告訴他項城王就是擦破了皮可他就是不放心啊!水霖又和他說了說最近自己大肆的收買人心,每天都研究法子整西夏人。

“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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