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暴雨06 “你們保得住嗎?”蔣叢賤賤地學舌嘲諷
“這包東西是有什麽問題嗎?”唐民川身上的東西已經全部搜出封存,程武擦幹淨手,起身走到楊紀清身旁。
“我之前不是讓我家小曾孫帶話,告知你防空洞裏藏了東西,看守人就在附近。”楊紀清一邊說,一邊拆包裹着物件的白布,一邊對程武說道。
“這白布包就是藏在防空洞裏的東西,唐民川就是那看守人。”程武一點就通。
“大概就是這樣。”楊紀清說道,“我們在防空洞裏發現了一條被鎮住的氣運龍脈,而這包東西被放在龍脈當中。張慶會被唐民川殺害,也跟這包東西有關。不過張慶應該沒有看到過這包東西,只是在老城牆外察覺了龍脈的異常。”
警方對張慶生前的行蹤調查報告上,寫的是張慶曾經兩次出現在老城牆附近,并沒有寫他進入老城牆景區。張慶當時應該是出于謹慎起見,并沒有進入老城牆查探,甚至在回探了一次後再沒接近過老城牆,誰想到還是讓唐民川起了殺心。
程武一行人齊齊怔住,信息量太大,不知道應該先震驚老城牆底下被鎮着一條龍脈,還是先感嘆張慶被殺一案就這麽告破了。
“這……唐民川怎麽就成殺害張慶的兇手?”蔣叢坐在楊一樂的肩頭,有些反應不過來地問道。
“張慶脖子上的傷口,是被巨狼的狼牙貫穿的。”程武稍假思索後,就想到了唐民川殺害張慶的證據,随即緊緊盯着楊紀清手中的白布包。
“張慶僅僅是察覺到了老城牆底下龍脈,斬字會就出了斬字令取他性命。要不是韓澤被我們抓獲,時間緊急,為了避免暴露老城牆底下藏的東西,看守人唐民川根本不會親自動手。如此謹慎行事,這說明白布包裏的東西對斬字會來說十分重要。”
“沒錯,這便是我們今晚的收獲之三。”
楊紀清說話間,已經拆了外面的一層白布包,露出裏面卷成圓筒狀的長布條。
這布條也是白色的,上面寫着墨色梵文。解開封口一端,将布卷展開到底後,藏在裏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楊紀清和任朝瀾看到布卷內的東西,均微微一怔,随後神色都變得莫測起來了。
“怎麽了?這玉佩是有什麽說法嗎?”程武見楊紀清和任朝瀾神色有異,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是高古玉玉佩,雕的是龍九子的睚眦,上面隐有陣法,是一件能挪轉氣運的法器。”楊紀清捏着手裏的古樸玉佩說道。
程武聽完,感覺楊紀清這段對玉佩的一段介紹異常耳熟。
“趙儀敏!”在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之後,程武驟然反應了過來。
楊紀清從B市回來之前,給他打一通電話,讓他保護趙儀敏。因為趙儀敏手上有枚玉佩,很可能是被斬字會盯上了。
他在電話裏順口問到了那枚玉佩,楊紀清當時是那麽給他介紹的——高古玉玉佩,雕的是龍九子的狴犴,上附陣法,是一件能夠挪轉氣運的法器。
眼前這枚玉佩跟趙儀敏那枚相比,雖然形狀不同,但同屬龍九子,毫無疑問是跟趙儀敏那枚一個系列的同款。
“現在可以确定斬字會确實盯上了趙儀敏手裏的玉佩,目的是為了借助玉佩收集氣運進行挪轉——”程武總結完,又蹙起眉頭,“不過,斬字會收集這些氣運是打算做什麽?”
“打算做什麽?唐民川臨死前不是已經說了嗎?”楊紀清冷哼一聲,“當然是讓斬字會的主人,唐民川口中那位‘陛下’當上皇帝。”
程武一行人聽得一臉茫然。
“收集氣運就能當上皇帝?”程文直愣愣地問道。
“這個我知道——”楊一樂舉手說道,“龍脈氣運是可以影響國運的,身上聚集這種氣運人也能夠影響國運。現代因為社會人民當家作主,龍脈氣運是流轉在國土之上的,但在古代,皇帝擁有主導國家的權力,身上就天然帶有龍脈運勢,也是我們命理上所說的‘龍氣’。”
“這斬字會的主人顯然沒有‘龍氣’,所以才想到了從龍脈中收集,然後再轉挪到他身上。這是逆天改命,改的還是逆時代的皇帝命,風險極大,可以說是真的很想當皇帝了。”
程武一行人恍然,同時也明白了斬字會為什麽要殺張慶。這枚藏在龍脈中的睚眦玉佩,隐藏着斬字會主人的目的,他們不想暴露,所以他們不能讓察覺到龍脈的張慶活着。
張慶要死,但他的死不能讓人聯系到老城牆,所以斬字會沒有在他去過老城牆後立即動手,還特地下了斬字令,企圖把追查的人繞進斬字令的系列案子中。
誰知韓澤意外被捕,逼得唐民川不得不緊急動手,最後反倒讓楊紀清他們把所有線索都串上了,直接揭開了斬字會主人的圖謀。
許淼正在暗自感嘆今晚的收獲,餘光瞥見楊紀清卷着寫滿梵文的布條,重新将那枚睚眦玉佩卷裹起來,便立即取出一只物證封存待上前。
“楊先生,玉佩給我,我來封存。”
楊紀清擡眸,瞥了一眼許淼伸到他眼前的手,反手将睚眦玉佩塞進了自己濕漉漉的口袋裏。
“楊先生?”許淼愣住。
“這玉佩我來保管。”
“這是物證……”許淼擰起眉頭。
“也是斬字會不會輕易放手的法器。”楊紀清擡了擡下巴,“讓你們保管,你們保得住嗎?”
“你們保得住嗎?”蔣叢賤賤地學舌嘲諷。
“那也不一定吧?”程武帶來的那位男隊員很不服氣,他不敢跟楊家的祖宗争論,于是就小聲地跟蔣叢叨叨,“我們帶回去是會放到總部保管的,想從我們特殊刑案局總部偷東西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真的嗎?我不信。”
“你……”
“略略略。”
許淼抹了把臉,扭頭看向自家程武。程武是他們的隊長,專案組的最高話事人,要不要跟楊紀清争玉佩,還是交給隊長決定吧。
程武帶來的兩名隊員,也立即跟着齊齊看向程武,眼神裏充滿了對隊長的期待。
程武:“……”你們不敢跟楊家老祖宗争,我就敢嗎?
他也不認為特殊刑案局總部沒能力保住睚眦玉佩,但楊紀清不願意交出來,他也真拿對方沒辦法。
之前跟楊紀清争韓澤,要不是楊紀清有想跟他們合作的意思,他是帶不走韓澤的。這次楊紀清完全沒有要談條件的意思,他要拿到睚眦玉佩,那只能跟對方動手——想想任朝瀾在城牆上射出的那兩箭,動手他們也可能打不過。
再說,現在他并不想跟楊紀清撕破臉皮。楊紀清手上還有他沒拿到的線索,在追查斬字令一案上,他也需要楊紀清他們的協助。以前的自己或許會堅持回收物證,但現在他——只要斬字令一案能夠早日告破,他什麽都可以讓步。
“這玉佩是因為任先生那兩箭拿到的,我們就不争了。”程武推了推眼鏡,無視自家隊員的失落。
現在是五月中旬,立夏已過,但Z市還沒有真正熱起來。在這種傾盆大雨的夜裏,穿着濕透的衣服,在城門底下吹着風還是冷得叫人有些受不住。
“話聊完了,氣也緩過來了,也該去收尾了。”楊紀清随便擦了一下頭發,把毛巾扔給楊一樂,拒絕了其他人的跟随,就和任朝瀾一起去防空洞處理龍脈了。
龍脈被鎮,于國運不利,楊紀清他們要做的自然是将被鎮壓的龍脈釋放出來。
要鎮住一條龍脈不是一件輕松的,所以斬字會在一個景區鎮住龍脈後,沒有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因為轉移過程很可能會被龍脈掙脫。反之,要解開鎮封龍脈的封印也不是那麽一件簡單的事。
楊紀清和任朝瀾在防空洞折騰了将近半個小時,外面警車和救護車先後抵達,把屍體和傷員分別安頓進了車裏,又圈了唐民川的死亡現場後,兩人才破除鎮封,将龍脈釋放出來。
龍脈被釋放的下一瞬間,外面的人隐約聽到一聲低沉的龍吟,随後看到有雲霧從老城牆內穿牆而出,在城內盤旋一周之後,直沖雲霄。
傾盆的暴雨,在雲霧沖上雲端後迅速轉為小雨。再少頃,雨水漸消,露出了布滿星子的夜空。
楊紀清和任朝瀾從展館大門出來,走出城門,仰頭看到的就是滿天的繁星。
“這是來自龍脈的感謝嗎?”現場人多,蔣叢又躲進了楊一樂的衣服,扒着拉鏈看天。
“什麽感謝?龍脈只是運勢的凝聚體,沒有靈智的,這只是它們流轉的自然現象。”
楊紀清說完,微微一頓。
說到感謝,他今晚應該好好謝謝任朝瀾。要是任朝瀾沒有出手,他們根本抓不住唐民川。
楊紀清偏頭看向身旁颀長挺拔的身影。
任朝瀾正仰着頭看星空,下颚線和前頸線因為仰頭的動作被拉直,露出冷峻的弧線和性感的喉結。楊紀清的視線描過下颚線,落在對方的喉結上,突然之間就忘了開口。
“怎麽了?”任朝瀾察覺到楊紀清的目光,低下下颚,扭頭看他。
“哦,想跟你說聲謝謝。”楊紀清偏開視線,撓了撓莫名有些發燙的面頰,“我常聽人說,任家家主騎射了得,今天算是開了眼了。要是沒有你在,那唐民川多半是抓不住的。”
楊紀清說着,又忍不住側頭看向任朝瀾,眉眼帶笑道,“你還真是相當可靠,也難怪當年任家上下都那麽依賴你。”
“我并不喜歡任家人對我的依賴。”任朝瀾湊近楊紀清,低聲說道,“但你若願意依靠我,那便是一輩子的榮幸。”
“……啧,我又不是廢了,幹嘛要依靠你?”楊紀清笑容一收,伸手推開任朝瀾,兩步走到任游開過來的車邊,搶先占了副駕室。
坐進車裏,吹了一會兒車裏暖和的空調,楊紀清又感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有些不太對味,似乎有種默認自己廢了,就會選擇依靠任朝瀾意思在遇 鹽 事裏面?
楊紀清:“……”想退回去重新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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