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祁縱琢磨不明白,看向手腕上的印記就越發覺得疑點重重,似乎有着什麽陰謀在裏面。
而且從頭到尾他的猜測都像是被人刻意引導後的結果,說不定那人的目的就是這個,這樣倒是能解釋的通寧劍身上的違和感是從何處而來。
無非就是寧劍破罐子破摔,不屑在自己面前說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露出本性,自己覺得奇怪是被誤導了而已。
但這樣說的話,幻陣中見到的那稱自己是本性的人又當如何解釋?
更何況,禁陣産生不了陣靈。
不,凡事不能這麽絕對。
盡管祁縱心中就是這麽想,可還是給自己留有餘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萬一偏偏就是有了這麽一個特例呢?他可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不過寧劍那裏,他到要去試探一番了。
祁縱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這人若真的是寧劍,自然會露出馬腳。
只是他身上的問道令鑒卻是有些麻煩,祁縱無意獨占這半仙器,可若說交給寧劍,他可不認。
若是公平競争成為掌門得到也就罷了,可這算是什麽?
早前在禁陣被關押的時候,祁縱不是沒想過如何将問道令從自己身上剝離開來,只是那時一來他要靠問道令續命,而來是為了壓制他的心魔,不讓他失去理智。
故此,情急之下融合,還當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可這不代表着祁縱就願意讓這仙器就這樣一直呆在自己的身上。
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祁縱卻并非甘願,到并非是他故作清高,若這半仙器當做他的本命法器他自然是萬般樂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融為一體。
莫要忘記了,半仙器可是能生出器靈的,若是有朝一日這生出的器靈将自己取而代之,又該如何?
不管怎麽說,這終究是個隐患哪怕它現在一直幫自己壓制着心魔。
等等!
祁縱眼神突然一亮,“我怎麽把這個法子給忽略了!”
祁縱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當局者迷燈下黑,他還在那裏苦思冥想如何試探出寧劍身上的秘密,現在不正好有一個能夠好好利用的東西嘛!
無論是問道令還是問道令鑒,都是同出一源。
若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二者的關系,應當算得上是子母器。
只不過二者形态本質上不同,故而便讓人忽略了。
問道令鑒可也是有壓制心魔的作用。
若非當年問道令鑒不知所蹤,任千尺也不會請出仙器來幫他突破心魔。
也就是說,若那真是寧劍的心魔,定然不會出現在寧劍身上,除非問道令鑒不在寧劍手中。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祁縱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深,隐隐閃爍着猩紅之色,只是這一次他身上并沒再産生什麽光芒将這一抹猩紅壓下。
微風拂過,吹起祁縱發絲,在那朗朗晴空下,發絲反射着絲絲陽光。
“若不是你,你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卻你我之間的恩怨。
若是你,我祁縱也不是個不知恩的人,更何況你送我一份大禮,我總要回報不是?”
祁縱手指輕點在左手腕上面的印記,空氣一陣扭曲,附在上面掩去了這印記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祁縱眺望着四周郁郁蔥蔥,長出了一口氣,果然,這世間還是美好的地方多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縱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山谷之中,緊随着這一聲笑聲,一陣巨大的轟鳴,之間塵土飛揚,那後山山峰,瞬時以為平地!
正往回走的楚劍心若有所感,回頭望去,深深嘆了一口氣。
是他和寧無道決定要破壞禁陣嗎,如今放出了這位煞星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朝聞殿內,寧劍正和寧無道商議着什麽,聞聲猛然頓住,寧無道剛想要起身派人探查,卻被寧劍給攔了下來。
“師兄,這——”
“無礙,當初集結了十宗之力封印了一個祁縱,等事情結束,我自當親自将其鎮壓!”
“那是自然,祁縱算什麽啊。”寧無道撇了撇嘴,不忘奉承寧劍,卻是沒有發現寧劍眼中那抹複雜。
當然,其實受影響最大,最深的并非是楚劍心,也并非是寧劍他們。
而是一直在準備離開,卻到現在還沒有動身已然被兩宗弟子忘卻的——欲仙門簽售會上面的衆多小修士們。
“噗!咳咳!”
“這山怎麽塌了。”
“快看,是祁縱大人!”
立時有人眼見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祁縱。
這些人本就打包好了行囊,只是像這種集會本來就容易發生交通阻塞,更何況這地方又不是主辦方欲仙門的地盤,往往是顧得了那頭卻顧不得這頭。
好容易解決了那兩位立地入道的小修士,那邊就開始當場作圖了。
對此,方辰開始的很是氣惱,不過氣着氣着,跟着這些人一起開始作畫寫文了。
要不說不愧是欲仙門門主,這同人圖和同人話本寫的就是比一般的弟子要好得多。
呸——扯遠了。
要不說這這些修士記吃不記打,之前因為祁縱和寧劍鬥法差點被弄死的教訓一點沒吃,現在看到了祁縱反倒一個個興奮的跟什麽似的。
方辰倒是修為最高,照理說是沒事的,可偏偏好巧不巧方才那山峰被夷平的時候掉到了一個坑裏面,等他從裏面爬出來,場面早就失控了。
“門主,怎麽辦啊!”
方辰早就被眼前這一切給弄傻眼了,哪裏知道該怎麽辦,只是他慌了,底下的弟子更慌。
原本一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小哥哥小姐姐,現在瞅瞅個個灰頭土臉是連個乞丐都不如。
“你問我我去問誰去,趕緊派人把他們給攔住啊!”方辰沒好氣得說道,奮力把自己的衣服從旁邊兩位大姐的腳下給抽了出來。
“門主,這攔怕是攔不住了,還是找楚掌教想想辦法吧。”
那弟子明顯不傻,眼見着自己的門主都成了這幅德行,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個小喽啰了。
“沒用的東西!”
方辰白了這弟子一眼。
雖說自己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也不用這麽直白就給說出來吧,還有沒有點骨氣了,“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去!”
“是,門主。”
“門,門主不好了!”又是一名女弟子跑了過來,将方辰好不容易抽出來的衣擺再一次踩到了地上。
“又怎麽了?”
方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幾個字,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今天誰也別攔着他,他要清理門戶!
“祁,祁縱大人來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祁縱大人來了,我的眼睛不瞎!”
“不是的門主。”
那名女弟子使勁搖了搖頭,“是祁縱大人,朝着咱們這邊過來了!”
“啊!”
就這弟子和方辰回禀的時候,祁縱已然來到了山腳下,朝着他們過來。
并非是祁縱知道這裏是幹什麽的,無外乎是這裏實在是太熱鬧了,熱鬧到祁縱就算是想要忽視也是困難。
索性就直接走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更何況他之前當真是奇怪的很,這些弟子見到自己怎麽是這種反應。
方才這邊是真的熱鬧,可随着祁縱一步一步往他們這邊走來,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倒不是他們害怕祁縱葉公好龍,實在是祁縱修為太高,哪怕沒有刻意去釋放自己的威壓,也不是他們這一個個剛剛踏入修真的修士能夠承受得住的。
只是雖然分神奮力抵抗着祁縱那無意間散發的威壓,一個個眼中的狂熱卻是半點不減,若非是清楚自己剛剛出來不久,祁縱還當是這是自己培養的弟子。
不,弟子還有良莠,這些人偏生都一個表情,更像是信徒。
而且這些修士不管修為如何,年紀大多在二三十歲,大的五六十歲,算得上是小孩子了。
可怪就怪在這裏,修真界一向是實力為尊,一個等級便是天塹。
并非說是修為低便會被高階修士看不起,總歸來說是有區別的。
不像是眼前,一群金丹修士,圍着一個凝氣三層的修士,大獻殷勤。
若說是求愛,卻是一口一個大大。
他若沒有記錯的話,大大在世俗界某些地方,是爹的意思。
所以一群男修女修管一個女修叫爹?這是什麽毛病?
況且,他雖有名,卻也被關了萬年,早已足夠世人忘記他,而不是像眼前這些人——
“你們認識我?”
祁縱開口,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