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聽到了星羅宗三個字,祁縱立時來到了楚劍心身邊,正好聽見那人回禀最後一句。
“星羅宗有魂燈未滅?”
“祁,祁縱大人!”祁縱來時并未露出自己身形,直到祁縱開口說話,那人才發現祁縱身影。
“免了,你方才說星羅宗有人魂燈沒有受到影響?”
祁縱皺起眉頭,再一次将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那人這才從見到祁縱大人的喜悅當中掙脫出來,點了點頭,“是的,只是這位長老有些奇怪。”
“哦?”
“據星羅宗的人的話來說,這位長老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身死道消,魂燈以滅,可是就在前不久,這人的魂燈突然亮起,若非是之前出了大事,那邊的弟子沒準還不會這麽快就發現。”
“你繼續探查,如有消息盡快回禀,我與臨仙宗掌教會盡快過去。”
“是,掌教。祁縱大人,弟子告退。”
楚劍心見到祁縱聽完這段話之後沉默下來,便開口吩咐道,待那弟子離開之後,楚劍心正視着祁縱,問道,“師兄可是有想法了?”
只是祁縱聽了楚劍心的問題,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是如何得知這禁陣是有諸多長老的氣息鎮壓的?這一點,縱使是寧劍也是不知。”
“師兄,說來你可能不信。”楚劍心這還是萬年來第一次見祁縱露出這麽一個嚴肅的表情,小心斟酌着自己的用詞。
“是問道令鑒告訴我的,我沒有主動去探查!真的。”
“你緊張什麽?”祁縱狐疑地看了楚劍心一眼,倒是沒有懷疑楚劍心的答案。
問道令鑒當年是在任掌教的身上的,可任掌教身死道消之後,這問道令鑒便不知所蹤,此物偏偏又出現在了陣法附近,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麽關系反到是不可能。
解開了疑惑,祁縱懶得和楚劍心在這裏廢話,扭頭便往朝聞殿趕去。
可憐楚劍心還在心中排演了好幾遍說辭,結果一擡頭,自家師兄扭頭就走了?
扭頭就走了?
就走了?
“……”他覺得當掌門這一萬年沒有頭禿,現在才不過短短的一天多一點的時間,自己就有了一種疲憊的感覺,看來自己的年紀真是大了,琢磨琢磨是不是該找點劫渡一渡?
朝聞殿內。
“铮——”
“祁縱!”
乘風劍擦着寧劍的耳邊而過,直愣愣的穿過他和寧無道中間的空隙,釘在了後面的柱子上,人為止劍先到,可把寧無道給下了個夠嗆。
緊接着祁縱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神直接放在了寧劍身上,半點餘光也沒有留給寧無道。
寧劍擺了擺手,給了寧無道一個眼神,順手将方才寧無道給自己的玉簡扔了回去,“你先出去。”
祁縱徑直越過寧劍,将釘在柱子上的乘風拔了下來,目光掃視過寧劍的佩劍,勾了勾嘴角,道,“沒想到一萬年,你的這把行仞倒是成了無鞘劍。”
“你想說什麽?”
寧劍單手壓在劍柄之上,有些不明白祁縱的來意。
劍有劍鞘,當世劍修多用丹田蘊養本命靈劍,故而修士本身就是劍鞘,只是問道宗不同萬劍谷的劍修,所修行的功法不拘于外物,但是只可以利用,卻不能依賴。
換言之,哪怕你是一個劍修,修了本命靈劍,卻不能将其納入體內,等修煉到極致,完完全全就是無漏之體。
故而無論是祁縱還是寧劍,他們的劍是有劍鞘的。
祁縱的本命靈劍在他自己被封印之時就放了出去,靈劍有靈,藏于夕悟閣自我封印,直到祁縱出來,才有所感應。
寧劍的行仞卻是不同,當初為鎮壓禁陣,他是将自己本命靈劍一并帶入,萬年時間,禁陣中沒有一絲一毫靈力,行仞劍鞘早就腐朽,如今行仞自然是無鞘劍。
這一點祁縱不會不知道。
可是他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寧劍心中疑惑越來越甚,祁縱卻是直接問了下一個問題,“當初在外陣,你是瞧得見我的吧?也是,你作為看守人看守的便是我這個陣眼,怎麽可能看不見我呢?不然的話,之前你也不會仿造出一個陣法,救你自己一命了。”
祁縱似乎是沒有想讓寧劍回答的意思,自問自答說了起來,寧劍聽着目光中卻是多了點別的東西。
“你在試探我?你試探我什麽?”
寧劍不笨,一下子就聽出祁縱這是話裏有話,都說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敵人,反之亦然,自己最了解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從剛才開始祁縱一直仔細盯着寧劍的神情絲毫也不放松,還真讓他發現了端倪。
寧劍自然還是寧劍,但比之之前從他出來之後就一直追殺他到無可奈何妥協與他合作的寧劍,卻是有着大大不同。
現在的寧劍,更像是一個真人,一個有喜有怒,有私心會思考的真人。
并非是說之前那個不會,但總是像缺少了什麽一樣。
祁縱可以肯定的是,萬年前與他作對的,自請犧牲自己鎮壓他萬年的,盯了他萬年看着他瘋癫的,就是現在自己眼前的寧劍。
只不過他自己好像還沒有什麽感受,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那麽不妨猜測推論一下,若在外陣他遇見的那人就是他所謂寧劍的心魔本性,首先他出來是有限制的,其次那心魔雖思想偏激,但卻比他知道的心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
那麽是不是有可能,在心魔與本體剝離時,吞噬了本體的一部分魂魄呢?
再者,心魔的産生需要誘因,且定這誘因是禁陣,故而心魔出現的一大依仗,或者說支持他離開本體顯現于人前的就是那禁陣。
寧劍再與他分離之時直接暈了過去。
寧劍再見他時多了一點變化,完整了許多。
将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寧劍他有心魔,在外面楚劍心和寧無道破壞禁陣外圍的時候,心魔破壞了內陣,卻不想正好誤打誤撞遇上了裏面鎮壓氣息消散,将他放了出來。
這麽想來,當真是合情合理。
祁縱想的看似雖多,卻在瞬間,擡眸對上寧劍透着疑惑的眼神,原本有些死寂的心突然重新跳動了起來,當真是,有趣。
“寧劍,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這禁陣究竟是做什麽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本想多更的,高估自己了,明天盡量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