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一個只進不出的死陣,為何會有那些個所謂的前輩們的生魂鎮壓,你在外陣瞧得見裏面,所以這一點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很吧?”
“那又如何,你身上的問道令乃是半仙器又與你完全融合,稍有不慎便會給你可乘之機,他們不放心也實屬正常。”
寧劍聽着祁縱的話,眼色未變,面上卻還是反駁了祁縱的話,祁縱将寧劍的表情盡收眼底,笑了笑。
“寧師兄,你還是老樣子,你自己也在懷疑不是嗎?你又何必在這裏揣着明白裝糊塗。
是與不是其實你心裏清楚的很,那個地方關了我一萬年,不還是沒能将問道令從我身上剝離出來?
這陣法是關押我的陣法不假,只是它的作用恐怕不止那麽一點。”
“直說吧,你想做什麽?”
寧劍這一次沒有反駁祁縱的話,而是很認真地聽着,直接開門見山問了起來。
“幹脆!很簡單,不管這陣法究竟是什麽樣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之前既然能幻化出一個極其相似的陣法對付我,想必你應當對外陣分外熟悉咯。
我需要你和我聯手,制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陣法。”
“這個乃是上陣法,在陣成之時陣圖就已經毀了,你想要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怕不是異想天開。”
寧劍在聽了祁縱的話之後,還真的想了想這件事的可能性,最後搖了搖頭。
“方才星羅宗那邊有了消息,當初對付我的一個長老在禁陣被封之後沒幾年就身死道消,但是就在前不久,他的魂燈突然又燃了起來,只要找到他,陣圖不就有了。”
祁縱說的輕松,可背着的手卻輕輕敲擊着左腕處的那點印記,他方才提到了不少東西,寧劍面色如常,唯獨在質疑禁陣作用上面有了點反應,可見現在的寧劍是在正常不過了的。
那麽他之前的猜測至少有一半是對的,那人至少是依仗着禁陣才能脫離寧劍存在。
再加上問道令鑒現在也在祁縱的身上,此物固然作為法訣作用要大一些,但和問道令本質上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很好。
祁縱在心中飛速的将一個又一個的選項排除,先前所有的疑問中只剩下了一樣。
那人究竟為何要費盡心思讓自己煉化外陣,顯然寧劍不知心魔存在,由寧劍自己煉化豈不是更加方便他行事?
之前遇到那人時那人沖着祁縱說的話祁縱是半信半疑的,先前以為他是器靈,自然不會騙人,可心魔,最大的本事不就是騙人嗎?
就算沒有騙他,祁縱也不相信他會無所求,只為了看着他對付寧劍。
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就算幫了祁縱,祁縱也不覺得他們就是朋友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比起寧劍這個真·犧牲自己鎮壓他的人來說,祁縱寧願想起寧劍,也不會去相信一個試圖算計他的人。
“我答應你。”
寧劍思量了片刻,最後點頭答應,他不怕祁縱耍什麽花樣,而且再造一個禁陣,正好可以用來鎮壓祁縱,何樂而不為呢?
只不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寧劍目光之中帶着疑惑,“你方才究竟是試探我什麽?”
“想知道?”
祁縱微微挑眉,臉上興味更重了。
“你自己去想啊,寧劍師兄不是聰明的很,乃是宗門第一人嗎?不會連這點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吧?
而且,都說了是試探了,我要是說出來我試探什麽,這還叫試探嗎?”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祁縱扔下這麽一句話就轉過身去,寧劍這邊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被祁縱給耍了!
寧劍說話的同時伸手一拉,本只想叫住祁縱,卻不想正好扣在了祁縱左手手腕上。
“放開!”
祁縱臉色變了變,甩手掙脫開寧劍,“寧劍師兄,我們還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祁縱心中有事,出言便是嘲諷,便忽略了寧劍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之色。
說實話寧劍自己也沒想到真能抓得住祁縱,畢竟之前他們兩人鬥法,他可是完完全全處于下風,除開一開始擔心祁縱大開殺戒抓住了他一次之外,這還是頭一次,顯然祁縱是半點防備也無。
看來這問道令鑒的作用不只是他想象中的那一點。
只是,祁縱似乎并沒有發現這一點,似乎是在掩蓋着什麽。
寧劍的視線劃過祁縱的左腕,飛速在腦海中思索着他以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模樣,想了許久——
“之前你還不是提出說讓我當你的鼎爐?這就碰不的了?”
寧劍別的不說記性是一等一的好,不然的話也愧對天才之名。
只是陪着祁縱關了這一萬年,顯然影響不小,這想到情況類似的事情,都沒過腦子就直接給說了出來。
祁縱聞言直接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詫異寧劍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一樣,甚至都忘記反駁。
寧劍倒是像繼續開口,可話還未出口,耳邊突然傳來寧無道他們的聲音,緊接着,門口就是一陣喧鬧,三人接連走了進來。
楚劍心:“……”
方辰:“……”
寧無道:“我都說了不能……進……”
他們三人進來是眼前就是這個場景,寧劍和祁縱似乎是在這裏拉拉扯扯,看臉上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要打要殺的意思,而寧劍那句話正好清晰的落入了他們三個的耳朵中。
頓時場面一陣尴尬。
方辰的臉色好一些,畢竟平日裏都是在屎裏面摳糖的人,如今這個算什麽,大場面嗎?(ˉ▽ ̄~) 切~~
楚劍心和寧無道的臉色就要複雜許多了。
尤其是寧無道,心中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祁縱在刻意提出那個條件想要羞辱寧劍師兄,不對,沒準還算不上羞辱。
寧劍師兄那時候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啊,要不是他站出來,後面的事情還指不定是怎麽發展。
再後來,寧劍師兄是心不甘情不願合作。
但是呢,這都是在他自己的角度上面看待這件事,可若是一開始寧劍師兄就是很願意被“羞辱”呢?
噫——心裏莫名有點慌!
相比之下,楚劍心要淡定許多,可是淡定的同時心中又生氣一點疑惑。
貌似從兩位出來以後,就縱使若無旁人說着什麽悄悄話,還有方才,寧劍師兄竟是特地去了一趟後山,也沒做什麽就走了。
本來他以為是寧劍師兄聽到了動靜,現在看看,難道是還另有隐情?
三個人表情各異,祁縱看着他們的表情,總覺得事情似乎是往一個自己不可控的方向發
展了,可具體是哪裏奇怪,又說不出來。
不過見寧劍的注意力被這三人吸引了過去,祁縱自然不會将那話題再扯回來,直接沖着楚劍心冷聲道。
“去星羅宗的行程定下來了?”
這轉折似乎有些生硬啊。
一道念頭從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飄過,不過倒是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這才是他們幾個掌教熟悉的套路嘛,談公事,談公事。
“并非是去星羅宗,而是去萬劍谷旁邊的秘境。”
“小極境?!怎麽會在那?”
祁縱和寧劍幾乎是異口同聲道,話音落下,便下意識往對方那裏看了一眼,哪怕是隔了萬年,兩人對此地依舊是印象深刻,其震驚之意由此可見。
只不過,這句話沒什麽毛病,就是兩人同時說出來,似乎好像哪裏有些不大對勁。
尤其是還互相對視一樣,嗯,怪怪的。
說好的死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