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祁縱被寧劍的無恥震驚了。
他原以為寧劍還是那個正直善良有骨氣的寧劍, 但是很顯然經過這萬年的蹉跎,他也堕落了。
堕落到要在他這個魔頭身邊當寵物的地步。
一時間, 祁縱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畢竟這實在是太刺激了,着實有些讓人招架不住。
也不知道是他心魔還是寧劍自己的心思。
對面寧劍的心情也有些複雜,他原以為祁縱經過了之前對他表白的事,縱然現在有些對他難以接受,也不至于想着他死吧?
可是事實很明顯, 至于。
這個認知讓寧劍心中有些受傷。
若說在進入小極境前,寧劍和祁縱他們兩個是不得不合作的狀态,那麽進入小極境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了。
又有祁縱給他的冷靜時間, 寧劍其實早就在心中确認了一件事。
他,好像對祁縱也有感覺。
并非是那種饞他的身子的下賤的感覺,而是那種似乎只有看着他跟在他的身邊才有着活着得感覺的感覺。
說起來很不可思議, 就連寧劍自己也難以理解,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心思。
每每想到這個人, 心底就酥酥麻麻的, 同時還迫切的想要看到更多的與他相關的事情。
寧劍也不确認祁縱戳中他的點在哪裏,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看祁縱,不管哪裏都是好的。
越看越是歡喜。
“你這是病,得治。”
祁縱聽着寧劍對自己內心的剖白, 饒是自己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他也覺得有些恐怖同時還莫名其妙。
他對寧劍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與其說寧劍是他愛慕的對象,倒不如說他是自己生命中已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一部分也可以是厭惡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寧劍身上好的地方, 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不好的地方。
只要他神智清醒,就不會被寧劍所迷惑。
當然,不清醒時的狀态另算。
可寧劍就有些奇怪了。
難不成,當初在第三重幻境的時候寧劍沒有把話說明白,而是有所隐瞞?
祁縱還記得寧劍将他當成是幻境中的人時和自己講了許多前兩重幻境的事情,只不過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寧劍只是簡單帶過。
最後重點闡述了一下寧劍自己對不起他祁縱的中心思想。
沒準這裏面其實時還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但是被寧劍所隐瞞掉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能啊!
祁縱看向寧劍的眼神中充滿了衡量的意味,沒記錯的話,第一世他的身份是個渣男,總不至于是他渣了寧劍吧?
寧劍竟然好這一口!!
難怪自己之前在問道宗提出爐鼎一事他扭扭捏捏還想要答應!
被寧無道打斷之後他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這是欲擒故縱吧?
是的吧?
肯定是!
還有之前他的心魔想把自己永遠囚禁起來。
寧劍,原來,當真,是個變态!
祁縱瞬間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萬俟正明會瞧着寧劍不順眼,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當初自己被關起來是,他的心魔用了寧劍的臉,還因為他其實看出來寧劍是個變态!
萬劍谷套路這麽深的嗎?
“我沒有,我只是——”
“我不管你想說什麽,但是我不答應。”
祁縱神色變化了許久,最後定格在了堅定之上。
寧劍能控制他的瘋病倒是不假,不論是因為問道令鑒還是因為寧劍這個人,祁縱本身自己就承認。
包括祁縱他其實對寧劍有着變态的畸戀,他都承認。
可讓他和寧劍在一起,生活在一起,這不可能。
經歷了萬年之久,祁縱對于自己家人的記憶已經很淡了,現在銘記在他記憶中的最深刻的事情,便是對那些當初關押着他的人的恨意。
恨意最深的人,就是寧劍。
他祁縱已經夠慘了,哪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瘋癫時候的自己。
可他,不能對不起自己。
這個世上,能對他好的人只有他自己了,所以,就算寧劍死,他徹底瘋掉,他也不想對不起自己。
“你,不願意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嗎?”
寧劍臉色有些難堪,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對于祁縱的拒絕,他仿佛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的心髒,呼吸間都帶着痛楚。
“補償?”祁縱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從頭至尾我都不需要你補償我,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我留你一命只不過是為了看你見你因為事情的真相而痛苦,只有這樣才能讓我這經受了萬年痛苦的人都心得到慰藉。”
縱然你在這所有的的事情中是一個無辜的人,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你對我的傷害,更想改變不了當初是你自己請鎮壓我的這一事實。
過去的我沒有立場去原諒你所做的事情,你亦不是我的敵人。
現在的我不會去原諒你,給你所謂那補償的機會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
只要你是寧劍,你我之間怎麽想也不會有可能。”
“你現在的确很清醒。”
寧劍聽完祁縱的話,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這是他從禁陣中出來以後第一次見到如此冷靜的祁縱。
就像萬年前那個和他并稱問道雙傑,處處争鋒的祁縱。
“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吧,只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才會保持清醒,可是你知道一旦我保持清醒,我便越是不可能在你的身邊。”
“我們兩個之間,本就是無解。”
“好,我明白了。”
寧劍點了點頭,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吧?
“重現禁陣?”
“不錯,既然所有事情的根源都在那禁陣當中,或許只有真的當重現禁陣之後,我才知道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且,我想我已經知道師父他們在哪裏了。”
“在什麽地方?”
“屏障後,神魔之戰的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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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劍在說完這些之後就離開了,似乎是真的被祁縱的拒絕傷了心。
走的時候也沒有理睬萬俟正明給予他的眼神控訴,甚至連自己的氣運碎片都沒有要,徑直地越過周乘風他們以及四方城城主就離開了。
然而在寧劍走之後,祁縱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寧劍殺了任千行。
寧劍說是為了他殺了任千行。
理由合情合理,再配合上他之前表白時的樣子,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還是那句話,他殺的是任千行,沒有經過任何審問的任千行。
盡管任千行基本上已經不剩什麽理智,也基本上不能夠正常的交談,但是有一點,他是任千尺的師弟,當初碰過問道令鑒的人。
問道令鑒現如今在寧劍的身上。
就是這麽一個巧合,就讓寧劍動手這一行為顯得不那麽純粹了。
“啧!”祁縱沉思時突然嗤笑一聲,“沒想到啊!在了解我的竟然是寧劍的心魔,我竟被這三言兩語給騙過去了。”
怪不得這個寧劍這麽奇怪,也怪不得他能随時調動起自己的情緒,讓他祁縱跟着他的節奏走。
不,也不能說是心魔。
更像是,一個披着寧劍這一個殼子的混合體。
時晴時雨,一會兒對他喊打喊殺,一會兒對他愛慕已久。
糅雜在一起宛若精分。
混合體,一切都說的通了,是寧劍又不是寧劍。
有着寧劍的思想,有着寧劍的反應,但是卻未必是寧劍。
之前所有的猜測全部都推翻了。
寧劍在這個時候來,明顯是有些心急了。
為什麽會心急?
還是在進入小極境有出來之後。
因為在小極境出現了不利于他的因素。
祁縱一下子豁然明朗,突然注意到了一個自己已經遺忘了很久的細節。
再他有瘋病的時候,他隐約看到的身影,和自己對話的身影。
還有那一塊替他敲碎了禁陣的殼的玉簡。
原本他不敢确認,現在祁縱肯定,他那恐怕不是幻覺。
當真有人在他犯病的時候和他說話。
禁陣的內陣,還有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
寧劍混合體是個pua男,套路祁縱→祁縱難道清醒跑了→寧劍混合體急了過了繼續套路→祁縱猛然想起線索了
避免誤會解釋下。
真寧劍在祁縱身邊,是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