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到深處
白清明在肅城住的客棧依舊是先前住過的那個。白清明是那種見過之後就很難忘記的人,況且還有幾位美麗的侍女跟着,掌櫃的自然一眼就看出是上次在這裏住過的人了。立馬吩咐小二将人帶到房間去了。那小二看到兩個白衣的公子住同一間房間,有些訝異,卻也沒有當面說出來。
其他幾位都去他們各自的房間了,這兩位也算是有了獨處的時間。剛進入房間,白清明就被人擁進了懷中。白清明也沒有掙紮,只是向後靠在寒露的懷中。兩人挨着在床邊坐下,白清明便聽到聲音傳入耳中:“清明,早些回去吧!他們會擔心的。”他記得自己囑托了長溪和幽昙照顧清明,如果清明一直這樣昏睡着,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白清明的神情頓了一下,定定地看了白寒露一會,開口道:“回到鳳城之後,我就回去。不過,師兄要先離開。”他不能讓寒露在他的夢中受到任何的傷害,因而他不能比寒露後離開。
白寒露點頭同意了他的計劃。其實,只是因為他們心中都不舍得離開對方而已。明明知道是夢,還是想留在對方身邊。白寒露是這樣想的,白清明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們下午在客棧休息,決定晚上去逛逛這裏的夜市。至于那幾位,兩人并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因而早就跑出去玩了。兩人坐在窗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有的人匆忙,有的人悠閑,卻都帶着人間溫暖。他們為這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卻覺得很充實。這樣的生活,白清明在風臨城看到過。那裏的人,和這裏的非常相似。或許這城就是風臨城在自己夢中的映射也說不定呢!
白寒露拉過白清明的手,便看到了那手腕上的紅線。目光不自覺地就柔和了很多。他自己的紅線先前被清明系在脖子上,後來幻化成人之後,就系在右腕上了。紅線上還有幾顆珠子,不過那也只是在夢中的了。
“清明,回去之後幫我買一根紅線。”輕撫着白清明的腕子,白寒露看着他說了那麽一句。白清明先是不解,随即便看到了寒露手指所觸到的東西。先前一時忘記了,因而如今才知道,這些東西是在夢中的,回到現實中是不存在的。白清明點了點頭,回了一個字——好!
等他找到寒露,就将紅線系在他的手腕上。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誤會為月老的紅線。不過,即使那樣也沒有關系吧!左手撥動了一下白寒露手腕上的珠子,白清明想着現實中師兄應該不會把珠子串在紅線上。而且,師兄是收集珠子的狂人,他身上應該有很多的珠子的。但是,他想送一顆珠子給師兄,與師兄自己得到的是不一樣的。
白清明的法器蜜蠟串珠戴在左手手腕上,它可以在清明受傷的時候保他肉身安穩。白清明剛将目光移到那串珠上,就被白寒露的手擋住了串珠。對上白寒露的眸子,白清明卻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輕笑了一下,對着白寒露搖了搖頭。白清明很清楚自己對于寒露的重要性,因而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的。
白寒露是嗜珠狂人,然而在他的心中,所有的珠子都比不上白清明手腕上的那串。因為那串珠子可以護得他最重要的人安全。或許,他會那樣收集珠子,就是因為清明的法器是蜜蠟串珠吧!他想将那些收集的珠子用紅線串起送給清明。即使當初記憶失去,有些信念卻一直都在。
“寒露,我們出去走走吧!”看着天色慢慢暗下來,白清明想着他們先去用晚膳,然後再去逛逛夜市。白寒露扣住他的手,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兩人扣在一起的手,白清明起身随着白寒露的步伐向外面走去。
因為接近都城,肅城一向都很繁華,夜市也可以和都城匹敵。鑒于那四位夥計早就出去了,兩人也就不管他們了。兩人找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酒樓用晚膳。雖然是夜晚,用膳的人還是挺多的。看到兩個白衣俊美的男子牽着手進來,很多人都呆呆地看着,似乎是被他們的容貌驚到,又似乎是被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吓到。
不過,那些都不是白清明和白寒露會考慮的問題。白清明只是用未被握着的右手屈指在櫃臺上敲了一下,将不在狀态的掌櫃拉回現實中。“我們要一個包廂,最好是能看到夜市的。”
掌櫃地連忙讓小二将兩人帶到二樓偏東的那個包廂。至于點菜的事情,小二會處理好。上樓之前,白寒露冷冷地掃了一眼大廳裏的那些人,才和清明一起向包廂走去。而大廳裏的那些人,因為他的眼神,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雖然是俊美的人,但真的是太冷了一些。
兩人點了幾個特色菜,便讓小二去準備。
“二位客官要喝酒嗎?”離開之前,小二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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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明看向白寒露,眼中帶着一絲詢問之意。見白寒露點頭,白清明轉而對小二說道:“來一壺桂花酒吧!”他以前在望鄉樓的時候會和秦毓他們一起喝酒,主要是考慮到師兄可能不會喝酒。當然,那只是猜測,去瑤仙島那麽多年,師兄應該早就學會喝酒了吧!不然剛剛也不會同意要酒。
小兒聞言便離開了包廂,去準備他們要的酒菜。
桂花酒比較綿柔,不似其他的酒那般烈。只要是會喝酒的人,都不會醉的。兩人不打算醉酒,因而白清明選了這種酒。
不久,他們的酒菜就端了上來。小二說了一句:“請用!”便退出了包廂。
白清明給兩人的杯子裏斟了半杯酒。白寒露端起杯子,輕碰了一下白清明手中的杯子,然後一口喝了。看着白寒露的舉動,白清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師兄這樣喝雖然很潇灑,但桂花酒的後勁會加強的。不過,想到師兄的性格,白清明也就不說什麽了。
兩人溫馨地用膳,時不時閑聊幾句。開始的時候,白清明還沒有看出來,等所有的酒喝完,白清明才發覺,師兄是真的喝醉了。只是他的神色完全沒有變化,完全不像是喝醉酒的人。但白清明對于他的了解甚至超過對于自己的了解,自然可以發覺他言語和舉動跟平時的不一樣。
“寒露,你以前不喝酒嗎?”白清明轉而在白寒露身邊坐下,伸手攬着他,防止他倒了。喝醉之後的白寒露表現是真的很乖巧,聽到白清明的話,也就乖乖地搖頭。清冷卻又柔和地聲音傳入白清明的耳中:“身體喝酒沒有事,但靈魄卻不一樣。”話說的那麽清楚,讓白清明覺得師兄完全不像是喝醉了。但那雙清澈卻有些迷離的琥珀色眸子,卻告訴白清明,他确實是喝醉了。
白清明也是一時忘記,師兄如今是以靈魄地方式存在于他的夢中。師兄剛剛會點頭,是不想掃自己的興致吧!“寒露,我們先回去吧!夜市以後再逛。”白清明剛想起身,就被白寒露抱住了。看着将自己抱住的人,白清明只是乖乖地等他接下來的話。這個時候的師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清醒,但确實是醉了。
“清明,對不起!不會再忘了你。”溫柔的話落入白清明的耳中,讓他的心跳頓了一下。這話其實一直在寒露心中藏着吧!是因為喝醉了,才會這般說出來。白清明剛想說沒關系的,唇卻被封住了。口中桂花的清香流轉着,白清明在心中嘆了口氣,将碎銀子仍在桌上,抱着白寒露用瞬移回到了客棧的房間。他不介意和師兄發生一些什麽,但地點還是要考慮的。
寒露的吻有些霸道,但卻很溫柔。那種似乎是骨子裏透出的疼惜,讓白清明不自覺地淪陷其中。銀發和灰紫羅蘭的發絲糾纏,唇齒纏綿着,但白寒露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白清明稍微清醒一些,想到寒露那天說的話。接下來的事情,要在現實中做。即使是喝醉了,寒露仍舊還是不會忘記跟自己的承諾。
等白寒露的吻結束,白清明轉而将兩人糾纏的發絲分開,好去叫小二弄水來沐浴。過了好一會,白清明才将兩人的發絲分開,而整個過程中,寒露都是拉着他的袍子,輕聲說着兩人以前的事情。
喝醉酒的師兄,顯得很孩子氣,卻讓白清明覺得很可愛。整理好兩人的衣袍,白清明讓小二去準備浴桶和熱水,說他要沐浴。
等浴桶和水都準備好,白清明走到床邊,溫聲對白寒露說道:“師兄,你能幻化成小雪狼嗎?”那樣的話,幫師兄沐浴也就更方便吧!白寒露看着白清明的眸子,那琥珀色的眸子師兄帶着一絲不解,表情顯的有些呆。白清明正覺得自己的計劃不行,想要扶白寒露去沐浴,卻發覺師兄已經幻化成小雪狼看着自己。
白清明的唇角上揚着,眼中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将小雪狼抱起,白清明走到浴桶旁。先将小雪狼放在浴桶邊上,白清明将自己的衣服褪去。不過,在他還未将全部衣服褪去時,那小雪狼已經噗通一聲跳進水裏了。白清明想到師兄已經會法術了,也就繼續自己的動作。
步入浴桶裏,白清明将小雪狼撈到自己面前,用手洗着小雪狼的毛。師兄的真身肯定不會那麽小的,因而只是師兄自己幻化成這樣的。看着小雪狼,白清明突然就想起了當初泡溫泉的事情。那時師兄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而他也不知道這是夢境。那時的自己,只是想和師兄一起在這裏生活着。
白清明靠在浴桶的一旁,半眯着眼睛想着那些和小雪狼一起生活的日子。一時沒有發覺,水中的小雪狼,已經恢複成了清冷的男子。白寒露看着白清明,伸手将他擁入懷中。白清明瞬間清醒過來,怔怔地看着白寒露,試探地問道:“不醉了嗎?”
白寒露點了點頭,将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一些。白清明發覺兩人的處境,不禁呆了一下。兩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緊挨着在一個浴桶裏,不發生些什麽才讓人覺得奇怪吧!感覺到耳邊的呼吸重了一些,白清明轉而便看到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比起平時的清澈,此時多了些什麽。
脖子上的一個親吻,讓白清明的身體顫了一下。比起其他的地方,白清明的脖子更加的敏感,或許也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寒露知道。細細地吻落下,白清明只能抱緊同樣□□的人。白清明心裏很清楚,他并沒有不願意,但畢竟是第一次經歷,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要不受自己控制了。
白寒露的吻轉移到白清明的唇邊,松開些看着白清明的眼睛,說道:“我想要你。”聲音不似平時的清冷,而是有些沙啞。看着那雙含着□□的眼睛,白清明過了一會才點頭。白清明知道,以寒露重承諾的性格,如果自己不答應,他肯定不會繼續下去的。只有自己點頭了,才不算違背了承諾。
白清明覺得自己仿佛在水中沉浮,腦海都不是很清醒。也不記得他們是什麽時候到了床上。只記得寒露很溫柔,抵死纏綿着。
看着身下人迷離的眸子,白寒露一向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挨近吻着白清明的唇,在心中說了一句:這個人是我的了。下身的動作雖然溫柔,卻讓兩人都沉浸在欲海之中。白寒露是一向清冷的人,但唯獨白清明,能挑起他內心的欲望。
看到清明有些累了,白寒露釋放過後就退出了他的體內。抱起他進入浴桶,用法術将有些涼的水弄熱,才幫清明清理幹淨。“累了就睡一會吧!”看到那迷離的眸子要完全睜開,白寒露在他耳邊柔柔地說了一聲。或許是真的累了,白清明将眼睛閉上,似乎是睡着了。
白寒露一手摟着白清明,一手在白清明腰上輕輕地揉着。明天還要趕路,他可不想這個人覺得難受。等覺得差不多了,白寒露将兩人身上都清理幹淨,抱着清明在床上安睡了。
因而,白清明清醒過來的時候,發覺兩人的處境和那天早上是一樣的。他被寒露擁在懷中,似乎兩人是一體的一般。想到昨天的事情,白清明白皙的耳垂泛起一絲紅暈,不過被白清明深吸幾口氣壓了下去。
因為寒露的動作一直都是很溫柔,因而他的身上并沒有留下很多痕跡。昨天在夢中感覺到寒露在幫自己揉腰,想來應該就是真的,因為他如今并不覺得腰疼。他曾經聽幽昙說過,承受的那一個,很容易腰疼的。白清明擡頭在白寒露的唇邊落下一個輕吻,靜靜地等着他醒來。
聽到敲門的聲音,白清明猜測應該是那幾位夥計醒來了。而睡夢中的白寒露,也因為敲門的聲音醒了過來。
“會覺得難受嗎?”雖然以前沒有經歷□□,但多少也知道承受的一方是更容易受傷的。聽到寒露的話,白清明唇邊揚起溫和的笑容,微微搖頭。挨近抱了一下,溫聲道:“起來吧!他們應該都醒了。”寒露,其實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至少對自己是這樣的。
白寒露颔首,先白清明一步起身去拿衣服。因為昨晚的事情,兩人身上其實沒穿什麽衣服的。白清明接過自己的衣服,卻阻止了白寒露要幫忙的動作。他并不覺得難受,因而自己來就可以了。兩人将衣服穿好,白寒露才去開門。
“寒露公子、公子,我們什麽時候離開?”說話的是一直都口快的小紫,她的身後站着另外幾位夥計。
“用過早膳之後。”白寒露的聲音是他們熟悉的冷漠,話落下便将門關上了。轉身看到白清明正在梳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白寒露接過梳子,将發絲一縷縷梳順。看着白清明及腰的頭發披着,白寒露從懷中拿出一根紫色緞帶,将他的頭發綁在一起。看着白寒露做這些,白清明也沒有阻止。只是有些好奇,師兄是什麽時候買的這緞帶。
雖然白寒露覺得這是在清明的夢中,他自己梳頭就可以了。但白清明還是堅持要幫他梳。最沒有辦法拒絕白清明的寒露公子,只能乖乖地坐在銅鏡前。白皙的手指滑過白寒露長長的銀發,白清明發覺自己真的很久沒有幫師兄梳頭了。少年的時候,為了方便,兩人會幫對方梳頭。
師兄的皮膚一直都很白,被銀發一襯就更顯白皙,在加上師兄一直穿白衣。因而,師兄讓人最先注意到的,反而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清冷卻又明亮。第一次相見,白清明最先看到的就是那雙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帶着獸類的肅殺、冷漠,卻又是那麽的清澈。
師父說過,獸類能以己血養人,就不再是獸類了。而師兄,就是如此。師兄是因為自己身為靈芝草的香味才喝自己的血,但将血喂給自己,卻是自願的。白清明不知道師兄當時想的是什麽,卻知道他們之間,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從相互喂血開始,就已經不一樣了。
世間能讓憑氣息找人的鬼混淆的,也只有他們了吧!那些鬼也絕對想不到,世間會有兩個氣息一樣的人存在。就像體內融合在一起的血,早就不能分開了。
拉回飄出去的思緒,白清明将梳好的銀發放下,梳子也放回了桌上。白寒露也就站了起來,兩人向外面走去。
當抵達江南的鳳城,他們都将要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游兒:今天早上,公子和清明公子的房間傳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雖然很淡,但身為擁有敏銳嗅覺的狐妖,還是聞到了。想了想,似乎和男女交合的味道有些相似。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公子和寒露公子,應該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吧?
竹子:兩位的第一次竟然在夢中,我的惡趣味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