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次入夢
“清明,醒了嗎?”熟悉的聲音讓白清明愣了愣,過了一會才明白自己的處境。他如今正在白寒露的懷裏,寒露的一只手摟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攬着他的肩,他完完全全地契合在寒露的懷抱裏。擡頭看到寒露清冷中帶着溫柔的臉龐,白清明微微點頭應了他剛剛的問話。
這一次,白清明很清楚自己是在夢中,而夢中的這個人,卻是真的。白清明不清楚寒露明明離開了為什麽還出現在自己夢中,卻埋在他的懷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滿地都是寒露的味道。現實中觸不到,只出現在夢中。寒露是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才一而再的冒險呢?
感覺到寒露溫熱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脖頸上,白清明有些不解他要做什麽。“只是想要陪在清明的身邊。如果清明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再次出現的話。”輕柔的聲音傳入白清明的耳中,正好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可是,寒露受傷了會傷到靈魄的。”白清明擡頭卻正貼上白寒露的額頭,溫暖地氣息就這樣傳到心裏。
“那清明要保護好我哦!”撒嬌的白寒露,似乎在白清明的記憶深處才能找到。在十幾歲的時候,寒露為了讓自己給他買吃的,偶爾會對自己撒嬌。或許看到後來的寒露,誰都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那一面甚至他們的師父都沒有見過。
伸手握着白寒露的手,白清明肯定地點頭。這裏所有的一切,只有寒露是不能受到任何傷害的。其他的都是虛假的,只有這個人是真實的。但是,他會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當成他跟寒露一起相處的經歷,因為對于寒露來說是真的。對于他來說,也是真實經歷着,即使知道是在夢中。
“起來吧!他們應該都起來了。”白清明看了一眼窗外的明媚陽光,對抱着自己的人說道。白寒露到也沒有為難他,将抱着他的手松開,并和他一起起身坐在床上。
看到兩人挂着床邊的白色袍子,白清明眼神頓了一下,卻馬上恢複了。穿上鞋走過去将袍子穿上,剛要轉身卻發覺寒露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寒露已經将衣服都穿好了,那速度真的是比自己還快。
白清明正要去拿梳子梳頭,卻發覺被寒露快一步拿走了。白清明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卻感覺到了頭上的動作。白清明神情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寒露拿梳子的目的是這個。似乎只有在少年的時候,寒露偶爾好玩才會幫自己梳頭,其他的時候都是自己做的。
“好了。”一頭灰紫羅蘭色頭發柔順地披在白清明的腦後,一個溫柔的聲音才傳入白清明的耳中。看了一眼銅鏡,白清明唇邊揚起溫柔的笑。轉身想将寒露手中的梳子拿過,卻見他微微搖頭,開口說道:“對于我而言,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真實在做的。而清明卻是在夢中,所以清明如果要做什麽,等到清醒的時候再做。”
看着白寒露那琥珀色的眸子,白清明只得做罷。寒露說的并沒有錯,這一切是寒露親自經歷着的,而對于他,卻是夢。所以,他要快些找到這個人,那時就可以做他對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了。不是想補償,而是想一樣地付出而已。
兩人來到客廳時,那幾位已經起來了。三女在閑聊着什麽,而那狐妖游兒則出去了。要一只男狐妖跟幾個對他沒意思的女妖相處,還真的是有些不适應。看到兩位,三女同時起身行禮。随即便聽翠微說道:“游兒出去的時候說會給公子和寒露公子帶早膳,估計不久就回來了。”
此時的白寒露,還真的讓她們有些不适應。那只可愛的小雪狼,突然就變成一個那麽冷漠的男子出現在面前,想必所有人都會不适應的吧!當然,白清明是例外,他對于那位如今這樣非常的熟悉。
不過,兩人那麽親密的樣子,還真的是應證了她們先前的猜測。這兩位的關系,絕對不單純!而且昨天那詭異到讓人想不誤會都難的姿勢,怎麽也沒有辦法否認了吧!當然,這兩位估計也沒有什麽可否認的。
“小紫,你這麽色眯眯地看着師兄,讓我想去摘桃花呢!”這語氣雖然溫和,當事人卻吓了一跳。明知道她是桃樹妖,才故意這般說的。不過,老板的占有欲還是和先前一樣。
“我是清明的。”清冷的聲音傳入幾人的耳中,讓三女覺得有些受不了。明明是那麽冷漠的人,怎麽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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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師兄突然這麽主動,還真的讓他有些受不住。白清明看向身旁的人,眼中帶着一絲無奈和縱容,卻還是握上了他伸過來的手,順帶颔首同意了他剛剛的話。這個人,是他的師兄,是他的寒露。
“小紫,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今天就離開黑水城。”想到寒露先前說的話,而且也正好調和一下如今的氛圍,白清明開口說了那麽一句。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鳳城了。”看着小紫那高興勁,白清明無奈地笑了笑,他們離開鳳城也不是很久,說的好像幾年沒回去一樣。不過小紫的性格就是如此,有什麽想說的都會很直率地說出來。翠微和尹阡雖然沒有說什麽,眼中卻也是很了笑的。看來這幾位對于鳳城的感情還是比其他地方深的。
游兒拿着早膳進來,就看到三女紛紛離開客廳,眼中有些不解,卻沒有當即問出來。兩位接過食物,開始進食。對于前一天看起來比自己小好多的人,如今以比自己大兩歲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游兒還真的有些不适應。
游兒覺得,自家公子還是小的時候可愛,如今真的是太冷漠了。不過,對于清明公子似乎不是那樣的。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我們今日離開這裏,你也去準備一下吧!”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游兒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相似,但真的和六七歲孩子模樣時的聲音不一樣。而白寒露話中的吩咐,游兒點頭表示了解,同時也清楚剛剛三女那些舉動的原因了。
等游兒離開,兩位的早膳也用的差不多了。
白清明的行蹤向來是很少人知道的,所以沒有必要通知一些人要離開的事情。至于白寒露,就更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了。見幾人準備好,白清明租了兩輛馬車。三女一輛,兩人和游兒一輛。不過,游兒很自覺地坐在了外面,他可沒有興趣看人秀恩愛。
因為并不着急,因而馬車行得并不是很快,更像是在游玩。白清明想到自己先前去的那些地方,當時就在想,如果是和師兄一起去的,一定會更開心。突然想到在瑤仙島找到的師兄寫的劄記,白清明開口問道:“寒露,是什麽時候記起的呢?”他一直都不知道,師兄是什麽時候把以前的事情記起來的。
白寒露聞言看着白清明,過了一會才開口:“那次清明被狼骨所傷,我從錦棺坊回到瑤仙島之後不久,就陸續想起來了。”想說對不起,卻又覺得應該當面說的。即使清明在夢中已經是清醒的,他也想當面說那句話。
白清明想問:既然記起了,為什麽不來找我?卻想起了先前看到寒露在書劄上寫的那些字,那個到嘴邊的問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自己當時在錦棺坊心傷着,而在瑤仙島的寒露,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想要靠近,卻又控制着不去如此。當時自己的身邊還有非銀,師兄卻是獨自一個人承受着。長溪和幽昙雖然在他的身邊,但師兄不是那種會将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的性格。
“寒露,我要怎麽去找你呢?”白清明握着白寒露的手,輕柔問道。那個話題,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不想讓寒露覺得難受。
白寒露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迷津對岸有個叫離境天的地方,在那裏可以找到澈曳,其他的事情問澈曳就可以了。”那只魔君一直都在離境天,前些日子聽他說過要去找人的,應該沒有那麽快就離開了吧!進入魔域的方法沒有那麽簡單,而且他不想讓清明進魔域,那裏的魔會傷害到他的。所以,剩下的那些路,就由他來走吧!
“寒露跟魔君澈曳很熟悉嗎?”白清明的眼中帶着疑惑,師兄是雪狼妖,為什麽會被帶到魔域,而且還跟魔君熟知?從相識開始,白清明從來沒有聽師兄說過魔域的事情,師兄似乎也不知道。
白寒露伸手半擁着他,溫柔應道:“他是我的親人。”白清明雖然驚訝,卻沒有說什麽。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心中想着,師兄應該是想在現實将那些事情告訴自己。魔君澈曳是寒露的親人,那麽寒露身上應該也有魔的血吧!難道像自己那般,前世是不一樣的,在妖胎之前,師兄是魔?可又覺得有些不對,魔怎麽會輪回成為妖呢?
見白清明沒有繼續問,白寒露也大概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所以也就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而是談到了清明這些年游歷各國的事情。
馬車外的狐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裏面有低低地聲音傳出,他便知道兩位是在閑聊。只有他一個人,其實真的挺無聊的。偏頭看了一眼并肩走着的馬車,卻看到小紫那丫頭正看着這邊的馬車。狐妖翻了個白眼,打算靠睡覺來度過這麽些日子,只是那桃樹妖完全不讓他如願。
看到小紫眼中的意思,游兒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法術将車夫的視野變得朦胧,而那桃樹妖也就趁機來到了游兒的旁邊。撤去法術,那車夫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疲憊了。卻發覺身邊多了一個紫衣的女子。小紫向他笑了笑,卻沒有解釋。車夫也知道自己的職責,并沒有多問。
“說吧!過來有什麽事?”狐妖眼眸微挑,淡淡地問了一句。
看着狐妖的反應,小紫不禁想感嘆,不愧是寒露公子的夥計,風格還真的有些像。不過,她到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開口說道:“那天,寒露公子說這一切都是公子的夢,你是怎麽看的?”從跟白清明相識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她都記得很清楚,為什麽說是夢呢?明明一切都那麽地真實。
“即使是夢,只要我們覺得是真實存在的,只要我們是真實經歷着,那就可以了。”即使其他人說是夢,對于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就不是夢境。
小紫到沒有想到,這狐妖會說出那麽一番話。想想卻又覺得有道理,對于他們而言,公子和寒露公子都是真實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經歷着,即使是夢,他們也沉醉其中。“游兒,你以前叫什麽名字啊?”既然想明白了,小紫也就不糾結那些事情了。
“反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知道了。只要知道我如今叫游兒,是公子的夥計就可以了。”他來醉夢軒也有些日子了,到還是第一次跟清明公子的夥計單獨談話呢!先前雖然會說一些,但都是大家在一塊的時候。
聽着狐妖的話,小紫覺得他還挺灑脫的。人生能做到如此也挺不錯的,況且他們的時間真的太長了。閑聊了幾句,小紫就回到她自己坐的馬車上了。
再次抵達肅城,兩位做主的人還是決定在這裏停留一天。兩襲白衣,四個容顏俊美的随從,注定成為焦點。
作者有話要說: 白寒露:我終究還是舍不得讓清明一個人,所以才會再次進入清明的夢中。雖然知道這樣會有危險,但想要陪在他的身邊,即使是這樣的方式,也不在乎。開始的時候其實并不想讓清明知道我和魔界的關系的,但後來覺得沒有必要隐瞞。等清明找到離境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我不想像澈曳那樣,因為一些事情一直呆在那個有着他們回憶的地方。我想要清明在身邊,而是不是靠着回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