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直接改在這裏,給各位親們帶來不便,請原諒~ (14)
去……再接下來的事,吳大哥剛才已經說過了。”
“死丫頭,你不要将話說得模棱兩可,我是太過傷心,才會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出來,至于他們為什麽會打你,還有之前你說過的那幾個打手,我可是一無所知的。”白岩生立刻像是被激怒了的老虎,猛地立起了身子。
司馬宣冷冷的掃了白岩生一眼,“白老爺,你縱然富甲一方,可這裏畢竟是皇宮大殿,誰許你在此大呼小叫?誰是誰非,我……”司馬宣想了想,他好像太過一廂情願了,為了千莫和青青,他發過誓不再查案的,現在居然在此插了一腳娘子騙進房。
像是看見了他的顧慮,南宮正宇立刻沉聲說道,“司馬宣接旨。”
司馬宣愣了愣,但還是依言上前。
“因為此案牽連甚廣,白風華是朕禦筆欽點的太子妃人選,且此案牽涉到司馬青青與千莫,這兩人的身份都有些不同,與你之間的關系甚密。而且,鐵男入獄之後,京城府衙的捕頭一職暫為空缺,而且,朕相信,司馬神捕你公正無私,現封你為府衙捕頭,專職查此案。”
“皇上……”司馬宣猶豫不絕。
南宮正宇看着他,正色道,“你我都為人父,剛才你為朕的女兒洗去了清白,現在朕給你這個權力,替你的女兒和義子洗脫罪名,你還不願意?”停了半晌,南宮正宇說道,“朕也知道這個職位于你而言,确實有些大材小用,但是現在我們共同的目的,都是查清楚此案。因為城內還有采花賊伺機而動,現在衙門裏能有些作為的人,都背着一些不清不楚的罪,朕不想在采花賊尚未動手之前,我國已經大亂。現在朕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司馬宣,朕可以信任你嗎?”
司馬宣低着頭,半晌之後擡起頭,“卑職多謝皇上厚愛,卑職定不負皇上所托,會盡快查清楚些案。”
南宮正宇眉頭微松,他與司馬宣從小便認識,他心裏的那團火,始終沒有熄過,他欠他太多了,也許,這件事上他在謝自己,可是他欠他的,還是太多太多了。于公,司馬宣自從上任捕快初始,沒有一件案子超過一個月破過,他相信他。
司馬宣領旨之後,轉身走到白岩生的面前,“白岩生,誰是誰非,本官自會斷個清楚明白。”說完,他背對着所有人,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将信放在白岩生面前,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你可還認得這是誰的筆跡?”
白岩生無所謂的掃了一眼,只這一眼,臉色便已經蒼白如紙,情不自禁的朝着茍笑天看了一眼,這一切,自然沒能逃得過司馬宣的火眼娘子騙進房。而他故意不動聲色,只是将那封信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
而在屋內,青青與千莫都情不自禁的激動了一把,這些天來的陰郁,因為司馬宣的重出江湖而有了些改變,外有采花賊,內有這些亂臣賊子,就憑他二人之力,确實有些沉重。再加上風華的事,對二人的打擊不小,多少在處理案子上面有了些累贅。
再加上,二人對司馬宣的能力,都信心十足,有他的帶領,那些采花賊一定會聞風而逃。
雖然風華的死對千莫的打擊甚大,但這些年來司馬宣對他的教誨,他都銘記于心,不會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而忘記自己的職責,只是,現在有人将風華的事嫁禍在他二人的身上,看來是有人想阻止他們再繼續查下去。可是,他們現在主要在查的,只有采花賊的案子,莫非,又與那些采花賊扯上了關系?這裏面的陰謀,絕不會小了。
青青查案憑的是一腔熱血,和司馬宣比起來,簡直如同雲泥之別,這也是因為司馬宣為了防止青青不再步他後塵,他刻意為之。只不過,随他怎麽做,仍然如法阻擋青青走上這一天。短短幾個月,她痛失愛人,痛失姐妹,就算她能力再強大,這一切,也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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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下來,兩人繼續細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司馬宣轉頭看着南宮正宇,既然再次為官,必要守宮裏的規矩,司馬宣拱手道,“皇上,卑職想單獨跟白岩生談談。”
這句話一出,司馬宣的眼角餘光瞥到了茍笑天的神情略變得有些不安,他仍是不動聲色的看着南宮正宇。
南宮正宇點了點頭,“朕也有些乏了,回宮娘子騙進房。”
為了避嫌,青青與千莫雖沒入大牢,但也被關在衙門,有人日夜看守着,青青心裏雖然因為風華的事仍在隐隐作痛,可是一想到采花賊在暗中看着這一切,心裏仍是擔憂不已。
有人前來将白岩生與茍笑天分開關進大牢裏,在一頭一尾,若是司馬宣要見白岩生,必要經過茍笑天的面前。司馬宣是在兩人被關進去半個時辰之後才悠閑的走進大牢,他故意對茍笑天視而不見,直直的往裏面走去,走到中途的時候,司馬宣對着身後的獄卒揮了揮手,獄卒立刻聽話的從懷裏變出了一壺酒,司馬宣接過,轉身進了一間幹淨的牢房裏喝起小酒,吃起小菜。
酒足飯飽之後,他才慢慢的走了出來,這一吃差不多一個時辰,這宮裏的菜還真是沒話說,多年沒吃到,居然有了如此長進,味道更甚從前。他與身後的獄卒一起走到大牢門口,獄卒讨好的要送他,司馬宣轉頭說道,用極低的聲音,“等會送些好吃的好喝的給白岩生,應該也關不了多久了,這件案子已經有了眉目。”
“是,大人。”獄卒的聲音聽起來甚是興奮,他就知道,司馬神捕一出手,肯定很快就有線索。
等到司馬宣走出門後,一直安靜的躲在陰暗處的茍笑天像發了瘋似的站起來,拼命的拍着鐵門,“白岩生你這個混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居然敢出賣我?你居然敢出賣我?”
天牢幽靜,但關于天牢一頭一尾的茍笑天不知道的是,白岩生根本就聽不見他的怒吼,而且,司馬宣從頭到尾也壓根沒有見過白岩生。
第二天,獄卒真的送去了好酒好菜給白岩生,并在他吃飽喝足之後,就放白岩生先行出去,也将茍笑天轉去了京城府衙,在這裏不比天牢,任何有都可前行探望,在頭三天,除了茍笑天的親人之外,不許任何人探訪,也沒人敢來探訪。雖然茍笑天職高位重,但現在出了這件事,雖然外面的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皇上會将茍笑天先後兩次打入天牢,現在還判給府衙來處理,但為了避嫌,都不敢與他過份親近娘子騙進房。
自從重新當上了捕快,司馬宣的心情變得有些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煩燥,他眼看着青青與千莫被軟禁,卻無能為力,這些日子經常也看不見他的人影,每次見他,都覺得他更為消瘦,連胡子也不願意剃一下。
青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天,司馬宣前來看青青,卻見青青一身女兒家裝扮,盈盈弱弱的立在窗前沉思,她的側面,像極了她的娘親,那句‘夫人’差點就沖口而出,卻見青青緩緩回頭,喚了聲,“老爹。”
司馬宣猛然清醒,眼神瞬間萬變,青青上前有些粗魯的拍了拍司馬宣,“老爹回神啦,是不是覺得你女兒我今天特別的美,美得很像我娘?”青青将司馬宣拉在旁邊坐下,“老爹,知父莫若女,我這女兒也不是白當的,也不是讓你白疼這麽多年的。你最近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裏,老爹,會不會是你太過多愁善感了?”
司馬宣的嘴角一陣猛抽,他什麽時候又跟多愁善感扯上關系了?
“我知道你當年是為了娘才會離開朝廷,但是,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皇上并非庸君,他是真正的治國明君,當年,你能夠為這樣的皇上盡忠,是爹你的榮幸。而現在,你女兒我被奸臣誣陷,當今天下,若非老爹你親自出馬,還有誰能夠有這本事來替女兒伸冤?如果老爹你還死守着你當初的誓言,就算是我娘,也不會原諒你的。”青青給司馬宣倒了杯茶,遞到他的手裏,“老爹,你在破案的時候,根本就像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一樣。那個成日嚷嚷着要押镖的司馬宣,根本就是個永遠身上不可能有銅臭味的失敗商人。只有在這裏,你才能真正的找到自己。”
“可是,當年就是因為我醉心查案,才會害死你娘,差點還害死你。”司馬宣低低的說道,眼神有些難以掩飾的傷痛。是,查案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可是,也正是因為他的執着,才會害死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爹,娘她不會怪你的。就像程風……”青青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片刻之後,嘴角微微的上揚,“他和我一起破案,一起出生入死,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卻已經刻骨銘心,他以你為他做人的宗旨,後來,他被采花賊殺害,我心裏一直很恨他,恨他說過要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但是,他故意将最輕松安全的任務交給我,他卻……老爹,經過這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娘子騙進房。其實,若是兩個人心裏都有對方,死在前面的那個人,更幸福。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那個。”青青眼角有些淚光在輕微的閃動,“老爹,如果娘她在天有靈,她肯定也希望自己才是活下來的那個,與其看着你成日的自我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肯定會很心痛。老爹,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人希望金刀捕快你可以重出江湖,為民請命,這是你的心願,也是天下百姓和皇上的心願。”
司馬宣喉嚨間有些微微的哽咽,上前拍了拍青青的頭,“丫頭,怎麽突然之間長大了?”說完,司馬宣轉身就走了出去,青青知道,每次他難過或有事想不通的時候的時候,都會躲起來一個人,也許是沉思,也許是練劍,但是現在他正在加緊時間查案,也許連沉思和練劍的時間也沒有。
她本來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跟老爹說,就是為了要開導他的,可她的話還沒說到一半,老爹就像是全懂了的樣子。青青暗自嘆了口氣。其實現在她和千莫雖說是被軟禁在此,但皇上暗中吩咐過,他們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全都是享受的貴賓式待遇。也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安靜,讓她像是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以前的她粗枝大葉,哪會看出老爹的掙紮和痛苦,怪不得剛才老爹說好長大了的時候,眼淚都快要飙出來了,老爹盼這一天盼很久了吧?
三天之內青青再也沒看見司馬宣,這距離他們被軟禁在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将近十天,聽說采花賊已經下了戰書去衙門,他們選定的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天。看來,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上次他們的行動對采花賊的打擊不可謂不小,但他們居然可以這麽快就卷土重來,确實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因為現在衙門裏除了一群群龍無首的捕快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與陰險的采花賊周旋。
這天,宮裏突然來人,說是皇上有旨宣司馬青青與千莫進宮,青青再三打探之下,隐隐得知此次進宮與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有關娘子騙進房。
兩人進宮之後,發現在場不僅僅有茍笑天與白岩生,還有幾個青青沒有見過的人。而坐在南宮正宇旁邊的,正是一臉來看熱鬧的閑王南宮雪月,青青對這個南宮雪月始終有種懷疑,他應該不會是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事事。
南宮正宇一直沒有說話,青青與千莫跪在殿上,這裏少了一個最關鍵的人,司馬宣居然不在?
這時,卻聽那南宮雪月有些不滿的跟南宮正宇說道,“皇兄,不是說今天神捕親審此案麽,怎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動靜?雖然臣弟不會審案,但也知道此事應該與司馬青青和千莫統領無關,他們兩個也跟着那些個嫌犯一起跪在那裏,你不覺得礙眼,臣弟都替他們叫冤。”
聽了南宮雪月的話,只聽千莫不卑不亢的說道,“罪臣多謝閑王的關心,但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罪臣與義妹青青仍是待罪之身,應與他們待遇相同。”
南宮正宇聽了,立刻輕聲朝閑王斥道,“聽到沒有?讓你多些時間待在宮裏,你就時喜歡成天往外跑,連規矩也不懂了。”
南宮雪月撇了撇嘴,沒再多說。
“司馬宣如今人在何處?”像是終于等得不耐煩了,南宮正宇沉聲問道。
這時,一個人上前回報,“皇上,在奴才進宮之前,司馬捕頭已經交待過奴才,如果等到辰時三刻他還沒來的話,就讓奴才将這份東西交給皇上。因為近日采花賊再發攻勢,司馬捕頭确實分身無瑕。”
青青擡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認出正是衙門的兄弟。
大太監上前将那包東西接了過去,南宮正宇看了看,重重的嘆了口氣,“想我北夏如此泱泱大國,連幾個真能為朕所用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朕也曾經說過,失去司馬宣,确實如同失去一臂娘子騙進房。皇弟,你眼看着你皇兄如此,你也忍心?”
一聽南宮正宇借題發揮,南宮雪月清了清嗓子,一把從大太監的手裏将東西搶了過去,“皇兄,這種粗重活還是讓臣弟來吧。”
青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他很好奇好不好?他那張臉什麽表情也寫得清清楚楚。
只見那個衙差繼續說道,“皇上,閑王,司馬捕快的意思是,希望等到巳時再打開裏面的東西。”
正一臉興奮準備拆東西的南宮雪月一聽,手僵持在半空,最後,嘆了口氣,“這些人做事都這麽神神秘秘的,本王還不信了,若是提前打開會變成怪物不成?”
南宮正宇立刻出聲喝止,“既然是司馬捕頭的意思,那我們就照辦吧。”他轉頭看了看天色,到巳時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了。“那司馬捕頭還有說過些什麽?”
“回皇上的話,司馬捕頭要奴才轉告皇上,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破獲此案,而且連真正的兇手也已經查明。希望皇上可以放心。”
南宮正宇緊皺的眉頭微微的松開了,嘴角揚起淡笑,“嗯,他從來沒有讓朕失望過。”
“皇兄,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了?”南宮雪月不滿的鬧了起來,“這些天臣弟可是暗中監視着那個司馬宣在,就是因為皇兄你經常在臣弟面前提起這個司馬宣如何如何的神化,如何的傳奇,臣弟對他無比的好奇,所以才會經常暗中觀察他,結果,還真的被臣弟發現了一些端倪。在他辦案的這近半個月裏,他最多的時間就是睡覺,然後就是練劍,要不就是陪司馬青青聊上半天。我想他所謂的破了此案,多半只是寬你的心的,要不然的話,他怎麽會到現在還不敢出現?”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做事情沒有承擔。”南宮正宇不急不緩的看着南宮雪月說道。
只聽那個衙差略有些激憤的說道,“閑王此言差矣,司馬捕頭平日裏查案的時候,閑王你早就已經高床軟枕睡得香甜了娘子騙進房。捕頭他平日裏教導我們,如果有人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自然要選在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時候才能進行一些活動,不然的話,就是在浪費時間。捕頭他白天在房裏最多也只是睡上一兩個時辰,他白天要參詳這次對付采花賊的計劃路線,晚上還要調查白府的案子。就算是鐵做的,怕是也熬不住了。”
衙差的話讓青青不禁一陣微愣,其實剛才她也想出聲罵那個閑王的,第一次跟他見面還有一些好感,但他今天說的話,卻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但這個兄弟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差,按理說在皇上面前說出這麽一番話,皇上大可以大不敬之罪處置他的……老爹永遠都是這樣一個人,他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很多人的想法,雖不刻意,但往往都很有效果。當然,除了她這個叛逆的女兒之外。
千莫急聲說道,“皇上,這名衙差也是因為替司馬捕頭報不平,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于他。”
他暗中給那個衙差使了個眼色,衙差立刻跪在地上,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但是絕不後悔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司馬捕頭一直是他們所有人都很崇拜的一個人,這些天他的努力與辛苦他們全都看在眼裏,但捕頭他往往還體貼他們,誰家裏有困難,他總是偷偷的暗中替他們解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與傳言相差無幾。當年,所有人都想跟随司馬捕頭怕也是因為這些原因。
南宮正宇掃了一眼南宮雪月,“聽見沒有,連一個衙差也比你有眼光。司馬捕頭辦案,若是連你這個閑王也能看得懂的話,他就不是金刀捕快,你若是真想要跟司馬捕頭學習的話,朕自然願意當這個‘紅娘’,介紹你與司馬捕頭認識,你也可以跟他學些東西,不過,依朕看來,司馬捕頭還不一定看得上你的資質”。在南宮雪月沒有暴跳起來之前,南宮正宇适時的轉移了話題,“嗯,時辰差不多了,皇弟,還不快些打開這個包袱看看?”
果然很有作用,只不過一句話,就順利的轉移了司馬雪月的視線,終于可以看見裏面的東西了,青青看到南宮雪月的眼角,居然晶亮得像星辰一般,像個孩子在拆禮物之前的那種期待與興奮莫名娘子騙進房。終是長相相似而已。青青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不過這種有些陰郁的心情也只是轉瞬即逝,她也對那個包袱裏面的東西很是好奇。
南宮雪月從裏面找到一張紙,認真的看了看,輕聲念道,“請将此包東西放于大殿正中。咳,還真是神秘。”這時,大太監上前,從閑王的手裏接過,小心的放在大殿之上,此時,陽光已經完全的照了進來,大殿的正中,剛好有頂上琉璃的光直照而上。
只見那包東西放在那裏之後,久久沒有反應,南宮雪月的脖子都快要伸斷了,最後,“皇兄,我都快看睡着了。”
雖然不滿南宮雪月的沒有耐性,但南宮正宇本人也覺得很是不解。
這時,只聽那名衙差說道,“司馬捕頭說過,只需要過上一柱香的時間,便可見分曉。皇上,捕頭說這份東西一旦打開,會有很多人受到牽連,到時候死的人恐怕不是以百來計,捕頭說,此案牽連衆大,他也不想有人死于無辜,希望有人能在這包東西打開來之前主動交待、坦白,并供出幕後真兇,捕頭求皇上你先在此包東西面前,答應放那些主動交待的人的家人一條生路。”
南宮正宇聽了,快速的掃了底下跪着的幾人一眼,只見裏面的白岩生臉色已經蒼白如蠟,就如同一個死人,就連平時嚣張跋扈的茍笑天,今天也是一直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包東西。
話音剛落,就見那包東西開始冒煙,南宮雪月大呼神奇,便立刻沖到臺下去看,南宮正宇想要阻止,卻聽千莫說道,“皇上不用擔心,這不是什麽危險品,義父曾經教過罪臣,如果想要保存一些很重要的證據,便用冰将其封存,再加一些特制的藥材,便可不被有心之徒盜取,就算被盜走,也沒有辦法打開。”
千莫看了一眼那個衙差,那名衙差立刻起身從懷裏放了一些東西下去,便見煙冒得更大,如同蓮花突開,異美無常。
這時,白岩生的心裏防備似乎徹底的瓦解了,他看了一眼茍笑天,顫着腿跪行向前幾步,“皇上,皇上,草民有話要說,草民知道是誰殺害了風華娘子騙進房。”
千莫朝那衙差使了個眼色,衙差立刻将證物抱在懷裏,退到一邊,還沒看到最後結果的南宮雪月一臉的不滿。
南宮正宇只是淡淡的看着白岩生,并未出聲,白岩生顫着聲說道,“皇上,殺害風華的,正是茍笑天這個無恥之徒,他說過,若是草民洩露這件事,便會讓草民的全家上下二十幾口陪葬。都怪草民膽小怕事,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茍笑天怒斥道,“白岩生,你休得胡說。京城百姓誰不知道本官一向待風華如同親生?本官怎麽會去殺害風華?皇上,一定是這個賤民怕東窗事發,皇上你一定要明查,還罪臣一個公道!”茍笑天同樣也跪行幾步,近到南宮正宇身前。
茍笑天所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因為茍笑天雖然為官多年,家裏侍妾無數,可是一直沒有後人,這是他心裏最大的遺憾,白風華聰明可人,深得茍笑天的喜歡,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也沒有結為誼親,但一直視白風華如同親生也是天下人皆知的事。
“白岩生,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罪同叛國?”南宮正宇看着白岩生沉聲說道。
“皇上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草民哪裏還敢說謊?”白岩生聲淚俱下,“當晚,茍笑天來找草民,說是喝茶下棋,但一直從旁打聽有關風華選妃一事。他也知道上次風華在受捕快保護的時候曾經被采花賊劫去一段時間,還故作同情,怕皇上你因為這件事而對風華另眼相看,怕受不到重視而選妃無望。其實這點也正是草民心裏最大的擔憂。後來,這狗官就說,如果在風華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去幫助另外一個更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當時草民還問過他是誰,他卻故作神秘沒有說。不知道為什麽,當時草民也像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同意了。後來,風華便遇害了,本來草民也覺得他肯定有最大的嫌疑,但他說,今晚的事一定不能向任何人洩露半句,否則,就會讓草民全家上下二十幾口人來償命。草民今年已經半截身子入了土,好不容易才新添了一個兒子,自然害怕娘子騙進房。所以,也下定決心要隐瞞這件事。哪知道,在司馬神捕放了在下之後,這茍笑天居然派了殺手三番兩次要對草民下手。”
南宮正宇掃了一眼茍笑天,“你還可何話可說?”
“皇上,若是有真憑實據,罪臣死而無憾,可是,就單憑他幾句話,皇上便定了罪臣的罪,罪臣不甘心。”
“皇上,真的是他做的,他還說,九公主一向嚣張跋扈,害人無數,風華居然敢跟她做對,料定了我們家将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倒不如一了百了,只有風華死了,我白府才可安然無事。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将此罪名誣陷給九公主,也可還我們白府一個清靜。草民也覺得他的話深有道理,便……”白岩生的話讓千莫的雙拳越握越緊,風華死了已經很慘了,而她的親爹卻是對她痛下殺手的幫兇,為了這些莫須有的擔憂,而罔顧一條人命,虎毒亦不食子,這個白岩生真是狼心狗肺。若現在不是在大殿之上,他真想殺了他替風華報仇。
“所以,你就默許他殺害了你的親生女兒?”南宮雪月誇張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皇兄,這個世上果然有如此冷血無情之人。”
茍笑天憤然起身,“皇上,不是罪臣,都是這個賤民自己為求脫身造的謠。”
這時,只見那名衙差躬身上前,将那包已經化開了的證據放在茍笑天的面前,看着南宮正宇說道,“皇上,司馬捕快在查白小姐一案時,無意中發現茍笑天居然與某人之間有着一些秘密聯系,內容大致是要謀朝竄位……”
衙差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南宮正宇臉色一變,急聲喝斥,“大膽。”
衙差臉色未變,“回皇上,司馬捕頭就是因為查到此案關連甚大,所以才不斷的小心求證,終于找到了證據。只不過,現在仍然無法查出幕後的真兇,因為他們在行事與聯絡的過程中小心謹慎,縱然是費盡千方百計,也只能查到在場的這幾位大人娘子騙進房。”
“大膽茍笑天,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到底誰才是幕後真兇?”南宮雪月突然之間變得正經,厲聲問道。
“皇上,閑王明查,此事真的與罪臣無關啊。”茍笑天臉色劇變,驚恐的看着南宮正宇。
“皇上。”青青脆聲說道,“之前青青與前捕頭程風一起查孟府一案時,有天晚上程風來找青青,當時他是逃到孟府來的,皆是因為他之前無意中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青青記得,來追他的人裏面有個叫水大人的。程風當時提過,這些人的密談內容,與謀朝竄位有關,而幕後的人……”青青微微抿了抿唇,程風曾經提過,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就算是把那個人說出來,也無濟無事,那位八皇爺位高權重,遠不是一個茍笑天可以比拟的,而且他在位這些年,經常與民同樂,做出不少令天下百姓交手稱贊的好事,這樣的一個笑面虎,怕是連皇上本人也深信不疑,若是在此刻說出來,打草驚蛇不止,還會因為證據不足而引起皇上的不滿,青青暗嘆一聲,“當時程風也沒有聽到。”而一直在青青身邊的千莫則是快速的掃了她一眼。
“真是豈有此理,天子腳下,居然還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南宮正宇好不生氣,想也是,哪個帝王願意聽到這種事情?“千莫,司馬青青平身。既然已經有了證據,立刻将茍笑天給朕拖下去,擇日處斬。你們立刻去府衙繼續調查采花賊一案,可以讓司馬神捕立刻回宮來處理這件事。”
青青與千莫對視了一眼,一旁的茍笑天仍在口口聲聲喊冤,連審都不審皇上就直接判他斬刑?此案如此處理确實難以服衆,但現在南宮正宇似乎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內憂外患,足以讓他決定寧殺錯,不放過。可是,皇命難違,兩人正要稱是,卻聽外面傳來一聲高喝,“司馬神捕觐見。”
南宮正宇的眉頭立刻松了,不僅是他,就連青青與千莫也同時暗中松了一口氣,只見南宮正宇快步走到殿中親迎,高聲喚道,“司馬兄你終于來了。”
司馬宣還沒站穩,便立刻朝着南宮正宇拱手說道,“卑職參見皇上,卑職因有要事來遲,還望皇上見諒娘子騙進房。”
青青暗中掃了自己的爹一眼,剃了胡子,穿着整齊幹練,比起她這輩子見過的老爹來說,今天他簡直是美到天上去了,似乎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老爹像今日這樣意氣風發的。看來,她的勸說還是有效的,最主要的,是爹心裏的那把屬于捕快的火,根本就沒熄過,神捕一職,本來也只配爹所有。
“朕知道近日确實有太多事纏住了司馬兄,朕心裏才是過意不去。”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兩件案子同時綁住司馬宣,但他仍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破案,不用看他也知道這十幾天司馬宣有多累。他叫司馬宣為司馬兄,是一種習慣,不過他也喜歡如此稱呼他。他一直視司馬宣為自己的親兄弟。如果不是司馬宣,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更不可能登基為皇。
“為皇上盡忠是卑職的榮幸,這句話還是小女提醒了卑職的。”司馬宣轉頭看着青青,得意的挑了挑眉。青青也樂得接受,爹很少這麽直白的誇她。
“司馬兄,到底是什麽人敢如此大膽,居然膽敢謀朝竄位?你是如何發現的?”這個恐怕是所有皇帝都無法容忍的,南宮正宇一想到此事便猶為憤怒。擔敢謀朝竄位的,必然會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嚴密的安排,才敢有所行動,也就是說,在他的身邊居然潛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狗賊,他都沒有發現,這次,又是司馬宣父女救了他,救了北夏的江山。
司馬宣恭聲說道,“皇上,最初卑職建議将茍笑天與白岩生二人關在一起,但要分開關押其實就是因為這兩個人裏,白岩生有妻有子,心裏防線相對要低許多。反觀茍笑天,他無一個後人,卻是個貪財之輩,為了錢財可以罔顧一切。所以,卑職決定先從挑撥二人的關系着手。白岩生膽小怕事,卻敢在這件事上咬緊牙關,若不是為了錢,就一定是為了他的親人。所以,在之前卑職就已經安排了人手在白府暗中保護白岩生的家人。”
司馬宣看了一眼茍笑天,冷冷一笑,“茍大人,那天晚上,我前去‘探望’白岩生,其實,他根本就沒見到過我,而我,不過是在你旁邊喝了幾杯酒罷了,是你自己的懷疑與謹慎才會讓你漏出馬腳娘子騙進房。”
後來,司馬宣才向南宮正宇詳細的解釋了有關那件案子裏的計劃,他先是挑撥了白岩生在茍笑天心裏的位置,因為茍笑天就是吃準了白岩生貪生怕死,又重男輕女這兩條,便将他死死的綁在了一起。他故意先釋放白岩生,後又将茍笑天關進了京城府衙,就是為了給茍笑天機會找人去殺白岩生,從而讓白岩生親口說出這件案子裏誰都無法解釋之地。
後來茍笑天的手下,當然會趁此機會去毀滅一些證據,他便緊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