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論我是什麽身份,都願與我一起;不過,卻不是不論我做了什麽事,都願與我一起。

九尾狐很明白,疏影的底線堅決如鐵。能容她踏過兩人身份,便已是極難的,要讓疏影抛卻所有故事和原則安心靠在她身後,只為她而活,絕無可能。

摩挲着酒杯口,九尾狐心底酸酸,低低嘆息。所以說到底,易水樓……還是比她重要。

桌上積了一層薄薄灰塵的信是五日前留下的,寥寥數言,只讓她自便。略一想便知是易水樓的事情,讓她連兩人說好的今日相聚都遲了。

偶爾,望着疏影安然坐在一旁聽她吹埙,調琴相合的樣子,看着她在神殿盡心灑掃的樣子,九尾狐會有種黑暗的沖動。

就這麽……留下她吧,斬斷她的雙足,給她的雙手戴上精致又無鑰匙的鐵鎖鏈,把她鎖在鋪滿錦繡軟枕和斑斓毛皮的床鋪上,讓她再也無力舉起兵刃,讓她的手變得柔軟,只能看自己,只能等着自己,只能陪在自己身邊,再也沒有其他人。

這念頭只是偶爾,每一次動念,卻都如妖嬈惑人的藤蔓般從心底最深的潭蜿蜒攀爬出來,豔笑着開出飽含毒汁的花朵,只等她動手采摘。

其實,多麽簡單,只要一點點消散功力的毒藥,無色無味,對身體也不會有多大壞處的藥……溫先生知道如何配制,她的身邊就有。

為什麽每一次,都沒有去采下那朵豔麗的,名為“獨占”的花?

九尾狐想,那是因為疏影的眼睛裏總有寒潭般的清澈。那種目光,總能提醒她一些東西。比如尊嚴,比如傲骨,比如兩個人的惺惺相惜……比貪婪的獨占更讓她心動的東西。

疏影的心宛如雪山,踏入了方能知道無法言說的美;卻也如雪山一般,若是随意亵渎,便會招來無情冰冷的懲罰。

撞上這樣的女子又不想放棄的話,便只有甘之如饴,撐到底而已。

疏影踏入木屋時,九尾狐剛剛把一個飲盡的酒壇子倒扣在地上。聽見響動,便擡起頭來,微微斜着眼睛,挑起唇角看她。

屋裏暖暖的,火塘的火正旺,把她風塵仆仆的面容也染得柔軟了幾分。

關于遲到的事,疏影并不多做解釋,只是在洗了手和臉之後取出包袱裏的一個銀盒遞出去。

那是一盒子香味恬淡的紫茉莉胭脂,是樓主在她完成任務之後順手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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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想起某個時候對九尾狐的承諾,要為她添妝。

策馬從扶風城趕回小屋,終歸還是遲了半日。肩上才讓流丹包紮的傷還刺痛着——流丹很遺憾那一箭沒有擊碎她的骨頭——在坐到九尾狐身邊時,她微微側了身避過傷口,落在九尾狐眼裏,于是接過胭脂的手順勢就攬了人入懷,小心地解開衣裳,細細檢查傷口。

流丹變态歸變态,包紮的手藝還是相當了得的。撕裂皮肉的傷裹得很緊,裏面的藥材刺痛着皮肉,也是在摧毀着那箭上腐骨斷筋的毒藥。

九尾狐沒有合攏疏影的衣裳,避開她的傷口親吻着脖頸和耳朵,然後輾轉到唇上,低笑:“想為我畫眉的話,胭脂怕是要弄壞呢。”

吻着了唇,便知酒的味道。疏影略略推開她的臉,輕蹙了眉:“喝多了?”不是尋常青稞酒,烈很多。

“嗯。”九尾狐的手在她腰間流連不去,含着她的唇模模糊糊地嘟囔,“有點醉了。”

疏影再次推開她的臉:“你沒醉。”這家夥酒量如何她很清楚,況且也不是個會故意喝醉的。

九尾狐嘆了聲,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有些發熱的臉:“對,沒醉。”

疏影眯起眼睛,等着她的解釋。

含着幾分不甘和挫折的眼睛瞪上來,唇卻含去了她的指尖,品嘗一輪之後緩緩道:“不喝醉點,怎可能有膽量來抱你?”

(請走博客謝謝)

冰火相交亦不過如此……

沉沉睡去之前,疏影只剩了這一點模糊的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老話重提:不許外傳!!三次元不管有沒有對象都不許随便學!不要再提起炖肉的問題!QoQ腦細胞犧牲無數好痛苦……

PS:被封了……修改簡單版。大家都懂的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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