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優雅地揮動魔杖
湯姆回到自己的卧室，泡澡出來已經是９點半。
萌物小蛇在他屋子裏竄來竄去，半眯着眼睛表達它對新環境的喜愛：“難怪你堅持要回家。”
湯姆摸了摸小蛇的頭，爬進柔軟的床鋪進入夢鄉。伏地魔說小蛇可以完全信任，但是他依舊有被監控的感覺。夢裏，他像是被束縛了一樣，渾身不自在。
這是他遇到伏地魔以後睡得最不舒服的一晚。
清晨照例是面包來叫早，和平日一樣的時間，和平日一樣看到的是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湯姆，只是今天只是多了一條小蛇。
面包昨晚就看到了這個小東西，因為聽到湯姆和伏地魔的談話，也知道這是什麽。
湯姆走下樓吃早餐，坐下來回頭竟然看到面包和小蛇在後面聊得特別開心。
唔。這很出乎湯姆的意料。
伏地魔也走了過來，坐在湯姆旁邊，習慣性的在餐巾上擦了下手。
“第一天上課，有期待麽？”
湯姆說：“是有些，不過也有些頭疼，有個朋友有些鬧。”
“朋友。”
伏地魔拿起一片面包，在上面塗上黃油，慢慢咬了一口。在湯姆以為他會一直吃飯不再說話的時候，伏地魔開口了，還是接着之前的話題：“皮埃爾？”他用了很久才想起湯姆昨晚提到的那個人。
“是的。很熱情，有點聒噪。”湯姆皺了皺眉，回憶着皮埃爾，“什麽都不在乎，包括規則。他在學校住，因為他不想受家人管教。”
伏地魔點點頭，他喝了半杯牛奶，就不再吃東西了：“我這邊沒有什麽叮囑的，如果遇到困難你知道怎麽做。幼巫的課會比較輕松，有很多閑暇時間可以利用，好好安排。還有，彗星140s你可以帶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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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
十點上課，9點半翼馬才來接。
它來的時候，湯姆已經在伏地魔的面前把今天要學的課程做了一遍了。簡單的光球變大魔咒，僅此而已，湯姆覺得他的課堂将會無聊到爆。
幼巫院都比其他的學院來得俏皮可愛。随處可見的活潑色彩裝點着這個寬敞的小矮樓，建築內沒有一件規規矩矩的東西，歪歪扭扭的櫃子，連桌子都是各種形狀的。
湯姆的第一個教室在幼巫院進門左邊的房間，教授是個斯文的眼鏡男，穿着最經典的巫師長袍，剪裁合體，身上沒有一件贅餘的裝飾，袖口剛到手腕，露出一雙白淨的手。他臉上有一個很淺的表情，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很舒心。
在同學們坐好之後，他拿起自己的魔杖，慢慢在面前的空氣劃出自己名字——約瑟夫·方丹。
所有的同學都在看着他，并不只是因為他是講課的那一個，在他擡手的那一刻，有一種氣質緊緊抓住了大家的視線。
優美。
再沒有比這更合适的詞來形容他揮動魔杖的動作了。如黎明般感性，好像骨子裏的雅致融入到舉手投足，讓人心生羨慕，忍不住想模仿。
湯姆下意識握着自己的魔杖。
在大家都躍躍欲試的時候，坐在湯姆後面的皮埃爾戳了戳他的背：“昨天晚上可嗨了，你留在這裏就好啦……”
湯姆沒理他。
他在關注方丹教授，這個男人讓他着迷。他一直認為伏地魔應該有另一種形态——風度翩翩的成年人，他沒有見過，所以想象不出，只知道他平日裏的一言一行如果是一個成人，會更加和諧自如。直到看到約瑟夫，湯姆有種感覺，成年的伏地魔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湯姆的手握住自己的魔杖，看着約瑟夫的眼睛是那樣的急切，就像希望一秒後長大一樣。他希望可以像約瑟夫那樣施用魔法。
“聽我的課，請忘掉你已經學過的魔咒，如果你會一些的話。”方丹教授信手翻看他放在講臺上的課本，因為動作優雅，連他的手指都顯得特別的細長美麗，“你們只要牢記一點——優雅地揮動你的魔杖。”
他走到學生中間，“與其說我所交給你們的是基礎魔法，不如說我是在教給你們魔法舉止。舉止，是一個人生命的曲線，需要持續的用教養來修飾。而魔咒，不只是結果，還是過程。所以，我這門課，是基礎魔咒。”
他說話很慢，句句印到大家心裏。是否聽懂不得而知，但每個人都記住了他的話，還有他說這番話的聲音動作。
“今天的課很簡單，我只想讓你們了解，每個人的表現魔咒的形式都是不同的。現在，有哪位同學願意上前來，和我一起念一個咒語？”
“我~”皮埃爾幾乎以光速“噌”一下站了起來。
他抓起魔杖調到方丹教授旁邊，嬉皮笑臉的活潑模樣和方丹教授的翩翩風度對比鮮明。方丹教授笑着說：“你很有活力，你會什麽魔咒？”
他大聲的說：“一個也不會！”
方丹教授面露微笑，他拿着魔杖輕輕一挑，皮埃爾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球：“跟我念，皮埃爾，變~大~”
“變~大~”皮埃爾模仿得很像，連尾音都拖得一模一樣，方丹教授很滿意：“揮動你的魔杖，像剛才一樣念咒語，把魔杖停在你面前的紅個光球前，做吧。”他往後退了兩步，以免影響到皮埃爾。
皮埃爾握緊魔杖甩動它，有一瞬間，湯姆以為他要把自己的魔杖丢出去，但是魔杖停在光球前，皮埃爾簡直是在扯着喉嚨喊：“變~大~”
“噗”一聲，光球真的變大了一些。皮埃爾咧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很好。”方丹教授鼓掌，“請坐，有沒有下一位願意試試。”
湯姆還沒動作，皮埃爾就已經把他推了上去：“他特別厲害，會很多魔咒的。”
湯姆皺眉，方丹教授問：“真的麽？”
湯姆點頭，沒必要掩飾：“是的先生，以前學過幾個魔咒。”
“試一試這個。”
湯姆深呼吸，他拼命地回憶着腦袋裏有關伏地魔舉止的記憶。魔咒他很熟，上學之前剛剛練過。如果是伏地魔，這個魔咒他會怎樣揮動手臂？湯姆握着魔杖，盡量優雅地揮了一下魔杖：“變~大~”
光球無聲無息地在膨脹，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當它變得和氣球一樣大的時候，方丹教授一挑魔杖讓它變回了原樣。同學們開始躍躍欲試，有好幾個小朋友用動來動去的肢體語言表達了自己渴望上前的心情。
“很好。”他拍拍湯姆的肩膀，沒有再讓同學們繼續，“兩位勇敢的孩子已經充分說明了我剛才的話，每個人對魔咒的表現方式都是不同的。我想問，你們覺得，誰更好一點？”
手指齊刷刷指向湯姆，包括皮埃爾在內，他神采奕奕，湯姆是他推上去的，他顯然很驕傲自己有伯樂的天賦。
很明顯，所有人都認為湯姆做得更好。他的動作熟而穩，比起皮埃爾的大大咧咧，湯姆更接近方丹教授的舉止動作。
但是，方丹教授說：“我認為，平分秋色。”
=3=
湯姆站在方丹教授面前，他的辦公室和他本人一樣充滿魅力。吃過午飯後，湯姆特意甩開了皮埃爾和小時，跑到他的辦公室裏來找他。
“教授。我今天哪裏做的不好麽？”
“很好。”
“可是，我似乎不如皮埃爾。”方丹教授課堂上的那句平分秋色，明明就是對皮埃爾的認可，而非自己。
方丹教授笑了：“所有人都認為你更棒，為什麽你會認為皮埃爾比自己做得好？”
“因為，您那句話裏，沒有安慰皮埃爾的意思。”
湯姆很敏感，而且上進。方丹看着湯姆，一個不尋常的孩子。他的舉止看起來很合體，但是，他的舉止是在掩飾，而非本質，就像他揮舞魔杖的動作，那不是他的動作。
有掩飾就沒有自然，這不是他想要的。
“皮埃爾的問題不大。他使用魔咒的方式來源于他的本性，雖然用力過度，但是不粗魯。在熟悉魔咒之後，他會好很多。”
湯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我呢。”
“你很好。”
“我的問題在哪？”湯姆不肯罷休地問，如果皮埃爾有問題，那麽他就一定有問題，
方丹教授看着他，似乎在猶豫着：“你做的很好了。基礎魔法是一條漫長的路，你們都有很多要學。你的模仿能力很強，這一點很有利。”
“教授，我可以經常來打擾您麽。”
“随時歡迎。”
“我該離開了，等下要去圖書館，就不打擾您了。”湯姆微微欠身。
離開的時候，方丹教授站起身，吻了一下湯姆的額頭。在他碰到湯姆的那一刻，湯姆微微一抖。
“湯姆，你需要忘掉很多東西。”方丹教授溫柔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