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快樂的時光,總是比想象中要過得更快一些。

很快就到了要回莫城的那一天,北歸把自己睡的房間的被子疊得整齊。

聽應疊的意思是,她不經常回來。

但房間沒有落的半點灰層。

大概是應母隔三差五就會進來打掃吧。

北歸蓋的被子是淺灰色的。

別說是被子了,感覺整個房間都比較暗色系。

屋內的東西并不多,一眼就可以看的齊全。

獎杯和獎牌挂在櫃子不起眼的地方,要細看才可以看到在哪裏。

獎牌基本上是單人皮劃艇的項目,大多都是金牌。

但也有幾塊銀牌和銅牌。

北歸不是很喜歡運動,原本知道的體育項目就不多,皮劃艇又是相對于冷門的水上項目。跟應疊接觸之前,她完全不知道皮劃艇到底是什麽。

字面猜測的意思,應該是跟船之類有關的吧。

後來應疊跟她解釋,皮劃艇分為皮艇和劃艇。

皮艇是格陵蘭島上愛斯基摩人所制作的一種小船,劃艇起源于加拿大,又稱為加拿大艇。但其實這兩種艇都是由獨木舟演變而來的。

北歸覺得好新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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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劃艇還分為皮艇和劃艇。

應疊淡然說道,其實這兩者的區別就是一個是雙葉漿推動,另外一個是單葉漿推動。

前行方式不一樣。

北歸問,那就是在水面上比誰劃的快嗎?

也可以這麽說吧。

但這個水面也分情況。

應疊說:“皮劃艇分靜水項目和激流項目。”

“靜水項目就是在天然或者人工湖進行比賽,激流項目就是在水流湍急的河道進行比賽。”

“前者相對于來說,比較常見一些。就是看誰先劃到終點嘛。但也會設置一些障礙物之類的。另外一個就存在一定的風險。如果無法預判水流走向或者是不小心撞到了邊上的河道啊之類的,可能就沒辦法繼續進行比賽了。”

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麽多門道啊。

應疊笑着說:“當然了啊。任何一個體育項目,走馬觀花知道是什麽運動簡單。但想要練好,還是需要天賦和時間的。”

那你一定很厲害。

北歸在心裏補了一句。

那時候的北歸,莫名開始對應疊有了崇拜感。

她覺得她很厲害。

總是可以把什麽事情,都處理得非常妥當。

甚至只要你看到她在那裏,就會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好像有一種被她保護着的感覺。

北歸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微妙。

她不敢深想。

只想窩在她的身邊,聽她絮絮叨叨跟自己說話。

離開的應家的時候,應母準備了一大袋的東西。

裏邊說是裝了很多應家這邊的特産。

她還特地托隔壁會編紅繩子的大嬸,給北歸編了一條帶着平安扣的轉運繩。

北歸覺得太貴重了。

不好意思收下。

她看了一眼應疊。

應母熱絡地說:“你看她做什麽呀,快戴起來,這個平安扣的玉啊,可是在佛堂上開過光的。特別靈驗,可保人平安。”

“阿姨希望你,以後的日子一切順意。”

應疊也點點頭,覺得這個挺好。

“你就收下呗,挺好看的呢。”

北歸很想問一句,那應疊姐姐呢,她沒有嗎?但話話在嘴邊,就被應母推着上了車。

“快快快,車來了,快上車去車站。晚了趕不上火車就麻煩了。”

北歸想要說些什麽,都沒有機會。

好吧。

她有些不太踏實。

上了車,落座後。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應疊,想要開口問些什麽,但見她微微合眼。

也沒敢問。

好一會,應疊主動了開了口。

“我媽那是非常喜歡你了。”

啊?

北歸沒反應過來。

應疊睜開眼,看不出來臉上有什麽表情。

北歸沒敢吭聲。

“我沒吃醋,也沒有覺得我媽偏心。我打小就不愛戴那些。那個平安扣紅繩,我媽之前也給我編了。我一直沒戴。嗯。”

她這是在解釋嗎?

北歸的神色有所放松。

剛才她還一直覺得她有些低氣壓。

是不是在計較應母的偏心。

她到她家來,她連着睡了兩天沙發不說,就連走的時候,應母也都是一直在為自己準備禮物。

包括那袋吃的也是。

“手拿過來吧。”

北歸微怔。

應疊看向她說,“放心,我不搶你東西。”

聽她說要自己手拿過去的時候,北歸吓了一跳,還以為她要怎麽樣自己,結果她是要幫自己把那紅繩戴起來。

北歸的手腕特別纖細。

也很白。

應疊皮膚泛黃,手掌還特別大。

不放在一起倒還看不出什麽,這湊一塊,一對比。

真的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應疊忍不住發出疑惑:“你到底是怎麽長大的啊,怎麽能這麽白呢?我的老天爺唉。”

北歸的腰挺得筆直。

一動不敢動。

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不太喜歡運動,就連曬太陽都不願意。

“不行,以後得想想辦法,讓你稍微曬黑點。”

北歸:“……”

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呢!

北歸腹诽。

想要她去曬太陽和運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時候的北歸有多麽信誓旦旦。

往後的她,臉就有多疼。

十月假期後,回到學校後的應疊開始忙碌起來了。

學校在十月底會舉辦運動會,得收集各個班的參賽名單,制成比賽秩序冊。

本來這是學校老師應該弄的。

但現在不是有實習生可以使喚嘛。

學校的體育老師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應疊來弄前期工作。

說她參加過那麽多比賽,肯定有經驗。

而且以後要是真當了體育老師,學會制作比賽秩序冊那是必然要掌握的。

好吧。

應疊雖然心裏有些不爽,但還是應下了。

沒辦法,到人家學校來實習,人家說什麽就做什麽呗。還得要學校蓋實習的章呢。

應疊跟自己的室友開啓了瘋狂吐槽的模式。

應疊的室友之一是游泳運動員,叫李林,她就是選擇在本校實習的,現在還在隊訓練呢。準備明年三月份的大學生運動會。

不出意外,那應該她最後一次參加大學生的比賽了。

本來應疊也是備戰狀态的。

嗯。

但因為一些事情。

她主動退出,一直到現在還是處于流放的狀态。

以前室友也這麽說過她,應疊說,才不是流放的狀态呢。

我這叫,試着找到屬于我自己的方向。

好吧。

李林知道,她不願意說起這事,就沒再提了。

之後的幾次,應疊跟她抱怨實習高中的屁事多,她也都是跟着一塊吐槽的。從沒有說過,自己在本校挂着一個實習多舒服。

“不是吧,那學校老師怎麽這麽牛逼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領導呢。”

“是吧!”

“想我一個電腦白癡!”

應疊氣鼓鼓的。

李林有點心疼她,“那這樣,你先收集好各個班級的參加運動員名單,要是錄入的話,我哪天空了,跟你一起。”

同樣都是運動員,但人家李林的生活可比應疊潇灑多了。

平常空餘時間不是打游戲就是去酒吧嗨,在她而言,訓練比賽固然重要,但我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啊。

我才二十幾歲唉,才不想過的跟老人家一樣。

一點生活的樂趣都沒有。

好吧。

應疊那時候聽後還覺得自己又被內涵到。

但現在覺得,她室友是真的棒!

什麽都會一點。

“小林林你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救星啊!“

應疊躺在沙發上,感動萬分。

李林笑着說:“我也不是白幫你的哦。”

應疊:“怎麽?”

“那當然是有條件的哦。”

應疊:“……”

現在的人啊!

真的是一點都不純粹了!

“怎麽?想白嫖?”

應疊鼻子哼氣:“哪敢!”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李林笑得很開心。

“好了啦,我也不用你幹嘛。就是你現在不是住在外面嗎,柳珊下個禮拜會回來一趟,想說咱們也很久沒吃飯。想去你那蹭一頓。”

柳珊。

應疊她們宿舍的另外一個室友。

學跆拳道的。

三個人雖然學的不同專業,但因為住在一起,然後性格都挺外向的,關系都特別好。

柳珊比李林更會玩一些。

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她不僅身材好,長得也特別好看。最重要的是,她走在路上,人家完全看不出她是學跆拳道的。

只會覺得她是哪裏來的江南曼妙女子。

但只要那些人見過她在道館訓練的樣子,都不敢靠近。

生怕殃及無辜。

每次宿舍的人都拿這事開玩笑。

回回都能成功把大家逗笑。

聽說珊珊要回來了,應疊也很激動,連忙說,“這個完全沒問題啊!”

“真的嗎?”

“當然了啊!”

李林:“聽你這口氣,你會做飯了?”

應疊一本正經道:“我不會啊。”

李林:“……”

那你還能那麽爽快。

應疊打着馬虎:“哎呀,這個你就別管了。等柳珊回來了,你倆一塊來。記得啊,別空手哈。”

李林:“……”

真·室友。

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電話挂斷的時候,應疊才注意到北歸回來了。

她忙打招呼:“唉?你回來啦。”

北歸點點頭。

從她跟室友讨價還價的時候,她就回來了。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北歸感覺出來了。

是因為有什麽人,要來家裏吃飯了嗎?

北歸在等她跟自己說。

但她好像沒有這個打算。

好吧。

北歸默默進了房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去計較。

但就是好奇。

嗯,也想要知道。

她不主動告訴自己,好像還會有一點莫名的煩躁。

這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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