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應疊的房間。
她握着手機, 神色常常，“我知道那樣來回會挺折騰的，但是媽, 你從小不是就教我, 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好麽。既然我答應了你，要照顧好小孩，肯定不會中途就走掉的啊。”
應太後：“原來是因為答應了我啊，而不是你自己住得太舒服, 不想走了麽？”
應疊笑：“哪有！”
“我那是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啊。”
應太後：“哦~”
“原來是是這樣啊。”
應疊不假思索地回：“那是當然啊。”
應太後：“最好是這樣哦, 要是你沒有做好, 老媽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應疊扔了一個白眼：“我怎麽可能會做不好。”
應太後：“你們倆現在都處在畢業的階段, 當然你, 老媽是知道，肯定沒什麽大問題的。小北歸呢，性格跟你不一樣，從小她爸媽天南地北的跑，沒有多少時間陪在她身邊。她奶奶又年紀大了, 小姑娘家的, 心思比較細膩和敏感, 你要多照顧着點。”
這些, 不用應母強調, 應疊都是清楚的。
她一直不停地跟小孩說話，對她無微不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應疊：“我知道的啦。”
應太後深吸一口氣：“剛聽你說，要繼續留在那邊住，老媽還挺開心的咧。你爸說要去莫城, 雖然沒說是因為什麽事情，但老媽大概也猜到點。而且你也實習兩個多月了，實習結束，肯定是要回學校的，老媽還在想，要怎麽跟你說，讓你就算回學校後，也要常回去看看小北歸。”
“畢竟當初，如果你不住在那裏，小北歸肯定不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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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應疊沒想到的。
在大家都覺得，她實習結束，應該是要搬回學校住的，但她的老媽，竟然會希望她留在這裏。
應疊專注着跟她老媽通電話，沒察覺到小孩從房間走出來，更是沒意識到，她又回到了房間。
北歸回到房間後，整個人的情緒，低落到極點。
她哭紅了雙眼，心裏特別難過。
這陣子的相處，她已經完全習慣了她的存在。
習慣裏在這裏可以聽到她的聲音，習慣了在學校豎起耳朵去聽她的事情，更習慣了每天出去跟她吃好吃的，不用去吃食堂的飯菜。也很喜歡，回到家，煮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跟她相對而坐，一起吃面的感覺。
更想每天晚上下晚自習後，有她陪在自己的身邊。
……
她好像，對她已經有依賴性了。
眼睛看到的是她，心裏想的，念的也是她。
可是現在——
擔心和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北歸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心裏還在想，過幾天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了。
以前她對生日其實并沒有什麽感覺，每年都很尋常。陪在她身邊的，只有她的奶奶。
在她生日的那天，會給她做一碗長壽面。
面裏會加一個荷包蛋。
也不會跟北歸說，過生日要吃生日蛋糕，要許生日願望。
并不是奶奶不允許，而是那些過生日的儀式，老人并不知。
北歸只有在很小的時候，那會父母有陣子是陪在她身邊的。到了她過生日的那天，爸爸會給她定生日蛋糕，媽媽會給她做一桌好吃的。
晚飯過後，爸爸會點好生日蠟燭，把蛋糕端在她的跟前。
媽媽會給她唱生日快樂的歌，爸爸會跟她說，要許三個生日願望，在可以吹掉蠟燭，開始吃生日蛋糕哦。
……
想到這裏，北歸哭得更傷心了。
住到這邊後，她其實，沒有像以前那樣去想自己的爸媽了。
也感覺到她的情緒，也沒有以前那麽容易崩潰。
她知道，這些轉變，都是因為應疊的出現。有了她的陪伴，撫平了她內心深處的悲切。
盡管這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告訴她。
但這的确是事實。
北歸緊緊抱住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
應疊實習快要結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了出來。學校裏的老師都知道了。
大家都對她表以同情和覺得可惜。
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是被迫離開的時候，應疊有點蒙，“我是要回隊訓練去了，不是學校要我提前走咧。你們怎麽都這麽以為啊。”
素日裏跟應疊關系比較好的一個女老師說，“應老師，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得的。放心，提前走是好事，學校要是不給你蓋章，我們跟你一起去找校領導。”
“絕對不能讓不公平的事情發生。”
應疊：“……”
事情真的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啊！
不管應疊怎麽解釋，辦公室裏的老師一致認為，應疊是被迫走的。一張嘴難敵衆口，應疊都快被說的，好像她就是被欺負了似的。
很快，同學們也都知道了。
講真的，應疊都難以想象，這個學校的事情，怎麽會傳得那麽快啊。
而且傳得都不是事實。
大家傳來傳去，北歸也聽到了。
跟昨天晚上，應疊告訴她的版本不太一樣。
昨天應疊是說，她的教練跟爸爸來了，幫她擺平了在學校裏的事情。雖然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麽會聚在一起，出現在校長的辦公室。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可以順利地離開這個學校。
不會有任何人會為難她。
難道，她是故意那麽跟自己說的嗎，為了不讓自己擔心。
北歸心神不寧。
很想當着她的面，把話問清楚。
北歸等不及吃中飯的時候，跟她見面。
大課間後，她去她的辦公室找她了。
但是她忘記了這個時間點，應疊沒那麽快回辦公室。
音體美辦公室的門微微合着，北歸敲了敲門，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說，“請進。”
北歸推開門。
沒看到應疊的身影。
她平常都不太跟人交談，以至于在面對小範圍的空間裏，跟人面對面的時候，她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當那個老師問她說，同學，你找哪位老師時，她頓時語塞。
這時門外進來另外一個女老師。
她走過應疊的跟前，目光瞥見她一眼，臉上帶着笑說，“嗯？這不是上回來找應老師的同學嗎？今天你還是來找她的嗎？”
上次北歸知道應疊沒去食堂吃飯後，特地給她打包了份面。
剛巧就碰上了這位女老師，還給她指了指應疊的辦公室在哪裏。
北歸乖巧點頭：“嗯。她不在嗎？”
女老師回：“大課間呀，應老師沒那麽快上來呢，不過也快了。要不你在這裏等等？”
北歸搖搖頭，“沒事的，我晚點再來找她也一樣。”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應疊不在這裏，北歸有點沒有安全感。
找着空隙就趕緊溜走。
剛好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應疊就回來了。
女老師眼睛尖，趕忙對着門口的應疊說，“哎，應老師，你的小迷妹又來找你了哦。”
被拆穿了心事，北歸沒看應疊一眼，掠過她就想走。
卻一把被應疊抓住了胳膊，“北歸同學？”
喊了她一句，她沒應答，應疊想估計是在介意剛剛女老師的玩笑話，應疊将她擋在身後，對裏頭的人說，“舒老師，這是我鄰家的妹妹，不是什麽小迷妹，不要亂開這個玩笑哈。”
說完，應疊将她帶到走廊的角落裏。
微微附着身子，問她，怎麽了。
北歸低着頭，不肯說話。
應疊以為她還介意剛才那事，又解釋了一遍：“那是我們的一個美術老師，平時性格比較大大咧咧的。喜歡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呀。”
北歸當然不是在介意這個。
那個女老師說的其實也沒有錯。
她确實，還想當她的小迷妹的。
只是，她不能說。
“我只是沒有找到你，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北歸低低開口。
原來是這樣啊。
應疊跟她道歉：“對不起啊，大課間結束的時候，我去上了個廁所，所以回來晚了。“
北歸小聲地嗯了句。
應疊跟她保證：“以後，只要你想要找我，我就一定出現在你身邊，好嗎？”
北歸擡眼。
剛才不知所措的情緒，似乎有了撫平。
應疊看着她，語氣帶着寵溺：“你呀，要開心一點哦。”
北歸被她這句話完全擊敗。
好在這時，上課的預備鈴已經響起。
北歸要回去上課了。
要不然她一定會在她跟前紅了臉。
可是——
她想要問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要上課了哎。我送你回教室吧。”應疊說。
但是北歸搖搖頭，“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畢竟是在學校，到處不是認識自己，就是認識她的。
應疊沒有過多勉強，“好哦。”
“那我中午帶你去吃砂鍋粥。”
“嗯。”
北歸先轉的身。
雖然應疊覺得她哪裏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
都怪上課鈴聲一打，她都忘記了問，她是不是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應疊沒往傳聞那事兒想，畢竟昨晚上她已經把關于實習的那件事，最終的結果提前跟說了。
不至于她不相信她說的話，去信了別人講的。
那她會因為什麽事情來找自己呢？
應疊也不知道。
她能來辦公室找她，這是應疊完全沒有想到的。
但她回到辦公室後，辦公室的老師卻告訴她說，上回就見到那個女生來找她了。
因為長得怪漂亮的，所以印象還算深刻。
但應疊不信。
“你開玩笑呢吧，那小孩的脾性，可不是這麽主動的。”
女老師特別篤定：“我騙你幹嘛呀，還是我告訴她，你的辦公桌在哪裏的呢。”
應疊将信将疑：“是嗎？”
“是啊。”
“具體是哪一天啊。”
“就運動會那天吧，你剛好在辦公室睡覺呢。”
應疊：“啊？”
那天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桌子旁邊放着打包的一份面。
她以為是別的老師放在哪裏的。
結果兩天都沒人來認領。
所以說……
可怎麽想，應疊都覺得不可能。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天又忘記定時了哈哈哈哈
我哭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