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越府,看越蘇

第十二章入越府,看越蘇

事後言書就意識到了,什麽叫做撒謊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近來卿雲天天盯着他,倒不是因為那一抱卿雲就對他有了什麽感情了,而是卿雲催着他帶她去看望越蘇。

那日,卿雲在他的懷中依偎了許久,久到他希望就會這樣一生一世,可是美好的事情終是會結束的,等卿雲冷靜下來,他就徹底失去了懷中的美人,除了餘留的溫暖再也捕捉不到什麽。不過離開他懷抱的美人兒兩頰緋紅,淚眼朦胧,很是嬌弱的樣子,看得他真是賞心悅目啊,就是被越蘇罵斥他說了這樣的謊,他也是值了的。

為了圓這個謊,他在被卿雲催促了三日後,終是攜着卿雲去往了越蘇居住的宅院。

再度來到這間舊宅,舊宅中的叼玲花開得依舊燦爛,叼玲花乃是四季盛開的花類,只要細心栽培,十年內它就會不枯不萎,妖嬈綻放。

不同的是,今日的舊宅中多出了許多的奴仆,那些奴仆不似一般奴仆那般低聲下氣,他們皆是極為高傲的模樣,恍然他們才是着間舊宅的主子。

初一進門,所有庭院中奴仆的目光就全都襲來了,他們目光犀利,滿是打量的樣子,有種恨不得在他們身上看出個洞的感覺。

被這樣盯着看了許久,那些奴仆中的一個人站了出來,他頗有架勢地問着:“你們是什麽人?”

卿雲剛想回答,言書卻突然将她拉住,搶在她的前面說到:“你家公子的好友。”

“我家公子正病着,不見一般人。”那奴仆思慮了一會兒,又道:“若你們是真的有急事要尋我家公子,麻煩二位報上名姓,我也好去通報。”

卿雲看了看言書,旨在問他該如何回答。她自是也看出來了這些人的不同尋常,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裏?

言書卻是對着卿雲微微一笑,然後對着那些奴仆說道:“在下胥闕,這是在下的紅粉知己。”說到紅粉知己的時候言書伸手指了指卿雲。

“原來是胥大将軍啊。”那奴仆的臉色頓時一變,谄媚起來恭敬地問着:“素聞胥大将軍不喜好會友,不知為何今日胥将軍會來看我家公子。”

蘇彼曾經交代過,這朝堂中的各個官員不可得罪的就是胥闕,而且不僅不能得罪他,還要盡量地拉攏他,因為胥闕是個有才之人也是重兵在握的武将,更加上他現在在朝中的立場還不明。

“我與你家公子雖只有一面之緣,但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意。”言書說得一本正經,恍惚他說得就是事實,沒有一點摻假的成分。

但是卿雲并沒有對此表示深深的佩服,她只是微微有些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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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闕,是她的胥哥哥,言書為何就這麽巧的冒充她的胥哥哥,還說她是他的紅粉知己,只是這到底他的還是胥哥哥的?

那奴仆也是極為聰明的主,雖見言書說得一本正經也沒有輕易地就相信了去,他又屈了屈身道:“不知胥大将軍可有和證物好讓我家公子相信真的是大将軍你?”

證物,卿雲不禁又看了看言書,看吧,撒謊也不是這麽好撒的,現在人家要證物,他又不認識胥哥哥該如何去找能證明身份的證物呢?

出乎卿雲意料的是,言書卻是沒有任何驚慌的模樣,他十分從容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牌交給了那奴仆,說着:“不知道這個可能證明闕的身份。”

那奴仆恭敬地接過,查看了一番後,臉上的谄媚更勝,他笑着道:“請大将軍稍等,我這就去禀告我家公子。”

“嗯。”言書認真地點點頭,頗有些不茍言笑的樣子。模仿胥闕對言書來說倒不是件難事。

卿雲就是不解了,她不明白言書為何會有可以證明他是胥哥哥的東西,那塊玉牌又是什麽?不過顧慮這裏人多眼雜,她也不好詢問言書,只好将這個問題暫時放在肚子裏,等見到了師兄再好好地質問他。

沒過一會兒,那奴仆就出來了,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着言書和她進去。

“不知闕可否和你家公子單獨說會話?”言書并沒有動,他繼續一板一眼地說着。

奴仆谄媚的面色被言書的這話說得有些凝了凝,可是顧忌到言書的身份,他只好笑着點點頭道:“自是可以。”

就這樣,她和言書順利地去到了越蘇的房室裏。

越蘇的房室卿雲此前并沒有見過,這次初見她不由得深深驚訝了一番。越蘇的房室沒有任何的裝飾或是布置,有的就只是一張木榻和一方桌案,簡單得有些過頭。那桌案上還置放着一碗涼了的藥汁散發着濃烈的苦味。

“你倒是好,冒充你家将軍的身份來見我,還把阿雲帶來了。”越蘇的聲音虛弱地從床榻上傳來飄進了卿雲的耳裏,在她的記憶中她就沒有聽過師兄這樣虛弱的聲音。她的師兄一直是師父最得意的徒弟,天賦高,夠勤奮,也是破浮山上最厲害的人,幾乎沒有幾個人可以傷到他,可是為什麽這麽厲害的師兄也是受傷了,還是因為她受的傷。

言書恢複自己的神色,笑嘻嘻地走到越蘇的床邊,說:“我家将軍可是極為挂念你的。”

“我要是胥闕就用軍法處置你。”越蘇也是笑,只是他的臉色太過蒼白,聲音太過漂浮,聽得倒是更為虛弱。

卿雲難免更加歉疚起來,看着越蘇的樣子,她的雙

眼頓時就朦胧了,聲音哽咽地喊着:“師兄。”

越蘇的目光這才彙聚到她身上,他最怕的就是這樣了,卿雲內疚的樣子,哭泣的樣子真的是很讓他心疼,這種心疼遠勝于自己身上傷痕的疼。

“師兄無事。”為了讓卿雲放心他還特地地斂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可是這一笑牽動了身上的鞭傷,越蘇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頭。

要是越蘇直接喊着疼還好,他這樣故作無事的樣子讓卿雲更是久久不能釋懷,“都是阿雲的錯,師兄殺了阿雲吧,這樣老賊就不會怪你了。”

聽了卿雲的話,越蘇眼神奇怪地看了言書一眼,言書知道自己撒謊的事被越蘇看出來了,也不解釋,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頗為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言書沒有真實地告訴卿雲一切真相,讓卿雲還有一個心理的安慰,那就是她的兄長回來了。

“不過小傷罷了,你毋須自責。”沒有戳破言書謊言的,越蘇輕撫了撫卿雲的長發無所謂地說。

卿雲心急地瞪了越蘇一眼,道:“若真是小傷,師兄怎麽到此今還沒有痊愈?”

“小女娃長大了就是不好騙。”越蘇好笑地搖搖頭,又看了看言書,為言書的日後頗為擔憂。

卿雲輕哼了一聲,不滿:“師兄是不是不肯喝藥?怕苦?”她可是清楚地看見了那置放在桌案上的藥碗。

越蘇那肯被卿雲看不起,笑他堂堂男子漢還怕藥苦,遂掩飾着說:“師兄只是想涼會再喝。”

“那已經很涼了。”卿雲的神情嚴肅,在這事上她和越蘇是杠上了,只要越蘇不乖乖喝藥,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這——”看着自己的掩飾被如此輕易地拆穿,越蘇一陣尴尬,實在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只好心虛地笑笑不語。

卿雲也不責備他,她只是默然地轉身将桌案上的湯藥端了出去。

“她這是?”越蘇看着言書疑惑地詢問,“莫不是生氣了?”

言書看着卿雲單薄的背影,點點憐惜,道:“估摸着是去為你熱藥了。”随後,他又調笑地看着越蘇,“沒想到啊,你居然會怕藥苦。”

他真的很難置信語越蘇這種從蘇彼手上活下來的人,隐忍了這麽多年的人還會怕喝一碗笑笑的湯藥。

“滾。”越蘇瞪着言書,受不了他幸災樂禍的樣子。

不想喝藥,怕藥苦是有原因的。

越蘇一直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日日夜夜要和湯藥作伴,那時真的是恨透了自己怎麽會那麽虛弱,怎麽會那麽容易生病,害得父親為自己奔波,可是父親即使是再忙也會在他喝藥的

時候哄他,而現在父親不在身邊了,他實在是難以再喝下一口湯藥。

父親,他最敬重的父親,他唯一的父親,不知道現在好不好?

“打算什麽時候将真相告訴她?”倏地,言書嚴肅起來,看着門口想着那個惹人憐惜的女子。

越蘇順着言書的目光也向門外看了看,無奈地道:“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直到可以保全她安全的那天。”

“如此我真不知雲慕是悲哀還是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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