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回憶,計謀劃
桃花夭夭,春意盎然,山間佳亭佳人獨酌。偷偷躲在暗處的男子,相思着女子卻不能上前,他清楚地知曉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将來女子心中有的永遠不會是他。
突然,他的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想毀了女子所有的生念,讓女子去死,因為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會毫不猶豫地毀掉。
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裏慢慢地擴大,直至充滿了他整個心房。
假裝偶遇的,男子走出了暗住,他翩翩然的吟起小詩來,“芳芳桃華,樹下佳人 。袅袅挪挪,淺愁飲酒。”
女子自然是聽到了男子的聲音,她微醺地向男子看去,看着男子一副儒雅的模樣,她微微一笑。那一笑傾國傾城,男子不禁看得有些癡了,他知道她有多美,可是她的美始終是他無法漠然對待的。
“蘇先生倒是好才情。”出乎男子意料的,女子率先說起話來。
當即,這話就引回了男子的思緒。
男子故作驚訝,微笑着說:“真巧,卿姑娘竟也在這。”
“是啊,真巧。”女子又是傾城一笑,話語中透着些許捉弄。
男子微愣,揣測着是不是女子已經發現他的故作偶遇了。
不過,還不等他揣測出一個結果,女子又道:“我的身份,想必先生已經知曉了吧。”
她的身份?男子保持着微笑,他自然是知曉了的,卿家的二女不過是個幌子,那個人好心地成全她,卻不料将她陷入困境,如果那個人還活着,是不是會心疼死呢?
“義然是個好男子,也是個好夫君。”照着自己的目的,男子開始引導着女子,而義然恰是大将軍雲清的表字。
只見女子的面色因着這句話突變,她美麗的雙眸也因此染上了無法舒解的哀愁和愧疚。
“我以為我會一直思慕着他,可是在生下祈兒的時候,我的心竟已在悄然之間改變了,我再也無法恨那個人,也無法不思慕那個人。”女子嬌柔的嗓音說着這些話時變得哽咽起來,兩行清淚也随之滴落在了女子所伏的石案上,暈染開來,然後她又對着男子說道:“我是個朝三暮四的女子是不是?”
“不是。”男子果斷地搖了搖頭,但是他接下來的話也是極為狠絕的,“但是你對于義然來說就是一個殺手,在'殺害'了他全家之後,你再告訴他你不是有意的,這樣你是不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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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女子凄然的一笑,然後哭了起來。
“其實你未嘗不能解脫,人若無了心識又哪裏會苦呢?”男子終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計劃,他一步一步逼近,“更甚的是可以去尋那個在黃泉中為你等候的人。”
說完,男子就揚長而
去了,他相信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三日後,雲府的夫人病逝。
“你為什麽要讓我死,為什麽?”一瞬間,四周的桃花全然消失,一切都變得黑暗起來,女子絕美的容貌變得慘白和沒有生氣。
男子慌張起來,他伸手抓向女子,悔恨道:“我後悔了,初兒,初兒……”
初,正是女子的閨名,而女子的姓是卿,卿初也正是那個第一美人,先皇的帝後。
“你不配這麽喚我,你不僅害死了我,還要害我的女兒嗎?”卿初的聲音凄厲,滿是責備。
“我沒有……沒有,我不會害你女兒的,不會……”男子搖着頭,不斷地向後退去,但是他的手還是不停地想要抓住卿初。
“你個狗賊去死吧。”卿初纖細的五指伸向了男子的脖子……
“初兒。”夜半,蘇彼發出一聲喊叫,吸引來了周邊的暗衛,看着那些暗衛他才恍然驚覺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是他心裏久久不能釋懷的疙瘩。
揮手讓暗衛們下去,蘇彼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外衣,去往暗室。
暗室之中,黑暗籠罩,那個與卿初極為相像的女子就躺在那兒,昏睡着,像卿初死去時的那樣。
蘇彼微微有些慌了,他急忙坐到卿雲的身邊,握着她的手,自言自語道:“初兒,你可知我思慕你着實很久了,可是以前你的心裏是雲清,後來你的心裏是晏杉,偏偏這兩人是當時的我無法比拟的,所以我毀了你,讓你去死,可是你放心,等到我坐擁江山那日,你就是我的皇後。”
晏杉,裝作昏迷的卿雲聽到這個名字後微微一怔,這個名字是越國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卻是不敢放于口上的,因為晏杉的身份并不尋常,他可是先帝也就是越國開國皇帝的名姓啊。還有這個初兒是誰,為何會和她的父親有關?縱觀那些有名姓的有名女子,閨名中有初的就只有先帝後卿初了,這麽說來先帝後曾思慕過自己的父親?
如此,這些人當年到底是個怎樣的糾葛呢?
好奇着,她逼迫着自己繼續裝下去。
至于她為何會不如蘇彼所想的那樣昏迷着而是早就醒了,這就要歸功于越蘇了,她還記得在進越蘇府門的時候 ,越蘇低聲地對她說過一句話 ,他說待會盡量少喝些茶。起先卿雲不明白越蘇的意思,現在她算是明白了,而蘇彼的話都是幌子,為抓她的幌子。
“初兒,初兒,你是我的,你知曉嗎?他們全都不配擁有你,不配!”蘇彼的力道加大了不少,那力道握着卿雲的手極疼。
卿雲不由得暗罵,死老賊,歲數這麽大了,力氣倒是不小。
但是,蘇彼的每句話都在給卿
雲帶來震撼,這一句讓她恍然知曉,原來蘇彼是愛慕先帝後的。
不過和皇帝搶女人,蘇彼的膽子也是夠大的,別說皇帝極寵愛先帝後,就是皇帝憎惡先帝後也絕對不會容忍蘇彼這樣的思緒存在的。
“初兒,你放心你去了,我不會讓雲清活得好的,可是我不能讓他去找你,因為我不會在給他機會,你等我,等我去找你。”不久,蘇彼又絮絮叨叨地說起話來。
蘇彼害了她的父親,卻不僅僅是因為政見不和,還是因為先帝後,紅顏禍水如此倒顯得更明顯了。
可是,這一瞬卿雲卻有些憐憫起蘇彼來了,憐憫他只能期盼着死後,可是人死了終究就是死了,又哪裏會有死後呢?蘇彼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碧月樓
面色蒼白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衫坐在窗牖之上,看着因為緊張而來回踱步的藍衣男子微微一笑。
因着這一笑,藍衣男子察覺到了白衣男子的到來,他瞪了白衣男子一眼,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白衣男子跳下窗牖,負手站到藍衣男子的身邊,他的速度極快,快到直到他拍了拍藍衣男子的肩,藍衣男子才反應過來。看着藍衣男子微訝的反應,白衣男子自負地道:“你以為蘇彼當真可以困住我?”
“那卿雲她……”藍衣男子疑惑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照理說來白衣的男子武功這般高,他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親妹妹被一個老禽獸抓走?
白衣男子卻是笑着解釋道:“起先我本不願幫老賊抓阿慕,可是有阿慕牽制着老賊,對你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你在利用她,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就不怕老賊對她做什麽?”藍衣男子質問着白衣男子,他思慮着若是他的卿卿知道了此事會怎般的難過呢。
白衣男子終是皺了皺眉頭,他無奈地說:“沒有誰會比阿慕更好,畢竟她長得和先帝後太過于相像,而老賊對先帝後的心思你我都清楚得很,只有阿慕才能讓老賊失控。”說完,白衣男子的面色又沉了沉,他接着道:“我也在賭,賭老賊不能對阿慕怎麽樣,若是他真的毀了阿慕,我必殺了老賊然後斷臂同她謝罪。”
“她若是被老賊毀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藍衣男子咬了咬牙,他一副要和白衣男子拼命的樣子,随後他又收斂了不滿,問:“刑部侍郎把東西給你了?”
白衣男子嚴肅地點了點頭,道:“三天前他将那東西秘密送到了我手上。”
“如此我倒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麽會那麽輕易地就把東西給你?蘇老賊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啊?”藍衣男子随即打量起白衣男子
來,面色不善。
白衣男子卻是答非所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胥闕調兵罷了,明日黎明之前,我希望可以看到蘇彼被關進天牢。”
“朱華,你當真認為掰倒蘇彼就這麽容易?別忘了,卿卿還在他的手上。”藍衣男子提醒着,以防白衣男子過度的輕視了蘇彼老賊手中的籌碼。
白衣男子卻是嘲諷着藍衣男子說:“你想說的其實是那個人還在他的手裏吧?看來那個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明明那麽恨,卻又那麽愛。”
“這與你無關。”藍衣男子似是極為忌諱聽到這樣的話,他的語氣也變得滿帶斥責,而這斥責遠勝于剛才他斥責藍衣男子利用他的卿卿,他不禁追問,“雲樾雲朱華,你就沒有思慕的女子嗎?”
白衣男子沉默了,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女子來,許久他才出聲,但是他的話語又是答非所問,“祚映,若是阿慕真的出事了,你可還會要她?”
藍衣男子思慮了一會兒,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他的卿卿,他的慕兒,他自是要她的。
“那便好,若是到時我父親無意義,阿慕嫁予你也倒真是不錯的。”白衣男子欣慰地笑了,然後他轉身飛出了窗牖,融入了夜色之中。
而藍衣男子卻是在得到這樣的肯定後凄苦地笑嘆,“只怕到時候她會生我的氣,不願嫁予我。”
說完,沒有多久,他也離開了碧月樓。
作者有話要說:某栖恍然發現手機也是個好東西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