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言拜訪,打雲慕

回到碧月宮的第三天日暮,言昭儀言琴來拜訪雲慕。她一到便是滿面謙疚地看着雲慕,眼角濕濕的,像是要滴出幾滴淚來。

看着與言書相似的五官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雲慕不禁一陣心疼,她走上前去拉住言琴,做出一個笑容,道:“阿琴,你這是怎麽了?”

言琴被雲慕這樣關切地一問就徹底地流下淚來,她哭泣着,愧疚着說:“前些日子姐姐因我受責,我沒來看姐姐。後來姐姐被送浣洗房,我竟還是沒來看姐姐,我對不起姐姐。”

聽到言琴這樣的話,雲慕釋然地笑着。她搖了搖頭,勸慰言琴道:“傻阿琴,姐姐知曉你在後宮的境況,自是可以理解你的做法,我沒怪你。”

“姐姐當真不生我氣?”言琴期盼和欣喜的表情像是一個天真的娃娃。看在雲慕的眼裏,她竟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些純粹的人和事的。

拍拍她的手,雲慕點頭笑,“自然是真的,我才不同你生氣呢。”

“謝謝姐姐的寬宏大量。”言琴笑得更甜美,激動地一把抱住雲慕。

“你啊。”雲慕無奈地點點她的頭,然後看着窗外的昏黃逐漸變得黑暗,遂将言琴留住,“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今夜不如就在我這歇吧。”

同樣看了看天色,言琴卻是膽怯地搖頭,像是在畏懼什麽似的,她說:“不,不要,姐姐現在是陛下的寵妃,陛下自是日日會來,我不敢留下。”

“寵妃?”雲慕好笑,卻也不說什麽,她只是進一步勸着言琴,“你為何怕見陛下,難道他不是你的夫?何況你是她的妻妾之一,理應光明正大地見他。”

“不,不。姐姐,你不知曉陛下恐怕根本不記得我,他還從未臨幸過我,不然我也不至于到如斯境地。”說着說着,言琴悲哀地又哭了起來,淚滴流的像斷線珍珠,怎麽止也止不住。

雲慕為她擦拭着眼淚,她安慰她也為她找了條出路,“這樣今晚你必須留下,或許有機會讓陛下臨幸你。”

“姐姐……你……”言琴震驚地看着雲慕。她沒有想到雲慕竟然會找機會讓皇上臨幸她,難道後宮之中不該都是争着被臨幸的,哪有人會這般退讓的。還是說雲慕覺得她沒有競争價值還是真的想要為她好?

“你不願意?”雲慕笑着調侃她,“那就算了吧,那今日我就讓皇上回去吧。”

“不是!”聽了雲慕的話,言琴急迫地解釋,“我只是不明白姐姐為何對我這麽好。”說着這話,她已不禁地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雲慕,像只害怕受傷的小鹿。

見言琴如此害怕,雲慕更加心疼她,閉了閉眼,雲慕緩緩地向言琴解釋:“你的兄長言書予我有恩,你是他的妹妹,我必須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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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長?”言琴疑惑地看着雲慕,然後又像是恍然大悟那般,她驚訝地問:“是言書哥哥?”

雲慕點頭。她看着窗外,目光悠長和懷念,“我想若是有一日我可以身由自己,我一定會去陪你兄長。”

“哥哥是言家唯一的男丁,家親死得早,他便一人擔起所有。沒有哥哥,我或許早就死了。”想起她死去的兄長,她也不禁哀傷起來,她唯一的至親就這樣突然地離她而去。

“你不要哀傷,你兄長不在了,我照顧你,像你兄長一樣照顧你。”雲慕把她抱進懷裏,像個親姊姊一般。雖然她本是家裏最小,但是她會努力地做到一個姐姐該做的。

“那姐姐也不要哀傷了。”言琴看得出來,說到自己兄長的時候,雲慕的哀傷比于她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由此可見自己的兄長和她當是有着難以訴說的瓜葛。

“我沒有……”雲慕想反駁卻又心虛,她有沒有哀傷,她自己是最清楚的,就算是反駁了,騙過了言琴她也始終騙不了自己,“罷了罷了,我去幫你準備準備,等陛下到來。”說完,她轉身就要步入內室。

“姐姐——”言琴将她叫住,然後對着她的背影說着:“如果哥哥在,我想他不會希望你如此哀傷。”

而雲慕留給言琴的就只是一句,“可惜他已經死了。”

……

夜幕,晏祁忙于一日的政事後來到了碧月宮。今日,他來得尤其晚,晚到雲慕已經躺在床榻上準備入睡了。他沒有打擾她,只是先随意用了些食物,然後才悄然地步入了內室。

內室之中,女子纖細的身軀被掩蓋在厚厚地錦被之下,發出低低地呼吸聲。

他輕輕地掀起被角,盡量不讓寒風接觸到女子的身體,不讓女子感受到寒冷。小心翼翼地躺下,他輕柔地将女子擁入懷中。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女子的全身竟是光裸的,女子還伸手反擁住他。

“你是誰?”推開女子,他的冷峻地掀開了錦被,再也不擔心會讓女子受寒了。他知曉,不論是發生什麽事情,以女子的個性,她絕對不會這般主動地投懷送抱,而今天她做了,所以他可以肯定“她”不是她。

女子受寒地抱着自己光裸的身子,吃驚地看着黑暗中修長的人影,一種羞恥的感覺萦繞開來。她低着頭,啜泣着卻不說話。

“說!你是誰?”而晏祁卻沒有因為她哭泣就憐香惜玉起來,他反而更加粗暴地質問女子。

“我……”女子被吓得和羞辱得連自稱都弄錯了,她的貝齒打着顫,“我是言琴……”

“言琴?”晏祁疑惑,他似乎并不認識這個人,一直用着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女子的瑟瑟發抖,然後他又忽得想起,“你是言書的

妹妹言昭儀?”

“是——”她真的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痛苦才好。她該開心這個日理萬機的帝王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可是,她又何嘗不該痛苦,痛苦這個男人用這麽久才想起他妻妾的名姓。

“滾出去吧。”聽到言琴自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便毫不留情地陳述着自己的命令。他用着陳述的語氣,沒有生氣也沒有責備,恍若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下賤人罷了。可是,既然他這般不喜歡她不在乎她,又何必招她進宮呢?

“陛下……我……”她不想走,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她相信只要她把握了今晚日後就會有更多的夜晚,那樣她也就可以翻身了,揚眉吐了,而不是被所有壓在底下,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她的動作也是如此表達了她的想法。她不顧一切地抱住男子,想用自己的體溫感化那個男子,讓他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說讓你滾,沒聽見嗎?”依舊是平淡的語氣,無波無瀾地頓時将她所有的熱情澆滅,将她的心割裂成一片又一片的。

“是。”她還是屈服了。她沒有辦法,沒有資格反抗,她只能羞辱地抱着自己走出內室,連穿件衣服的機會都沒有,倏地,她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可以不忍受這一切了。

“等等。”晏祁又突然将她叫住,似乎是在給她另一個希望,可是她的希望還是破了,“去把淑妃給朕叫來。”

“不用叫了。”雲慕其實一直就默然地等待在外面,她聽着這個帝王的一字一句,真有種恨不得殺了他的沖動。她緩緩步入,脫下自己的外衫包裹住了冷瑟的言琴。

帝王聽到她的聲音,陰狠地笑了幾聲,然後他擡手緊握住她的下颚,用着滿布陰霾的聲音說着:“雲慕,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謝陛下誇贊。”她的膽子其實還不夠大,如果她的膽子真的足夠大,她當初就會違背聖旨地救下言書,随後與他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誇贊?”晏祁笑得更是陰鸷,“你真是好膽識啊!朕想要的女人也得有你安排,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揚手,他一個巴掌就是扇到了雲慕的臉頰之上。他用了全力,将她打癱在地,随着她的落地她的口角也蜿蜒而出一條血跡,只是在昏暗之下看不清晰。

也正是因為看不清,也沒有看到晏祁面上心疼和痛苦的神情。

“姐姐——”言琴被吓壞了,可是這次她反應得快了些,看着雲慕落地以及聽到那響亮她立刻撲了上去,喚着。

“姐姐?”晏祁笑出聲來,“你這是在拉派後妃?可是朕告訴你,你選錯了結盟對象,她不會對你有任何益處。”說着,他就一腳跺開了趴在雲慕身上的言琴。

“你動

怒對臣妾來就好,沒必要牽連言昭儀。”看着言琴纖細的身子被殘暴地踹開,她真恨自己,恨自己忘了這個帝王的虛情假意以及沒有人性。

“對你來?”他蹲□去,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拖起來,“那好啊——”于是乎,他的勁越來越大,她能呼吸到的空氣也越來越少了。其實,就這樣死了也好,死了她就可以去找言書了。

然而就這在一刻,門外傳來了太監焦急的聲音,那太監喊着,“陛下,不好了,不好了,貴妃娘娘吐血暈了——”

聽了這話,晏祁什麽也顧不住了,他只是将雲慕猛得往床榻上一甩就沖了出去,很是着急。

再次呼吸到空氣的雲慕好笑,她真的越來越不明白晏祁的心裏喜愛的到底是誰了。

“姐姐。”言琴從地上爬起,跑到床榻前詢問着雲慕:“你無事吧?”

雲慕卻是答非所問,她拉着言琴的手,堅決地道:“我們也去看看婉貴妃。”

“啊?”言琴沒有跟上雲慕的思維,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膽怯地搖頭,“不——”可是感覺到雲慕的果決,她終是咬了咬牙,答到,“好。”

“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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