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晏祁子,胥闕離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和那個皇帝除了身體上的相親之外還會有什麽更深的聯系。可是,現在那個聯系出現了,一個鮮活的生命。那個生命偷偷地在她肚子裏呆了兩個月,并且沒有給她任何的預兆就突然地被醫女號了出來。據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個男孩的話,或許就是太子了。

為此,那個皇帝一下朝就趕了過來。他看着她的目光也變得說不出的奇怪起來了。但是,他并沒有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說些什麽,他只是增派了些宮女和太監,并吩咐他們好好地伺候她。

其實,那個皇帝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孩子吧,畢竟這個孩子是她懷的。她,雲家的姑娘,不是他所愛的女子,而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會在日後拖累他難以處置她罷了。但這到底是他的孩子,他不喜歡也不會不要他的。

而她也不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他的,那個皇帝的,不是言書的。

她的雙手輕輕地置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覺得這樣便就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孩子,你真的不該出現,你的出現只會使更多的人痛苦罷了。

孩子,你真的不該出現,你的出現只會提醒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妾了。

你,不該出現!可是,你無論有多麽不該,還是毅然決然地出現了,你要她怎麽辦?

有了孩子的淑妃更是寵冠後宮,雲家也因為她受了不少提拔。雲樾被封侯位,其他各雲家旁枝也有所被提攜,民間也有了傳聞:雲氏外戚遍天下。短短的七個字卻将雲家的發展趨勢概括的淋漓盡致,一時間,民間對雲氏極為不滿。但不知是不是天要助雲氏,由于春旱緣故許多難民湧入京槿,雲氏一族開倉赈災,整理出多個庭院供災民居住。自然,關于雲氏外戚問題頓時就變為了皇帝善于用人,知雲氏人善。不過,即便皇帝和雲氏都成了百姓誇贊的對象,皇帝還是極為不悅。要知道自古有言:得民心者的天下,現在帝相表面和諧,可是暗裏早已是水深火熱了。雲家得了民心,最不利地自然就是皇帝了。

如此,晏祁絕對不會就此放任雲家猖狂下去……

适夜,皇帝有诏,密令大将軍胥闕,禁衛軍正負統領進宮議事。

貌似孤寂和無人的宮殿也因此變得人煙聚集起來,看來無人的殿內分別站着皇帝、胥闕、游離和秦淮。而殿外更是在一片沉寂之下埋藏了幾十個暗衛。

秦淮是這些人中最放蕩不羁的一個,他看見皇帝和其他二人就笑嘻嘻地靠到梁柱上,玩笑地說到:“陛下近來定是尤為郁悶,那臉色臭的,真是讓人不想目睹。”

“子彧,你在廢話信不信我立刻把你調離京師。”皇帝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負手來回地

走了起來,似是在想什麽問題。

秦淮吐吐舌,乖乖地閉上了嘴,然後他走到游離身邊推了推游離,示意性地問他皇帝是不是近來一直就是這古怪脾氣。游離卻是不理秦淮,他嫌棄地避開他,然後恭敬地站到晏祁的面前,道:“陛下是在擔心雲老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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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朕真的是低估雲清了。”恨恨地,晏祁說到。若是注意看,亦可以看見他的雙手握得緊緊。

“不過即便如此,我相信那老賊還是在陛下的掌握之內吧。”胥闕也發表了言論。他堅信這個年輕帝王的能力,誅殺雲氏一族即便困難但也不會是不可能的。

“呦呦呦,休予,你這是在拍馬屁吧?”忽然,秦淮又來到胥闕的身邊,搭着他的肩膀調侃。

胥闕瞪他,然後淡漠地說了一句:“我猜絮苒定不喜好你的輕浮。還是游離比較好,穩重,對于絮苒來說定是個佳好的歸宿。”

“胥休予……你……”胥闕說到了他的痛處,讓他十分地不滿起來。再看看另一個牽扯到的人,只見那人一貫冷漠的面容之上有着淡淡的羞澀。

游離思慕絮苒,他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他知道的時候,他也已經思慕上絮苒了。不同的是,他向絮苒表明了情意,而游離卻因為一貫的性子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到此今,絮苒還不了解游離的情意。

“絮苒喜歡的是子彧。”游離回望了秦淮一眼,極有自知之明地說到。他很清楚自己永遠只能充當一個侍衛保護在絮苒的身側。

“游離……我和絮苒……”秦淮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游離,但畢竟他們之間情似兄弟,他不可能看着他的兄弟難過。

游離看他,釋然地搖搖頭,道:“你不用說,只要你照顧好絮苒就好。”

“嗯。”秦淮堅定地點頭,他定會和絮苒齊眉白頭共老。答完游離,他轉而瞪向胥闕,道:“下次不要亂說話可好?!”

胥闕卻是淡笑地回他:“若不是我亂說話,你和游離又怎麽會說開?”

“胥休予……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和絮苒好。”秦淮不滿,他怎麽發現近來的胥闕是越來越惹人厭了呢?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女子?

“那倒不是。”胥闕搖搖頭,回答秦淮到:“我若是見不得你和絮苒好,當初就不會不娶絮苒了。”

“胥休予!”秦淮憤怒。當年,在他還沒有和絮苒表明心意的時候,皇帝就已有意要将絮苒許配給胥闕,而絮苒本身也是青睐胥闕的。她曾說過,如果他不曾出現,那麽胥闕将會是她認定的那個人。可是他胥闕倒好,竟抵死不願娶絮苒,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心裏已經有人了。然而,他心裏的那個人竟就是雲清那老賊的女兒,那老賊的女兒想必不會是什麽好東

西!

想了想,秦淮冷靜下來,然後他感嘆地說了一句:“胥闕啊胥闕,你怎麽就不如你兒時那麽讨人喜歡呢?”

“兒時?”胥闕反問,一瞬間回憶起了當年,然後自嘲地笑到:“若是兒時,我早該死了,不是天誅地滅就是活雷焚身。”

“子彧!”游離覺得秦淮的話不妥當地斥責地喚他。可是,聽見了胥闕的話,他又不禁想要安慰起他來,“休予,當年那些事本不能怪你。”

而秦淮聽見胥闕那樣說他自己,也是覺得自己不該讓他回憶起往事,遂笑笑賠臉,道:“休予啊,你別想多了,不如晚上我們去喝酒吧?”

轉頭看了一眼說這話的秦淮,胥闕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很樂意地回答秦淮:“可以。一車流花醉就好。”

“……你……”秦淮無言以對。要知道流花醉乃是世間極好的家釀,他家總共才有一車,現在全要被胥闕騙去了。唉!

“朕诏你們來是讓你們說這些的?!”一直默然的晏祁終是大吼起來,不滿地看着兀自聊得起勁的三人。

被吼的三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屈身請罪:“臣等罪過,還請陛下寬恕。”

“胥闕,昨日朕收到邊關急報,和穰親率百萬大軍逼近不窮關。”沒有讓他三人起來,也沒有說和雲清有關的事情,晏祁說到。

而在聽到和穰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胥闕的眼中溢出了陰狠的光芒,他幾乎沒有考慮地,就請求道:“臣懇請陛下準臣赴不窮關抗擊敵賊。”

“準!”晏祁笑着将胥闕扶了起來,但是他的話并沒有說完,随後他又道:“可是,你要明白這也是我調開你的一個借口,雲慕和複仇,你當真只選複仇?”

胥闕一愣,随即他更加堅定地回答:“求陛下準臣赴不窮關抗擊敵賊!”複仇和雲慕,他選擇的自然是複仇,雖然複仇和雲慕都是他活下去的信念,但是只有複了仇,他才能全心全意地為雲慕活下去。而從答應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準備去用盡所有的能力來保護雲慕。

“好,明日你就帥兵立刻前往不窮關。”晏祁滿意地勾唇一笑。雲清,你我的鬥争真正的開始了!

“那微臣先行告退。”一得到晏祁的允許,胥闕就再也忍不住等待,不僅是等待不了去不窮關,也是等待不了去和那個女子告別。

“去吧。”晏祁答應地果斷。

目送着胥闕離開宮殿,晏祁随即目光一狠,“向民間投謠言,多年前,丞相雲清欲染指先帝後。”

“是。”游離應答。

“游離,你順便去告知絮苒,讓她仔細照顧淑妃,務必把淑妃肚子裏的孩子照顧得極好。”晏祁繼續發號皇命。

可是,這個命令游離并沒有

立刻答應。他為難地看了一眼秦淮,然後默然。

“這個不如讓我去吧。”秦淮明白游離的目光,他的絮苒自然是由他自己去通知了。

“你?”皇帝顯然很是質疑秦淮,“你确定你是要下達我的命令,而不是去調戲絮苒?”

“我……”秦淮被問得啞口無言,然後他只得心虛地笑笑,看着皇帝,期待他會同意讓他去。

而皇帝就真的随了他的心願,只叮囑了句:“記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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