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暴

夏彬看起來很平靜。他手裏拿着手機,那是上次他手機摔碎後李廣榆去給他買的最新款。他打開手機,調出一段音頻。淫靡的聲音傳了出來,李廣榆渾身顫抖起來,他甚至不敢問夏彬是從何時起回到家中的。夏彬看着他,面無表情。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沒有。”

“很好。”夏彬點點頭,“非常好。”他将手機扔到沙發上,走到李廣榆面前,掄起一拳,毫不留情的朝他臉上砸去。李廣榆捂着臉向後坐倒在地,血順着指縫留下來。夏彬等了兩秒,見他連求饒的意思都沒有,心中更恨,上去一腳将他踩翻在地,一頓亂踢。

在這個寧靜的午後,這場家暴顯得異常安靜。

拳打腳踢了不知有多久,夏彬喘着粗氣停了下來,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廣榆。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李廣榆已經被自己打死了,于是咧開嘴笑了出來,那聲音比哭還難聽。李廣榆像一條垂死的蟲子一樣動了動,他立即停止了笑,看着李廣榆轉過臉來看着自己,一臉的血污。

這個人,真是太髒了。

他彎下腰扯住李廣榆的衣領,将他拽到浴室裏,命令他脫掉衣服。李廣榆站在浴室中央,難得地反抗了一句:“……夏彬,別這樣。”

夏彬懶得跟他廢話,一腳踹了過去,李廣榆猝不及防而摔倒在地,撞到了浴缸沿上,疼得好半天爬不起來。夏彬上去二話不說扒他的衣服,扒到只剩一條內褲,由于李廣榆死死拽着不放而作罷。他取下花灑,打開冷水,照着李廣榆的臉沖起來。冷水刺激得李廣榆一個激靈,想要躲卻又無處可躲。夏彬冷漠地看着他在冷水下瑟瑟發抖,沖了一會兒,他把花灑挂回牆上,命令李廣榆仍然站在冷水下,自己找了塊搓澡巾扔給他。

“搓。搓不幹淨不許停下來。”

李廣榆抖抖索索地開始搓自己的身體。在夏彬的監視下他足足搓了半個小時,搓得全身紅通通的。夏彬又命令他:“把浴室、衛生間都給我擦幹淨。”

李廣榆瑟瑟發抖,還沒動作,夏彬怒吼:“把你們那些髒東西都給老子擦得幹幹淨淨!”

吼完他轉身沖了出去,摔上浴室的門,蹲在門口,終于哭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夏彬沒有去上課。他從五金市場淘了一把仿制的警用手铐,回到家中。李廣榆仍然只穿着一條內褲,被他用尼龍繩捆在浴室裏。他進浴室的時候,李廣榆還在朦胧睡意中,聽見有人進來,他無聲的睜開眼睛,看着夏彬,臉上的淤痕歷歷在目。解開尼龍繩的時候,夏彬發現李廣榆發燒了,渾身滾燙。他不當回事,拽着李廣榆的頭發将他拽進書房,铐在書房的暖氣上。剛要轉身出去,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夏彬去客廳接起來,“喂?”

“……小鬼,是我。”

夏彬心裏冷笑一聲,聲音很平靜,“哦,怎麽了?”

“剛才給你爸打電話,他手機關機,所以往你家裏打試試。你爸呢?”周越那面有很大的氣流聲,不知是在什麽地方。

“他早就去上班了,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只是向你們——你爸,還有你,道個別。我很快就要上飛機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之中了。”

“哦,是嗎。”

“怎麽了,小鬼?”周越笑道,“我原本以為你一定會說‘真他媽太好啦!’之類的呢。“

“沒什麽,我要去上課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希望你以後對你爸好一點。他真的很愛你。”

夏彬挂斷了電話。他走進書房,看着李廣榆:“你的相好打電話過來,說他滾蛋了。”

“……”李廣榆挪了挪位置,擡頭看了看夏彬,不說話。

夏彬冷笑:“不傷心嗎?人家都不要你了啊,屁精?”

李廣榆恍如沒有聽見一般,低聲道,“你摔了我的手機,學生打不進來電話,是要找上門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而且漏風漏得厲害。夏彬很輕松地回答:“沒關系,我已經替你去院裏請了假了。”

“就算是這樣,快放假了,學生們的考試我還沒安排,年末總結也還沒寫,實驗也都——”

夏彬猛然照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腳,李廣榆悶哼一聲,疼得蜷縮起來。夏彬俯視着他,道:“為了不讓你出去禍害人,我相信我這是最正确的選擇。在明白自己的錯誤之前,你就乖乖在家裏呆着吧。”

然而事情很快就出乎夏彬的意料,當天下午,夏彬下課後回到家,就見家門口站了好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有一個正是上次送醉酒的李廣榆回來的男生,夏彬記得他叫林海浪。林海浪也認出了他,走上前跟他打招呼,一臉關切道:“我們是來看老師的,老師不在家嗎?難道是住院了嗎?”

夏彬不知道該回答在還是不在,猶豫道:“不是……”

“那老師在家了?”一個女生插話,疑惑道:“我們往你家裏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啊,學弟,你爸爸沒事吧?“

夏彬心裏一沉,臉上立刻顯了出來:“誰讓你往我們家打電話的?”

“這……”幾個學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激烈,相互看了幾眼,林海浪首先開口道:“老師手機一直關機,所以我們才打了座機啊。”

“以後不許往我家打電話,也不許跑來我家,走,都給我走!”夏彬說着就開始推他們,幾個學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能離開。

然而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院長的缺席比夏彬想象得要嚴重許多,隔天就有電話打來,通知他學校的領導要來看望李廣榆。

夏彬走進卧室。李廣榆仍然被他铐在暖氣上,除了上廁所,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夏彬将盒飯放在地上,解開他的右手,李廣榆困難地支起身體,拿起筷子,俯身在地板上吃飯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夏彬看着他,道:“今天下午,學校領導要來看你。”

李廣榆頓了一下,擡起頭來看他。他的高燒一直沒有退,至今臉上還有兩團病态的嫣紅,夏彬看着他繼續道:“我一會兒會解開手铐,你去洗漱一下。你記住,你要是敢在校長他們面前耍什麽花樣,我就弄死你。”

李廣榆對于這樣的威脅并沒有顯出太大的反應。吃完飯後夏彬放了他,他默默去浴室洗了個臉,刷了個牙,刮了胡子。夏彬找出幹淨衣服讓他穿上。如果臉上沒有傷痕的話,看起來倒也正常。不過這些不用夏彬擔心,下午校長他們問起時,李廣榆早想好了十分合理的借口。

“那天發燒暈了過去,在臺階上摔了一跤,就成了這樣。”

李廣榆這麽說的時候,指的是他臉上,手臂上的傷痕,和已經不見了的兩顆牙齒。所有人對一貫誠實嚴謹的李教授沒有任何的懷疑,校長告訴他學院的事已經交給副院長全權代理,讓他安心養病。大家在一番問寒問暖後離開,臨走時好幾個人還在玄關拍着夏彬的肩膀說“好孩子,辛苦你了”,叫他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能幫忙的一定會幫忙。

所有人都被李廣榆的外表騙了,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個多麽肮髒的人。夏彬回到卧室,李廣榆仍然躺在床上。走近一看,發現他已經睡着了,看起來十分的疲勞。夏彬拽住他的頭發将他從被子裏拽出來,摔到地上。

然而李廣榆仍然沒有醒來。

高燒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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