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斷腸人在天涯

只見玲兒跑上前拉着他的手，嬌聲嬌氣的說：“緣哥哥，玲兒想死你了。你怎麽先吃飯了，也不等我一會呀！”

玲兒的父母在一旁大笑，玲兒父親說道：“你看看這孩子，就知道粘着他的緣哥哥。連父母都不要了，還沒請安呢？”

玲兒當即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玲兒給父母請安了。”

說完就拉着他的手撒嬌的說道：“緣哥哥，你想不想玲兒呀！怎麽現在才來，人家想死你了，你什麽時候帶人家去京城玩呀，人家上次還沒玩夠呢？”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好了，快點吃飯吧！我的大小姐，有時間我一定帶你去。”

玲兒的母親皺着眉，擔心的說：“你這孩子太任性，還讓不讓你緣哥哥吃飯了？有什麽話，你們一會再說。”

玲兒則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笑了笑，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在他的碗裏說道：“緣哥哥吃！”

而他也夾了一個雞翅膀放到玲兒的碗裏說道：“來你也吃個吧。”

玲兒高興的一邊吃，一邊看着他，玲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我知道玲兒愛他至深，心中好不是滋味，雖然我恨他，可此時我更嫉妒他與玲兒的關系。

想來玲兒的天真與可愛，也許他會好好珍惜吧！看着二人這般情真意切，讓我想起前世他的種種，也想起訓練時在樹林中看到的一切，不知道為何，總有種異常心疼的感覺，甚至想躲回到虛幻之境，不在理這世間的紛紛擾擾。

忽然他說道：“鈴兒！為何哭了。”

鈴兒此時正笑的最開心，聽緣哥哥說自己哭了，她連忙笑着摸了一下眼角，這一摸卻真的有一滴眼淚。

鈴兒奇怪的說：“奇怪我怎麽流眼淚了。”

此時連鈴兒父母也看了過來，恍然間我才明白那滴淚的由來，大概是因為我太過激動導致的，為了避免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閉上心門，希望能平複激動的靈魂。

天真的鈴兒笑着說道：“大概是想緣哥哥想的。”

大家這才笑着說道：“看看這丫頭，如今見了你緣哥哥倒高興的哭了。好了，你們一會好好聊聊，快吃飯吧！”

聽到這，我松了口氣，可始終不敢打開心門，在看外面的世界，想到這一天鈴兒會一直在他身邊，我實在無法面對，可又睡不着，于是氣沉丹田，硬逼着自己進入休眠狀态，不知為何試了幾次，還是無法入睡，耳邊不停的傳來鈴兒與他的對話，我的心似是糾結在一般的難受，只感到自己的心越來越壓抑，越來越難受，就好波濤洶湧的大海在不斷的起起伏伏。

大概是因為我和鈴兒一身二魂的緣故，也因此影響到了鈴兒的身體，忽然鈴兒說道：“緣哥哥，我好難受，你幫我揉揉心窩吧！”

我不敢看他們，只聽他說：“鈴兒妹妹怎麽了！”

鈴兒無力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感覺胸口難受，就好像壓着一口氣上不來一樣。”

公孫緣焦急的說道：“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大夫吧！”

“不用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大概……是高興過頭，笑的吧。要不，你幫我揉揉吧。”

聽着二人的嬉笑，我明白，如果此時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能會傷害到鈴兒的身體。為了不讓我的靈魂在影響鈴兒，我只能選擇讓自己的魂燈變得虛弱，我屏住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的靈魂內斂，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讓我從新回虛幻之境，永遠失去輪回的機會，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不到任何聲音，只感覺自己身處在蠶繭之中，漂浮在虛空裏，感覺不到外界任何變化，仿佛時間在這裏如停止一般，感覺不到任何變化，正當我沉睡時，我聽到許多人微弱的呼喚聲，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那些聲音很熟悉，有小六子，也有歐陽志，還有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想見他們。

忽然黑暗中一道金色的光照亮了周圍，我慢慢的睜開眼，只見我周圍站了很多人，有小六，有歐陽志，還有老門主和其他人幾個人，我十分不解的看着衆人。

小六子驚訝的看着我說：“副門主，是你嗎？”我無力的點了點頭。

而歐陽志激動的撲到我面前，抱着我說：“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看着衆人那激動的表情，我愣愣的坐在床上問：“我很好！你們怎麽了，我怎麽會在這，莫非門裏出大事了。”

小六激動的說“還好？副門主，你都已經半個月沒出現了，吓死我了。上次你最多不過睡了三天，這次你怎麽睡了半個月，快把全門的人吓死了。”

聽到半個月，我微微有些震驚，難道我這次睡了半個月，可我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是因為他。

六子哭訴道：“我看你半個月沒出現，所以我今天早上，就把鈴兒騙出來，用迷藥迷倒了她，如果晚上你在不出來，我們都決定帶你回總壇了。”

我連忙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六子呢喃道：“已經過了午時了。”

我焦急的問道：“藥效是不是快過了。趕快送我回去，離開太久會讓莊內起疑的。”

我連忙起身，歐陽志拉着我的胳膊，滿面愁容的低頭說道：“以後別在睡這麽久了。”

我看着他憂郁的眼神，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以後不會在出這樣的事了。”

他們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我才知道之前我做了一個多麽自私的決定，看着這麽多關心我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動的流出眼淚。

衆人見我流淚，也吓了一跳，而我則笑着說：“放心我還沒當上你們門主，怎麽能這樣快抛棄你們呢！”

說完起身告別了衆人，離開了屋子，才發現這是鎮上一間非常隐蔽的小民房，我和六子連忙往山莊趕，一路上盡量和六子編一個合理的解釋，眼看到了莊內，忽然頭暈目眩，我知道鈴兒醒了。

六子見我狀況不對，連忙将我背起往山莊走，漸漸我看到了睡意朦胧的玲兒醒了過來。

鈴兒不解的問道：“王貴哥哥，我怎麽睡着了。”

六子一聽王貴這名字就知道是鈴兒醒了，連忙換了一個笑臉說道：“你不知道為什麽就睡着了，我怕你着涼，所以就背你回來了。大小姐，你可醒了，快累死我了，你不知道，你睡着了後，我就背你走了一道，快累死我了。”

說完就放下鈴兒，裝作擦汗的樣子，偷偷看了看玲兒，玲兒根本沒在乎他，他這才放心的嘆了口氣。

鈴兒看前面就是自己家，也沒有管六子是否辛苦，只是獨自興奮的說着：“這一覺睡的好，居然一覺就到家了，哎呀，那我要的胭脂水粉呢？”

六子連忙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從懷裏拿了出來，喘着粗氣說道：“小人幫你買好了。”

鈴兒見到胭脂和水粉，這才高興的笑着說道：“走，咱們趕緊去看看緣哥哥去，我怕他半日不見我，會想我。”

聽到他還在山莊，我很是費解，我怎麽也沒有想到，讓我在鈴兒體內沉睡的罪魁禍首，居然還在莊內，我知道這是命，是沒有辦法逃開的命運，我必須放下心中的情，否則不但會害死鈴兒，還會害了自己，更會因此而害了天下第一門的人，因為我曾經許諾發誓挽救他們。

如今我背負着這麽多的重擔，我怎麽能為了他自私的放棄一切呢？想到一會要見他，我只有接受現實，我告訴自己，他不是前世的他，他不是小武，也不是奪情，他是鈴兒的未婚夫和我沒有關系。就這樣我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對自己重複，一直等到晚上鈴兒睡去。

看着鈴兒睡去，我連忙起身，因為攢了半個月的工作在等着我。

我走出門，見四下無人，連忙跳出院子，六子已經在外面候着，見我出現，高興的說道：“門主你醒了就好，我剛剛還擔心呢！”

“他們人呢？”

“都在後山的山洞裏等你呢？”

“後山？怎麽有山洞？”

“門主派人新挖的。特意給你弄的。”

六子的話讓我很感動，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會考慮如此周到，不但擔心我來回跑會累，居然連山洞都挖好了。

六子就在前面帶路，很快在後山林中一個隐蔽處找到一個山洞，這洞不遠，因附近地勢特殊，又草木茂密，依山建了一個山洞。門口不但派人把守，還擋了厚厚的草簾子，我大步走進去，看到門主和歐陽志，還有幾個屬下，我笑着說道：“我睡了半個月，怎麽送我一個如此大的大禮。”衆人見我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

看着大家如此激動，我忙轉移話題道：“歐陽志，還不把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大家這才緩過神來，忙開始一一禀報這半個月的工作，在聽了所有人的彙報後，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最近門內經費開銷較多，因為許多人都要易容在外謀生，又因為填補了太多的家用，大量增加很多暗殺用的武器，花錢買了太多的原材料，又要調查雇主身份，需要反複的易容，門內的收入和前段日子比緊張了不少，基本上快接近入不敷出了。

看着半個月的賬目，我微微皺了眉，我沒有想到改變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錢。想象以前在地下城，這些問題從不需要考慮，經費都是一代一代殺手用命換來的，有着豐厚的經濟基礎。

可在來了這裏，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錢，因為沒錢，所以做什麽事都很困難，在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就要面臨餓肚子，當乞丐的危險，沒辦法孩子太多，而且最近老門主出門又撿了三個回來，在這樣下去，遲早變成丐幫。

想到丐幫的優勢，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那就是消息來源比較廣，可最大的問題就是丐幫可以出去要飯養家糊口，而我們必須隐藏起來，只有挨餓的份，想到丐幫，忽然一個念頭閃過。

“咱們不能老殺人，能花錢殺人的畢竟都是少時，現在天下也越來越太平了，也不能老做一行，等着天上掉餡餅，咱們門內有這麽多人，為什麽不發揮優勢，将收集情報的能力，好好利用起來！”

衆人看了看我，疑惑的說道：“副門主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們沒發現，最近你們調查能力都提高了嗎？我們可以販賣情報，例如這個人的個人情報，收入來源和其他相關信息，可以花高價沒給對方，還可以買賣江湖情報，這種業務不是更廣嗎？還可以提高我們的收入，減少風險，提高效率，畢竟殺人又冒險，生意又少，開銷又大，為什麽我們不擴展業務。”

大家還是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着說：“例如：我們可以把某人老公偷情的情報賣給她老婆，或者是他們家的家人，他們家的家人一定會出大價錢，如果價錢高，我們也可以幫他們抓那個情人。在比方說，某個大官想發財升官，可他的對手太多，他不知道還有誰想升官，我們可以幫他調查有那些對手，對方都花了多少錢，他的上司喜好什麽，怎麽才能讓他升職，等等方法，只要是別人可能需要的信息，我們都買賣。”

六子道：“副門主果然是好主意，咱們不如先試試。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哪家點小秘密，只是真的能掙錢嗎？。”

“應該沒問題，雖然錢不多，但也應該足夠咱們維持生計了，我們還可以倒賣某些人需要的信息。例如有些人想調查某人動向，他們出錢，我們可以派人暗中觀察，把他想知道的信息賣給他，不但可以掙倒賣信息的錢，我們還可以掙殺人的錢，了解情況後，我們可以選擇殺還是不殺，也可以選擇将殺人情報賣給我們監視的這個人，前提條件這個人要是個好人，對于惡人，我們絕不會姑息，如果是貪官污吏，即便是沒錢，我們也應該讓他徹底的消失。”

衆人聽後更加雀躍。此時連門主等人都露出了興致勃勃的表情，只有歐陽志疑惑的看着我說：“副門主怎麽睡了半個月想出如此多的好主意？簡直真的是神仙？”

我笑着說道：“這可不是睡出來的，這是我剛剛想到的。”

六子忙說：“不管怎麽說都是好主意。”

我對着歐陽志命令道：“歐陽志，你根據我剛剛說的話，在根據咱們門裏的弟兄們的能力，給他們各自安排一些任務，該收集情報的去收集情報，把那些無事的人也都派出去，讓他們四處散步天下第一門買賣情報的消息，也好提高我們的業務。”

門主也拍着大腿說道：“果然妙計，這樣我這門裏就沒有吃閑飯的人了，好辦法。”

只見歐陽志抱怨道：“看來我又要挨累了。”

我看着歐陽志冷笑道：“莫非你懷念做涮洗雜物的工作，我不介意在去綁架幾個聽話的書生。”

歐陽志聽到連忙擺手說道：“開玩笑，開玩笑的，我不累，這些活是應該的，應該的。”說完衆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