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人心的手段。

太子進了簡靜書房,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一天未進食的簡靜願意吃飯了。

嚴氏安了心,林氏放了心。然後主院來人說趙氏醒了,不過人很恍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司徒越開了安神的藥,蘭芳喂了她喝下,便又睡了過去。

許墨對這些事視若無睹,她只是安靜地在自己院裏不停計算收網時間。

“這些是什麽?”太子突然出現,伸手拿過一本寫滿阿拉伯數字的賬本,輕皺了下眉頭。

許墨正拿着炭筆在演算,被他突然出聲吓的硬生生把八拉成了長長的數字九,而手中當初用來畫畫的炭筆也攔腰斷成兩截。看着廢棄的演算紙,她下意識扶額,嘀咕了句:“又得重算。”

太子對自己造成的錯誤全然當回事,他又拿起其中一截炭筆,微微眯眼想了想,然後突然看向許墨,一副大徹大悟地說道:“墨丫頭,你就是當初引領了燕京畫風新潮開端卻又突然消失的蘇公子吧?”

“怎麽?你想讓我幫你作畫不成?”許墨頭也沒擡,換紙,繼續算。

太子沒想到她供認不諱,不禁摸摸鼻子道:“當初為買你的一副畫,簡靜找我要了一個塊玉佩當免死牌,我吃大虧了,早知道你就是蘇公子,我當了那塊玉佩也不給他。”

“他為什麽……二爺不知道我是蘇公子。”許墨本來想問簡靜為什麽要免死牌子的,不過她又覺得問的純屬廢話,便連忙轉了話題。

太子顯然也不想提玉佩的事,就順着話題央許墨給他畫畫。

許墨沒推遲,只說等事情全部塵埃落定再畫。太子自然沒意見,兩人就着話茬便開始談正事。談完錢家商號的事,許墨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他什麽時候回來?”

太子頗為驚訝地看向還在演算的許墨,這事除了他,連簡靜嚴氏都不知道,她竟然會知道:“鮮衣和你說過?”

許墨手裏動作不變,只是微微搖搖頭:“沒有。”

看出她沒打算說原因,太子也不問,“估計得過段時間,錢家的事,你最遲什麽時候能拿下?”

許墨剛好算完,本子上最終的數據提醒她還差将近十萬的成本,為難地揉揉額頭才道:“等冬季花會過後,我掙到成本才行,不過最遲明年開春。”

十萬兩銀子并不是小數目,許墨是肯定拿不出來,而太子手上又沒多餘的銀子,她現在只能等大棚裏的薰衣草在今年冬季花會上狠掙一筆了。

簡單出棺後,府上還一直彌漫着悲傷的氣氛。

許墨依然無所覺的過日子,期間還趁着送許砂回別院去了趟莊園的大棚,先前種植的薰衣草已經開始打苞,算算日子剛好能趕上冬季花會。

為了萬無一失,也為了冬季花會開天窗,許墨特別交代了胡老要細心看護。老人家見她這般緊張,便讓小夥計看着字畫店,自己搬去了莊園,準備好好照看花苗,甚至吃睡都在大棚。

這夜,二更天後,天色漆黑,伸手幾乎都不見五指。接近夜香院的假山後,兩人黑影面對面站着,其中一個女聲凄厲地質問道:“說過不會動他的,你們答應過我不動他的,爹也答應的,為什麽還要殺了他?為什麽還要殺他?”

“是他自己找死,我只是成全他。”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滿滿的譏諷和殘酷。

“爹答應我不殺他的!你為什麽還殺他?“女人像是怒了,伸手就想打人。

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然後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力道大得直直讓她倒在地上。男人收回手,冷笑道:“別以為你姓趙,就真當自己是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便是爹的意思,簡單要死,簡靜也得死。你最好趕緊在朝廷讓簡靜世襲爵位前解決掉他。”

女人無力地倒在地上,單手掩面痛哭。那男人見狀,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道:“只要你三天之內解決掉簡靜,我便把他的屍骨給你,否則,我就一點點把他的屍骨碾成粉末,然後拿去喂狗吃,讓你這輩子只能對着一條狗憶往昔。”

“你別動他,別動他。”女人單手撐在地上,掙紮着想要起來。

眼見她快站起身來,男人擡腳就又把她踢倒在地,然後也不顧女人怒視的雙眼,從懷裏拿了把小巧的匕首扔了過去:“這把匕首上我已經塗好了劇毒,此毒無色無味,只要沾上一點點血就能讓人死得無聲無息,還讓人看不出怎麽死的,連驗屍都沒有,趙蘊娘這是你……”

他話還沒說完,假山不遠處的灌木從裏突然響了起來,緊接就聽見跑步聲。男人見狀,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将人按倒在地,然後死死捂住那人的嘴,生生将其悶死。

作者有話要說:一年的無線網卡,我還沒用五個月就完了,這兩天就得重新去辦理,要是我某天沒能日更,那就是網卡還沒辦好,大家稍等吾一天哇(⊙0⊙)

于是 ,大家晚安,早點睡覺哈

044

隔日,天沒亮,汲水準備煮飯的火工狼嚎般大叫了一聲,使得府上還在夢鄉的衆人全部被吓醒。許墨揉揉還沒睡醒的眼,便喊四喜去看什麽情況。

四喜也是剛起身,都還沒來及梳洗。她睡眼惺惺地跑去看情況,回來臉上已然全無睡意,此時的她滿臉的震驚、和惶恐,“四姨娘,二姨娘投井死了!”

“什麽?”許墨也很震驚,她從床上跳起來,便開始穿衣。四喜本來想過來幫忙,但不知為何手一直在抖,看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吓到了。張月月見狀,連忙拉開她,上前幫許墨着衣。

許墨匆匆趕過去的時候,除了回娘家的錢氏,只有一直卧榻在床的趙氏沒來。

簡靜單膝跪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着林氏被井水泡得泛白的臉,手伸過去半天也沒落下。

“看浸水的程度應該是上半夜死的,還有……她腹中懷了身孕,剛一個月多點。”司徒越本來想看看林氏是不是中毒死的,卻沒想到一把脈竟然發現是個喜脈。

簡靜跌坐地上,半天也沒言語。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恍惚,仿若靈魂出竅般。

“昨晚誰伺候的,站出來!”許墨見簡靜如此,便明白指望不上他來主持大局,只好站出來。

紫青紫黃齊齊看向紫藍,後者哆嗦了兩下,方才出聲道:“是……奴婢伺候的,但是沒等到半夜二姨娘就打發了奴婢去休息,當時奴婢是看着二姨娘睡下才回得南院主屋偏房。”

偏房離主房很進,一般是守夜的丫鬟為防止主子夜間起身喊人而備下的臨時睡處。林氏在前半夜打發了丫頭回偏房,卻在後半夜死在了井裏,且還懷了身孕,許墨猜不透其中關系,她潛意識懷疑趙氏,可司徒越說了,林氏沒中毒,也沒受傷。

“二姐姐近來有什麽異常沒有?”許墨擰眉,總總跡象都似說明不是他殺,但要不是他殺,林氏怎麽就死了井裏了呢?難道是晚上天黑不小心掉進去的?可她為什麽去了離南院那麽遠的水井院?還有,她懷了身孕,怎麽從來沒見她說?

“異常倒沒有,就是二姨娘近來總不讓人在身邊伺候,每次未過半夜就打發了奴婢們去休息。”紫藍往紫青紫黃看,兩人低着頭連連應和。

許墨撇了三人兩眼,沒說什麽。倒是身後的嚴氏問了句:“二姐姐懷有身孕都沒人知道嗎?”

紫青紫黃茫然的搖頭,只有紫藍垂頭道:“前幾日奴婢見二姨娘吃飯犯惡心,便好心問了一句,但被二姨娘罵了一頓。事後二姨娘吃飯都不讓人伺候,晚上就寝也早早打發奴婢們去休息。奴婢心裏雖然覺得疑惑,不過因為被罵過,都沒敢問。”

此事疑點很多,府上又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好官府介入。

對于林氏的死,許墨更傾向于趙氏殺人,但是細想之後,她又覺得趙氏沒有殺人動機,若說是因為林氏懷孕,可林氏懷孕這事并沒人知道,就算說林氏懷孕被趙氏知道,也斷然用不着一屍兩命,多得是法子小産。更何況林氏的身份雖然不比許砂,但好歹是簡靜的表妹,又在府上生活多年,殺了她并不是明智之舉。

許墨想不通,只好期望官府介入後能找到一些線索。

府上出現這事,趙氏也沒出現,只是遣了丫鬟過來問情況,許墨也沒讓許砂回來,還故意讓燕喜來請司徒越去別院看病,以示病重不便回府。

這樣做的原因其實是怕許砂懷孕的事曝光,先不說林氏為何會死在井裏,就說她懷孕而死,都讓許墨不僅未雨綢缪起來。

林氏死後,府上又沒了管事的,許墨趁錢氏還沒趕回來,便和簡靜提此事。

自從官府過來提走了林氏的貼身丫鬟回衙門問話,簡靜便恢複了情緒,不過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靈堂前,臉色蒼白,卻讓人看不到半點波動。只到聽許墨說要接替林氏管理侯府,方才動了一下,他難得認真看了眼許墨,眼神很複雜,有彷徨,有痛苦,還有疲憊。

“從今而後,府上由我來管,你們好好活着就好,我我……再也不想看見死人了。”他看着林氏的棺木,聲音似泣,帶着前所未有的懊惱、和悔恨。

許墨并沒接話,他的悲傷,她愛莫能助。

事發第二天,官府就查明了案情,判定林氏投井自殺,動機竟然是和人有染,導致受孕,以至于羞愧自殺,指證人是……紫藍。

身為林氏貼身丫鬟,紫藍具備指證的權利,許墨看過她的證詞,簡直無懈可擊,林氏接管侯府後經常以置辦儲備為由出府,和西街的柳書生偶遇,繼而發生茍且之事,後柳書生家境落敗,他便時時來尋林氏要銀子度日,久之林氏生厭,柳生無銀度日便以此威脅,林氏惶恐之餘又發現懷有身孕,便羞愧投井自殺。

看着官府偷偷遞交侯府的結案文書,許墨反手塞給剛從東宮回府的簡靜,轉身便回了院子。

林氏是什麽樣的人,許墨也許不清楚,但林氏愛簡靜多少,她卻是再清楚不過。一個女人愛着一個男人,卻還和別人有染?簡靜要是信了,那林氏這輩子算是白愛了。

簡靜撕了文書,尋了個理由打了紫藍五十板子,然後如常辦起喪事。

林氏三天後才能出棺,簡靜每晚都守在靈堂,燃着香燭,燒着親手抄寫的經書。他不說話,每日都只是靜靜地陪着棺材裏的林氏。

最後這晚,簡靜沒吃晚飯便又跪坐在靈堂前,嚴氏幫他燃好香燭,見他在燒經書,便想幫忙。

簡靜搖搖頭,沒說話,繼續燒着經書。他垂眸看火光燒過那熟悉的字體,然後慢慢化作一場虛無,頓時覺得心裏很堵,眼眶都澀澀痛了起來。

他仰頭,不看火光。

嚴氏張嘴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悲傷是必須的,安慰并沒有用。

簡靜頓了許久,最後低下頭繼續燒經文。如此過了半夜,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嚴氏知他晚飯沒吃,便起身去給他弄點吃的過來。

她人剛走沒多久,身後便突然傳來一個很輕微的腳步聲。

簡靜像是無所覺般繼續燒着經文,好似天地間所有的事物、和聲響都與他無關。

昏暗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搖晃晃,身後那個纖細的身影緩緩走進跪在靈堂蒲墊上的簡靜,然後在一步之遙的時候輕輕舉起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話說,,還有人看嗎?大汗,腫麽感覺,我寫的很嗨,就只有三個孩子在看,望天

o(︶︿︶)o 唉 人過留爪哈:-D

好吧,我還是說晚安吧,,,,睡覺了,孩子們

045

靈堂很安靜,只有燒紙的嗤嗤聲,身後的人看着簡靜一張張往火盆放經書,那凄涼悲痛的模樣讓她高舉的手怎麽也落不下去,最後緩緩收回手。

“你也只有這麽一次機會,放棄了就莫怪我不客氣。”簡靜啞聲開口,手上的動作卻無間斷。

身後的人正悄悄往外面退,聽言,腳步微亂,幾乎是倉皇出了靈堂。

簡靜垂頭低笑,險些笑到淚流。

林氏出棺後,簡靜正式管起侯府,首當其沖的便是丫鬟奴才大換血。其中趙氏身邊換了三人,丫頭換了一個,奴才換了兩個。新上任的都是簡靜親選的人。

整頓完丫鬟奴才,簡靜又查起賬本,每院開支,和帳房贏利都算的清清楚楚。還因為賬目作假辭退了趙氏一手栽培的帳房先生。

至此。趙氏才真算明白,簡靜并不是在同她開玩笑。不過她雖然在府上沒有了管事的權利,還被簡靜派了人在身邊看着,可待遇還是如常,好似簡靜并沒覺出什麽一般。簡靜也沒提世襲侯府的事,朝廷也沒問起,這讓趙氏很不安,以至頻繁讓人往平陽王府送消息。

想是太過風平浪靜,顯得詭異,平陽王府遲遲沒動作。

就在雙方都按兵不動的時候,許墨等到了冬季花會。大齊的花會分為春夏秋冬四季,每一季度的花會多是展示季節花卉。繼而交流花品,以及評選季度花之上品。

被選中的商號花卉将有朝廷官員親定品號,此後或選入宮中培植,或批量進貢邊境友國。

許墨認真想過,雖然被選中不一定能掙多少銀子,但能打響名號。而就算不被選中,她這花卉也有機會在花會上推銷出去,只要有機會推銷,一樣能狠掙一筆。

不過許墨覺得被選中的機會很大,畢竟在只有臘梅,白蘭,山茶花的冬季花會上,能出現夏季花卉,這本身會是一個看點,更何況,物以稀為貴,一家獨大便代表沒競争。

“小姐,錢家那邊來人說想買斷香草貨源,但希望我們能先退出評選。”丸子從會場跑進來。

許墨在會場旁邊的酒樓包了一個對窗雅間,往椅子上一坐,便能縱觀整個會場。丸子跑來之前,她便看見錢氏在和胡老交涉。

這情況在許墨的意料之中,錢家的花行是五年前辦的,那時候鮮花行當還沒紅火,後來錢家出資舉辦了四季花會,方才慢慢有了今日鮮花行當如火如荼的前景。

這幾年花會評選的季度花之上品,錢家幾乎占了一大半,由此可見,錢家在此行當的壟斷。

對錢氏想買斷貨源的想法,許墨多少能猜到一點,明年開春大齊和邊境各國有一場三年一次的商貿會,錢氏估計是想準備趁現在大批量培植,好等開春花會上直接拿下極度花之品號,然後大批量販賣給各國。

錢氏不愧是錢家人,很有行商頭腦。她能一眼看出薰衣草的特別之處,繼而想到明年大齊和邊境各國的商貿會,許墨都忍不住佩服她的思維靈敏。

“告訴胡老,退出評選可以,但是必須價錢翻倍。”許墨低笑,她就是沖着錢家不放過一點發財的商機來的,狠掙一筆,然後再給錢家一擊悶棍。

對于價錢翻倍,錢氏起先覺得貴,不過後來錢員外看了花品,衡量了一二,覺得有得掙,便讓錢氏簽了買斷書,當即付清銀子。

許墨掀開雅間簾子一角看去,剛好見錢氏掏出十幾張銀票,目測面額,都不是小數目。

一個花季會,錢氏帶這麽多銀票,真不知道是錢家太有錢,還是另有目的?許墨覺得前者是肯定的,至于後者,極有可能是用來賄賂今次親定花卉品號的朝廷官員。

想到樂坊收集的資料裏寫錢家生意遍布大齊土地,且年年是朝廷表彰的商戶大家,許墨不禁心生感概,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也!

薰衣草被買斷,許墨便讓胡老把她事先準備好的養花冊子一并交給錢家,甚至還免費送上了大棚升溫技術。胡老對此很不理解,輾轉了很久,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許墨正拿着銀票算成本,聽了胡老的話,輕輕笑道:“商人看到的永遠是商機,但也是一種投機取巧,運氣好,一本萬利,運氣不好,那便是血本無歸。我雖然不是商人,但很顯然我運氣極好。至于錢家,除非這世間還有另外一個錢家,否則……”

話沒說下去,許墨低笑,傻子不多,有錢的傻子更不多。

錢家投注大量銀子大規模動土新建大棚的時候,許墨開始啓動下一個計劃,然後沒到半個月,錢家商號下的食品齊齊出現食物中毒事件。

事情一經宣揚,同行業的食品商便突然一起打起促銷優惠,一時間錢家商號的老顧客全部轉去別家,使其商號門庭異常冷清,最後直接導致關門大吉。

錢家食品涉獵很多,生食,酒樓,糕點等等,都在其中,基本算是錢家發財之本,雖然說後來錢家做起了花行、藥材生意,還越做越大,卻依然秉承民以食為天的理念堅守着食品行業。

多年的心血,突然就要毀于一旦,錢員外很是不甘心,只嚷着要重振舊業。可重新來過需要銀子,但錢家的銀子大部分都投注新建了大棚種植薰衣草。

錢員外萬般無奈,只好等開春賣出薰衣草回收銀子。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薰衣草雖然得了開春花會品號,卻在商貿會上只有少數人買購。

而那些少數買了花卉的人最後還有人來退貨,折騰了一番後,錢家趕緊究其原因,放才發現一個重大問題,大棚種植的花卉,常溫下活不過幾天。但大多人買都是圖稀有,或者圖好看,肯定沒人會為觀賞一從花卉就單獨花銀子建造一個大棚種植。

如此一來,錢家大批種植,準備高價賣出的花卉,便只有人看,卻沒人買。眼瞅着花期将至,再不賣就謝了,錢氏只好以平常花卉一樣價賣出。

最後,真如許墨說的,血本無歸。

此事還沒了,便到了錢家備齊糧草去邊疆的日子。錢員外接二連三受創,家業都快去了一大半,現在手裏的生意只剩下9999999本想拖些日子,或者道明無力承擔,卻不想這次押送糧草的人是平陽王。

原來邊疆楊連迫害簡單死于戰場被人揭發,他為小命便帶了手下的幾萬士兵叛出邊疆大軍,在涼州占山為王。而此時西岐軍還一直侵犯我朝邊疆三洲,皇上大怒,便要派人去邊疆,于是平陽王趙陽主動站了出去。

錢員外好說歹說,最終說服平陽王先去戰場,糧草他稍後便籌齊送到。

平陽王走後第三天,錢員外賣了幾處家産方籌齊糧草,沒等人催,他即刻交給平陽王留下的人押送。此時許墨剛從別院看完許砂,正準備回府,便被人請去了醉仙酒樓。

那人許墨認識,是太子身邊的小太監。

上了二樓,太子正在雅間裏,許墨出別院的時候收到錢家湊齊糧草的消息,不覺想到皇上為何答應平陽王去邊疆,按理說,平陽王有心叛變,皇上最應該把他留在燕京壓制才是,為何突然就答應他去接管邊疆大軍呢?

許墨想了一路,最後在看見太子的時候想明白:“錢家已經籌齊糧草,剛剛才被人押送出城。”

“你想到我們要做什麽了吧。”太子摸摸鼻子,他就知道瞞不過。

許墨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才問道:“人選是誰?可靠嗎?”

她又倒了一杯,太子接過去,押了口,神色頗為古怪的幹咳兩聲:“再沒比他更合适的了。”

許墨出于好奇心問了句,“哦?是誰?”

太子沒說話,只是向門口看去。許墨沒來及回頭,便聽見一個男人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 ,上章那個烏龍,我會盡快改掉的。大汗啊

還有謝謝hanne的地雷,摸摸乃,我會好好更新的,吼吼

最後,我想說的是,,第一次單章評論上10個,感動的淚流滿面啊::>_<::

于是 天冷,孩子們按了小爪子都早點睡吧 晚安哈

046

許墨回頭看去,只見簡單挺直站在門口,他依然身着一襲黑衣,面上覆着銀色面具,肩上的披風帽子剛好蓋住他半邊眉眼。這扮相很酷,有點非主流的味道。當然,他如此打扮并不是為耍酷,而是身為一個已死之人不能被認出來的不得已為之。

進了雅間,關上門,簡單便拿下了面具。

許墨看着簡單沒說話,簡單望着她似有話說,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太子察覺到二人有些不對勁,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過礙于現在是非常時期,并未沒多問。

“鮮衣,楊連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你們什麽時候行動?”見兩人都默不作聲,太子只好自己開口打破寂靜。

說起正事,簡單很正色,“都辦妥,我稍後便趕去同他們彙合。”

“此事不可急躁,萬不可暴露行蹤。”太子輕輕額首,囑咐了兩句,然後轉頭看向喝茶當旁聽的許墨:“墨丫頭,你投了那麽多銀子進闊景錢莊,難道沒後續計劃?”

對錢家的落敗,太子可是全程看在眼裏,從食品問題,到多方宣揚,再到同行優惠打壓,許墨一個動作連着一個動作,環環相扣下來,已然讓錢家措手不及。

而此時,錢家花行又在商貿會受重創,使得大量投注的銀子血本無歸。若是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籌齊的糧草再被山匪截獲……太子光想着,便覺得心情愉悅。

“只要糧草的事大爺辦妥,不出三日,我便能叫錢家的永泰錢莊改叫闊景分行。”許墨本來一直在愁怎麽讓錢家禍不單行,聽了兩人的計劃,頓時有了計量。

“如此,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了錢家食品業和花行的慘敗,太子對許墨如此嚣張的放話全然沒懷疑,他甚至還有些期待許墨到底會怎麽做!

許墨喝完茶,擡眼見太子似乎和簡單還有別的正事要談,便很識趣地以錢莊的計劃要推前,得重新準備為由,起身告辭。

她剛走沒不久,天便下起雨來。簡單下意識望向對面的窗外,見雨勢越來越大,不覺微微擰起眉,然後在太子很是了然的目光中豁然站起身來。不過沒等他開口,太子便先頗為無奈地說道:“這店家應該有傘,你去拿一把,我等下一起付賬便是。”

簡單也不搭腔,帶好面具,轉身出了雅間,留下看着他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太子。

許墨并沒走遠,下了雨後,她躲在一處遮不住多少雨水的屋檐下等張月月買傘回來。街上因為下雨有些濕滑,帶着水窪的街道行人匆匆,簡單撐着傘站在對街,一眼便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遠遠的,許墨像是覺察到什麽,擡眼望去,直直望進簡單的眼裏。

她下意識垂下狼狽擋雨的手,微怔地看着簡單慢慢走向自己。

油紙傘舉至頭頂的時候,許墨昂首看了兩眼,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許仙,那西湖的水,那錢塘江的雨,還有那把結緣的油紙傘。很美的場景,可是一想到演對手戲的是兩女人,她就覺得萬分的違和。側首看簡單,見他欲言又止,許墨笑了,“你是不是該說句什麽?”

自見面許墨的臉色就不大好,簡單自是明白其中的原由,有心想說些什麽,可又覺得說在多事實還是事實,并無意義。兩人靜默對站,簡單惴惴了許久,最終還是說了:“許墨,這世間的善惡,若真有報應不爽,你欠她的,我一并擔下。”

許墨怔怔看着他,不覺想起小玉短短的一生,那個孩子為自己奉上年華,毀了清白,最後還丢了性命。她的一生凄苦都因自己而起,若真有報應,那也是自己該得的。

眼眶裏慢慢有了淚意,許墨仰頭,默默轉身,聲音略哽咽地道:“你擔不了,我也還不起。”

活了兩輩子,兩生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但是虧欠小玉的,她卻是此生此世都沒機會還了,這種堵心的感覺,沒有人能替她擔下。

雨很大,許墨說完便走出屋檐,簡單追上,想将傘遞給她。許墨沒接,也沒回頭:“下雨好,下雨就看不見我在流淚了。”

彼時,雨勢越下越大,許墨緩緩走着,任由冰涼的雨水打在她身上。簡單合了傘站在原地,淋着雨,就這樣看着她淹沒在冬季雨霧中。

糧草被劫的消息很快傳到燕京,許墨趁機打出錢莊優惠政策,以現代銀行的那套利息吸取眼球,又買了人多方宣傳,于是闊景錢莊很快便成了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知曉糧草被劫之後,平陽王連派人追,但苦無結果,而這時邊疆短缺嚴重,只好催錢家另送糧草。錢家經過食品和花行的打擊,家業本就敗了大半,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來籌辦糧草。

平陽王卻不理這些,連連派了好幾波人來催。錢家無奈,便想再從錢莊先轉些銀子來救急,卻不想錢莊正在崩盤。原來,闊景錢莊打出優惠政策後,存入三天者所得利息便貼在錢莊公告欄上,繼而做到不欺瞞,和宣揚的作用,加上又有存款者得了利息後欣喜向親朋好友推薦,以至于使得許多存在永泰錢莊的人齊齊去取出銀子準備另存。

面對蜂擁而來的取錢顧客,錢家措手不及。又因為着實拿不出那麽多銀子,已經有幾家關門,顧客見此,都在擔心錢家會吞自己存的銀子,于是嚷鬧着錢家給個說法。

錢家頓時成為燕京百姓人人圍堵的對象,許墨冷眼旁觀,靜靜看着錢家低價賣田地,賣家宅,賣莊園,最後錢莊也被人買下。

至此,曾經富可敵國的錢家真正落敗下來。

許墨坐在樂坊後臺,細細翻看着賬本,很是滿意賬本上的數目。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着這麽大一筆銀子,真讓人眼花缭亂,不過很可惜,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雖然是她掙的,卻并不是她的,她只是闊景錢莊的打工者而已。

“賬本給太子送去,順便和殿下說聲,賣花掙得本錢連同利息我已經全部撤回,現在正式存入錢莊,希望他親自給票據簽字。”許墨把賬本遞給身後的張月月。

張月月拿着賬本,遲疑了下道:“大爺已經和邊疆交上手,二爺這幾日頻繁遭刺殺,燕京極為不安全,四姨娘這賬本還是先不送吧?”

許墨琢磨着也對,便正想說什麽,就聽張月月對着窗口喊了聲:“誰?!”

與此同時,暗器撲面而來,張月月連忙拉下簾子擋下那些暗器,許墨大驚,緊要關頭被敵方偷聽了計劃,這可是會直接導致計劃失敗,嚴重的可能損失慘重。想到這兒,她連忙讓張月月去追:“此人不能留!”

張月月會意,趕緊追了出去。

等張月月解決了那個偷聽的黑衣人,匆匆趕回樂坊,竟然發現許墨不見了,而翠蘭被人打暈扔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 汗

047

不知過了多久,許墨自昏迷中醒來,迷迷蒙蒙,腦子都還沒回過神。她下意識伸手想摸額頭,卻發現雙手根本無法動彈。無力地睜開眼看去,方才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意識到自身的處境,許墨總算是徹底清醒了,她仔細打量四周,是間平常的客房,裏面的擺設很少,但是都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的。擡眼看向沒能關緊的窗口,天空碧藍如洗,空氣裏還夾雜着泥土的味道,想來是剛下過雨。

許墨靠在床柱上,也來不及想為何被抓,便想用牙齒去扯手上的繩子,然而就在這時,門卻突然被人打開,有人走了進來,帶着兩聲貓叫。

雖然早猜到是趙氏,許墨還是愣了愣,不過她很好奇,在這奪權計劃裏她只是個小人物,趙氏不去抓太子,簡靜,為何單單虜了她?難道說是因為知道她弄垮了錢家?可是就算知道是她幹的,到這地步,抓了她錢家也還是一樣落敗。既如此,趙氏抓她,不是多此一舉?

想不明白趙氏的心思,許墨也不便開口,她暗暗定下心神,準備以靜制動。

趙氏也沒說話,只是慢慢走向許墨,兩步遠的時候,她止步,然後白玉般的右手捏住許墨的下巴。驚訝于她的動作,許墨皺眉的同時心髒莫名亂跳。

“姿色也沒多出衆,怎就讓他看中了。”趙氏的視線掃在許墨臉上,目光變得幽深而厭惡。

許墨臉色微變,能讓趙氏在意的他,除了簡單,她不做二想。聽話裏的意思,顯然趙氏已經知道簡單沒有死,而且還極有可能看見那日簡單給自己送傘。

“你想怎麽樣?”許墨強裝鎮定地問了句,對于趙氏的狠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趙氏突然松開手,拿了把小巧的匕首出來。她看似面帶笑意,眼底卻是近乎變态的瘋癫,刀刃貼在許墨臉頰上,冰涼的觸感使她莫名一顫。

“你說,我是該把你的臉毀了好,還是直接殺了你好?”趙氏拿着匕首在許墨略顯蒼白的臉上比劃了兩下,端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許墨看着她瘋癫,不覺怒極反笑:“但凡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你就受不了,世間女子千萬,你還能殺盡蒼生不成?趙蘊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