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正文完

“若微, 怎麽啦?你是擔心?不必擔心,馬捕頭為人你知道,還有那個何縣丞, 來過我們客棧幾次,和我也相識。”蘇掌櫃道。

姜若微當然不是怕。

別人她不敢說,可穆瑾辰她是一點不怕。

他從來不會傷害她。

而且, 他還挺乖的。

昨夜她趕他走, 他竟真乖乖走了。

罷了,既然他派了馬捕頭來,她也不欲讓讓人為難, 就去縣衙一趟吧。

于是姜若微點頭:“好, 我收拾收拾就去。”

碧兒急忙道:“姑娘我陪你一起。”

姜若微搖頭:“沒事的。”

縣衙裏能有什麽?不就是一個穆瑾辰麽。她才不怕。

于是姜若微提着一只小包裹, 跟着馬捕頭上了馬車。

明越跟在後面沉思:這件事,是大人做的嗎?

楚放怎麽沒有提前和他說?

不管了,他跟着若微姑娘就是了。

……

這日中午, 趙全府中設宴,請穆瑾辰一聚。

穆瑾辰原本是想去臨湖客棧, 只是想着他要打擾趙全一段時日, 還得給他幾分面子。

于是穆瑾辰跟着管事, 去了花園一處小軒。

……

廚房裏, 姜若微親自做了幾道菜。

她對幾個聽候侍女道:“你們把菜端上去吧。”

幾個侍女端着菜正要離開, 何縣丞匆匆趕來, “唉, 姜姑娘, 你也得一起去。”

“我去做什麽?我只是做菜的, 菜做完了, 就沒我事了。”姜若微心裏好笑:大人就是花樣多, 想見她還繞那麽多彎。

“姜姑娘,你想想萬一大人們問起這菜的名字,用材,叫她們怎麽回答?她們回答不出來,大人們不高興,也不好吧?你說是不是?”何縣丞道。

姜若微好笑:“那我聽大人的,那我去吧。”

她就看看,穆瑾辰打算怎麽做。

于是姜若微跟着侍女們去了花園小軒。

小軒內,穆瑾辰正和趙全說話。

這時,有侍從端上一只瓷壺,放在桌案上。

趙全眯了眯眼睛,揮手讓侍從退下,然後一臉神神秘秘,指着酒壺,壓低聲音:

“穆大人,這可是好東西!”

穆瑾辰不明所以:“什麽好東西?”這不就是酒麽?

“這個酒啊,和別的酒不一樣,這是果酒。酒味不濃,喝起來微甜,好像不醉人,但是後勁有點大大!正所謂酒醉迷人眼……”

“?”

穆瑾辰迷茫:“趙大人,你……準備這種酒做什麽?”

趙全嘿嘿笑:“大人,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穆瑾辰一頭霧水。

不多時,姜若微領着侍女進來了。

穆瑾辰見到姜若微,愣住。

他立即明白了,原來方才趙全是這個意思!

這個老東西,居然把若微弄到了縣衙裏。

他正發怔,姜若微目光瞥來,有些不屑的樣子。

穆瑾辰看出來了,若微這是笑話他,她一定是以為這件事是他主使的。

穆瑾辰想解釋,可這裏這麽多人,自然不能開口。

他扭頭去看趙全,只見趙全笑嘻嘻的,一副求賞的模樣:“大人,這位姜姑娘可了不得,她可是我們巴陵縣有名的大廚,手藝好得不得了!您可滿意?”

穆瑾辰皮笑肉不笑:“呵。”

他還沒吃一口菜,談什麽滿意不滿意。

趙全只以為穆瑾辰高興得笑了,也嘿嘿的笑:“大人滿意就好!”

姜若微又瞪了穆瑾辰一眼。

“……”穆瑾辰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菜剛擺上,何縣丞匆匆跑來,一臉慌張:“大人,大人,前陣子太化鎮老母牛被偷案有線索了,有人投案自首,您快來去看看吧!”

“什麽!?老母牛回來了?!那我要去看看!”趙全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看向穆瑾辰:“那個,穆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下官不能作陪了,我得去看看老母牛。”

“……公事為重,去吧。”穆瑾辰擺擺手。

趙全快步離開,何縣丞帶着侍女仆從紛紛跟上。

楚放也悄悄出去了。

片刻功夫,小軒裏只剩下穆瑾辰和姜若微了。

姜若微淺淺一笑:“大人,請用。”

“……”穆瑾辰沉默片刻,解釋道:“不是我做的。”

“哦。”她顯然不信。

穆瑾辰委屈,皺眉:“真不是我!是那個趙全自作主張!這種手段,我才不屑。”

“是,大人不屑,大人只喜歡半夜爬牆。”姜若微淡淡道。

“……”

穆瑾辰神色有些複雜。

他聽出來了,若微在嘲諷他。若微的膽子,大得越發沒邊了。

“既然都來了,菜也做好了,陪我一起吃吧。”

穆瑾辰只得認了。

姜若微坐下來,穆瑾辰目光落在桌邊那只白瓷酒壺上,眸色微暗。

“聽說是果酒,甜的,喝嗎?”穆瑾辰問。

“大人想喝便喝。”問她做什麽,姜若微心道。

“我想喝。”穆瑾辰望着姜若微,眼底露出笑意,提着酒壺,斟了兩杯酒。

“試試。”

姜若微心想人來都來了,又有什麽可怕?

于是姜若微喝了口酒。

穆瑾辰盯着她,面目略繃緊:“如何?”

“甜而不膩,不錯。”姜若微說着,将一杯酒飲盡。

穆瑾辰又連忙給她倒了一杯:“喜歡的話,可以多喝兩杯。”

一柱香後,姜若微放下銀筷,她喝了三杯酒。

她目光清潤,神色如常。看着十分清醒。

穆瑾辰詫異。那酒他也喝了三杯,如今也微微有些熏。

正如趙全所說,這酒嘗着甜軟,但是有些後勁。

可若微同樣飲了三杯,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若微,你……你感覺如何?”穆瑾辰問。

姜若微莫名:“我很好啊。”她話語清晰,顯然并沒醉。

“還有大人,你能不能和何大人說一聲,讓他早些放我回去。”

“你先去歇息,明日送你回去。”穆瑾辰點頭。

只見姜若微起身,行禮後轉身離去,腳步輕穩,一切如常。

“……”

酒他喝了,沒問題。那麽問題就是,姜若微酒量驚人!

……

趙全和何縣丞躲在假山後面。

見姜若微這麽快從小軒走出,還神色如常,何縣丞十分驚訝。

這個穆通判,好像不太行啊。

他們把人請來了,酒也準備好了,一切準備妥當,結果卻這樣?

“老何,你看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姜姑娘就出來了?”趙全急忙問。

不說別的,起碼多呆一會兒,拉拉小手,說說情話呀。

“……可能穆大人太過君子了,不太會。”何縣丞沉思後道。

“不會?!這,這男人還有不會的?”男人對這事,不是無師自通嗎?趙全震驚。

“大人莫急,下官還有辦法。”

何縣丞去叫來管事,把姜若微送回客房歇息。

轉眼到了酉時。

何縣丞又派人請姜若微去做晚膳,待她做好晚膳,又請她親自送去穆瑾辰的小院。

姜若微點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她提着食盒,跟着管事去了穆瑾辰得院子。

管事把她送到客院門口,忽然捂着肚子道:“哎喲,我肚子疼,姜姑娘,穆大人就在裏面,您自己把食盒送進去吧。”

“……”姜若微并不驚訝,她一臉淡然:“知道了。”

這縣衙裏的人,一個個還真會裝呢。

姜若微忍着笑,提着食盒走了進去。守在裏面的小馬連忙招呼她:“若微姑娘,大人就在裏面,您進入吧。”

他指着一間屋子道。

那屋子的門開着,姜若微提着食盒,走了進去。

步入屋內,一座刺繡屏風印入眼中。

她正要擡腳繞過屏風,忽然聽到楚放的聲音:

“大人,這藥是苦,但是您還是得喝啊!不然這傷又要複發了。”

姜若微愣住:什麽傷?什麽複發?

難道他去年受的傷,如今還沒好全嗎?

“唉,您為了盡快破案,一年來夙興夜寐,沒睡過一個整覺,這傷反反複複的,如今也不見好……”

“哭喪着臉做什麽,我還沒死。”穆瑾辰冷冷道。

“大人!您這樣不重視自己,這傷怎麽好啊!”

姜若微聞言,不自覺快步繞過屏風,她看到穆瑾辰上身穿着一件中衣,半敞着露出胸膛。

他胸口的那道疤痕猙獰,看着吓人。

見她進來,楚放和穆瑾辰同時看向姜若微。

“你的傷……還沒好嗎?”姜若微咬着唇,低聲問。

“無事。”穆瑾辰暼了楚放一眼。

楚放立即蹦起來:“什麽叫無事啊!大人,您這傷一複發,就疼得厲害!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若微姑娘,你一定勸勸大人,讓他按時喝藥,這藥可不能不喝啊!”

姜若微聽了急了:“他不肯喝藥?”

“是啊!您看!”楚放指着擱在小案上的一碗藥湯,唉聲嘆氣:“若微姑娘,您幫着勸勸吧。”

楚放說着,退出了屋子。

他悄悄關上門,噓了一口氣:若微姑娘看上去十分擔憂,看來大人的苦肉計生效了。

姜若微瞪穆瑾辰:“為什麽不肯喝藥?你可不是小孩子了!”

穆瑾辰望着她點頭:“好,聽你的。”

他端起碗,一口氣将湯藥一飲而盡。

姜若微松了口氣,她取出吃食:“大人,你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嗎?”

她剛才聽楚放說,這一年穆瑾辰為了查案,夙興夜寐,日夜操勞,導致傷情反複。

“我想盡快破獲這起案子,這樣,我才有能力與我父親抗衡。”

姜若微動作頓住。

江南案後,太子受牽連,被軟禁東宮,這些明越都告訴過她。

寧昌侯身為太子黨羽,自然一損俱損。

如今,太子被軟禁,穆瑾辰已經不是世子,寧昌侯自然不會想他娶清源郡主了。

世子,這是為了她嗎?

她低頭,心有些亂。

穆瑾辰忽然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繭,咯着她的手背,癢癢的。

連帶着她的心,也有些亂。

穆瑾辰站了起來,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若微,嫁給我。”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氣息卻是灼熱的,燙着她的耳,灼着她的心。

她不由自主的,正要點頭——

卻聽穆瑾辰繼續道:“我們成親,我許你——長命百歲。”

“……”

“啪叽。”姜若微一顆心陡然落地。

別人談情說愛,許下的是白首之約。

大人和她敘情,許她長命百歲。

她面無表情:“大人,用飯。”

“?”

若微怎麽好像又生氣了,他哪裏說錯了麽?!

穆瑾辰不解。

剛剛,若微神色松動,不是已經心軟了麽?!

……

翌日。

清早,昨夜一場雨,今日清晨涼爽宜人。

穆瑾辰親自送姜若微回客棧。

趙全和何縣丞站在縣衙側門,眼看着穆瑾辰小心翼翼扶着姜若微上了馬車,兩人對視一笑。

事情成了。

“老何,還是你有辦法啊,這件事成了,本官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而且,穆通判還欠了大人一個人情呢!”

趙全、何縣丞兩人相視大笑。

作者有話說:

完結文《侯府夫人改嫁獵戶》

謝七郎在河裏洗澡的時候,撿到了一個貌美女屍。

他吭哧吭哧挖了個坑準備埋了她,

女屍詐屍了。

原來女子沒死,可惜摔壞了腦袋,不但失憶,還喜歡妄想:

她覺得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對他頤指氣使,要這要那:

“你好好照顧我,來日我恢複記憶,家人定有厚賞。”

“給我買糕點,将來賞你一百兩。”

“給我摘山桃,将來還你兩百兩”

謝七郎心中狠狠道:等她病好了,就讓她滾。

求他的時候喊他謝大哥、氣惱的時候喊他大野人!

這臭脾氣的娘們,再好看他也不伺候。

顧雪卿很苦惱,她記得自己出身富貴,但謝七郎不信她。

無論她如何威逼利誘,獵戶從來不給她好臉色。

獵戶救她、照顧她,醫治她,卻始終冷臉相待,還要她滾。

氣死她了,她如此嬌豔美人,這狗熊一樣的獵戶竟然不心動?

後來,顧雪卿恢複了記憶。

原來她是顧祭酒的女兒,夫婿是定安候。

獵戶送她回家。

歸家那日,正是定安候迎娶新妻時。

她才知道,衆人以為她死了,她的夫君馬不停蹄了娶了新妻。

她沒死,婆家卻說她是冒充的,娘家說失節當死。

顧雪卿再也驕傲不起來了,哭得梨花帶淚。

獵戶的冷臉終于溫柔了起來,“別哭,你嫁給我吧。”

後來,顧雪卿才知道,獵戶居然是歸隐的“閑王”。

【女非男c ,女主不完美,又矯情又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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