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使出任務

1.

葛利路曾在地球的街道上，看到一個招牌，對它心有戚戚焉：

Fed Ex，使命必達！

它完全展現了他的決心。

犯人逃出壞地，除了受到主塔高層的責難，一般公民也對他投以「你這人真無能、你翅膀的顏色是怎麽來的？被油漆潑到嗎？」的嘲諷眼光，但當大家聽到他自願到地球逮捕犯人，還是給他将功贖罪的機會——畢竟，地球還只是個文明不夠發達、未達侵略等級的星球，其它軍官根本不屑去。

于是，飛越三萬六千光年——用地球的度量單位來說——他到了地球。

他像一顆流星劃過天際，但燃燒的不是甲浣或其它化學氣體，而是他的衣服。當他落地時，衣服已經被燒掉了。他把這件事記錄下來，決定回母星後，要研究開發部的人好好檢讨；如果地球的大氣成分在未來仍未改變，那一定會對侵略地球造成困難，因為沒有人樂于見到出發時還是全副武裝，到達目的地時變成j□j。

還好，他遇到瑞瑞。

正确來說，是他降落時，因為沒控制好大氣壓力和風速，而摔到馬路上，瑞瑞的車差一點撞到他，但車子實時煞車了。

司機下車察看，瑞瑞也把車窗玻璃降下。

他判斷沒開車那個人才是長官，于是他走向瑞瑞，彎下腰，嘴唇貼了上去。

瑞瑞有點驚訝，但又覺得很刺激，因此沒有打斷他。

現在葛利路會說地球人的語言了，他對瑞瑞說明來意，并請瑞瑞收留他。

瑞瑞覺得很好玩——而且他很帥——就答應了。

瑞瑞家應有盡有，他剪了個地球人的發型、換上地球人的服裝，感覺自己非常融入，他還愛上幾樣母星沒有的東西：一是吹冷氣，二是巧克力，三是一邊吹冷氣一邊吃巧克力。唯一的問題是：他不确定犯人的位置。

瑞瑞常常把公司的工作帶回家，并在書房嘆氣嘆半天、轉筆轉半天，卻沒有任何進展，瑞瑞跟他抱怨，他「稍微」看了一下書面資料後，發現地球的工作十分輕松，他的大腦應付起來綽綽有餘，為了報答瑞瑞，他幫瑞瑞處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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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等太久，就在瑞瑞的辦公室遇到闕士欽，并聞到闕士欽身上有「鳥」的味道，「确定」闕士欽與鳥有接觸及「鳥」的位置後——依照平日對地球人的觀察——他拟定了計劃：

以地球人熟悉的樣貌「潛入」他們之中。

但他失算的是：

地球人可能真的有兩把刷子。

他不敢輕取妄動，但那招牌他每日陪瑞瑞進公司都會看到，直指他的心思。

他決定采取第二波攻勢。

他走進一棟辦公大樓，浏覽牆上的公司名牌後，走進電梯，按下數字八的按鈕。

電梯到了八樓，他走出電梯，拐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一家設計事務所。他推門走進去，無視門口櫃臺小姐。

「先生、先生，請問你要找哪位？先生！」

辦公區塊是半開放式的，室內采光明亮，員工的辦公桌都十分個性化，裝潢色彩豐富，綠色、黃色、白色、紫色等粉刷在牆與天花板，書枋正彎腰在一張橘色的橢圓形會議桌前，對同事講解些什麽。

「先生！先生！」

聽到櫃臺小姐的聲音，在開會的一群人紛紛擡起頭來，其中沈書枋更是彷佛被針戳到的表情。

「你怎麽會來——」沈書枋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另一雙嘴唇堵住，他雙手放在胸前，欲推開對方，但葛利路扣着他的脖頸和腰，舌頭也肆無忌憚地在他嘴裏橫行，他再度陷入被深吻而動彈不得的窘境──而且還在自己的同事面前。

同事間有人惡作劇地吹起口哨，在開會的一群人也識相地喝水、補妝或跟着吹口哨。

葛利路放開沈書枋後，只說了一句：「『鳥』在你家。」

「你有毛病啊！」沈書枋大吼，但意識到這裏是辦公室，加上同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收斂語氣：「過來一下。」

他把葛利路拉出辦公室，拐了好幾個彎，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你要什麽？先是闖進我家、破壞我弟弟家，現在又跟蹤我？而且見到我就……就……就『那樣』，你腦袋有問題不成？」囤積已久的壓力一口氣爆發，沈書枋破口大罵、雙頰脹紅，葛利路卻一臉不知道為什麽對方要生氣的樣子，「你有在聽嗎？你……為什麽要那樣看我？你都不在意別人的感覺嗎？」

葛利路欲靠近，但沈書枋甩了他一巴掌。

「不要碰我！」

「為什麽？」

「居然還問為什麽……」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嗎？

「我需要更精确的信息。」

「你......不能用問的嗎？」雖然他也不一定會老實告訴他就是了。

「不方便。」

「啊？」

「根據我對地球人的觀察，你有不會據實已告的可能性。」

沈書枋忽然了解，眼前這人根本把他當活人數據讀取機！

「那……」那舌頭有必要伸進來嗎？

沈書枋沒注意到自己臉紅，而葛利路因為「想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趁沈書枋不注意時又親了一下。

「夠了！別這樣！」沈書枋擦着嘴，覺得他們的關系有點詭異，他也被卷進外星人的世界了？

「比較舒服。」

「什麽？」

「回答你心裏想的問題。」葛利路面無表情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廣告招牌都很有創意呢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