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湧
第十五章 暗湧
【魔界落陽坡】
魔界裏沒有太陽,說是落陽,是因為這地兒滿地都是滾燙的紅色石頭和岩漿流,照得四周一片澄黃,有種籠罩在夕陽餘晖裏的感覺。
賽爾在達克瀚半拖半拽下,已經穿越了那飓風崖上的森林,又花了整整一天,翻過幾座山後,到達了這片詭異的地方。
賽爾累壞了,嬌生慣養的皇子哪那裏走過那麽遠的路,他軟成一坨泥,嚷着要休息。
“再往裏走點。”
“不走了!”賽爾掙脫他的手,一屁股坐下地,“好累,我要休息!”
“好好,那休息一下。”達克瀚在他旁邊坐下,警覺地觀察四周,沒有生物,也沒有植物,到處亮堂堂的,确實非常安全。
賽爾解開次元袋子,掏出幹糧吃起來,三兩口吃完,直接躺下開始睡覺。
“別睡這,去前面點。”達克瀚推推他,“那兒有塊大石頭,可以擋擋風。”
“不去!”
“你又在鬧什麽脾氣啊?”達克瀚納悶着。
賽爾不理他,閉上眼專心睡覺,沒過多久,發出輕微的鼾聲,賽爾睡熟了,達克瀚見到不遠處好像在冒煙,他好奇地走過去,繞過大石頭,發現原來是冒着熱氣的大池子。
達克瀚剝光衣服,把長發挽在脖子後,走進池子裏享受地泡了起來。
賽爾醒來的時候,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達克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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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站起來,想去找他,下一秒卻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去視察環境了嗎?應該一會就回來的吧?
還是在原地等等吧,萬一他回來也好找到我……不不,我才沒有特地等他,我懶得走而已……
賽爾坐在原地,傻傻地等着。
達克瀚在那邊一無所知,繼續享受地泡澡。
【人類世界】
人類世界的磁場不同,無法用幻形或者踏風,這讓蒼大感頭痛。
他們走出巨石陣,步行了好久,終于見到公路。
一位熱情的農夫注意到他們,搭讪幾句後讓他們搭了個順風車,農夫很健談,一路跟蒼聊得歡,斯利亞聽不懂,只好專心看風景。
人類世界豐富多彩,天上飛的叫飛機,地上跑的叫汽車,比起天界要有趣多了。
熱情的農夫把他們送到了市中心。
“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泰晤士河哦,那裏美得很呢。”農夫他們揮手道別,駕車去農貿市場了。
“蒼,他一路跟你聊什麽?”
“他以為我們是自由行的旅客,他說了好多景點,威斯敏斯特宮,大本鐘……看起來這裏應該是英國,我還以為是法國。”
“?”斯利亞繼續雲裏霧裏。
“你跟着我就是了。”蒼領着斯利亞左拐右拐,找到個銀行櫃員機,取了點錢。那些打工存下的錢,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但是拿了錢又該去哪呢?難道就真的要做什麽觀光客嗎?
蒼偷偷掏出玉佩看了眼,玉佩還是沒什麽變化。
他只好與斯利亞漫無目的地到處逛。
玻璃櫥窗裏擺滿了服裝,男的女的,顏色各異,書店裏出了好多新書,哦,那邊還有個糖果店……
“蒼,這裏真漂亮。”斯利亞感嘆,想去那些商店裏看看,見蒼沒有過去的意思,也就打消了念頭,眼巴巴地路過了那些裝飾精致的店門。
街道人來人往,有店員在派糖,斯利亞過去接了幾粒。再往前走,路邊有個小醜在派氣球,斯利亞也接過一個。蒼轉頭的時候看到天使手裏牽着米老鼠氣球嘴裏含着糖,心裏有點想笑。
“你多大了,還是孩子嗎?”
“哎?”斯利亞不解。
蒼笑着搖搖頭,覺得自己帶了長不大的小孩,他又拿出玉佩想看一看,結果剛摸到,蒼就發現了不對勁。
玉佩好像有點燙手?
“來這邊。”蒼拉着斯利亞,左拐右拐地跑到公園裏。
在人煙稀少的角落,蒼攤開手,玉佩沒有發什麽特別的光效,也沒有變色,僅僅是發熱而已。
“奇怪了。”蒼不解。
斯利亞建議:“把它放到石頭上看看?”
蒼把玉佩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玉佩靜止了會,終于動了,它像個指南針,緩緩地在石頭上轉動,停下來後,魚頭指去一個方向。
斯利亞茫然:“這就是提示嗎?不過……那是什麽地方?”
“走。”蒼起身,“我得先去買份地圖。”
斯利亞的氣球沒拽穩,晃晃悠悠地飄上了天。
“它最後會飛去哪?”斯利亞擡頭看天,氣球越來越高。那米老鼠笑眯眯,他會一路維持這個表情走向屬于它的結局,它不知道未來等着他的是什麽,它能做的只是坦然地走進一個安排好的命運中。
“雲上吧。”蒼擡頭看着,那氣球已經變成小小的一個點。
雲上,然後他就啪地一聲碎裂開,最終以破爛的身姿掉回到地上吧。
是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命中注定?
蒼不知道,他看不透天意,他能做的就像這氣球,裝作若無其事地順着命運一直走下去。
棕哥沒日沒夜地前進,已經走過好幾個城市,但距離目标還是太遙遠了。
他看向來來往往的車,鐵殼子速度快極了,可是他沒有錢,棕哥只好老老實實地步行,走着走着,棕哥在一個櫥窗前停下,透過櫥窗,他看見了自己。
衣服髒了,夾克也落滿了灰,鞋子好像還有點破。
該換套衣服了呢。
大街上熱熱鬧鬧,要麽成雙成對,要麽就是一群人擠人,就是沒有落單的男人。
棕哥走出街道,在酒吧前停下。
酒吧門前的欄杆上零零星星坐着一些男人,他們有些在接吻,有些在猥瑣地用屁股蹭對方,還有幾個人偷眼打量着他。
棕哥也學着他們,在欄杆上坐下,很快,有幾個長相不錯的青年朝他走來。
“要人陪不?”一個滿臉脂粉味的男人主動勾着他脖子,吻上他的唇。
唔,這人太瘦,衣服又花裏花俏的,不好。
棕哥任由他吻,視線越過胭脂男,望向前方。
一個戴眼鏡穿西裝的白領斯斯文文地走過來,狠狠扯開胭脂男,低吼道:“滾!”
胭脂男見對方牛高馬大,只好灰溜溜地坐回欄杆上。
眼鏡男擡手勾起棕哥的下巴,挑挑眉:“一萬,做?”
噢,這衣服不錯,不過一萬做是什麽意思啊?
棕哥瞄了一下周圍,那些還沒來得及搭讪的青年全都老老實實退回原地對他視而不見。
“做不?”眼鏡男牽過棕哥的手摸向自己的西裝口袋,自信地望着這個漂亮的獵物。
袋子裏是一大疊鼓鼓囊囊的東西。
“做。”棕哥應道。
哼,這就對了嘛,在金錢下誰不心動?眼鏡男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捏着棕哥的下巴就吻上去,棕哥學着他回吻起來,唇齒間口沫交融了好一會,眼鏡男牽着棕哥朝一個方向走去,走過一個路口,下到個地下停車場,鑽進了一輛跑車裏。
“您該怎麽稱呼?”棕哥問。
“King。”男人顯然不會告訴他真名。
“我叫棕哥。”
King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似的,哈哈大笑了好一會,才問:“你新來的吧?”
棕哥老實道:“嗯,今天才來的。”
King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沒想到今天釣了個小生肉,King開始默默計劃着,今晚怎麽好好教育教育他。
跑車穿梭在路上,很快出了城市,朝郊外的一棟別墅駛去。
空曠的林子裏,只有孤零零的一棟建築,三層,有露臺,有欄杆,外面還有一圈大花園。
“哇,真漂亮!”棕哥忍不住贊道。
“那當然。”
門外站着兩個門衛,恭恭敬敬地給他們開門,King按下開關,乳白色光線柔和地照亮着客廳,真品沙發,虎皮地毯,超大的液晶電視,連茶幾的底托都是一段古老的樹幹雕刻而成。就連煙灰缸這些小東西,也是雕刻精美,鑲嵌了一圈銀邊。
“怎樣,漂亮吧?”King自豪道,“喜歡不?”
棕哥其實對這些毫無興趣,但還是裝出驚訝的樣子。
King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衣服解褲子,急切道:“乖乖聽話,東西全是你的。”
棕哥也學着他脫衣服解褲子。
“過來。”King往沙發上一坐,岔開腿,指着胯間那挺立的東西,“舔。”
棕哥聽話地過去,跪在他腿間含住棒子,視線卻瞄向那堆散亂在地的衣物,King的品味挺高,買的全是高級貨,看上去質量都不錯,棕哥琢磨着,自己應該能穿得下。
“呼呼……真爽……”King抓着棕哥的頭發,把他的頭用力拉扯為自己吞吐。
棕哥覺得有點難受,棒子的味道不太好,又腥又鹹,可King看起來一臉享受,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這樣很舒服嗎?
棕哥指指遠處的辦公桌,建議道:“去那邊吧?”
“哈哈哈!好,沒問題!”King走過去,坐上桌子,擡擡下巴,示意棕哥快點過來。
等棕哥走近的時候,King發現了一處奇特的地方。
“咦,你的手臂怎麽缺了一塊?”King問。
“天生的。”棕哥自己也不清楚。
“啧!”King不高興了,當下沒了興致,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對于這個有缺陷的性奴感到非常不滿。
King撈過一根皮鞭,發洩般啪啪啪地落下,棕哥不知所措地躲閃。
“King,你為什麽要打我?”
“不許躲!跪!”
于是棕哥跪下,皮鞭繼續抽打在他身上。
打了幾鞭子,估計King手酸了,踹了棕哥一腳,叫他學狗爬。
棕哥有點兒茫然,他覺得,好像狗這名詞,似乎在哪聽過?
記憶中,一些片段朦朦胧胧地浮現出來。
——啊,媽媽那狗好兇!
——別怕,哎,去去你這野狗別過來!快走開!
——汪汪汪!
——嗚嗚啊啊啊!
“哎,你發什麽呆啊?”一鞭子抽到棕哥後背上。
棕哥回過神。
“快呀!不要光爬,叫幾聲,學狗叫啊!快啊!”
棕哥沉默地繞圈爬,一邊爬一邊觀察地上的衣物,确認血不會濺過去後,棕哥終于一揮手,King的半邊身子被切下來,血噴了一牆一地。
“你……你你……”King的上半身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棕哥瞄了殘肢一眼,撿起衣褲穿戴好,走到鏡子前,仔細看了又看,很好,沒有染到血跡,衣服還挺新,不錯。
摸摸口袋,裏面有一疊紙幣。
棕哥走到玄關那,挑了雙新鞋子穿上,去開門,卻發現門鎖着。棕哥試了幾下,沒打開。
怎麽辦?
棕哥思索了一會,又一揮手,門被切碎成幾塊散落在地,而守在門外的兩人,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腦袋就被削了下來。
棕哥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在飄散的煙塵中漸行漸遠。
在遠離城市的山林中,一對兄弟醒了過來。
“哦,你們醒了。”一個老頭兒摸摸哥哥的額頭,又摸摸弟弟的額頭。
兄弟倆躺在簡陋的土炕上,身上蓋着的是破破爛爛的被子。他們都是挺清秀的人兒,高高瘦瘦,可并列躺着,還是擠得有點兒難受。
“哎,老婆子,他們醒了!”老頭兒朝門外喊。
哥哥偷偷推推弟弟示意他往外挪一下,弟弟偷偷反抗示意已經到床邊沒法再挪了。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踱過來。
“餓了不?”老太婆來到床前,摸摸弟弟的手。
“嗯,餓。”
“我煮了面條,等等哦!”又踱出去。
“等等哦!我去幫忙。”老頭兒憨厚地笑笑,佝偻着身子出了房間。
“哥,這是哪?”弟弟迷茫地環顧四周。
“不知道。”哥哥低頭思考,“目标已經出現了。”
“嗯,那就走吧。”弟弟想下床,結果發現自己是裸着身子。回頭望了眼哥哥,哥哥揭開被子,也是裸着未着一縷。
“來了!”老頭兒一手一碗端着面條進了房間,看到準備下床的兄弟。
“噢噢!瞧我這記性!你們等等噢!”老頭把面條放到桌上,又踱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帶着兩套衣物,說是衣物,還不如說是像衣服和像褲子的破布,顏色早就洗掉了,邊角融融爛爛的起毛邊,還打了不少補丁。
“我兒子的。”老頭笑着,又從床底劃拉出兩對破布鞋。
“這……沒關系嗎?”弟弟問。
“他早就……唉,沒關系的……”老頭笑笑招呼,“來吃點東西吧。”
桌子上燃着根蠟燭,這是房間裏唯一的照明。食物是面條,清湯,飄着一點蔥花。
人類都是吃這些?弟弟望着哥哥,哥哥也疑惑着,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來。
味道真淡,一點都不好吃。哥哥望着弟弟,弟弟也微微皺起眉。
“還有點菜。”老太婆端着一小碟鹹菜和土豆絲進了房間。
兄弟倆望着桌子上簡陋的菜,那黑黝黝的一條條估計就是鹹菜,那黃黃的一條條估計就是土豆。
真是惡心的顏色。兄弟倆對視一眼。
哥哥伸出筷子夾了點鹹菜,夾了點土豆,混在挂面裏吃起來。
弟弟也學着他吃起來。
兩個年老的夫婦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吃。老頭兒打開一個小小的收音機,收音機接觸不好,唦啦唦啦地響,拍幾下,調一個頻道,一個女人在拉着嗓子唱京劇,又調了個頻道,一個XX膠囊的廣告詞蹦了出來,又調了個頻道,終于到了新聞那。
老頭兒把收音機放在桌腳,收音機裏正在播放一段新聞。
“在N市……XX街道內發現……男性……碎屍案……調查中……”
“哎喲這不就是那個……過去幾個省的……那地方?”老頭兒歪着頭思索。
“真不安全呀,兇手還沒抓到喲。”老太婆嘆氣。
“哎,你們不吃嗎?”弟弟問。
老頭兒和老太婆齊聲道:“我們不餓,你們吃。”
哥哥讀取着他們兩人的表情,望向弟弟。
他們該不會把不好吃的東西給我們,好吃的自己留下?
弟弟搖搖頭,繼續吃面條。
收音機哇啦哇啦在報道新聞,老頭兒聽得津津有味。
“好吃嗎?”老太婆把土豆往他們推近點,“多吃點。”
兄弟倆西裏呼嚕地吃面,這個場景與遙遠的過去重疊,當時有個少年也在坐在那個位置吃着清淡的挂面。
“你……你不舒服嗎?”弟弟問老太婆。
“沒……”老太婆擦擦眼,“喜歡就多吃點。”
兩碗面見底了,鹹菜還剩幾根,土豆也剩幾根。
老太婆收拾碗筷出了房間。
兄弟倆站了起來。
“哎?你們要去哪?”老頭兒問。
“去辦點事。”哥哥道。
“天已經黑了,不安全,明個兒我送你們吧。”老頭兒擔心他們,伸手拽着弟弟。
弟弟望向哥哥。
哥哥道:“不必了。”
“哎哎,別急,天黑不安全,等天亮一早兒就送你們下山。”老頭兒沒放手,拖着弟弟往回拉。
哥哥擡手一揮,老頭愣了一愣,脖子斷開,頭顱滾了下地。
老太婆在廚房裏吃兄弟剩下的鹹菜和土豆,聽到動靜,趕緊走了出來。
哥哥和弟弟正看着她。
老太婆見到地上的屍體,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她的脖子也斷了。
兄弟倆跨過老太婆的屍體往外走,外頭确實是山林,黑幽幽的,這兒是唯一的一間土房子。
“哥,等等。”弟弟鑽進廚房,又去了雜物房,還有一間房就是他們睡的卧室。房子是紅磚擂的,屋頂是稻草混合木材疊了幾片水泥瓦,簡陋得不可思議。
弟弟轉了一圈,終于出來了。
“怎麽?”哥哥問。
“沒什麽。”弟弟回頭望着那房子。他找不到任何像樣的食物,挂面袋子裏還剩下一小撮面條,土豆還有幾個小的,鹹菜缸子也快見底了。
“走吧。”哥哥拉着弟弟,朝一個方向進發。
“哥,我們需要吃東西嗎?”弟弟問。
“應該不用。”哥哥摸摸自己的胃,既不飽,也不餓。
“哦。”
兩人躍上樹枝,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魔界落陽坡】
賽爾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
達克瀚還沒有回來,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遇上什麽危險了?是不是在哪裏暈倒了?
賽爾心裏焦慮,狠狠踢開一塊小石頭。
再等等吧,要不再等等吧……再……
“達克瀚——!”賽爾忍不住大喊起來,“達克瀚——!!!”
沒有人應。
“達克瀚!!”賽爾邊走邊喊,“達克瀚!!達克瀚!!”
“什麽事啊?”不知哪裏飄來幽幽的聲音。
“達克瀚?!”賽爾以為是錯覺,支起耳朵仔細聽。
“我在這呢!”
賽爾辨認方向,往那塊大石走去,等他繞到石頭後面,看清楚了,差點氣得吐血。
達克瀚雙手勾在池邊,一臉享受地泡在熱水裏。
“你……你你……”
“你也來洗洗吧,很舒服呢。”達克瀚朝他笑道,随後又觀察一下賽爾,“你……你怎麽了?”
“沒什麽!”賽爾紅着眼,有脾氣發不出,蹲下身,摸摸池水,燙得他馬上縮回了手。
“哇嘶嘶!這麽燙,你竟然還能泡得下?!”
“啊?水溫剛剛好啊。”達克瀚撈着水往身上潑,舒服得不得了。
你皮厚!話到嘴邊又咽回去。賽爾賭氣地解開衣服,發現達克瀚正眼睜睜地盯着自己,惱火道:“看什麽看!轉過去!”
“看看也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麽?”達克瀚虛心請教。
“不為什麽!”賽爾紅着臉。
“你覺得不好意思了?”達克瀚終于問了出來。
“才不是!”
心事被說出,有點尴尬,手懸在扣子上,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好好,我不看你。”達克瀚扭過身子,嘟哝道:“明明都看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賽爾氣結中。
達克瀚聽到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輕輕的下水聲。
哎呀,好燙啊!他媽的好燙啊!
賽爾連滾帶爬地抽身上岸,用手一點一點地撈水往身上潑,等适應了一會才又慢慢下水。
下水後一擡眼,發現達克瀚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啊!”賽爾驚吓地捂着胸。
達克瀚忽然覺得好笑:“有什麽好擋的?”
賽爾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松手,身子往水中沉,水蒸氣缭繞在眼前,血液蒸騰得直往腦門上湧,有點喘不過氣。腳下踩的岩石尖細地硌腳,他慢慢挪動,想找個平坦的位置。
“在池邊就好,別往中心走,那邊……”
噗通……
賽爾一腳踏空沉入水中。
池子中心是個大坑,不知有多深。
賽爾沉在熱水中撲騰,中心的水溫更高,他覺得自己的血液要被榨了出來,四面八方的高溫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一只手伸過來,拽着他提了上去。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掉下去了。”達克瀚夾着賽爾摸索到池邊。
賽爾滿臉淌水,大口大口喘氣。
“沒事了。”達克瀚摸了摸賽爾的腦袋。
賽爾比他矮了半個頭,水剛好到達克瀚的肩膀,卻淹沒了賽爾的脖子。
達克瀚用力把他提起個高度,示意道:“你用手撐着岸。”
賽爾艱難地攀着岩石,腳下懸空,後背緊貼在達克瀚結實的胸前。
“好點了嗎?”達克瀚的氣息吹在耳邊。
“沒什麽。”
“要用點漿果清洗身子嗎?”
“不用。”
“哦。”
達克瀚的呼吸喘在賽爾臉側,賽爾覺得受不了了。
“你頂到我了。”賽爾說。
達克瀚摸到賽爾胯間,賽爾驚慌地夾緊雙腿想掩飾。
“你也是。”達克瀚貼在賽爾的耳邊問,“要做嗎?”
賽爾滿臉通紅,用力推開達克瀚。
達克瀚強勢地摟着他,兩人在水池裏撲騰出一片水花。
賽爾扯開達克瀚不安分的手:“在水裏不行!”
“那上岸就行了?”達克瀚打趣的聲音。
“不行!總之不行就是不行!”賽爾用力推開他,艱難地爬上岸。
“我早說過要好好玩=你的,你答應過,你忘了?哼!我就知道!”達克瀚生氣地扭過頭。
賽爾回頭望望,達克瀚只留給他一個冷冷的背影。
達克瀚捧起水,狠狠往身上澆幾下,也上了岸。他的衣服在另一邊,達克瀚頭也不回地走過去。
“喂!”賽爾喊道。
達克瀚假裝沒聽見,撿起衣服擦身子。
賽爾見到他擦幹了水,把襯衣砸在地上,開始穿外套。
“叫你呢!”賽爾大聲道。
達克瀚依舊沒理他,開始給自己扣扣子。
“你生氣了?”賽爾終于問了出來。
達克瀚繼續不理睬他,站起來整理衣服。他沒穿褲子,露=出修長的雙腿,皮膚上還蒸發着熱氣,他解開發髻,一頭柔順的深藍長發如瀑布般鋪落下來,在煙霧缭繞的池邊,他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高挑又性感。
“好啊,我……我給你……”賽爾漲紅了臉,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達克瀚假裝沒聽見。
賽爾也有點兒惱火,他好不容易放下的面子,達克瀚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真氣人啊!
賽爾解開次元口袋,掏=出毛巾擦拭自己,周圍安安靜靜的,達克瀚也不知是走了還是怎麽了,賽爾忍不住回頭看去,發現達克瀚真的不見了!
達克瀚走了?!
賽爾繞着池邊,快步走過去,剛剛達克瀚站着的位置,空空的什麽都沒有,那些衣服什麽的,全都不見了。
“達克瀚!”賽爾慌了神,大聲喊道,“喂!達克瀚!達克瀚!”
賽爾繞着池子找了半天,那抹深藍色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賽爾不甘心地朝四處放聲大喊,達克瀚還是沒有出現。
他到底去哪了?
賽爾抓緊了毛巾,心裏後悔着把達克瀚給氣跑了。
“怎麽?”清澈如泉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賽爾沒回頭,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
達克瀚輕輕扳過賽爾。
賽爾小心地擡起眼,對上那溫柔的瞳孔,微微點了點頭。
達克瀚卻笑了,他說:“你不願意,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賽爾抿着嘴不說話。
“算了,我厭了,就這樣吧。”達克瀚說着就要離去,賽爾趕緊扯住他的衣服。
“我……我願意……”賽爾急道,“我……真的……”眼前朦胧一片,淚水頑強地就是沒有掉下來。那些什麽面子,什麽皇子形象他通通都顧不上了。
達克瀚摟上賽爾的時候,唇邊忍不住勾起個笑意。
賽爾腦子裏混亂着,忽略了一個細節,為什麽達克瀚偏偏只穿衣服不穿褲子,為什麽他要特地假裝消失又從巨石後繞過來。
達克瀚的體溫很燙,很真實,賽爾什麽都不去想,閉着眼,任由達克瀚吻=遍全身。
(…………已删除,請解鎖…………)
“別怕,放松點。”達克瀚輕輕拍拍賽爾僵硬的大腿。
“唔……呼呼……”賽爾努力深呼吸放松自己。
叫完,他忽然想起這兒是野外,不是他的房間,賽爾趕緊咬着牙不吭聲了。
“這兒沒人。”達克瀚親吻着賽爾的臉蛋,“叫出來,我要聽。”
(…………已删除,請解鎖…………)
“呼呼……為什麽不河(射)蟹進來?”賽爾氣喘籲籲地問。
“你想一路淌着我的=精=華前進?”達克瀚打趣道。
“……”賽爾沒了脾氣,軟在地上直喘。
達克瀚親昵地親着賽爾臉側。
賽爾扳過達克瀚的臉,主動吻上他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預覽君:喂,去散步吧?
存稿箱:別煩,正忙呢。
預覽君:這篇不是二更了麽?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呀!
存稿箱:我還要發明天的。
預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