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斷罪(下) (1)
第二十章 斷罪(下)
【人類世界上海市】
蒼正在研究地圖的時候,一根剝開的火腿腸遞到眼前。
“像不像那東西?”天使眨眨眼。
蒼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斯利亞收回火腿腸,美滋滋地舔了口,暧昧地說:“味道不錯。”
“啪”一張地圖打在天使壞笑的臉上。
這是他們悶在房間的第三天,期間他們去了書店,依舊是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走,一路平安,再也沒發生過什麽事。在路上遇到一個破了衣袖的男人,斯利亞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微妙的氣息,卻又不敢肯定。
那破了袖子的男人回頭也看了他一眼,繼續若無其事地前行。緊接着有兩個兄弟牽着手逛街,弟弟穿得像流氓,哥哥卻是穿着帶補丁的粗布衣。弟弟的指着個蜂蜜專賣店說着什麽,哥哥紅了臉。
破了衣袖的男人和兄弟倆普普通通,也沒什麽怪異的舉動,斯利亞覺得自己肯定多心了。
斯利亞含着火腿腸走神的時候,蒼說話了。
“一會去買票吧。”蒼收好地圖,又翻開一本地理書,确認了方向後決定買票出發,擡頭看到天使含着火腿腸失神的模樣,蒼的臉色微微一紅,喊道,“喂!”
“嗯。”斯利亞回過神,“怎麽了?”
“好吃不?”
“好吃。”幾口吃完,順手剝開另一根粗一點的火腿腸,“這兒的食物太寫實了。”
“……”蒼無語地望着天使。
“這根像不像勃起的……”啪,一疊地圖砸到天使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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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這個天使捂着砸疼的臉,悶悶地坐在地鐵裏。
最近的售票點有兩個地鐵站遠,車廂裏滿滿擠的全是人。
地鐵停站的時候人流擁擠着沖撞,蒼被擠得朝斯利亞貼近了些,斯利亞趁機伸出手摟上他的腰。
坐在旁邊的幾個女生紅着臉偷眼瞟他們。
蒼瞪了天使一眼,輕聲道:“放手。”
“別亂動。”天使湊到他耳邊,“否則我就親你。”
“你……”
“吶,要不我給你親吧……哎喲我的手……”
到站的時候,蒼拽着大流氓匆匆逃離了車廂。
斯利亞趁着他不注意,蜻蜓點水地在蒼臉上啄了一口,然後笑嘻嘻地望着他紅透的臉,蒼給了他一拳,扭頭就走,斯利亞跟在他後面,心情愉悅,經過一個路口時,斯利亞突然回頭望去。
“喂,你在看什麽?快點跟上來。”
斯利亞疑惑地在人群中尋找,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
到了售票點,蒼排隊買票,斯利亞警惕地觀察周圍,一切都很平靜,蒼拿着票,斯利亞跟着他離開。廣場的人很少,下樓梯的時候有個大肚子的婦女與他們擦肩而過,蒼覺得肩膀被撞了一下,那個婦女腳步不穩跌倒在地上。
“哎?你沒事吧?”蒼伸手過去扶。
“嗚,肚子好痛哦。”婦女滿臉痛苦,伸過手,想鈎蒼的脖子。
斯利亞猛地抓停那只手:“等等!你……你……”
“斯利亞?怎麽了?”蒼表示不解。
“哎?”婦女也表示不解。
斯利亞支支吾吾,卻不知該怎麽說好,這個婦女普普通通,但剛剛,她探出手的那一刻,那種可怕的心悸又來了。
難道真是多心了嗎?斯利亞自己也很費解。
青年拿着梳子仔仔細細地梳頭,梳好了,才從柱子後面偷偷探出身子。
“在這下手?哼,智商堪憂啊。”他輕蔑地笑着。
梳子男躲在遠處就像看電影,他看見蒼扶着婦女走出幾步,那婦女點頭說謝謝,話音剛落,鈎在脖子上的手猛地爆發出倒刺,蒼及時抽身卻還是把脖子割出了道傷口,斯利亞還沒來得及發動魔法,幾發子彈就無聲地打穿了婦女的身體。
婦女驚訝地回過頭,廣場邊冒出一隊警員,托着槍指着她。槍都裝了消音器,沒有任何太大的響動。
廣場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封鎖戒嚴,一個路人都看不到。
“又一個!又發現一個!”警員朝對講機低吼着。
蒼心裏一驚,拉着斯利亞就要逃,卻被幾個警員圍上。
“你沒事吧!”警員護着蒼快步往外走,“出了好多血,忍着點,我們叫了救護車,醫生馬上到了!”
“謝謝!謝謝!”蒼捂着傷口,暗暗發動魔力加快修複,使傷口看起來沒那麽致命。
婦女的肚子爆發出幾段藤蔓想反擊,噗噗噗的子彈打出一片飛濺的綠汁,半植物化的身子開始萎靡,她又不甘心地朝蒼的方向走了幾步,馬上有幾發子彈打碎了她的膝蓋,她噗的一下倒在地上抽搐起來,身體蔓延起紅色的符文,符文只出現了瞬間,就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那是什麽怪物啊?!”蒼假裝驚訝地問。
那幾個警員偷偷交換一個眼色。
“救護車馬上到了!”遠處有人喊。
“哎,到了到了!”警員們熱情地與斯利亞一起扶着蒼,繞了個彎出了廣場,蒼被送上了救護車,挂了好幾個吊瓶。從車窗望去,廣場被一面圍牆擋住看不到情況,增加的警員陸陸續續往那邊跑,還有一些穿着白大褂帶着防毒面具的人。
救護車啓動後,路上颠簸,蒼覺得胸悶難耐,咬着牙把一口血給咽了回去。
斯利亞緊緊拉着蒼的手,神色焦慮。
路上總是堵車,明明很近的距離走了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熬到醫院,醫生要安排蒼住院,蒼這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只得朝斯利亞擠擠眼。
“他要去小解。”斯利亞扯了個非常不高明的慌。
“哎?救人要緊啊。”護士過來要扶蒼,“脖子哎,很危險,可能要縫針呢!”
蒼也不廢話,果斷把吊瓶全拔了,看得那些護士們心驚肉跳,醫生也吓了一跳,要過來檢查針口。
“不不,輕傷,很快。”斯利亞半扶半拖地帶着蒼跑進男廁裏。
醫生和護士站在外面,護士都是女生,紅着臉不敢進去,幾個男醫生被廁所的騷臭熏得腦子發暈,也乖乖地守在外面等候。
斯利亞帶着蒼跑到最裏面的隔間,反鎖好門,把蒼壓在牆上解他的褲=子。
“你……你要在這……咳……”蒼側着頭,猛地咳出一口墨汁。
“我也不想啊……”斯利亞無奈道,“這地方太髒了!”
“不是這個問題……”
斯利亞拉開褲鏈,把崔情劑抹到自己的小腹上,很快,藥劑發揮作用。
“你扶好啊。”斯利亞叮囑。
牆面是瓷磚,又滑又平,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蒼覺得自己的身子直往下堕,胸裏翻湧,一開口又是一灘墨汁灑到牆上。
蒼的神智開始渙散,半夢半醒間,被猛地貫穿。
“呃咿——!!”蒼咬着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很快……”斯利亞撈着蒼的腰。
蒼大腿內側的刻印開始流淌出淡淡的光。
幾個男人有說有笑地進來,接着是皮帶碰撞聲,接着是嘩啦嘩啦的尿聲。
斯利亞不敢大力沖刺,怕産生水漬聲,動作緩慢,像個年老的鋸木的工人,慢悠悠地進行拉鋸動作。
蒼抿着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口申口今出來,痛楚一遍遍地刺激神經……
不不不……不要想……
蒼努力不去想,憋着聲音,整個佼合過程對于他來說無疑是種巨大的煎熬。
幾個男人小解完,腳步聲遠去。
隔間裏的兩人依舊謹慎地壓抑聲音。
蒼的傷口開始發癢,他扯開紗布,摸了一下,傷口開始愈合,血已經轉為鮮紅了。
“行了……呃疼……行了……喂!”
“呼呼……”
“喂!喂!可以了……你快出去!”
“再等等。”
一聲輕輕的嘆息,斯利亞在蒼體內釋放出來……
等在外面的幾個醫生護士滿臉詫異地望着走出來的兩人。
蒼衣着整齊,臉色緋紅,脖子上的紗布不見了,本來很深的傷口看起來只是道淺淺的割傷。
斯利亞臉上也有點紅,但更多的是疲憊的憔悴。
“先生?你……”
“不用,我沒事!謝謝!”蒼拽着斯利亞,不管那些醫生和護士怎麽叫嚷勸說,他們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當警方領導過來的時候,兩人早已不知逃哪兒去了,只剩那些醫生護士一臉無奈……
【魔界混沌迷宮】
“你蒙上眼。”賽爾遞給他一片布條。
“為什麽?”
“不為什麽!”賽爾固執道,“你蒙上就是了!”
“你呢?”
“我牽着你走。”
“好。”達克瀚也不再問了,接過布條綁上眼。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像是堵在空間裏的一面牆,兩端不知延伸到哪裏,繞也沒法繞,賽爾對這個迷宮很了解,左拐幾步右拐幾步記得清清楚楚。畢竟當時隊伍突破迷宮時折損了整整一個分隊的士兵,他對此印象深刻。
達克瀚被他牽着,走了幾步,拐了個彎,又前行幾步,往另一個方向拐去。走出一段時間後,他感覺到賽爾的手在發抖。
“你還好嗎?”達克瀚蒙着眼,不知道情況。
“嗯。”聲音發顫。
達克瀚偷偷把布往上折了點,在眼下留出一條縫,牆壁上好像有光,路上滿滿的全是血,一些士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看起來剛死沒多久。
達克瀚偷偷嗅嗅空氣,沒有任何血腥味,他故意踏歪一步想碰碰屍體,可預料中的觸感沒有傳來,腳下接觸的依舊是堅硬的地面。
幻象嗎?
達克瀚透過小小的縫隙偷偷望向賽爾,賽爾鎮定着走向一面牆,眼看就要撞上去了,達克瀚正想拉住他的時候,卻眼睜睜地看着他融進了牆裏。
“怎麽了?”賽爾被他扯到,回頭從牆裏冒了出來。
“沒什麽,蒙着眼有點不習慣。”達克瀚心虛地跟上。
賽爾不動聲色地繼續帶路,接下來他們出了牆壁,走進一個噴水池裏,拐個了彎,卻從另一面牆裏冒了出來,前面是皇城瞭望臺,有飛龍部隊正在起飛。賽爾拉着他走到瞭望臺邊沿,眼看一步踏空就要跌下去了。
達克瀚又下意識地扯了他一下。
“嗯?”賽爾不解。
“沒什麽。”達克瀚開始冒汗。這個場景裏連風的觸感都有,逼真得根本不像幻象。
“要下樓梯了,你跟好。”賽爾打量一下他蒙眼的布,不放心地幫他緊了緊。
那細小的縫隙又閉合,眼前繼續昏暗一片。
賽爾牽着他,指引着一步一步往下走。
“好了,最後一階,小心別摔了啊。”賽爾等達克瀚下好樓梯,才又繼續牽着他往前走。
達克瀚又偷偷地把布條折上了點,賽爾牽着他撞進了牆壁裏,再出來的時候是地牢的情景,達克瀚感覺賽爾的手裏滿是冷汗,他又把布條折高了些,這回,他終于看清,另一個賽爾赤身裸體地卷縮在地上被,三皇子正拿着鞭子抽他,一切就像是個無聲的電影,彩色,逼真,細節充實。
賽爾開始發抖。
達克瀚扶着他,擔心道:“你沒事吧。”
賽爾攥緊了達克瀚,堅定道:“沒什麽。”
有個紫發的男人幻形出來朝三皇子耳邊說着什麽,達克瀚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被賽爾牽進了牆裏,走出牆後,場景一下切換到雪地,黑色的碳渣在潔白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突兀。
賽爾又被扯着,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
達克瀚這次把布條拽了下來,看向前方,風雪中一群人在圍着個巨大的火堆,火堆上立着根粗木頭,上面綁着個女人。
那女人渾身是血,張着嘴在痛苦地嚎叫,身上的裙子已經碎成了布渣,露出的下肢已經被火焰烤得焦黑。
達克瀚不忍再看,別過臉,一滴淚水滑落。
他已經知道這個迷宮是怎麽回事了。
他聽說過有一個地方,會抽取記憶形成幻象,讓所有進去的人迷失方向,最後絕望地困死在裏面,沒想到就是這個迷宮。
“還是綁上吧?嗯?”
達克瀚搖搖頭,于是賽爾拿着被布條給他擦眼淚。
“當時你們是怎麽過去的?”達克瀚吸吸鼻子,示意賽爾繼續前進。
“那時候死了好多人。”賽爾牽着他往火堆走去,“祭司給他們施了咒,讓他們的屍體圍在軍隊前方當盾牌。”
“哦?”達克瀚垂着眼,不去看那火上的女人。
“這迷宮沒法讀取死人的記憶,我被保護在結界裏,所以能看清真正的路。”賽爾穿過了擁擠的人群,走進了大火中。
“她是我母親。”達克瀚說。
賽爾牽着他的手緊了緊,醞釀了半晌,才小小聲說:“你還有我……”
“什麽?”達克瀚沒聽清。
“沒什麽!”
他們從城牆裏出來,走在高空中。
龍騎遠遠地飛來,龍爪下綁着個渾身是血的天使,潔白的羽毛片片脫落飄散在空中。
“你認識的。”賽爾說。
“嗯。”達克瀚應。
賽爾在空中拐了個彎,眼看就要撞上飛龍了。視線被遮擋,清晰起來的時候又是雪地中,這一次是一大群人在驅逐一個深藍色的身影,那個達克瀚渾身是血地逃離,人群拿着武器追着他,他幻形着,堪堪避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魔法,場景切換,翻越了幾座山後那些人群才憤憤地離去。一個魁梧的身影混在人群中,望了他一眼,也冷笑着離去。
“這裏據說是神創造的空間,是天界和魔界之間的一道防線。”賽爾緊緊牽着他,穿過那個跌倒在雪地裏的達克瀚,撞進山壁中。
場景切換,變成了地牢,這一次那個赤裸的賽爾被獸人鞭打虐待,疼得哭了出聲。
“很精彩吧?”賽爾苦笑。
達克瀚把他的手握緊了些,他們穿過赤裸的賽爾,走進牆壁裏。
“你看,這就是熱砂平原。”賽爾拉着他走在平原上。
“到了?”
“還沒,還在迷宮裏。”賽爾朝遠處的人影走去,斯利亞穿着戰鬥铠,失魂落魄地游蕩在前方。
“他好像受到什麽打擊?”達克瀚打量四周,“這兒确實是平坦的地方。”
“哈,是吧,真搞不懂他守的東西在哪。”
他們穿過斯利亞,拐了個彎,撞進空氣裏。
“你上過女人嗎?”賽爾忽然問。
“沒有。”達克瀚看着大床上的兩人,另一個賽爾和另一個他正互相摟着親吻。
“我也沒有,要是有那記憶該多好。”賽爾走進床鋪,撞進牆壁裏。
“這一路光看男人多沒意思。”
“哈哈,是啊。”
……
…
【魔界皇城】
院長望向窗外,一隊飛龍又朝着毒沼進發。
他輕輕咳了一聲,偷偷擦去唇邊的血。
在續命露的作用下,他醒了過來,但醫師老頭兒很明确地告訴他,他受到的詛咒是個死咒,致命的,無藥可解。
院長拿着續命露,走向聖殿偏房。
“院長!”皇後驚喜地站起來,“你還好吧?”
“陛下放心。”院長掃了一眼,三皇子不在,難道又去毒沼了?
“院長,上次那水晶……”
“陛下放心,那水晶能量逆流而已,第三塊水晶正在制作。”院長打開藥瓶喂王吃藥,“王會好起來的。”
院長的話就像一種契約,他說的,總會實現,皇後對此深信不疑。
Aaron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他腳腕上的封印已經被院長解開,換了個僞造的封印,只要出城後,自己拆下來就可以了。
書櫃滿滿的都是書,可是他并不打算把這些東西帶走。
該留下的,那就留下吧。
他抽出一個破舊的日記本,翻開,裏面一片空白,什麽都沒寫,只夾了幾張糖紙,那是蒼第一次送的糖果。本來這個日記是想用來記錄一些自己在人類世界的事情,可到最後,卻是一筆都沒有落下。
他始終覺得,這段回憶,還是保留在心裏就好,即使有人翻開了日記,也不可能會獲取到任何信息片段。那些細小如落塵般的往事,寫出去的始終會被發現,而刻在心裏的,只有自己知道,那麽這些尴尬又脆弱的感情,就真真正正地變成只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他把日記本放了回書櫃,想了想,又把日記本拿出來,把糖紙小心翼翼地收進次元口袋裏。
糖紙在日記本裏夾了許多個歲月,印下了一些包裝上的痕跡,黑黑的印子上可以看清一只白兔的輪廓。
這樣,這本日記就徹底空了。
再也沒有人知道裏面記載的東西了。
就讓我把這段回憶帶走吧。
他把日記本放回書櫃,房間裏已經沒東西好留戀了,他終于邁開步子,推開了門。
阿紫的身影浮現,與四千年前的冥王身影重合起來,但是Aaron決定去做另一件事。
——那些你管不來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你一個人,能做的了什麽?
——你就去做你能做的事情吧。
那麽,就去做我能做的事情吧。
【人類世界上海】
蒼在斯利亞的攙扶下終于平安回到住處。
進大門的時候女房東一邊打麻将,一邊還跟那些牌友叽叽喳喳的。
“哎,那邊新開了個店,裏面的紙巾比超市要便宜三毛錢呢!”
“哎喲真的嗎?一會去看看啊!”
“好啊!”
“哎胡了!”
“哎喲!”
“哎,對了,隔壁屋的王嬸好像昨天一直沒回去呢。”
“肯定又背着老公去打牌了!”
“咯咯咯咯!”
……
“上次不是有個新搬來的女學生的,吶,就是那邊那家。”
“哦!怎麽了?”
“聽說她懷孕一個月了,為了躲避家長過來的呢!”
“哎喲呵呵呵!”
……
“蒼?”
“去那邊看看。”蒼想确認點事情。
斯利亞猶豫一下,扶着蒼慢慢地往外走。
女房東擡起眼注意到大門邊的兩人,叫道:“哎!他怎麽了?”
“他喝醉了,出去買點藥。”斯利亞說。
“哦,年輕人還是注意身體好啊!九筒!哎呀又給你吃了!”
“他們好像不知道?”斯利亞疑惑着。
“是啊。”蒼一手扶着腰,每走一步股間那地方就像要撕裂一樣。
“要我抱你不?”
“才不!”
通往廢棄工地的路口,已經拉起警戒繩,幾個警員在巡邏。
“這裏不許進,請繞路。”警員堵着入口。
“這裏怎麽了?”蒼問。
“抱歉。這裏要拆遷,危險,禁止入內。”
“拆遷?”
“是啊,請走別的路吧,這裏直走,過去,左拐就可以到對面了。”
“哎哎?這裏拆遷啊?”幾個學生也想往這邊走。
“是啊,此路不通,請回,謝謝合作。”警員開始趕人。
“哎呀,怎麽突然就拆遷了呢真是的。”學生抱怨着離去。
“那我們也換條路吧。”蒼遞了個眼色給斯利亞。
斯利亞沉默地扶着他往回走。
“他們為什麽要隐瞞呢?”斯利亞有點想不明白,
“可能不想引起社會恐慌吧?”
“要是那些東西襲擊居民怎麽辦?”
“估計不會,他們真的要殺,這裏早成廢墟了。”蒼思索着,“不過,那些槍的威力還是挺大的。”
“比魔法管用?”
“嗯……比魔法管用?”
蒼的眼睛亮起來。
對哦!不一定要自己使用魔法的嘛,還不如……
一個想法漸漸成形。
“蒼?”搖搖他。
“呃?”回過神。
“鑰匙?”指着門。
“哦哦……”
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進門,蒼就甩開他,鑽進了浴室。
随後響起了嘩啦嘩啦響的水聲。
“要幫忙嗎?”
“不必……哦……你幫我拿條內褲來……”
門被敲響,蒼打開條縫,探出手,預料中布料的觸感沒有來,那門反而被大力推開,斯利亞閃身進了浴室。
“你出去!”蒼想紅着臉驚慌失措。
斯利亞反手鎖了門,把衣服脫了個幹淨。
“你轉過去吧。”斯利亞說。
“不行!不要再來了!”蒼大聲拒絕,痛楚一遍一遍沖擊着神經,身體很誠實地提醒他,要是再來一次就垮給你看。
“不是,幫你清理而已。”
“不行!”背靠在牆上死活不轉身。
“那你別動啊。”斯利亞與他面對面站着。
“你……你想怎樣……”
“幫你清理。”斯利亞的手探進蒼的那裏。
蒼驚恐地抓着那手。
“沒事,不要動。”手指已經伸了進去。
“啊……疼……疼……”
“別動,很快。”
“呃……呃疼……”蒼扭動身子,熱水在兩人的皮膚上摩擦出更高的溫度,蒼渾身都在發燙,他們的距離太近了,斯利亞強忍下一種谷欠望,那只探下去的手繼續深入地攪雲力。
大片的白色順着手指的動作一絲絲冒出,順着大腿淌落。
浴室裏嘩啦嘩啦淌着熱水,很快小小的空間就被迷蒙的白霧填滿。
斯利亞确認幹淨了後,終于抽出了手指,蒼的頭發淌着水,臉蛋紅撲撲的,斯利亞輕輕含住他的唇,兩人口沫交融了好一會才松開。
視線往下,蒼高聳的正頂着自己的小腹,而自己那擡頭的也在親昵地碰着他。
蒼心跳得厲害,想說點什麽,那些剛成型的詞句卻再次被斯利亞堵在了口中。
斯利亞探下手握着蒼的,開始幫他……
“蒼,你也幫我。”斯利亞松開唇,吻着蒼紅紅的側臉。
前不久才高朝過的特別敏感,每個動作都會産生強大的刺激,斯利亞弓着腰,在蒼的手中釋放出來。
“我的技術就那麽好?”蒼輕笑着,舔了舔手上的白色。
斯利亞又親了蒼一口,蹲下身,把蒼膨脹的含進了嘴裏。
蒼忍不住口申口今了一聲,不由自主地乞求更多。
“啊……好舒服啊……”蒼仰着頭,任憑舒爽的刺激淌過全身,幾下後,終于在斯利亞的嘴裏釋放了出來。
高朝後的蒼有點失神,直到斯利亞把沐浴露塗到身上的時候才驚醒。
“爽到魂都沒了?”斯利亞壞笑地舔舔嘴。
“吃夠了?味道好不?”
“味道不夠鹹。”天使一臉的回味,“不過比起火腿腸要……哎喲疼!”
第二天,他們上了火車後,斯利亞就一直坐立不安。
車廂是卧鋪,一共三層,坐在對面下鋪的青年照着鏡子,用梳子仔仔細細地梳着頭。
梳子男那邊只有他一個人,中鋪和上鋪都空着。
蒼和斯利亞這邊,上鋪本來是個女生,她去了男朋友那,于是也空了出來。
“嗨,我們好像見過?”梳子男笑。
“哦?”蒼回憶了一下,想起了,“啊,你也是出租屋那邊的……”
“對啊,你去哪?”梳子男終于收起梳子,看了眼窗外。
間隔着幾節車廂,棕哥也看着窗外。
花哥和花弟在林子深處飛躍。
“去嘉峪關。”蒼說。
“巧哦!我也是,真遠啊!”梳子男苦笑,“回趟老家,老母親病了,哎!”
乘務員過來查票,蒼掏出票,梳子男也掏出票。
乘務員走後,賣食物的小推車過來了,梳子男點了盒快餐。
在公共場合裏,蒼不敢從次元口袋掏食物,只好肉痛地花了五十多塊錢點了兩盒飯,分給天使一盒。
蒼和天使吃着寡淡的飯菜,覺得味同嚼蠟。
梳子男美滋滋地吃着粗糙的飯菜,一邊興致勃勃地與蒼講起打工的趣事。
斯利亞總感覺這個梳子男在努力用詞句把自己包裝成普通人。
棕哥拿着杯子,出了豪華包廂,走了好幾節車廂,來到他們的位置。
梳子男本來還在滔滔不絕,當棕哥接近的時候,梳子男微微一愣,擡頭瞅了棕哥一眼,棕哥故意放慢腳步,假裝腳步不穩地扶着床沿,低頭看了眼蒼和斯利亞,然後望向梳子男。
棕哥的袖子還是爛着,他似乎特別喜歡這套西裝,一直沒有換。
強烈的危機感讓斯利亞渾身冒汗。
幾個男人詭異地定格住了,蒼看了看梳子男,又看了看棕哥,覺得氣氛有點怪。
“你還好嗎?”梳子男問棕哥。
“抱歉,腳步不穩。”棕哥笑笑,“坐太久,腿都麻了。”
他說完,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嘿,他穿的那身衣服可是貴東西呢。”梳子男朝蒼神秘兮兮道,“Gio Armani品牌,價格你猜多少?起碼一萬多喲!”
“哇。”蒼驚訝。
接着梳子男開始細數西裝的牌子,從高到低全都熟悉得很。
“你很了解嘛。”斯利亞的視線直直盯着他。
梳子男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自嘲道:“我們這些打工啊,一個月才那麽千把塊錢,那些西裝我做夢還想要一套呢!”
花哥花弟在林子裏跟着火車飛速前進。
前方不遠,是處鋼筋水泥橋,正在施工中,林子就快到盡頭了。
“哥,前面就要到城區了,我們也上車吧。”花弟說。
“好,走。”花哥拉着弟弟朝火車靠近,還差幾米的距離,他們縱身一蹦,輕輕松松攀上了車尾。
火車的後兩節是郵政車廂,裏面裝的都是雜七雜八的包裹和信件。
列車很快穿越了水泥橋,進了山洞,等從山洞出來時,車尾早已空無一人。
包間門打開,棕哥回過頭,望着門外的兄弟。
那個弟弟穿得像流氓,哥哥卻是打滿補丁的窮人打扮。
包間裏還有兩個女生,她們一臉詫異地打量着倆兄弟,半晌,一個女生怯怯地開口了:“請問你們是……”
“我弟弟們。”棕哥笑笑。
那女生拉拉另一個女生,輕聲說:“我們還是過去那邊吧。”
“嗯。”那個女生也紅着臉,拿起行李,朝棕哥打了個招呼後,便逃似的離開了。
花哥和花弟并肩坐到棕哥對面,警惕地打量着他。
“怎樣?我帥不?”棕哥笑道。
花哥也笑起來:“哈,同類?”
“好像不是。”花弟伸過手摸摸棕哥的臉。
棕哥不說話,任由他摸,等他摸夠了,棕哥問:“手感怎樣?”
“不錯,暖暖的。”花弟誠實道,“皮膚挺滑。”
說着,花弟又摸了上去,仿佛是貪念那溫暖的手感。
哥哥的臉頓時拉得老長,幽幽地盯着棕哥。
棕哥假裝看不到哥哥敵視的目光,自顧泡了杯咖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花弟看着杯裏黑黑的液體,有點好奇。
棕哥把杯子遞過去:“要嘗嘗嗎?”
花哥一臉黑氣地看着弟弟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好苦。”花弟皺着臉,把杯子還回去。
“哎,你竟然嫌苦,這玩意,人類可喜歡了!”棕哥拿過杯子繼續喝。
弟弟咂咂嘴,滿嘴的苦澀,他扭過頭說:“哥,我想吃花蜜。”
花哥:“……”
棕哥不解:“什麽花蜜?”
“甜甜的,花才有的東西。”弟弟一臉期待地看着哥哥。
花哥心中憋得慌,有種想把棕哥比下去的情緒在膨脹發酵,他腦子一熱,拉下褲鏈……
(審核緣故,本段已删,請解鎖)
“那些白花花的粘液?”棕哥明白過來,“甜的?”
花哥朝棕哥冷笑一聲:“你不是花,當然不知道。”
棕哥表示無語,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花蜜原來可以這樣弄,他一臉好奇地看着花弟……
(審核緣故,本段已删,請解鎖)
“呼唔唔唔……”
在花弟的努力下,花哥按着他的腦袋釋放出來,棕哥探過手,揩下點殘留的液體,舔了舔,詫異道:“真的是甜的啊?!怎麽會這樣……真是太奇怪了!”
弟弟意猶未盡,含糊道:“花的精華嘛。”
花哥爽完,輕輕推開弟弟,把褲子整理好,弟弟與哥哥并排坐着,哥哥紅着臉看窗外,弟弟卻在看哥哥的小帳篷。
花弟央求:“哥,不夠吃啊,再來一次吧?”
“不行!”
“哈。”棕哥笑,“你們可真幸福啊。”雖然他不太理解這到底是什麽原理,不過兄弟倆的情誼讓他挺羨慕的。
真好,不像自己孤零零一個。
【魔界 毒沼】
還沒接近裂縫,濃烈的血腥味就飄了過來。
三皇子捂着鼻子,揮動佩劍邊砍邊走。毒花毒草被砍得支離破碎。阿紫配合着他,兩人又一次砍出了一條路。
花瓣四散地灑了一地,阿紫撿起來,想了想,又丢掉了。
算了,留着力量開門吧。
突然,前方傳來三皇子的驚呼。
“主人?”阿紫快步趕上去,繞過拐角,視野開闊起來,依舊是垃圾堆一樣的小山,不同的是,小山上多了些動物的殘肢。
三皇子捂着鼻子想爬上山,被阿紫拽住了。
阿紫望着那些斷腿斷頭,說:“主人,別過去,你留下吧,我去看看。”
“唔,好。”三皇子捂着鼻,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刺激得他想吐。
阿紫小心翼翼地扶着冰箱,踏在木板上,下坡的時候踩到一灘腸腸肚肚,及時抓住旁邊的書櫃才沒有被滑倒。
越接近裂縫,血腥和腐臭味越濃,下到垃圾山時,腳下已是滿地的污血,還有鳥類的殘肢,阿紫轉了一圈,還發現貓貓狗狗破碎的身子。
三皇子很好奇裂縫周邊的情況,可血腥味一次次地把他的勇氣給擊退,他在路上徘徊,上次來的時候已經布下了攻擊魔法,他特地感受了一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