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
第四章謎團
王鋼鋼擺弄着一支錄音筆。
錄音筆裏反反複複只有一個女孩的聲音:喂?你好?喂?哪位?喂?喂?喂?……
王鋼鋼皺皺眉,按下删除鍵。
大牛這時也放下電話,朝大家說:“今天小美生日請客,她宿舍的妹子也去噢!”
宿舍的幾個男生立刻兩眼放光。
大牛提醒:“嘿嘿,單身的哥們注意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嘿,大牛,人家小美是不是看上你了呀?”
“就是啊!人家肯定覺得單獨喊你不好意思,才連帶捎上咱!”
“哎喲喲,咱只是陪襯喲。”
大牛羞澀地紅了臉:“王鋼鋼你去嗎?”
“好啊。”王鋼鋼也笑了。
“嘿嘿!小鋼,怎麽不裝清高了呀?我還想着把你那份也吃了呢!”
“有免費吃喝,怎麽可能不去啊!”王鋼鋼笑道,“大牛,小美是誰啊?”
“隔壁班的,還一起上過課呢。”大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那時候她還坐我旁邊……”
“喲!喲!”宿舍的男生們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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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鋼鋼也跟着他們笑起來。
大病一場回來後的王鋼鋼,與宿舍的朋友們打成了一片,大家都覺得之前還神神秘秘一語不發的王鋼鋼好像變了個人。
不過,這個開朗又禮貌的王鋼鋼更招人喜歡。
難道大病一場,開竅了?
斯利亞翻了個身,結果噗通一聲滾下床。
達克瀚起身把燈開,柔和的光籠罩了房間,斯利亞摔得暈頭轉向,正想埋怨幾句,看清眼前的幾個男人,不由得一愣:“咦?怎麽你們在這裏啊?!”
明明是蒼的卧室,為啥他們倆也在?
賽爾臉色一紅,不知該怎麽回答好。
“你終于醒?”蒼摸摸斯利亞毛茸茸的腦袋,斯利亞睡了足足睡了兩天才終于恢複過來。
達克瀚偷偷拉拉賽爾,眼神詢問:回去吧?
賽爾猶豫着。
這幾天擠在一起睡,那只冰冷的手再也沒出現過。萬一回去那邊,那手又出現了該怎麽辦?
賽爾實在是怕了,無形的危機太恐怖,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達克瀚輕輕摟上賽爾,暖暖的體溫傳遞出令人安心的堅定。
“咦?你們去哪?”蒼扶起斯利亞,卻發現賽爾和達克瀚起身下床。
“回去睡。”賽爾一臉尴尬,自己任性地來,任性地走,像是在無理取鬧。
“那東西幾天沒出現過,可能走了吧?”達克瀚牽上賽爾,“別怕,有我在。”
兩人牽着手走出了房間。
“什麽出現沒出現的?”斯利亞坐在床沿,一頭霧水。
蒼解釋:“賽爾被一只奇怪的手摸了,在大腿上有個手印。”
斯利亞腦海中忽然閃過廳裏的白色人臉。
會不會有聯系?難道那時候的不是錯覺?
“你現在還暈不暈?”蒼摸摸斯利亞的額頭。
雖然說主人可以随時提取奴隸的力量,蒼心裏明白,他們已經超越了主仆關系,兩人動情節合僅僅是情侶間單純的接觸,早就沒有力量傳遞。
賽爾說他是力量流失過多而暈倒,蒼無論怎麽回憶,也感受不到有多餘的力量填補進自己體內。
那麽,些流失的力量到底去了哪?
斯利亞趁蒼失神之際親了一口:“終于心疼老公了?”
“什麽老公不老公的!”蒼狠狠擂了他一拳,斯利亞哎喲一聲可憐兮兮地捂着胸。
“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蒼摸了摸小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奇怪,剛剛好像有東西動了一下?
唔,可能是消化不良吧?
斯利亞擠進被子,手摸上蒼的腹部調侃道:“怎麽,懷上了?”
蒼瞪了他一眼,卷着被子翻過身。
清晨,蒼和賽爾趕着上班。
達克瀚準備好早餐,伺候他們吃完,賽爾出門的時候達克瀚抱着他啄了一口:“早點回來。”
“嗯。”
“晚飯想吃什麽?”
“随便。”
“哦。”
這對新婚夫婦手牽手,依依不舍地望着對方。
“咳咳!”斯利亞看不下去了,“要遲到啦!”
賽爾回過神,甩開達克瀚,匆匆忙忙逃離現場。
蒼偷偷瞄了斯利亞一眼。
“蒼。”
“嗯?”
“早點回來。”
“哦。”
斯利亞勾起蒼的下巴一記深吻。
“咳咳!”達克瀚提醒。
“哼!有什麽好親的!”蒼紅着臉,一把推開斯利亞,尾随賽爾匆匆逃離。
倆模範丈夫在門邊一臉甜蜜。
白天除了買菜做飯洗衣服,模範丈夫們再次心照不宣地走遍了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斯利亞在找那白色的人臉。
達克瀚在找那只多出來的手。
一無所獲,公寓裏沒有任何多餘的生命存在。
好像錯覺一般,這幾天無論是臉還是手,都再也沒出現過。
奇怪,到底是怎麽回事?
賽爾摸摸大腿,淤痕還在,還好,一點也不疼。
“賽先生。”主管把一疊資料遞給他,“下午有個客戶要來看樓,就麻煩你接待啰。”
“噢!”
“聽說這客戶是個有錢人啊,就交給你了啰!”
賽爾憑借城主的招待經驗,成功推銷出不少樓盤,現在老板指定一些重量級客戶都由賽爾接待,大有培養成公司骨幹的意向。
人長得又高又英俊,舉手投足間威嚴又不失優雅,雖然眼睛的顏色怪了點。
趙先生與賽爾握手的時候,注意到那金黃的眸子,趙先生說:“賽先生,你的眼睛真漂亮。”
“遺傳的。”
“哦!”趙先生推推眼鏡,輕輕一笑。
好像有什麽記憶翻攪起來,賽爾莫名其妙地渾身一震。
快逃!
潛意識又在發出警報了。
逃?為什麽要逃?
賽爾壓下心中的不安,臉上挂着職業微笑。
大買主賀老穿着唐裝神采奕奕,白發飄飄遠遠看去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身後跟着幾個高大的男人雖然介紹說是公司員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貼身保镖,而穿鐵灰色西裝的是随行的風水專家趙先生。
趙先生恭恭敬敬遞過名片。
趙高,風水師,趙氏集團董事長……
切,這老家夥,看個樓也把風水師請來了?還董事長?啧啧!
賽爾收了名片,寒暄幾句,帶他們去看樓。
賀老對賽爾的印象很好,這年輕人能說會道,氣質也不錯。
趙高也暗中觀察賽爾。
“趙先生,你覺得這樓怎樣?”賀老問。
“《黃帝工經》中說:夫宅者,乃是陰陽之樞紐,人倫之軌模。非夫博物明賢,無能悟斯道也。此處前有明堂財氣,後有文昌官氣,吉利祥和,不過嘛,不能單憑外觀地勢推斷,還是得讓賽先生帶我們進去看個仔細才對。”趙高拍拍賽爾的肩膀,偷偷把一張小紙片送進賽爾的領子裏。
紙片很小,沒有人覺察到趙高的小動作,就連賽爾也不知道。
賽爾帶着他們進樓,聽趙高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心裏暗暗佩服這個風水先生好像還真有點料。
趙高也很盡職,時不時指指屏風和擺設解釋幾句。
“電梯到了。”秘書提醒。
趙高轉過頭,正好碰上賽爾的視線。
“走,咱上去看看。”趙高的話是對賀老說的,可眼睛卻望着賽爾,唇邊勾起一抹笑。
賽爾覺得像被潑了盆冷水,從頭寒到了腳。
晚上,公寓門開了。
賽爾一臉疲憊地換鞋。
“噢,你回來了!怎麽那麽晚。”達克瀚從沙發裏起身,去廚房端菜。
“哎,遇上個大買主,挑剔得要命。”賽爾扶着牆,額上有些汗。
斯利亞坐在沙發裏冷冷盯着賽爾,手裏撈起煙灰缸慢慢起身,好像只要賽爾走近,就會把煙灰缸砸過去一樣。
賽爾說:“達克瀚,過來扶我一下。”
“哎?”達克瀚從廚房拐出來,“怎麽了?”
賽爾臉色蒼白。
“不舒服嗎?”摸摸賽爾的臉,揩下一手汗。
賽爾幹笑兩聲:“達克瀚,你……看看我背後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啊。”達克瀚拍拍他衣服上的塵。
賽爾僵着身子不敢轉頭。
奇怪,剛才好像有人往脖子裏吹氣……
斯利亞應該見到什麽……
可達克瀚居然什麽都沒發現?
賽爾驚魂未定的時候,門又開了,蒼一臉疲憊:“我回來了。”
蒼好像很累,扒了幾口飯,窩進沙發閉目養神。
電視裏哇啦哇啦地播放韓劇,女主角和男主角繼續呼天搶地哭來哭去。
蒼聽着抒情的配樂只感到昏昏欲睡。
“蒼,去洗澡。”斯利亞看看挂鐘,“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你先洗吧。”蒼摸摸小腹。
“我洗!”賽爾嚷嚷。
今天不知怎麽搞的,總覺得心神不定,身邊陣陣寒氣,快點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個覺。
賽爾進了浴室,大廳裏三個男人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電視裏女主和男主繼續哭哭啼啼地你一句我一句。
斯利亞偷偷觀察大廳。
沒有,什麽氣息都沒有。
就在剛剛賽爾回來的時候,在賽爾的肩膀上探出張白色的臉,一眨眼就又不見了。
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覺!絕對不是!賽爾明顯也感覺到了!
可為什麽完全無跡可尋呢?
“達克瀚!”浴室傳來賽爾的吶喊。
“怎麽了?”
“過來!”
“啊?”
“達克瀚!你快過來!”賽爾又吼了一聲。
“去,快去。”斯利亞朝他擠擠眼,“你老婆喊你去鴛鴦浴呢。”
達克瀚匆匆忙忙趕到浴室。
浴室裏,賽爾裹着一身泡沫發抖。
“你這……”達克瀚忽然想笑。
“你不許走!”賽爾鐵青着臉,“幫我洗!”
于是模範丈夫達克瀚很盡職地幫賽爾清洗身體。泡沫到處飛,花灑的水濺了達克瀚一身,達克瀚索性也全脫了,強壯的身體赤羅羅地擺在燈光下,有幾縷發絲搭在胸前,結實的小腹,再往下的是……
賽爾紅着臉,老老實實盯着地面。
達克瀚修長的手指游走在賽爾身上,帶着細膩而豐富的泡沫,滑到手臂,胸前,再到緊實的腰側,撫摩似地游移滑動。
賽爾別過臉,背靠着牆,胸前那抹殷紅早已挺立,正随着絮亂的呼吸起起伏伏,在燈光下宛如甜美的櫻桃蛋糕誘人可口。
空氣有些燥熱。
達克瀚一臉淡定,對櫻桃蛋糕視若無睹,手掌帶着泡沫摸上賽爾的小腹,然後朝下滑落,摩挲着侉間的叢林。
滑膩的觸感,熾熱的溫度。
達克瀚手裏早已粘滑一片,依舊假裝沒看到賽爾身體的變化。
正要摸上小口的時候,賽爾紅着臉制止他:“沖水吧。”
熱水淋在賽爾身上,順着起伏有致的曲線彎彎曲曲往下淌。達克瀚輕輕撫摸着賽爾,幫他清洗殘留的泡沫。
暧昧的晴預随着蒸汽融入到空氣裏。
達克瀚給他清洗後背。手指輕柔地撫向脊椎,下落到結實翹挺的……
彼此的心跳撞擊着胸腔,洗着洗着,達克瀚不自主舔弄起對方的耳垂和脖子。
“想要嗎?”達克瀚問。
“哼!”賽爾別過臉,堂堂一個魔界皇子,怎麽可能回答這種問題啊!要是回答了就變成像在求你似的!笑話!我才沒有求你呢!
“它想要我。”達克瀚碰碰賽爾翹起的柔邦。
賽爾敏感地縮起身子:“才沒有!”
“真的?”達克瀚單膝跪下,溫熱的手掌托着他的臀,埋頭舔弄起那根等待發洩的小生命。
被舌添弄的那一下子賽爾差點就社了。
“舒服嗎?”達克瀚擡眼瞄瞄。
賽爾滿臉通紅,咬着牙一聲不哼。
媽的,怎麽搞得預求不滿似的,本皇子才沒有預求不滿!呃哈!身體不争氣能怪我嗎?!
達克瀚笑了,知道這個皇子的別扭脾氣又發作了,整根含了進去,手掌也開始在他屯間四處游移,被摸過的位置像着了火,焚燒着身體,賽爾仰頭挺腰,把靜華盡數社進了達克瀚的喉嚨深處。
達克瀚咕嘟一聲吞下,意猶未盡地添添嘴:“爽不?”
賽爾:“……”
達克瀚:“你也幫我。”
賽爾抿抿嘴,學着達克瀚跪了下去……
斯利亞瞄瞄挂鐘,那夫妻倆進去好久了,估計在祚愛祚的事情。
正在浮想聯翩的時候,浴室門開了,達克瀚和賽爾裹着浴巾,臉色緋紅地逃進了卧室。
“蒼,去洗澡了。”斯利亞推推迷迷糊糊的蒼。
“唔……你先去吧……”蒼扶着額,覺得有點不舒服。
斯利亞摸摸蒼的額頭,有點汗,但沒發燒,可能工作太累了吧?
“那我先洗吧。”斯利亞說。
浴室裏熱騰騰,蒸汽彌漫。
斯利亞正在洗頭,洗發水的味道挺香,泡沫也豐富,唔,賽爾那小子還挺會買的呢。
洗着洗着,好像摸到了一只手。
誰?
斯利亞轉過頭。
沒有人,霧蒙蒙的鏡子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奇怪……錯覺嗎?
斯利亞疑惑地望着鏡子。
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看到自己身後多了一張白色的臉。
“蒼!蒼!”
“怎麽了?”
“你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蒼快步跑過去。
斯利亞滿頭泡沫地扶着門:“幫我洗……”
“啊?”蒼一臉詫異,望着斯利亞就要哭出來的臉,蒼又心軟了,長嘆一聲進了浴室。
斯利亞乖乖地坐在浴缸邊低着腦袋,任由蒼幫他洗。
“舒服嗎?”蒼笑了,覺得自己像在照顧一只大型犬類。
“嗯。”斯利亞的聲音有點顫。
“沖水啰。”
“嗯。”
嘩啦嘩啦嘩啦。
“蒼。”
“嗯?”
“你也一起洗了吧,反正你的衣服都濕了。”斯利亞實在不放心蒼一個人洗澡。
剛才見到的東西實在太詭異,雖然是眨眼的瞬間就消失了。
浴室裏明明一點異樣的氣息都沒有,那張白色的臉到底是什麽?
蒼猶豫了一下,開始解衣服,可毫無預兆地,蒼眉頭一皺,捂着肚子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夜裏,斯利亞一臉擔憂地守着蒼。
蒼虛弱地昏睡在床裏,渾身是汗。
達克瀚摸摸蒼的額頭,又捏捏蒼的手,搖搖頭:“沒發燒,不是感冒。”
“那是怎麽回事呢……”斯利亞心裏沒了底。
“可能是腸胃不好吧?”
這天晚上,斯利亞摟着蒼一夜沒合眼,反倒是蒼第二天醒來精神多了,雖然看起來很憔悴,卻還是固執地照常上班。
白天,倆模範丈夫又心照不宣地四處搜尋,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蒼不舒服,會不會是那東西在作怪?
斯利亞心神不定地拉開大廳的落地窗簾,窗簾裏沒有藏人,很好。
身後有人拍了拍肩膀。
“嗯?發現什麽了嗎?”斯利亞把窗簾拉好,回頭望去。
達克瀚在大門那邊也望着斯利亞:“啊?發現了什麽嗎?”
窗簾到大門之間隔着大廳,大廳過去是餐桌,餐桌再過去才是達克瀚所在的位置。
短短的瞬間達克瀚就跑那去了?
斯利亞臉刷地白了:“你剛剛拍過我嗎?”
“沒有啊。”
“你剛去哪了?”
“我一直在這。”
斯利亞扶額:“你有沒看見什麽東西?”
“就看見你。”達克瀚走了過來,“你臉色不太好?”
斯利亞哆哆嗦嗦地把衣服扯開露出肩膀:“你幫忙看看。”
達克瀚不解地望向斯利亞的肩,臉色一變。
斯利亞的肩上多了幾道淤青,乍一看像是個手印。
與賽爾的一樣!
“這個屋子可能真的有東西。”斯利亞覺得渾身都冷。
晚上,蒼回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疲憊。
“蒼,你回來了,今天熬了粥哦。”斯利亞從廚房出來,眼睜睜地望着蒼搖搖晃晃地進了卧室。
“把菜熱了,吃飯吧。”賽爾在沙發裏回過頭,“咦,蒼呢?”
“蒼?不舒服嗎?”斯利亞進了卧室,打開燈。
蒼連衣服都沒換,直接躺倒在床上。
達克瀚過來,與斯利亞對視一眼。
斯利亞過去,捏捏蒼的手:“該吃飯了。”
蒼搖搖頭,懶得說話,直接撈過被子蓋着睡了。
“你哪不舒服?”達克瀚也過去摸摸蒼的額頭,沒有發燒,還是只冒汗。
“不想吃,沒胃口。”蒼悶悶的聲音。
斯利亞朝達克瀚示意:“你們先去吃吧,我陪陪他。”
達克瀚正想叮囑幾句,廳裏忽然傳來賽爾的驚呼,接着是噗噗噗幾聲悶響。
沙發被幻化出的冰刺紮成了刺猬,賽爾扶着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怎麽回事?”達克瀚詫異了,“你為什麽無端端打沙發?”
“那……”斯利亞哆哆嗦嗦地指着被紮穿的沙發。
沙發旁,有一張白色的臉。
Aaron正在廚房裏炒菜,忽然門鈴響了。
奇怪,是誰呢?
Aaron打開門後愣住了。
斯利亞架着蒼,達克瀚扶着賽爾。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Aaron下意識地想讓他們進來,電光火石間,猛地想起公寓裏還有一個危險人物。
不行!不能讓他們進來!
不管怎樣,先把他們打發一下,絕對不能讓他們見到冥王……
“咦?誰來了?”冥王裹着浴巾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噢Shit!
Aaron扶額。
門外的四人霎時愣在當場……
Aaron曾經想過很多種辦法,例如新租一套房子專門把冥王關裏面,或者是找一間有地下室的把冥王弄進去鎖着……
總之什麽情況都好,也不要像這樣,幾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地不說話。
蒼與斯利亞神色複雜地瞄瞄Aaron,又瞄瞄旁邊的冥王。
賽爾大汗淋漓,沒想到在公寓撞鬼罷了,在這邊居然撞上了一只比鬼更可怕的家夥。
達克瀚淡定地挑起話題:“你們住一起了啊?”
冥王羞澀地笑了。
Aaron支着額:“阿紫……拜托你先把褲子穿上……”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麽呢?”冥王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盤着腿,浴巾的陰影下隐隐約約洩露出一些春光。
斯利亞撇撇嘴:“你們發展到哪種程度了?”
“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Aaron頭都快炸了,悶吼一聲捂着臉,等冷靜下來後,斷斷續續向他們解釋了一下情況。
“嗯,就是這樣,我們同居了。”冥王作了個總結性發言。
Aaron心裏把冥王的祖宗給問候了個遍。
蒼不認識冥王,所以不怕他,對Aaron商量道:“Aaron,我們想住你這,在人類世界中,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衆人中最鎮定的是達克瀚,他從賽爾腿上的淤痕說起,一直解釋到今晚斯利亞與賽爾同時見到的東西。
斯利亞配合地把領子扯開,露出肩膀上的手印。
“達克瀚你見到了嗎?”Aaron問。
“沒有。”達克瀚搖搖頭,視線落到蒼那,蒼也搖搖頭。
只有賽爾和斯利亞見到,這是為什麽呢?
“一個純種魔族,一個神族,兩個極端種族,能見到不奇怪。”冥王笑笑。
“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嗎?”達克瀚問。
“靈體,一種負能量而已。”冥王在衆人的視線下慢悠悠地剝橘子。
“你好像很了解?”賽爾冷冷盯着他,“但你的話能相信嗎?”
冥王冷笑道:“小年輕,我活得比你們久。”
氣氛一下子凝固,有一堆炸藥,就看誰去點火。
Aaron岔開話題:“放心,這裏很安全,它們進不來。”
“嗯,六層結界。”冥王看向大門。
剛才被結界格擋的小紙人,應該就是他們說的東西吧?
說不定那玩意在門外徘徊正愁進不來呢。
Aaron的公寓很大,雜物室和書房清理出來,連同卧室正好成了三個房間。
至于冥王,Aaron實在不放心把他放在廳,畢竟現在人多,若是冥王趁着衆人睡覺搞偷襲,那他就不好向魔界之王交代了。
于是冥王睡了那麽多天沙發,終于盼來了柔軟的大床。
柔軟的大床上,躺着兩個失眠的男人。
冥王說:“Aaron,你不必那麽戒備,我不走。”
Aaron望着天花板:“你先睡。”
“好,我睡了。”冥王把被子撈高,閉上眼。
Aaron凝神感受那邊的動靜。
冥王安安靜靜地呼吸,沒有多餘的動作。
Aaron開始有多餘的動作了,他揚起手在冥王眼前試探地揮了揮。
冥王好像睡着了,正當Aaron松了口氣的時候,冥王突然睜眼朝他眨眨,見到Aaron吓了一跳的樣子,紫水晶般的眸子裏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你到底睡還是不睡?”Aaron火了,狠狠擂了冥王一拳。
多天來給這個米蟲折騰得滿肚子怨氣,要不是顧及他的力量,Aaron肯定要爆發一次狠狠打個夠。
“嗚,疼。”冥王皺眉。
“怎麽?要打嗎?來啊!”
“不打,打了你就沒結界了。”冥王說。
Aaron覺得額上的血管就要爆了。
冥王借白龍結界來避難,Aaron總有一種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錯覺,心裏翻湧着把結界撤去的沖動。
“你試試撤啊。”冥王笑道,“你有本事就趕我走啊!看我不把這裏變成一片廢墟!”
Aaron扶額,滿臉痛苦。
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很痛苦。
斯利亞覺得被子裏實在太熱了。
有一種暧昧的氣息在蔓延,斯利亞正在努力抑制,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蒼明天還要上班,不能沖動。
蒼的手又搭了過來,蛇一樣游走在斯利亞身上,摸着摸着,就伸進了褲子裏。
“蒼!”斯利亞猛地彈起,捏着蒼的手。
蒼慵懶地半磕着眼,平靜得看不出情緒。
斯利亞望着他又像睡了又像醒着的樣子,心裏有點納悶。
蒼的唇動了動。
“你說什麽?”斯利亞湊過去想聽清楚些,蒼突然伸出手,勾着他吻了上去。
蒼幾乎完全欽占了斯利亞的唇,廷着下申磨蹭着斯利亞……幾番挑逗下,氣氛如同幹柴加了把烈火,斯利亞再也忍不住了……
斯利亞弓起身子要進入時,忽然清醒過來。
“不行!”斯利亞推開蒼,“你明天要上班!”
之前蒼與斯利亞有協議,上班期間不做那檔子事,畢竟請假一次,是要扣工資的。
要養家糊口交房租交夥食費買日用品等等等開銷還明擺在那,蒼曾經還信誓坦坦地威脅要是斯利亞強上了那就等着掃地出門吧。
斯利亞知道蒼其實舍不得掃他出門,不過兩人還是很有默契地遵守這個約定。
今天蒼居然主動打破這個約定?為什麽呢?
“你要是忍不住的話,我幫你吧。”斯利亞商量道。
只見蒼身形一撲,把斯利亞穩穩壓在身下。
“喂!你這是怎麽了?”
斯利驚訝地看着蒼……緩緩往下坐,臉色平靜,居然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強大的快感沖擊着斯利亞,讓他不自覺地扶着蒼的腰用力往下按,想讓蒼把自己吃得更深。
蒼确實吃得很深,主動擡臀上上下下動着,每次都一坐到底。
斯利亞舒服得快崩潰了,摟着蒼喃喃道:“快點……快點……”
蒼的動作加快了,依舊一聲不哼,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斯利亞只覺得渾身發軟,頭腦一陣陣眩暈。
快離開他!
快離開他!!
“啊!!”一陣心悸,斯利亞猛地推開蒼。
蒼撞在床頭板上,捂着頭悶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望着斯利亞,視線落到他侉間的東西才猛地驚醒,一把推開斯利亞,惱火道:“你幹什麽?!”
“啊?”斯利亞蒙了。
“斯利亞!我明天還上班!我警告你別……唔……”蒼捂着小腹皺眉。
奇怪,好像肚子裏有東西踢了一下?
斯利亞眼睜睜地看着蒼臉色憔悴地躺倒進床裏。
“蒼,你這是什麽意思?”斯利亞心裏直憋屈。莫名其妙地親吻,然後莫名其妙地禪綿,然後又莫名其妙地罵人,完事後不理人了?
蒼雙目緊閉,滿頭是汗。
“你……疼嗎?”斯利亞捏捏蒼的手。
“我好累,你別鬧了。”蒼縮進被子裏,沉沉睡了過去。
鬧鐘還沒響,Aaron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旁邊暖呼呼的很舒服,于是又靠近了些。
冥王偷偷伸手搭在Aaron腰間,距離近得幾乎鼻尖碰鼻尖,暖暖的呼吸下,Aaron終于覺察到身邊有個人,等看清那抹紫色時,Aaron馬上觸電般彈起,驚呼道:“為什麽你……”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在你房間?”冥王覺得實在太好玩了。
Aaron短路的思維猛地恢複過來,臉上一陣窘迫。
鬧鐘恰逢其時地響了。
今天,要上班……
幾個男人又大眼瞪小眼了。
蒼臉色發白,下體雖然疼,卻沒有精液淌出,看來那個天使昨晚沒射。
斯利亞擔心地摸上蒼的手,蒼惱火地甩開。
賽爾牽着達克瀚,實在不放心把自己的愛人放在冥王身邊。
“你們就那麽不放心嗎?”冥王揚揚手腕上的封印鏈子。
Aaron狠狠吸了口煙,冥王自己解開又戴上這個細節他沒跟大家說。
煙霧擴散開,冥王苦着臉遠遠坐到沙發另一端。
Aaron冷冷盯着他。
幾個男人繼續沉默地互瞪,誰也不肯離開,眼看就要遲到了,僵持到最後,在倆個模範丈夫好說歹說下,養家糊口的男人們才憂心忡忡地出了門。
Aaron臨走時狠狠瞪了冥王一眼:“要是你敢動手,我回來就殺你!”
冥王挑挑眉:“你殺不死我。”
“用煙噴死你!”
冥王當場沮喪了臉。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下班時候居然下起了大暴雨。
賽爾搭了個計程車,心急火燎地趕了回去,見達克瀚平安無事,一頭撲進他懷裏。
随後,把車子開成飛機的Aaron也回來了。
等來等去,挂鐘的指針轉了一圈,蒼還沒有回來。
斯利亞望着窗外澎湃的暴雨,當機立斷拿起一把傘就往外走。
“你去哪?”Aaron拉住他。
“接他。”
“你知道他在哪嗎?”
“嗯。”斯利亞并不确定蒼的位置,但直覺告訴他,能在路上找到蒼。
蒼昨晚的反常,和早上憔悴的臉,讓斯利亞感到不安。
一道閃電過後,轟隆隆的雷聲悶響,雨似乎更大了……
蒼出公司的時候還沒下雨,本以為可以趕回公寓,卻沒料到公交車路上塞車,等着等着,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
似乎從昨晚開始,小腹一陣陣地脹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面亂蹬。
明明不暈車的蒼,在公交車裏直犯惡心,車廂裏悶悶的空氣都成了導火索,特別是旁邊女生吃的糖果,本來就是清香的菠蘿味,蒼就是聞不得。
好不容易熬到站,蒼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坐在樓梯上疲憊得不想動。
倉庫早就鎖了門,員工都下班了,蒼捂着肚子孤零零地坐在臺階上,暴雨帶動氣流形成的冷風,把蒼吹得一陣陣發寒。路燈朦胧的光被雨簾隔開,照不到蒼的位置。蒼隐藏在暗處,像一只受傷的孤狼。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小水潭裏,把倒影的燈光撞得支離破碎。
蒼愣愣地望着小水潭。
賽爾他們應該都回去了吧?應該都吃飯了吧?今天有什麽菜呢?排骨?青菜?蘿蔔?
蒼回想起食物的味道,胃裏一陣翻攪。
奇怪,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
小水潭出現了一雙泥濘的腿,視線往上,高大的身軀漸漸在雨幕中成形,恍然間,淡金色頭發的身影與母親重疊,蒼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母親撐着傘來接自己。
“蒼,回去吧。”斯利亞撐着傘,卻還是濕透了。
蒼笑了:“就一把傘嗎?”
斯利亞窘迫地紅了臉,當時沒考慮太多,撈起傘就奪門而出,沒料到外面的雨是那麽大。
“走吧。”蒼吃力地支起身子,扶着腰。
“你的腰怎麽了?”
“沒什麽,有點酸而已。”
“家裏煮了粥,。”斯利亞把傘換了個手,改為一手摟着蒼,一手撐着傘。
蒼才走出沒幾步,小腹裏又傳來一些動靜,蒼又彎腰吐了出來……
Aaron打開門的時候驚訝地望着渾身濕透的倆人。
斯利亞撐着蒼:“他不舒服,你快給他看看……”
冥王瞄了眼手忙腳亂的衆人,繼續若無其事地看電視。
蒼昏睡在床榻裏,斯利亞正給他擦身子。
Aaron捏捏蒼的手,又摸摸蒼的額頭:“他是冷到了嗎?”
“不是……前幾天就這樣了。”斯利亞紅着臉,隐瞞了昨晚的事。直覺告訴他,蒼的病一直沒有好。
“姜湯來了。”達克瀚把湯放在床邊。Aaron聞到姜味,身子震了一下,好像有一些被遺忘的,非常疼痛的記憶翻湧出來,僅僅是模模糊糊的一點點印象。
Aaron望着澄黃的姜湯有點失神。
斯利亞含了口姜湯,吻上蒼的唇,慢慢地喂。
Aaron的心忽然莫名抽痛了一下,他摸摸胸,一臉迷惑。
達克瀚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