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迷離
第八章迷離
虞清打開宿舍門後愣住了。
梁副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堵在門外:“隊長,打擾你了。”
“你這是……”
“隊長,你住一房一廳。”
“對啊。”
“你還是單身。”
“對啊。”
“那就行了。”梁副隊作勢要進屋。
“等等!”虞清跨前一步攔着他,“你先解釋一下……”
“我要住你這。”梁副隊厚着臉皮面不改色。
“為什麽?”
“我的房子到期啦!”
“啊?到期再續呗。”
“你這離局裏近,走路就過去了,不像我那,哎,我那地方一小時車程還天天塞車。”梁副隊在虞清目瞪口呆下氣定神閑地步入廳堂,開始布置自己的小窩。
寬敞的大廳在梁副隊的改造下變成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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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納悶:“你睡廳?”
梁副隊笑:“難道跟你一起睡?”
虞清:“……”
“放心啦,房租咱倆一起分。”梁副隊也不去看虞清的臭臉,繼續收拾東西。
他們也不過三十出頭,年齡相近,進局裏後拍檔多年辦過不少案件,幾乎無話不說無話不損,俨然一對難兄難弟,就差同吃同住了。
梁副隊主動把同吃同住的空缺填補上,把難兄難弟繼續爛上加爛。
客廳沙發上四處散着筆記本和資料,還有一些超市的包裝袋,方便面餅幹蘋果橙子雜七雜八的全都混在一起堆成小山。虞清一個人住懶得收拾,現在沙發成了梁副隊的床,當然得好好清理才能睡人。
梁副隊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資料一疊一疊碼進櫃子裏,食物一堆一堆轉移到桌子上。虞清倚着牆雙手抱胸,見證滿目蒼夷的狗窩進化成整潔的狗窩,忍不住打趣道:“梁秘書辛苦了。”
“咳,虞老板。”梁副隊假惺惺地揉揉腰,一屁股坐進沙發裏,“秘書累了,快快上茶以消疲勞。”
“哈!”虞清去泡茶,等拿着杯子出來的時候,見到梁副隊正拿着筆記本研究。
筆記本裏寫的東西亂七八糟,去碼頭的行車路線,X月X日記得交房租,水管爆了找某某先生電話XXX……
翻過一頁,上面寫着:
S市 X年X月X日至X月X日:
精神病院出院共計21人
老人院出院共計20人
孤兒院領養共計 40 人
……
一系列下來,都是圍繞精神病院,老人院,孤兒院的出院記錄,時間跨度不長,集中在最近幾個月。
“這些是什麽案件?”梁副隊好奇。
虞清并不介意他看筆記本,坐到旁邊把茶遞過去:“你能看出什麽嗎?”
梁副隊又翻過一頁:
W市 X年X月X日至X月X日:
精神病院出院共計17人
老人院出院共計25人
孤兒院領養共計 39 人
……
梁副隊問:“這些精神病院老人院都是同一家?”
虞清搖頭:“不,比如說這個城市,有一家精神病院,三家老人院,五家孤兒院。這裏寫的,是他們的總和。”
梁副隊思索了片刻:“出院數有問題?”
虞清點頭:“你再看看。”
梁副隊心裏默默算了一下:“總數都是八十一人。”
“而且都是男性。”虞清補充。
“這三家院系很特別嗎?”
“嗯。”虞清點點頭,“要是我說,有人拿錢去買人,你相信嗎?”
“買人?”
“老人院,要麽就是孤寡老人,要麽就是被親屬遺棄的老人。”虞清喃喃道,“你想想,要是家裏人相處愉快,何必把老人單獨送出來呢?還有精神病患者,無法自力更生,成了家庭累贅,這些情況下,要是被帶走開個死亡證明,對于家裏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他們甚至連住院費都省了。要是有巨額賠款,那就更好,誰不願意?誰還會追查?”
梁副隊不解:“你調查了那麽多,跟現在的任務有關系嗎?”
虞清說:“茶快涼了,喝點吧。”
梁副隊捧着茶杯望着他。
虞清也捧着茶杯,望着空氣裏的某個點:“你是空手道黑帶,還學過跆拳道,擅長搏擊,也受過槍械訓練,局裏看中你的狙擊技術,想調你去特警那邊,可你拒絕了。”
梁副隊笑了:“怎麽無端端說起這個?”
“你一直留在我這幹活。”虞清一語道破,“你這次來,是想保護我?”
“對。”梁副隊承認。強烈的直覺讓他嗅出了潛伏在案件中的危機,他摸索不到方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到虞清身邊,為他擋一下。
“你是我的好兄弟。”虞清拍拍他,“我很感謝你。”
梁副隊愣愣地望着茶杯。
“我們這次面對的,也許不止賀長青這家夥。”虞清坦白道,“很可能會……”
“放心,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梁副隊幾乎能猜出虞隊長接下來的話,主動回答,“這任務我不會退出的!”
虞清撇撇嘴,心裏思索該怎麽勸勸這一根筋的家夥。
茶杯在手裏漸漸失去了溫度,梁副隊喝了一口,滿嘴淡淡的苦澀,苦澀過後卻有一絲甘香。
“放心,我跟你一起。”梁副隊堅定地望向虞清。
虞清垂着眼,手裏捧着的茶漸漸沒了溫度,卻還在固執地散發出熱氣。
冥王也捧着茶,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似乎看電視成了他唯一的娛樂,還好,電視的節目豐富,各種電視劇,電影,娛樂頻道層出不窮,新聞節目每個固定的時間都會播放,例如現在,報道的是查獲了一宗白粉走私案,抓了不少人,問題是,被抓的人,全都無一例外莫名其妙地死去。
幾句概括完,最後以一句“現在警方正在調查此事”為結尾,然後又念起某地發生什麽地震災害造成多大損失……
冥王看得直犯困,捧着杯子踱到落地窗前,望着樓下熱熱鬧鬧的小花園。
天氣很好,小花園來來往往都是人,冥王站在陽光裏,也想出去走走。
他已經足不出戶一段時間了。
冥王心裏明白,元鶴子一直在找自己,沒準現在正在哪個街道上地毯式搜索。
元鶴子認識冥王,萬一就是那麽巧合在街裏遇上打了個照面,那真是送羊上虎口了。
冥王想給自己找點事幹,不要每天都過得無所事事。他去書櫃掏掏,Aaron的書要麽是物理學,要麽是基因研究,內容各種深奧複雜,冥王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把書丢一邊,打開冰箱掏出些食物走向廚房。
Aaron這幾天替同事頂班,工作是輪班制,今天看樣子又是淩晨才下班。
有好長的時間冥王可以自己度過。
他煮了飯,炒了菜,餐桌放的上幾乎全是肉食。
冥王獨自面對瘦肉,有多少可以吃多少,再也沒有人提醒他要多吃青菜。
冥王覺得沒什麽胃口,把菜收拾好,繼續窩進沙發裏看電視。
電視裏現在播放的是動物世界,雪白的大鳥撲扇着羽翼從這邊飛到那邊,解說員溫和的聲音就像落在大鳥上的陽光。
光線下,大鳥一塵不染,絨毛輕盈地泛着輝光,它飛翔的時候有羽毛落下,宛如飄入凡間的雪花。
就像白龍……
白龍有角,有骨刺,鱗片幽幽泛着輝光,他扇動着羽翅,修長的身子滑翔在空中,在黑雲遍布的戰場上化為一朵潔白的雲。
他那時的眼神是那麽無畏無懼,看透生死般漠然,純淨得沒有一絲雜念。
四千多年過去了,冥王覺得自己活得夠長,閱歷是夠豐富了。而當時Aaron傳遞過來的情緒是那麽陌生,冥王搜腸刮肚地幾乎把所有知識翻了個遍,就是毫無應對辦法。
他覺得自己懂的實在太少,除了殺戮之外,還有一些事情他沒有接觸過。
他不知道Aaron眼眸裏的落寞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像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孤獨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冥王窩在沙發裏,電視裏的內容一點都沒看進去。
Aaron回來的時候,是淩晨四點半。
冥王在沙發裏轉過頭,問:“餓了吧?”
幾分鐘後,Aaron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餐桌上的食物。
炒瘦肉,肉餅,蒸肉丸子,還有破了皮露出不少餡料的煎餃……
冥王把熱好的飯放到Aaron面前:“吃吧。”
Aaron苦笑:“全是肉?”
“你要吃青菜就自己弄。”
“你沒吃晚飯?”
“嗯。”
“其實你不必等我。”Aaron也确實餓了,夾起瘦肉嘗了口,“鹹了點。”
“噢。”
Aaron端着炒瘦肉進廚房,過了一會,端着新菜出來。
瘦肉裏加了青菜。
冥王挑着青菜上的瘦肉吃。
“多吃點青菜。”Aaron提醒。
“哈。”冥王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
“這句話你說過好多遍了。”
“是嗎?”Aaron也笑了,目光與冥王碰在一起,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算算日子,冥王來坐牢也有一段時間了,要是這種豪華住宅包吃包住包服侍有電視看的生活能叫坐牢的話。
冥王還算是乖巧,沒有什麽破壞的舉動,忠實地扮演米蟲的角色,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麽就是看電視。
雖然再多個幾只米蟲Aaron也養得起,但是并不代表就能讓他這樣住一輩子啊。
冥王實在太強大,對這個世界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
從哪裏來,還是該回哪裏去。
Aaron直到睡下,也還在頭疼這個問題。
冥王現在附身在陶偶上成了不死身,再生能力驚人,完美得毫無弱點。
在找到消滅他的方法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困在結界裏親自看護,防止他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破壞。
“唉……”Aaron惆悵地嘆了聲,“阿紫……”
“嗯?”
“把你的手拿開。”
冥王收回摟着他的手,靜靜地望着他。
Aaron起身點了根煙慢慢吸,在冥王懶洋洋的視線下,Aaron感到非常不爽,惡作劇地朝他噴了口煙。
“呃咳咳咳!!!”冥王淚汪汪地翻過身縮進被子裏。
“哈。”Aaron解氣了。
一根煙吸完,Aaron也躺下,沒多久,就開始傳出輕微的鼾聲。
冥王偷偷摟上Aaron。
其實“摟”的動作對于冥王來說沒有什麽特殊意義,他只是覺得這樣很舒服,就像許多人晚上睡覺喜歡摟着抱枕那樣簡單。
Aaron含含糊糊地呢喃幾句。
冥王惡作劇地搔搔Aaron的下巴。
Aaron皺皺眉,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抓,接下來又是輕微的鼾聲。
冥王又搔搔。
Aaron悶聲悶氣地呢喃了幾聲,似乎夢裏在對誰說話。
冥王俯下身,在Aaron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Aaron安靜了。
唇間缭繞了一絲軟軟的溫熱。
冥王又低頭,一開始是輕輕啄,碰了幾下後貪戀地觸上去,呵護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柔軟又溫熱的觸感讓他覺得很新鮮,以至于Aaron睜開了眼他還沒發現,直到冥王松開唇,見到Aaron冷冷的視線才猛地彈起。
Aaron擦擦嘴,翻過身,把被子撈高蓋過了頭。
冥王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等着Aaron開罵。
Aaron卷着被子沒反應。
冥王拿不準Aaron是不是生氣了,探過身輕輕推他。
“別碰我!”這一聲如冰山崩落的寒氣,把冥王凍在了原地。
賽爾在辦公室整理客戶檔案,經理神秘兮兮地遞來一份請柬:“給你的。”
“啊?請柬?”賽爾一頭霧水。
“賀老開酒會,把咱們部門全請上了。”經理美滋滋的,“他對你印象不錯,咱們都沾了你的光呢。”
“啊,賀老……”賽爾想起來了,他對那個仙風道骨的大土豪還是很有印象的
經理鼓勵道:“好好争取這個客戶,讓他多掏錢買咱們的樓盤!”
所謂商場如戰場,業務之間争得天昏地暗,許多酒樓食府成了鬥争場所,為了談生意,一般是由業務員掏錢請客,而如今正好反了過來,既然客戶主動請吃喝,那當然得賞臉,更何況對方是個有錢人。
經理不斷地教育賽爾,要多提升公司形象,聊天之餘見縫插針推銷剩下的樓盤。公司簡介和樓盤手冊小禮物等等等一切東西全都準備好,部門裏所有的銷售人員整裝待發,就等酒會時候投身戰場。
既然是酒會,喝酒是難免的。
戰場是在一家豪華酒店裏,有不少賀老的朋友賞臉,放眼望去全是企業家富豪之輩。
賽爾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戰鬥,他只知道自己被單獨安排坐到了賀老身邊,隔壁還有個趙高,再隔壁的隔壁是子浩,還有一票裝扮成員工的保镖也在這一桌。
賽爾是魔界皇子,做過城主,對付這場面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與賀老談笑風生,聊天之餘不忘扯上樓盤,趙高給他們倒酒,一瓶瓶叫茅臺五糧液二鍋頭的玩意看起來像白開水,喝下去卻嗆辣無比。
賽爾幾杯下肚只覺得喉嚨和胃像着了火,頭腦一陣陣發暈。
趙高見賽爾喝得差不多了,遞了個眼色給子浩。
達克瀚開門時,見到趙高和子浩一邊一個攙扶着爛醉的賽爾。
“你好,賽先生喝醉了。”趙高彬彬有禮地把賽爾送進達克瀚懷裏。
明顯是賽爾告訴了他們的地址,他們把他送了回來。
“謝謝你們。”達克瀚說。
“怎麽了?”斯利亞走過來。
于是趙高和子浩一次過見到了兩個金色瞳孔的人,哦,包括賽爾的話,一共三個。
不知道還有沒其他人呢?
蒼剛好洗完澡,正好看到一行人在門口。
趙高叮囑道:“給他喝點濃茶,或者吃點蘿蔔,解酒。”
收獲不錯,一次上門,見識到三個金瞳孔,一個藍瞳孔。
電梯裏,趙高問:“記住了他們的氣息不?”
子浩點點頭。
“你覺得他們像是人類嗎?”趙高問,“人類應該沒有金色瞳孔的吧?”
賽爾曾經說是遺傳,可從遺傳學角度來說,瞳孔顏色變異幾乎是億分之一的概率,而這億分之一卻一下子把三個人全遺傳到了?
“不像人類。”子浩一臉疑惑,“也不是妖怪。”
子浩身為狼妖,也只是黑色瞳孔。
藍眼睛的明顯是人類,可以不必管,那三個金眸子的,到底是什麽來歷?
趙高頭疼的時候,賽爾也在頭疼。
浴室的門關了一個多小時,在蒼和斯利亞望眼欲穿的時候門終于開了。
達克瀚扶着賽爾,賽爾圍着浴巾,臉色鐵青地擦着嘴,即使吐完洗完澡還是散發出一身酒氣。
斯利亞及時遞過濃茶。
達克瀚朝他擠擠眼。
斯利亞拐了個彎,把濃茶送進他們房間。
賽爾腳步發飄,每一步像踩在棉花上,達克瀚索性橫抱起他,進了卧室把門關了。
“蒼,去休息吧,有達克瀚照顧,沒事的。”斯利亞望了眼挂鐘,“明天還要上班呢。”
“唉……”蒼幽幽嘆了口氣,“賽爾這小子,為工作那麽拼命啊……”
雖然做銷售常常會遇上應酬,吃飯喝酒很正常,而賽爾這次确實喝太多了。
“明天弄點白粥給他吧。”蒼交代,“粥裏加點白糖。”
“好。”斯利亞答應着,瞄了眼緊閉的房門。
賽爾癱在床上,達克瀚推推他:“喝點茶水。”
洗澡的熱氣蒸發不少酒精,賽爾在浴室折騰完出來顯得精神多了。他不動聲色地瞄了眼杯子,又瞄了眼達克瀚,最後移開視線盯着天花板。
“賽爾,來喝一口。”
“哼!”
“……”達克瀚苦笑,他知道這位皇子又在耍脾氣了。
賽爾望着天花板走神的時候,達克瀚的清秀的面孔出現在視線中,然後唇上傳來暖暖的溫度。
賽爾閉着眼,貪婪地喝着達克瀚喂過來的水。
“還喝嗎?”達克瀚摸摸賽爾的臉,“哈,你的臉真紅。”
“啊,對了!把我的包拿來。”
達克瀚遞過包,賽爾翻了半天,掏出枚殷紅的戒子遞過去:“給你!”
達克瀚接過戒子細細摸索。
戒子晶瑩剔透,仔細看能見到有凝結的血絲,還有魔力在裏面流動。
賽爾撈過達克瀚的手,把戒子套了進去,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太清醒,賽爾歪着頭想了想,把戒子剝下來套進達克瀚另一只手上。
左手,無名指。
賽爾借着酒勁唬道:“就這樣,我們一人一個!嗝!”
“你用自己的血做的?”
“是啊,錢不夠買,只好自己做了。”
“你弄破手指放血?”
“是啊!不行嗎?!”
“哈,難怪這幾天我感到手指疼。”
“哦?疼?哪疼?揉揉……”賽爾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奴/隸能分擔主人疼痛這事。
達克瀚把賽爾摟進懷裏,賽爾也順勢摟上他。
藍色的,紅色的,兩枚戒子終于把一場婚姻勾勒出完整的模樣。
賽爾舔着達克瀚的淚,又霸道地吻上他的唇,借着酒勁把達克瀚一把掀翻在床上,壓過去噴着酒氣:“既然交換了戒子,嗝!那就該洞/房了!”
“啊?!”達克瀚思維瞬間短路。
“今天起你就正式成為我的妃子!唔不對,老婆!”醉漢賽爾岔開褪齊在達克瀚身上,想去解領帶,摸到脖子下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然後想去解皮帶,摸到腰上又想起洗了澡一直是圍着浴巾出來的。
那浴巾早就在摟抱中蹭掉了。
賽爾索性摸上自己誇間挺立的氣官,一臉壞笑地魯動。
“賽爾,你醉了。”達克瀚想掀翻他,無奈醉漢的身體堅固如磐石無法撼動分毫。
醉漢利索地把達克瀚的衣庫扯開,惡狠狠地唬道:“別動!把褪分開!”
“賽爾……”
“別反抗了!沒用的!哈哈!今天我要上你!”
“好好……我給你上……”
“怎麽?你怕了?哈哈!”賽爾壞笑着,挪動身子,看來要調整姿勢準備進去了。
“你輕點……”達克瀚滿臉通紅,緊張地抓着床單。
“放心,我很溫柔!嗝!”賽爾擡高屯部,扶着達克瀚的柔邦慢慢往下坐。
“?!”達克瀚的思維再次短路。
“啧,怎麽那麽緊……”醉漢一臉痛苦,小薛正努力屯食達克瀚的句物。
柔邦緩緩地進入展開常道,身體及時分密出常液,在達克瀚的配合下,賽爾終于把柔邦連根吞入。
“唔……唔……”賽爾岔褪跪着,雙手撐在達克瀚的小付上,擡着屯努力屯吐,誇間的小生命在手臂間探出頭,不甘寂寞地随着身體甩動。
“舒服嗎?”達克瀚真心想笑。
“唔……好像有點不太對?”醉漢迷迷糊糊地思索。
“噗!”達克瀚扶着賽爾的要,忍不住笑出聲。
“不許笑!小心我草暈你!”
賽爾醉得不輕,糊裏糊塗不知是痛苦還是享受的表情混雜在臉上,呼哧呼哧地動着身子,在錦實又衮燙的後薛裏,達克瀚覺得自己快要爽暈了。
“呃哈……怎麽沒聲音呢?”醉漢提醒。
達克瀚識趣地嗯嗯啊啊伸映起來。
“聲音不錯!”醉漢滿意了。
房間裏充滿伸映聲,一個明顯矯揉造作實際爽翻天,一個低沉悶悶的氣喘籲籲。
隔壁房的斯利亞睡不着了,桶桶蒼:“你覺得他們誰弓誰受?”
“我哪知道啊!”蒼滿臉通紅。
“哈,你果然睡不着。”
“你好熱,過去點!”蒼挪着劈谷頂他。
斯利亞摟着蒼不放,擺動屯部哎昧地莫蹭。
“你放手啊!”蒼扭着身子,把被子的溫度越蹭越熱。
“你硬了,也對,那邊那麽極烈,我們怎麽可以落後呢?”斯利亞的鼻息噴在蒼耳邊,手挑開庫子摸了進去。
蒼無比惱火:“我明天要上班啊!你自己解決!”
斯利亞強勢地翻過蒼,一把扯開他的庫子,蒼吓了一跳,捂着誇下:“你敢?!”
斯利亞壞笑着:“放心,我不進去。”順手把蒼的雙褪并攏着推至胸前,挺着舀把柔邦探進蒼的褪間。
并攏的大推艮部形成了錦實的三角入口,還有蒼的那根衮燙的氣官和幽深的叢林,斯利亞擺着屯模拟膠合的動作……
正當這邊房燃起火苗的時候,那邊房的極烈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賽爾趴在達克瀚身上直喘氣。
達克瀚想把賽爾翻到下面,賽爾的脾氣又來了:“不行!你在下面!本堂堂一個魔界皇子被你壓了那麽多次!今夜絕不給你得逞!”
“好好好……”達克瀚親了他一口,“我在下面,我在下面。”
“哼!”賽爾趴在達克瀚身上一動不動。
“喂,你動一下啊。”達克瀚挺舀努力沖刺了幾下,自己也累垮了,索性摟着賽爾坐了起來,賽爾順着他的姿勢調整自己,雙褪圈過達克瀚,雙手挂在達克瀚脖子上依舊摟着不放。
不是不想放,而是不能放,賽爾的酒氣沖了上腦,一陣激烈運動後又累又暈,他把所有力氣集中在手裏借達克瀚穩着自己,要不然他真怕軟了下去,之前積累的皇子威嚴就通通白費了。
達克瀚摸上賽爾緊實的屯部,用着力擡動為自己屯吐。
賽爾軟軟地趴在達克瀚肩上,神智徘徊在半夢半醒間。
常壁又緊又熱,籌查了一段時間後詩詩華華,達克瀚告朝也來得快,在又一次連艮沒入時終于社了靜。
賽爾皺皺眉,不滿地呢喃了幾聲。
“賽爾?賽爾?”
“唔咕咕……”
“喂,你睡了?”達克瀚擡起賽爾的屯,收要把自己的柔邦抽了出來。
肩上傳來輕微的鼾聲。
達克瀚無奈地把賽爾放躺,自己稿朝了,賽爾還沒解決,眼看那根小生命漸漸無精打采,達克瀚于心不忍地窩上去想幫它勢放。
“唔……別煩……”賽爾呢喃着拍開他的手,翻過身沉沉睡了過去。
“喂?”推推他。
“咕……”
“哎……”達克瀚無奈地撈過被子,仔細給賽爾掖好,自己也躺了進去。
借着窗外的微光,達克瀚細細摩挲着無名指上的紅色戒子。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的禮物。
作為上代龍王與妹妹亂侖的孩子,族裏容不下他這個異類,把他視為黑龍族的恥辱。
從小就排斥,沒有什麽朋友,可那時候還有母親陪着他,直到連最愛他的母親也去世的時候,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絕望替代了所有的期盼。
當絕望成為一種習慣,就開始不再擁有幻想。
他本以為自己會在魔界的冰原裏獨自度過一生,簡陋的小屋是他的家,門外呼嘯的暴風雪把他與世界徹底隔絕。
不再去期待,他開始喜歡暴雪的感覺,霧蒙蒙的看不見前路,就像自己的心情。
對于這一切他沒有去抱怨,只要沒有任何遐想,也就無所謂失望。
當他被賽爾抓去皇城做奴隸的時候,确實想到了死,然而比起死亡,更殘酷的是身體承受的虐待。
不知哪個方向出了點偏差,賽爾最後選擇放他走,後來還發生了許多事,看似不可能的兩人居然走在了一起。
他一直弄不清這到底算不算愛情,他從來不懂什麽叫愛情,他只知道,賽爾遠遠沒有他想得那麽殘暴。嬌生慣養,任性,霸道,又愛耍脾氣,受了重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冷得發抖的樣子,縮在他懷裏的樣子,還有傳遞的魔力超出負荷,滿頭白發憔悴的樣子……
他深有體會的孤獨和傷痛,不想再延伸到這個皇子身上。
思念,牽挂,想陪陪他,希望他能快樂點。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達克瀚在賽爾額上印下一個吻。
第二天,達克瀚醒來的時候賽爾還在他懷裏睡得香甜,達克瀚扭扭身,總覺得黏黏詩詩不舒服,掀開被子,果然,小副周圍有一攤農稠的靜夜。
賽爾那根發謝完的小生命正紅着腦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清晨夢裏,賽爾是工方,奇着達克瀚膠合,在光線下能清楚地看見達克瀚緋紅的臉和玫瑰般的唇,他朝賽爾喊:大力點……大力點……
然後賽爾加大力度,達克瀚被草得琅叫連連。
最後很自然的,賽爾在夢裏稿朝了。
賽爾醒來後還沒分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迷迷糊糊中總覺得腰酸背痛,特別是後面。
“昨晚是我上你嗎?”在達克瀚喂水的時候,賽爾忍不住問。
達克瀚強忍着笑:“是啊,我被你壓在身下,壓了一個晚上。”
“哦……嘿嘿……”宿醉的賽爾臉上浮現出勝利的表情,半響又變成疑惑,“奇怪,我的劈古怎麽那麽疼?”
“你不小心摔了一下。”
“哦……呃疼……這一跤摔得不輕啊……”
“噗……”
“笑什麽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摸摸賽爾紅紅的臉,無名指上的戒子沾染上溫柔的熱度。
賽爾伸手覆蓋上達克瀚的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
“嗯。”達克瀚親了賽爾一口。
賽爾強勢地扳過他的臉,吻上那瓣鮮嫩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