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4
他怎麽能……傷害葛利路？
他舍不得。
此刻他懂自己的心了，因為他愛上他了。
他舍不得他愛的男人落到跟拉依奴一樣的下場！
「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啊。」托裏很乾脆。
「如果……只是如果……你們失去翅膀，會怎麽樣？」
托裏皺眉，好像從沒想過，「理論上，這種狀況不會發生。」
「為什麽？」
「因為它從沒發生過！」托裏很認真，「我們不能失去翅膀，我們也不會失去翅膀！因為那是我們天生就有的，我們是天生的狩獵者。」
拉依奴曾經把葛利路的翅膀「撕下」，傷口處的确是又長出新的了……但為什麽，他一碰就……？
「總是有『例外』，不是嗎？演化不是照本宣科的。」沈書枋學對方，硬把「物種演化」扯進來，希望這不會讓對方得知他問的意圖。
「我同意。」托裏點頭，贊許他的「學生」，「演化之所以為演化，就是一個物種有了分歧性，且該分歧更适應環境，使物種變得更具競争性、更強壯。回到你的問題，假設，好吧，我們就假設……我認為……失去翅膀等於失去競争力，如果我們之中有人失去翅膀，我認為那人會被流放。」
「流放？好像……不是很嚴重？」沈書枋對「流放」的認知，差不多是去西伯利亞長途跋涉，環境嚴苛，但還算有自由、也保得住性命。
「是啊，不是很嚴重，但『議會』那關可沒那麽容易過。」托裏吸了吸鼻子，他不是軍人，但他也必須服從主塔議會的決定，「『議會』不會樂意見到公民失去翅膀的，因為那等於在挑戰母星的權威，我們失去翅膀，就相當於失去戰鬥力，沒有戰鬥力，我們要怎麽讓其他星球臣服呢？」
——原來是面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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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枋心想，葛利路母星的「議會」，八成是一群貴族、政治人物。
「對了，你問我這個問題，目的是什麽？」
「沒有啦，只是好奇……」
「嗯？」托裏投以懷疑目光，「人類會對我們感興趣？不管是從科學家的角度，還是母星的總體利益考量，我有必要查清你的目的。」
沈書枋乾笑，下意識後退，「你想太多了，我純粹好奇，你不也是……對人類和地球很好奇？」
他記得托裏問闕士欽一大堆問題。
「那不一樣，我的科學家基因讓我有追求真裏的精神，母星的總體利益關系著整個民族的存亡，那請問你們人類呢？你們人類……難道想侵略我的母星？」
「不！」沈書枋猛搖頭，「我們……我們愛好和平！」
沈書枋一臉驚慌，他可不想引起星際緊張，他也不确定托裏的個性會不會對人類「開打」。
「人類愛好和平？」托裏嗤之以鼻，「我搜集到的資料可不是這樣，你們人類是地球上唯一會攻打自己人的物種。」
沈書枋對此不予置評，那是人類歷史中存在的矛盾，「托裏……我不想惹麻煩，我明天還有工作……」
沈書枋更想說的是，地球上有千千萬萬人，為什麽就挑上他呢？
外星人首次造訪地球，應該去找特別關注他們、一直想「聯絡」他們的科學家，或一直很害怕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某超級強國，而不是他這種小人物。
「我想也是，估計你們人類也沒有足夠的本事侵略我們，你們連星際旅行都做不到。」沈書枋松了一口氣，「時間不早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你什麽不問，偏偏挑了最敏感的問題。」
——有嗎？
「難道……」托裏眯起眼，望著沈書枋的視線，讓沈書枋很不安，「有誰失去了翅膀，被你碰上？」
——他們骨子裏是一樣的！
不……托裏比葛利路更難應付！
葛利路靠的是蠻力，身為科學家的托裏靠的是腦袋，他們各有所長，但都比人類厲害！沈書枋的手在發抖。
「你身上有葛利路的味道，表示你有很長一段時間和他相處，他說……人類是溫暖的，我懷疑他從何取得的資料。」
托裏走向沈書枋，沈書枋被逼得往後退。
「可惜我生來不是當軍人的料，但，我好歹也是一位公民，基本的戰鬥力我還是有的。」
托裏張開自己的白色羽翼，在牆上投下陰影，可愛的少年在沈書枋眼裏就像惡魔！
「我想把你關在我的實驗室裏，好好研究，我們有觀察他星物種的隔離室，我自認『偵訊』技巧還算不錯；可惜，我無法把整間實驗室搬來地球。」托裏伸出五根手指，張開，指甲銳利如鳥爪。
沈書枋捂著自己的嘴，他不能讓對方讀到他心裏的想法，他不能透露葛利路的翅膀被他碰到會消失！
「你們人類不說實話，我只好這麽做了。」托裏的表情略帶歉意，「你和那個叫闕士欽的人類不同，他不在乎我們，當我們是麻煩、是空氣，但你在乎，為什麽？我最好自己找出答案。」
——不！
托裏喉間發出尖銳的嘶吼，撲向沈書枋，沈書枋被他撞倒在地，他雙手抓著托裏的手腕，偏過頭，奮力抵抗托裏露出尖銳虎牙的嘴，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抵抗僵屍咬人，他不知道，神經接觸包含很多面向，托裏的牙齒穿透他的皮膚，也是一種神經刺激。
他只是覺得很可怕、很害怕。
他在心中吶喊，希望誰來救他！
這時，托裏突然被一股力量抽走，把他甩到牆上，撞毀了挂在牆上的液晶電視。
托裏本能地發出低吼，擺出防衛姿勢，但他才發現，那股力量屬於自己的族人。
「長官……」
連接陽臺的落地窗開著，葛利路背上張著鏽色羽翼，面無表情，他單手變成鋼銳的指爪，比托裏的還大、還尖銳；他的手臂擋著沈書枋，沒有言語和臉部表情，但他的肢體語言很清楚，他在保護那個人類，他不準托裏靠近。作家的話：《綠星天使》已出版前兩集，目前共寫完了六集，為了讓大家有看文的機會，我會在網路上貼到前三集，算是讓讀者有公平看文的機會，了解我的寫作風格與口碑，希望大家會喜歡，謝謝！！歡迎來我的臉書或噗浪，跟我互動喔^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