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

連接陽臺的落地窗開著，葛利路背上張著鏽色羽翼，面無表情，他單手變成鋼銳的指爪，比托裏的還大、還尖銳；他的手臂擋著沈書枋，沒有言語和臉部表情，但他的肢體語言很清楚，他在保護那個人類，他不準托裏靠近。

「長官，我不懂……」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傷害這個人類。」

「我沒有要傷害他，我只是想讀取正确資料！」

葛利路收起利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接近這個人類。」

這道「命令」讓托裏啞口無言，「長官，我請求進一步的解釋。」

「這個人類提供的資訊非常寶貴，我希望我——只有我——能取得。」

沈書枋驚魂未定地站起，望著葛利路的側臉，突然懂了一件事：葛利路不能讓自己的族人知道翅膀的事、和他們的關系。他為葛利路守密，葛利路也不能把他交出去。

「了解。」托裏對「軍人模式」有點生疏，但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長官，為了達成議會交代的任務，您是否拟訂了相關計畫？」

葛利路點頭，指向落地窗，「有一個地方，我們必須去。」

沈書枋發現，葛利路穿的衣服不是他的，那是從哪來的？不管從布料的質感或設計，看起來都像高級品。

「地名叫巴黎聖母院。」葛利路對托裏說，「我認為我們可以在那裏找到相關資料。」

「長官，我已經從一個叫google map的地方學得人類的地理位置，我記得人類叫那個地方『觀光景點』。」

葛利路點頭，「你先飛，我待會跟上。」

「是。」托裏飛出落地窗，窗簾飄揚，遠看就像一只白色大鳥。

葛利路轉向沈書枋，「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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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葛利路站得離沈書枋很近，沈書枋差一點就可以把頭靠在葛利路胸前。

「他沒有從我身上讀到任何資料。」

葛利路低頭親了沈書枋一下，「你說的是實話。」

沈書枋覺得很不好意思，「有必要這樣嗎？」

葛利路擡起沈書枋的臉，一手摸著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接吻的方式、手習慣放的位置，一切都讓沈書枋心裏，覺得溫暖。

「你怎麽找到我的？」

葛利路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濕透的紙條，字跡已經糊掉了，「你留的。」

沈書枋出門前，将自己搭的航班號碼、時間和飯店地址寫在便條上，留在枕邊，他是懷抱著希望的，希望對方來找他，但他沒想到會成真，這種感覺……比「夢想成真」那種不切實際、遙遠的未來，還讓他感動。

他把頭靠在葛利路胸前，雙手環抱著對方的腰，小聲道：「……謝謝。」

他将其視為，他愛的人為他做的事。

誰不希望喜歡的人為你做事？

沈書枋放開手，「對了，你的衣服是從哪來的？」

「我飛越雲層時，遇上暴風雨，全身都濕了，我降落時先到附近的店，換衣服。」

沈書枋記得自己留給葛利路的是新臺幣，而法國用的是歐元，「呃……你的錢夠嗎？」

「獨自一人行動，我有我的方式，不需要人類的錢。」

「那你的衣服……」

「我走進店裏，拿了，穿上。」

「等等，你這樣走得出店門嗎？」那是偷竊吧？

「有人類跑來阻止，但我搞定他了。」

「你……做了什麽？」沈書枋不希望在葛利路上頭條新聞！更不希望外面有警車在等他！

「我不會解釋，太複雜了，不過類似你們人類稱為『心靈控制』的技巧。」

「你能做到那種事？」

「我以前對你弟弟做過。」

「是……阿榕說你變成我……的那次嗎？」

「我失敗了。」葛利路大概想起自己被沈舒榕推下樓、撞到車，搞得頭昏眼花的不好回憶。

「哇……你……」

「我？」

「你好厲害。」沈書枋說的是實話，但葛利路還是「确認」了一下。

「我是。」葛利路似乎很滿意，「但那種方式用起來很花體力，我不喜歡。」

異星天使的花招超乎沈書枋的想像，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同時也喘了口氣：沒出事就好、沒出事就好。＊＊＊＊＊＊＊＊＊＊（第六章完，下接第七章）作家的話：《綠星天使》已出版前兩集，目前共寫完了六集，我會在網路上貼到前三集，算是讓讀者有公平看文的機會，了解我的寫作風格與口碑，希望大家會喜歡，謝謝！！歡迎來我的臉書或噗浪，跟我互動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