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啊——”硬物侵入的瞬間,方嚴忍不住弓起身子,緊緊抓住克勞德的後背。他抱住他,像在激流中攀附最後一塊浮木一樣用力,連指甲也陷進肉裏。像這樣擁住心愛的人,被他正面貫穿,感受絕對真實的存在,是無比的幸福。他的胸腔不斷起伏,像喘不過氣一樣地大口呼吸,連皮膚都開始泛紅,全身都在戰栗。

他不能自己,在激動,在發情,因為克勞德的正在他體內。

這是無法言語的美好,即使是不擇手段換來的愛情,現在,也能開花結果!

“我弄疼你了嗎?”細心的克勞德很快察覺到方嚴的不對勁,他親吻他漸漸濕潤的雙眼,體貼地停下動作,不再侵入。

休息片刻後,他溫柔地撫遍愛人的全身,耐心地等他放松。方嚴很快适應這種被充實感覺,他顫抖着接受像對待珍貴寶物一樣小心的觸碰。小獅子的嘴唇和指尖像具有魔力一樣令人着迷,所到之處都炙熱地燃燒,熱得無法忍受。而空氣中有一種神秘的元素在蔓延,仿佛世界都為之瘋狂,任何人或事都不重要了,天地間只剩下這個小小的房間,全世界最激烈的愛如爆發中的火山一樣噴湧,勢不可擋。

他半合着雙眼,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像做夢一樣。

方嚴緊緊抓住克勞德,用盡全身力氣一樣哽咽着說:“我好高興,死而無憾了。”

“這就要死了,等下怎麽辦?”知道他沒有不适,小獅子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扣住方嚴的膝窩,把腿推上去,讓那個位置暴露在空氣中。桃紅色的入口像小嘴一樣含着那玩意,正一收一放地吞吐,連周圍的褶皺都撐平了,确實是讓人頭腦充血的景象。

克勞德看得血氣上湧,咽了咽口水,趕緊把自己抽出來一點,調整好位置後猛烈侵入,一直到底。

“克勞德!”雖然不是未經人事的身體,但重生後并沒有真正結合過,加上對方缺乏處于主動地位的技巧,多少讓方嚴有些疼痛。但這種不适并不明顯,喜悅大于難過,比起輕微的撕裂傷,能和愛人合為一體更重要。所以他沒有抗拒,而是努力放松身體以便迎合猛烈的沖擊。

他晃動腰部,更好地接受他的小獅子,心中滿是甜蜜。

“你裏面好熱,好擠,好舒服。”大幅度搖晃了一會,過度的刺激迫使克勞德停下來緩解立刻釋放的沖動。

“叫我的名字。”方嚴用腿環住他的腰,氣息不穩地懇請。

“方嚴。”小獅子乖巧地叫了一聲,缺乏男人的霸氣,但是很溫暖,但方嚴要的不是這個。

“不對,是名字。”他用手撫摸他的臉頰,溫柔地說:“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得到肯定後,小獅子的臉上蕩開了一份清淺的溫柔。他細細回味這個詞,猛然覺得它不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漢字,不再是一個代號,而是和他緊密相關的愛人。也許是被這種想法所觸動,他在再次開始晃動以後,像呓語一樣不斷呼喚這個名字:“嚴,我好喜歡你……”

他們叫着對方的名字,在醫院的病床上互相需求彼此,一次次攀上頂峰,直到精疲力盡!

“我們會被護士小姐罵到死吧。”完事後,克勞德為方嚴清理身體,然後對着一塌糊塗的床單犯愁,這些明顯的痕跡實在很尴尬。他把床單拆下來,考慮要不要洗一洗放在暖氣機上烤幹,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是你的事,別問我。”方嚴翻了個身,事不關己的樣子。

連續兩天沒合眼,精神高度緊張,一旦放松下來就會特別困,加上一場劇烈的體力運動,他已經十分想睡了。至于護士進來後要怎麽辦,這和他無關,都交給克勞德好了。想到這裏,他打了個哈欠,放心地入睡。

于是,可憐的小獅子只好默默去洗床單,一臉委屈小媳婦的表情。

而方嚴,已經在小床上睡熟了……

“歡迎回家,我的嚴。”睡夢中,方嚴的意識回到十年後,位于慕尼黑的家,克勞德坐在沙發上,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樣蜷縮着打最愛的電動。電視畫面上的小人很厲害,一路過關斬将,打怪獸救公主造福萬民,最終登頂成神。他玩得很起勁,但表情很悲傷。

過了一會,他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這棟房子是我挑選的,因為打開窗戶能看到漂亮的湖泊,這裏的風景很優美,如同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嚴,我很高興你能回來,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不為什麽不肯答應我的求婚。為什麽,我那麽愛你,那麽在乎你,可你還是拒絕了我,因為年輕的我沒有吸引力嗎?還是在你心中,我只是可有可無的過客,根本不值得和你共度餘生。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你卻連這麽小的要求的吝啬,不肯滿足。”

熟悉的環境,似乎又回到一切發生之前,方嚴眷念地看着房間裏的每一處,最後把目光落到他的愛人身上:“你為什麽這麽想,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很抱歉,我并沒有感受到你所說的愛。我是為你死的,但你只是很悲傷,很內疚,卻沒有表現出對我的真心。”克勞德放下游戲手柄,冷冷地看着他:“對你來說,我的死亡不是什麽大事,你傷心只是因為少了一個願意陪着你的人,一個暖床的夥伴,一個給你出氣發洩的玩偶。你害怕孤獨,所以潛意識裏需要有人留在你身邊,按照你的想法來行事,取悅你,給你溫暖。這個人是誰并不重要,哪怕是條狗,只要有這些功能,你也會離不開他。所以,你愛的不是我,而是被寵愛的感覺。”

“你在胡說什麽。”聽見莫名的指責,方嚴心頭一痛,幾步走到沙發邊,抓起他的手辯解:“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麽會為你殉情。”

“當真是因為愛我才選擇自殺的嗎,我看未必。”克勞德用他修長的手指梳理方嚴的頭發,摩擦他的太陽穴:“你瞧,你朝這裏開了一槍,是因為害怕孤獨,你這個膽小鬼。”

他湊到方嚴耳邊,故意發出砰的一聲!

方嚴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陌生的克勞德:“我以前對你很冷漠,我承認,但我已經意識到那是多麽愚蠢的行為。我很後悔,因為沒有好好珍惜你,導致我們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但我不會一直這樣荒唐,我在努力彌補一切,挽回你,挽回我們的愛情。你知道,你明明知道,為什麽不能體諒我,我無法答應你的求婚,也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

他的苦苦哀求沒有打動克勞德,他不為所動:“保護我?我們不結婚就能保護我的安全嗎?錯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你只是害怕你父親知道你選擇了一個男人後大發雷霆,你害怕被懲罰,而不是擔心失去我。”

他站起來,最後看了方嚴一眼:“就算時光倒流,獲得新生,你還是你,一點也沒變。自私自利的嚴,永遠只考慮自己的嚴,對不起了,這一次,我受夠了。”

“你要去哪。”他要走,方嚴追上:“你走了我該怎麽辦。”

“親愛的,說實話,你要做什麽該怎麽辦,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搖搖頭,用力甩開方嚴的手:“我不在乎你的未來,就像你根本不珍惜現在的我一樣。”

他摔門而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方嚴。

“不!”他一個激靈,醒了。正在辛苦洗床單的小獅子從洗漱間傻傻探頭,不明就裏:“做噩夢了?怎麽一身的汗,別怕別怕,我在這裏。”

“克勞德,別離開我……”方嚴痛苦地把頭靠在小獅子肩上,這具身體不如十年後強壯,卻能讓他安心。雖然他的前額上全是汗,把頭發都打濕了,看起來十分狼狽,但只要克勞德在他身邊,一切都不是問題:“你還會向我求婚的吧,告訴我,你會。”

“你不是拒絕我了嗎?”小獅子不解地歪頭。

“誰說我拒絕了,我只是……”方嚴的腦子一團亂,完全被剛才的噩夢影響,喪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最後憋出一個蹩腳的理由:“求婚沒有戒指,還想要我答應嗎?去買只戒指,不用太好,普通的銀戒指就行,然後我就答應你好不好。只要你買回來,我們就去結婚,找一間漂亮的中古教堂,在神父面前發誓,好嗎?”

“可是我是病患哎,哪有叫受傷的人做這做那的,我剛才還洗了床單……”克勞德小小聲地抱怨,怕方嚴看不到,故意摸了摸還纏着潔白繃帶的腦袋。不是他懶,冒雨出去買戒指這種事也太超過了,有什麽事可以等天晴再說。于是,他換上一副讨好的笑臉:“等我出院了去買,我們一起挑,選個你喜歡的。”

“不行,現在去,立刻,馬上!”無法冷靜的方嚴接近暴走狀态,他提着小獅子的衣領,兇神惡煞地威脅:“如果你不去,我有的是辦法。”

“!!!”面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戀人,小獅子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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