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仙術

蘇北顧道:“很簡單只需去找那鐵匠來詢問一下,就能知道覃伯父是否撒謊。”

蘇三賢反駁:“這只能證明他确實去過鐵匠鋪,如何證明他沒有在路上盜竊?”

蘇北顧又問:“既然有目擊者說覃伯父出現在三叔家的墓園那對方可曾親眼看見他進墓園裏邊了?”

那個目擊者就在現場他聞言,心虛地搖了搖頭:“我只是多次看見他在那邊出沒沒看見他是否進了墓園。”

蘇三賢瞪了他一眼。

蘇北顧又道:“若只是在那邊出沒那只能說明可能是路過,又如何确定親伯父是賊?按照你們的懷疑邏輯那麽路過的人都有嫌疑。況且三叔家的墓園可是用土牆圍起來的吧?尋常人進入必然要翻牆,那麽身上必然會沾上牆上的泥土。既然財務是昨夜丢失的三叔又這麽早就來抓賊了,覃伯母一定還未來得及把衣服拿去河邊洗掉,只要拿來覃伯父昨日穿的衣服看一看就知道了。”

已經有人眼疾手快地去翻扔在木盆裏的衣物了,不過任憑他們怎麽着都沒有找到泥土剮蹭的痕跡。

“就不許他昨夜就洗了嗎?”蘇正锴反駁。

“問一問左鄰右舍便可知道他昨夜有沒有洗過衣物了,況且洗完衣服不需要晾的嗎?這可是棉衣一晚的功夫,棉衣必然不可能完全幹透。”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對哦!”

蘇三賢想反駁,又不知如何反駁最後只能咬定覃倌被人瞧見的次數太多。且當初他們家的棺材都是找覃倌買的,他爹下葬當天覃倌也在場幫忙擡棺進墓室裏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移步三叔家的墓園一探究竟吧!”

蘇正锴反駁:“不行我們都走了萬一你們把偷來的錢藏了起來呢?我得留在這兒。”

“你們留在這兒我的工坊失竊了怎麽辦?”覃倌質疑道。

雙方又陷入了僵局。

蘇北顧嘆了口氣無奈地問:“若我沒記錯三叔家的墓是磚室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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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磚室墓”是指在挖好的坑穴裏用磚砌成現在所居的房子模樣的墓,它是有墓道進出的,不過墓道口一般也會用磚砌密實了。且為了省錢,很多人家會選擇将這樣的墓作為家族墓群,也就是說,一個墓室裏會放許多棺材。

要不說婚嫁和墓葬能掏空一戶人家的家底?因為下葬不是随随便便找個地方挖個坑把棺材放下去埋了就叫墓的。

這樣的墓室也非貴族專有,很多略有資産的大戶也會建造這樣的墓室。

當然,這樣的墓也很容易遭盜墓賊光顧。

蘇三賢道:“是又如何?”

“墓道可封了?”

村民笑道:“這話問得,封了蘇裏正還如何藏錢?”

蘇北顧淡淡地瞥了那村民一眼:“三叔藏錢不是偷藏的嗎?且藏了這麽多年都沒讓人發現,總不可能這個墓道口一直都沒封吧?”

那村民閉了嘴,蘇三賢不甘心地道:“當初是封了,後來我為了方便藏錢,偷偷撬開了。”

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注意到他在那裏藏錢了,畢竟這墓園,一年到頭除了寒食節和重陽節,也不會來祭拜幾次。

他大抵也是害怕盜墓賊光顧,所以當初下葬的時候,只弄了衣冠冢,墓室裏面也并沒有什麽值錢物件。

“你當初往棺材裏放了許多陪葬品?且不說覃伯父當初是否真的在場親眼所見,除了他之外,看見的人應該也不少吧?”蘇北顧又問。

蘇三賢一噎,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衆人反應過來了,蘇三賢前面還說覃倌看見他往棺材裏放錢,若他當初真的往裏面放了陪葬品,又豈止覃倌一人知道裏面有值錢的東西?

蘇三賢在衆多質疑的聲音之下,被迫承認他是一時心急,得知覃倌昨夜在墓園周圍出現,才下意識将其當成賊人的。為了證明他所想是正确的,他自動為自己的推論找證據……

覃家人氣得破口大罵,他哪裏是因為覃倌在墓園周圍出現才将其當成了嫌疑人?他分明是想借此機會探聽覃家制造軋棉機的秘密!

當然,這也只是覃家人的猜測,雙方甚至為此吵了起來,還隐約有動手的跡象。

蘇北顧輕聲道:“靜——”

她吐字清晰,不帶任何情緒,但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威懾力,衆人身體一僵,下意識安靜了下來。

蘇北顧瞥了煽風點火的蘇正锴一眼,道:“不要無謂的争執,也不要打起來,否則到時候就不是盜賊案了。”

覃家衆人心有餘悸,是啊,若是雙方打起來,那事情最終只會演變為械鬥,而原本無罪的覃家也會變成有罪。

蘇北顧微微一笑:“既然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是覃伯父盜竊,那按疑罪從無的原則,覃伯父就暫時還是清白的。接下來就找出真正的竊賊吧!”

“你要如何找?”衆人越發佩服蘇北顧,這案子斷的真不錯。

蘇北顧若知道他們的想法,必然會嗤笑,這哪裏是她會斷案啊,她只不過是具有正常的邏輯罷了。蘇三賢仗着裏正的身份和權勢,橫行鄉裏,覃家就算略有資本,也不過是沒有官戶背景的尋常人家,對方巧取豪奪,他們也束手無策。

村民們未必不清楚覃倌的嫌疑其實不大,只是事不關己,他們都選擇漠然地看戲。

也很難說不是有人嫉妒覃家賺了錢,太惹眼了,以至于一些人都開始幸災樂禍。

當然也有人幫覃家說話,可這樣的聲音終究是太小了,早就被那些幸災樂禍的聲音給掩蓋了下去。

蘇北顧問:“三叔往裏面放了不少值錢的物件吧?是全部都被偷了嗎?”

蘇三賢道:“沒有,我放的一些玉器還在,失竊的只是錢。”

玉器太顯眼了,且有辨識度,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只有銅錢都長一個樣,盜竊之人光明正大地使用,也不會讓人發現。

“那就好辦了,不知道三叔是否有攜帶這些玉器?”

“有,你打算做什麽?”蘇三賢丢了錢就跟丢了命一樣,對于剩下的值錢物件,他可是随身攜帶的,就怕擱在家裏也丢了。

“既然這玉器跟那些丢失的錢是放一塊兒的,那它們必然會沾上相同的氣,我可以略施小法,便可根據這玉器上殘留的氣來找到那些錢的所在之處。”

此話一出,質疑的聲音有,但大多數人都興奮了起來。

“蘇北顧蘇道長要施法啦!”

衆人奔走相告,就想見證一下這道法有多神奇。

蘇三賢半信半疑,但他更渴望找回自己的錢,所以拿出了他的玉如意,敦促道:“這是其中一件玉器,你快施法!”

“爹,你怎麽信她說的?哪裏會有這種法術?!”蘇正锴立馬勸蘇三賢。

“不管是真是假,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我怎麽覺得你并不希望你爹找回這筆錢?”覃如意是相信蘇北顧的,只是她也看出了些端倪,“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努力地将嫌疑往我爹身上推,還試圖讓人闖進我家鬧事,很難說你不是打算渾水摸魚。如今北顧好不容易願意施法找回丢失的錢,你卻推三阻四,你心虛了?”

覃如意一言就将蘇正锴的嫌疑也暴露無遺,後者立馬慌了,只是面上依舊保持鎮靜:“丢錢的是我們家,我怎麽可能不想找回這筆錢?你們莫要含血噴人!我只是怕你們動了手腳,別到時候胡亂指了一戶人家,說對方偷了錢。”

這話替他自己消除了不少嫌疑。

蘇北顧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她笑了笑,說:“你們認為我會随便指一戶人家?那我就讓你們看清楚,我動不了什麽手腳。”

說着,她看了蘇三賢一眼,也沒有特意提醒他,畢竟也确實該讓對方嘗一嘗污蔑別人的惡果了。

她讓人拿來筆墨,在一張桌子上畫了一個陣法,然後将玉如意放到陣法上面去。

衆人不認識陣法,只覺得跟她當初給自家畫的“符”有點像。

“聯結!”蘇北顧運轉靈氣,讓這個陣法運行起來。只見一陣光從陣法中浮現,接着玉如意裏飄出了一根由光織成的細絲,它沿着一個方向慢慢延展開來。

“吼!”衆人大驚,人群中爆出了驚呼,認為這真是神奇。

覃家人也瞪大了眼睛,很難相信蘇北顧真的施了法,而且正如她所言,這線的盡頭大概就是那些錢的所在之處!

已經有人追着那條線跑了,蘇三賢反應過來,也踉踉跄跄地追去,在場之人立馬就少了大半。剩下的人裏有因崇拜和迷信蘇北顧的人,他們恨不得圍上來向請蘇北顧到家裏來幫忙做法事,還有人則嘗試去抓那根線,然而發現怎麽都抓不住,那線甚至會繞開他們。

“這是仙術啊!”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而蘇正锴卻一下子跌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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