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2)
什麽。
“你覺得你殺了我的爸爸,還能隐瞞我一輩子?不讓我知道不說,竟然還想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跟我再生活下去?韓振軒,我從來只知道你殘忍,沒有想到你這麽虛僞、卑鄙!”念熙氣憤的瞪上他的眼,喉嚨處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又被冰再澆了一遍,難受的要命,說話的聲音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發瘋了似的撕開自己身上的婚紗,所用的力氣之大,已經将漂亮的裙擺撕成粉碎,她不介意只穿着內衣凍在外面,重點是她再也不要披上這件婚紗,做為他報複的籌碼,她受夠了,也再也不想再受了。
“我一定會殺了他,而你也不可能離開。”韓振軒僵硬在原地,連瞳仁也是僵硬的,只有語氣亦如以往那樣的霸道有力。
他在心中仿佛不停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允許她離開他,即便她知道了一切真相又怎樣,即便他真的殺了她爸爸又怎樣,他要她,這輩子她都別想逃離開。
“你真是無藥可救。”念熙的心頭被刺痛了,嬌豔的紅唇與她蒼白的小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熙熙……”韓振軒幽深的看着念熙,伸手觸碰上她的手,剛想說些什麽,突然一股鑽心的痛楚猛地傳來,藥力在逐漸發作,而他看她的視線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
念熙冷漠的甩開了他的手,眼神無比清冷的對上他的雙眸,每說出一句話,仿佛都是耗盡了她這麽多年囤積起來的力氣:“不要叫我熙熙,尹念熙這個人根本是不存在的,她只不過是你們報複的工具,她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被繼父無情的奪去了初夜,至此之後她過了整整四年陰暗灰際的日子,不過從今天開始就将是她的新生,她再也不是那個讓你肆意玩弄的工具了,她要過屬于她的人生,而這個人生裏沒有你的存在。”
“不許走!”見念熙就要推開車門離開,韓振軒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他迅速抽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刺向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血液飛濺,血腥味刺鼻,這熟悉的一幕,讓念熙仿佛又回到了韓振軒救她的那一次,只可惜兩次相同的場面,她看待他的心态卻是完全的不同了。
“韓振軒,你連對自己都可以這麽殘忍,更何況是對待你身邊的其它人呢?今天就算你在自己身上刺一萬刀,哪怕是捅死你自己,我也一定會離開。”念熙的手指緊緊的揪起,強壓下想要沖上前檢查他傷口的沖動,她目光冷洌的望着他,冷冷的回道。
“我說過,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韓振軒猛的抓住念熙的手腕,不讓她打開車門,而是用紗布将她綁起來,以免她亂動。
他的眼中迸發出嗜血的冷芒,硬冷的臉部線條極其硬冷的緊繃着,眼底的寒芒如一把銳利的劍一樣,随時會出鞘。
藥力發作的痛苦,讓他的全身上下都麻痹的在抽筋,可是他卻強忍住痛感,這樣的痛楚跟他之前所受的苦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些什麽。
他模糊的意識神志已經開始不清醒了,但堅強的信念只有一個,他絕對不可以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他将司機趕下車,自己坐到駕駛的位置,将念熙捆綁在他的身邊,一只手把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不讓她挪動半分。
韓振軒猛然加大油門,憤然的沖撞上前面一輛車子,極快的速度讓他們的車身騰空而起,直接躍過兩輛追擊他們的跑車。
在突出重圍之後,他有急速的拐彎,再次猛踩油門,将他的車子與身後的車子拉開一大段距離。
一連串的動作之後,他們的車子雖然跟後面追擊他們的幾輛車已經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但韓振軒體內的藥效已經發揮到極致,再加上他腿部流血的傷口,他整個人面色蒼白,錐心的痛楚一波一波的傳來。
“韓振軒,你放開我,放我下車!”念熙在一旁掙紮着,奮力的嘶喊道。
“閉嘴,想讓我放了你,絕對不可能!”韓振軒拽緊念熙的手更加的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她揉碎捏到他的手心裏。
念熙震驚的望着他,看着他滿身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衫,她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放我下車,你要自殘自己來,不要拉着我,你趕快放開我,開車去醫院。”
“熙熙,你還是很擔心我的對不對?”韓振軒眼眸中閃過一抹光亮,他用盡全身力氣拉過她的腰間,火般的舌尖長驅直入,用力的攫住她的紅唇,濃烈而灼熱,帶着一股狂佞吞噬之力侵占着她。
念熙的身體猛然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的小手不知何時被韓振軒攫起來,放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隔着帶血的衣料,她能感受到那清晰有力的心跳,似乎要從胸膛之處跳躍出來。
她輕咬着紅唇,水眸裏承載着不可思議和驚慌,鼻端更嗅着他身上的血腥氣息,她的腦袋傳來陣陣眩暈,他霸道的吻,是那樣狂熱,強悍帶着侵略的狂吻!
終于,她憤然的推開他,失聲尖叫起來:“你是不是瘋了?流了這麽多血還不去醫院,你想死是不是?”
韓振軒面容蒼白,他悶哼一聲,緊咬牙關,忍着錐心的痛楚,吞吐卻堅定有力的說:“你答應不離開我,我才去醫院。”
他不是不知道他們身後有一大堆人馬在追捕他們,只要他兩眼一閉躺在醫院的手術臺,醒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他不要與她分開,如果注定得不到她,他也要死在她的懷中。
念熙抖着嘴唇,眼露無奈的看着他,悲哀道:“我是一定會離開的,你放手吧。”
“不放……”韓振軒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車座上的血液大片的滴落在地上,他的唇色漸漸發白,已經失血過多,氣若游絲的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放手。”
“砰、砰砰!”連響起幾聲槍響,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另一撥人馬不知何時趕了過來,對準韓振軒的車子猛開了機關槍,一陣狂風掃射之後,更是用他們的車子,開始猛撞韓振軒的車。
這一路人來路不明,但顯然來者不善,他們撞擊車子的力道,要比剛才救念熙的那幾輛車的力道要大了許多,甚至邊撞還邊用槍掃射,像是有備而來,就為了娶韓振軒跟念熙的性命一樣。
幾番的撞擊之後,車子雖有破損,但還算是安然無恙,畢竟是世界級的名車,躲在裏面等待後援沒有問題,但念熙明顯已經吓的臉色都變了。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面,眼神既迷茫又無助,雙手死死的抱住頭,蜷在車底,不敢去摟住韓振軒,只能拼命用牙齒咬住手指,以抵擋住自己內心強烈的懼怕感。
“熙熙,別怕,沒事的。”韓振軒将她緊摟在懷裏,盡管他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但還是拼命的護住她,生怕她會受到一絲的傷害。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一輛血紅色的轎車突然向他們開過來,車主像是要跟他們同歸于盡一樣,直接将車子的油門踩到底,馬力開到最大,奮然直沖過來。
韓振軒的車子無意外的被撞飛,一頭撞向了瀕臨海邊那一面的欄杆上,而車身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就要掉進海裏。
一望無際的大海就在眼前,浩瀚的海聲在耳邊回蕩着,念熙眉目清明的看着眼前的情況,心中更是清楚,要擺脫韓振軒,她只有一個選擇。
“尹念熙!”韓振軒像是早已洞察出她的意圖一樣,他突然俯過身去,緊緊的摟住念熙,盡管他身體的疼痛已經透支,但他依然是死死的摟住她。
念熙閉上眼睛,伸手反抱住他的頭部,在他的頭頂印上深深的一吻:“我愛你,軒。”
聽到她這句話之後,韓振軒的身體猛然的抽搐了一下,沙啞的嗓音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愛你,韓振軒,也許我之前還太小,不懂這是一種什麽感情,後來因為忌憚你跟我的父女關系,也從來沒去琢磨探究過。但自從有了你的孩子後,我很幸福,真的,即便知道你一定會和緋茹琳結婚,即使生下孩子也不會得到世人的認可,但我也還是很高興,很幸福的。”
念熙苦笑了一下,眼角流下了兩行凄哀淚水,哽咽道:“可是,你卻在我最幸福的時候将我的美夢打碎,為什麽你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我的?為什麽你要一直都利用我?即使你要娶我,連這個婚禮都是假的,你知道嗎?我在最後一刻都一直在等你,等你收回你的仇恨,可是我們婚禮的教堂,依然有幾枚手槍,是冷冷的為我父親準備的,直到現在你依然不願意撤走它們。
“韓振軒,從現在開始,我對你的愛沒了,再也不會有了。即便是有,也只剩下恨……我不想讓恨永遠伴随我的一生,所以我選擇離開,永遠的離開你,對于我來說,離開是一種解脫!”她邊說邊用力的扯開韓振軒禁锢在她腰間的大手,淚如雨下,她卻笑面如花。
韓振軒聽到她的話,一股洶湧的悲痛,猛地撞擊着他,只覺得痛到了極點,像是四分五裂了,胸口像是被錐子鑿出一個大洞,流不出血,但是空蕩蕩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塊兒,找不到合适的東西來填補,整個人都破裂了一般。
他愛上了她啊,因為愛,所以才不舍得離開,只想待在有她的世界裏。
念熙解下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條藍寶石項鏈,系在韓振軒的脖子上,淡然的語氣輕飄在空氣中:“我不要它了,你再重新為它找位新主人吧。”
“熙……不……”韓振軒拼命的想要再次抓住念熙的手,他微弱的氣力,卻是他此刻可以用的全部力氣,藥力已經發作,他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神情迷離,卻死抓着她不放,他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念熙落寞的笑了笑,将裙子從他的手中抽出,薄紗的布料劃過他的手掌也帶出他的鮮血。
“韓振軒,不要再折磨我了,你的愛,我要不起!”
說完,她毫不遲疑的打開車門,縱身一躍,嬌弱的身子墜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
她下輩子,再也不會像這樣去愛一個人了,為了他放棄全部,愛的太沒有尊嚴,以後她只會做她自己。
無聲的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滾落,跟随着她自由落體的身子,一起墜入了大海之中。
韓振軒拼盡全力施展手臂,在最後也僅僅只抓到念熙的一個裙角,在看到她的身子墜入海中的那一秒,他感到自己根本無法呼吸了。
如果死,可以換回他們愛情的解脫,他願意陪她一起死,只是這一刻,他卻是連陪她去死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體力已然透支,兩手無力的垂在一邊,再也擡不起來,鮮血順着修長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開出一片凄美又傷感的落花。。。。。。
海風呼嘯,冰冷的海水打在臉上,刺骨的疼,這裏的一切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片冰霜雪地了。
很快的,霍瀕帶着一群人趕了過來,在那輛火紅色的轎車欲要開始下一輪的進攻之前,他們的人已經将韓振軒解救出來,迅速的将他送往了醫院。
只是這一路上,他都緊緊的抓住念熙裙角的那一片碎步,直到用手術的時候,也沒有松開手。
他是她的,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她。
可就在剛才,她卻選擇了無情的離開了他,他欠她一個解釋,但她卻等不到那個解釋,就已經離他而去。
心痛,血淋淋的在心裏裂開,永恒的,從她墜入大海的這刻開始,伴随着永遠無法開口的……愛。
他沒有遲到擁有,沒有錯過等待,卻唯獨欠缺一個愛的解釋……跟随他一輩子的,只有無盡的傷痛。
佛曰:前世的五萬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他們有幸相知,卻無緣相守,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悲哀呢?
佛曰: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為眼光交彙的剎那。
駿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PS:上半卷完結了,感謝大家的閱讀和支持,明天開始下半卷,女主會以新的身份歸來,與男主相遇,幾年之後的重逢,女主已然長大,男主也會因為女主的離去發生變化,究竟會發生怎樣的故事?敬請期待!
年底了東家比較忙,留言實在來不及回複了,上卷的疑惑懸念,下卷逐一解釋,有留言問的暫不回複了。大家見諒,喜歡此文的話,給偶投上票票,謝謝!
下卷 chapter 01
三年後
某市最大的機場
碧藍的天空萬裏無雲,明媚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放射出一束束柔和的光線,照得人們身上、臉上、心裏都暖洋洋的。
在飛機還有一個小時才降落的時候,接機廳門前就擺開了一隊長長的足有幾十輛豪華轎車的車隊。那些記者立即就好像是蒼蠅似的,有的拿着話筒,有的扛着攝像機,有的舉着照相機,聚集到機場的各大門前,等待着他們期望中的猛料爆出。
各大媒體報刊的記者,此時都顯得是異常的興奮,他們手邊各種名牌攝像器材也在第一時間架設起來,全都屏足了呼吸,嚴陣以待一會激動時刻的來臨。
李鳴才剛大四,正在一家知名的報刊社實習,今天他有幸跟着幾位資歷年長的記者前輩來湊這趟熱鬧,從他們早上六點就站着排隊等候,一直到下午三點也沒見到要采訪的人,他納悶的環顧了下四周,有很多像他們一樣的記者,在這裏已經守了整整一天。
“前輩,今天來的到底是什麽人吶,怎麽場面這麽大?”李鳴直言直語的向身邊的前輩請教,看這架勢跟排場,只有各國領導人和世界級的商業名流出現,才會擺出的陣勢。
“小夥子,沒見過世面吧?幹我們這一行就要有對新聞人物敏銳的洞察力,尤其是在社會上着有價值的新聞。”一旁的老記者喝了口礦泉水,一邊對李鳴說着,眼睛還不時的望着出口的方向,絲毫不敢懈怠。
李鳴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謙和的說道:“是,謝謝前輩指點,我授教了。”
老記者似乎很滿意李鳴恭敬的态度,懶洋洋的開口:“你小子算走運的,才實習就能碰到這樣的新聞人物,一會跟着學着點啊。”
李鳴眨了半天眼,還是一頭的霧水:“前輩,今天來的這位新聞人物,究竟是誰啊?”
老記者斜睨了他一眼,面帶嚴肅的問:“小子,聽說過肖林集團嗎?”
“肖林集團?”李鳴重重的換了口氣,眼中閃動着激動的光澤,“就是幾年前排名世界前十大的肖氏跟林氏合并後的集團企業,雖然消沉過一段時間,但最近幾年在世界活動頻繁活躍,不僅去年的并購計劃掀起一陣狂潮,還一直擴展業務兼并其它中小企業,連夜間再次撅起成為一只獨秀,幾乎掌握着亞洲經濟命脈百分之三十的肖林集團!”
“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老記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也變得振奮起來,“今天來的就是肖林集團幕後的老板,新上任的總裁肖雨晴。”
“什麽?肖雨晴……她回國了?!”李鳴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臉上止不住是一陣激動又緊張,但更多的還是不相信。
肖雨晴,傳說中的金三角大毒枭肖宇澈跟國內首富林将文女兒林岑雪的獨女,謎一樣的傳說中人物,在那場爆炸之後,肖宇澈跟林岑雪紛紛失蹤,直到今天還下落不明,肖林集體本來是由林岑雪的朋友曲尋歡在幫忙打理的,直到一年前突然對外召開記者會宣布資産重組,由幕後老板肖宇澈親命新任總裁接管集團,外界才得知肖雨晴這一號人物。
只是肖雨晴為人十分低調,從來不公開上任何報刊雜志,也不出席任何社交場合,讓國內外媒體對她沒有一個明确的印象,只知道她是肖宇澈的獨女,在她上任的短短一年中,肖林集團的業績翻倍的持續增長,她大刀闊斧的創新,憑借自己一個又一個成功的計劃,穩穩的坐牢了領導者的位置,她的傳奇事跡無人不知,但對她的真實形象,卻是沒有一個人曾經拍攝到。
盡管外界對她的形象好奇已久,肖宇澈跟林岑雪的女兒,就算沒有沉魚落雁的絕色容貌,也一定是一位閉月羞花的絕代佳人,不少豪門公子哥紛紛将娶到肖雨晴作為人生目标,更有膽子大了曾經多次上門提親用各種方式表白,卻都被她拒之門外,用肖雨晴本人的話來說,她現在只談事業,不談感情。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可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她這句話背後的辛酸呢?“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經歷過大痛,大悲,大愛之後,她已無法再去全心全意愛一個人,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此一生。
“快看,那不是曲尋歡曲總嗎?他竟然親自來接機?”人群中不知誰高呼了一聲,所有的記者一窩蜂全都圍了上去。
曲尋歡,父親曲烨鋒曾經是林家的心理醫生,也是看着肖雨晴的母親林岑雪長大的一位世伯,曲尋歡本出生于農村,幸得林岑雪的提拔才從一個不起眼的鄉村小職員坐到幾家跨國公司總裁的位置,曲家跟林肖兩家私交甚好,肖宇澈跟林岑雪失蹤之後,基本上是由曲尋歡幫忙打理他們的半壁江山,在找到肖雨晴之後他也自然而然充當起雨晴的第一任師傅。
“肖雨晴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以他跟肖家的關系,能不來接機嗎?”幾個穿着打扮光豔的女記者,倒是對曲尋歡的發家歷史頗有研究,尤其是他功成名就的這幾年,她們對他這位平民出生的總裁就更為的留意。
“跟着曲總,就能見到肖雨晴。”老記者拉着李鳴,有經驗的追了上去。
記者敏感職業嗅覺當然是最靈敏的,盡管曲尋歡有保镖跟工作人員圍着,他們無法上前跟他正面提問,也拍不到他的照片,只看到一個灰黑色西裝的背景,但跟着他一起等着下午四點十五分的時候,飛機準時抵達,而我們的女主人翁也正式的登場了。
“晴晴,這裏!”曲尋歡眼前一亮,挺直了身子,朝剛出來的女子大力的揮手,神情掩飾不住的激動。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順着曲尋歡招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米黃色職業套裝的優雅女子和一個身着灰褐色西服的帥氣男子,正并肩從裏面緩緩地走出來,他們的身旁還陸續有乘客走出來,但一道道鎂光燈獨獨的打在他們的身上。
她是一個讓人窒息的女子。
一頭黑色的長發高貴的盤了起來,端莊又典雅,如玉般的臉頰鑲嵌着兩顆宛如星辰的,閃閃發亮的雙眼,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紅潤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顧盼飛揚間,就算她根本未曾瞧過你一眼,你也會感覺到那種動人心魂的力量。
一別幾年之後,她絕美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立體突兀,妙曼的身上退去了年輕女孩的稚嫩與清純,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和自信,在她輕輕皺眉掃過全場的時候,濕潤秀發的朦胧與她本身具備的妩媚瞬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勢不可擋的魔力。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長相極為帥氣出衆的男子,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臉上挂着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神采飛揚的眼睛,有些慵懶,有些随意,卻對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配以那身做工考究的灰褐色西服,他的衣着打扮,還有他的表情神色等等都帶來了一股極度邪惡的、仿佛身處浪漫般的氣氛。
在他們倆出現的這一刻,機場裏立刻爆發起雷鳴般的掌聲和驚嘆聲,人們紛紛擁擠着上前想要跟他們握手,閃光燈、聚光燈,幾乎在同一時間閃耀。
肖雨晴四下環顧,發現周圍都是許多經濟周報的記者,她立刻将包裏的墨鏡戴起來,試圖遮擋自己的面容,腳下的步伐也随着機場工作人員的引領,加快了一些,
人山人海的記者湧過來,照相機撲哧撲哧的閃個不停,一邊要捕捉新聞的記者們在看清肖雨晴的容貌後,也都屏住了呼吸,無數的暴光燈都對準了兩人,一陣亂閃。
“晴晴,這邊!”曲尋歡一邊招手,一邊興奮的迎了上去。
肖雨晴好不容易在擁擠的人群裏捕捉到曲尋歡的身影後,她立即加快腳步,避開圍觀照相提問的人群,從側門的出口走出,與曲尋歡碰面。
“歡叔!”肖雨晴與曲尋歡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帶着撒嬌的語調,分外的驚喜,“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接我,我還以為你忙沒有空來呢。”
曲尋歡摟着肖雨晴,關心的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露出那種粗犷随和的笑容:“那也得看是要接誰啊,接晴晴大小姐,我就算是再忙,也得趕過來啊。”
“我就知道歡叔最疼我了。”肖雨晴俏皮的跟曲尋歡眨眨眼,在長輩面前她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女孩子。
曲尋歡笑着攬過肖雨晴的手:“好了好了,晴晴,我給你安排好了酒店,車子在那邊,我送你過去。”
肖雨晴點點頭,轉身又挽過淩佑澤的手臂,親密的笑道:“佑澤,我們先入住歡叔給我們安排的酒店,再選塊地皮買棟風景漂亮的別墅。”
“好,你喜歡怎麽樣都行。”淩佑澤攬着肖雨晴的肩膀,俊逸的臉上盡是寵溺之色。
前面的曲尋歡聽到二人的交談後,不免好奇的問:“怎麽,晴晴,打算來中國定居了?”
肖雨晴勾唇笑了笑:“定居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只是最近手裏有個開辟東亞、東南亞市場的計劃書,我跟佑澤應該會在這裏多停留幾個月,所以要先買棟房子,總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曲尋歡嘆氣的埋怨了一聲:“你跟佑澤可以住我家嘛,反正我家那麽大,平常又只有我一個,多你們兩個還熱鬧點。”
肖雨晴雙手搭上曲尋歡的肩膀,笑着跟他調趣:“我們倆住哪裏呢都不是問題,問題是要住在歡叔你家呢就不方便了,你家那棟豪宅子還是留着給你未來的老婆住吧,我們住那妨礙你談戀愛哦。”
曲尋歡佯裝生氣的沉下臉來,在肖雨晴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你這個鬼靈精,剛回國就這麽不老實,盡拿你歡叔我開玩笑!”
肖雨晴不服氣的撇了撇嘴:“什麽嘛,歡叔,我又沒說錯,您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時候找個人安定下來了,佑澤你說是不是?”
“是啊,晴晴說的對,歡叔您是時候考慮您的終身大事了。”淩佑澤樂呵呵的在一旁附和着。
曲尋歡頓了頓,揣測的視線停留在面前的兩個拿他開玩笑的年輕人身上,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倆小的還別光說我了,怎麽樣,你們倆的婚期定了沒有?晴晴,你是不是該先把自己未來老公定了再說?”
肖雨晴撅起紅唇,不依不饒的瞪圓了眼:“歡叔,你就會取笑人家,我跟都跟您說了很多遍了,我和佑澤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啦。”
“普通朋友?”曲尋歡皺起眉頭,狐疑的看向肖雨晴:“僅僅只是普通朋友?這些年佑澤可是放下了家族企業,一心輔佐你的事業,無論你去哪他都在身邊陪着你,我才不擔心你一個人會出什麽事,這樣也叫普通朋友?”
肖雨晴的頭垂的很低,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倒是淩佑澤一臉的輕松自然,晴晴的心思他是了解的,他不想逼她很快就接受他或是與他完婚,只要她不排斥他,願意讓他跟在她身邊陪着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歡叔,你別取笑我了,我跟佑澤的事,我們年輕人會有分寸的。”肖雨晴眯眼笑了笑,挽着淩佑澤的胳膊,向前面的轎車走去。
曲尋歡只能幽幽嘆了口氣,知道晴晴不願意多提,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跟着他們準備上車。
剛靠近轎車,正打算坐進去,不知哪裏竄出來幾個狗仔隊,舉起手裏的相機對肖雨晴跟淩佑澤親密的挽手動作,一頓猛拍。
“肖小姐,看您跟淩先生如此明目張膽的牽着手下飛機,想必結婚之事已經成定局了吧?”幾個記者不由分說就直接下了結論。
“肖小姐,請問你們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屆時失蹤多年的肖宇澈先生和林岑雪小姐會出席你們的婚禮嗎?”記者直接追着下文問了下去。
“肖小姐,您這次突然回國,是專門為了回來結婚嗎?您跟淩先生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結完婚準備去哪裏度蜜月?”媒體們刨根問底,希望能挖掘出最有價值的八卦新聞。
“……”
狗仔隊們輪番炮攻,将肖雨晴圍個水洩不通,她根本就無路可退,只能被逼着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
淩佑澤側目望過去,肖雨晴和他雖被圍在人群的正中間,可是她的神情依舊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影響到心情,反而很沉穩的對記者們一直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是彬彬有禮的态度。
她果然長大了,對待人跟事都日漸成熟,現在任何事都不能打破她平靜如止水的心境,她淡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以一個人獨當一面的應付,即使他不出手幫助她,她也會處理的很好。
果然,下一刻,肖雨晴美麗的眼睫一眨,她眉頭彎彎,輕輕打了個手勢,在場的記者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便立即安靜了下來。
霎時間,滿場的寂靜,大家都想聽聽看,肖雨晴是怎麽回答這刁鑽的記者提問。
只見肖雨晴微勾起唇角,一臉平靜的站在衆多記者的面前,淡定的回答:“各位,話我只說兩點,大家聽好了。”
“第一,我這次回國,是為了公司開拓東亞、東南亞市場的計劃,與私人原因一點關系都沒有。”
“第二,我跟淩佑澤先生的關系,僅限于事業上的合作夥伴,當然我們也是私交甚好的朋友,但絕非情侶關系。”
“哦……”衆人若有所思,似疑惑、似不解的點點頭,但全被肖雨晴嘴角邊綻放的那抹迷人的微笑給蠱惑住,深深沉溺于其中,幾乎忘了要提問下一個問題,這就是人們慣常所說的美女效應了。
等到衆記者回過神來,才驚訝的發現,肖雨晴早已坐上轎車,跟淩佑澤一起離開了機場。
轎車在本市最豪華的一家七星級酒店的門口停下,肖雨晴和淩佑澤被安排到最頂級的豪華套間裏入住,曲尋歡因為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跟他們閑聊幾句之後,就提前離開了。
華麗的套房裏,米白色的長毛地毯鋪滿了整個卧室,透明光亮的落地窗,完全可以高空俯覽整個繁華城市最真實的美麗夜景。
暧昧的雕飾水晶燈微微流轉着,交映着窗外的月光發出柔美妖嬈的光芒。
淩佑澤悠閑自得的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邪邪的翹着二郎腿,修長的拇指與食指正把弄着左手中指上穿戴的一只家傳銀玉戒,偶爾擡起柔情的向往目光凝睇着落地窗前靜站着的肖雨晴。
皎潔的月光将她柔美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一直投射到光潔的地板上,流轉着水晶燈的光芒,美麗的她就如同天籁間一位憂郁的天使一樣。
“怎麽了?在想什麽?”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俊容上難得地露出了一抹明顯的興味,低沉的聲音好聽又透着魅惑。
肖雨晴眸光微微閃了閃,光潔的落地窗将她如夜色般美麗的影子映襯出來,絕美的臉上卻帶着淡淡的憂愁。
“佑澤,那些記者怎麽會出現在機場?”她轉身回過頭來,細長的手臂交叉環在胸前,目光犀利的問。
淩佑澤眼角微勾,繼續低着頭把弄他手裏的那枚銀玉戒,神情有些高深莫測,“我不知道呀。”
“哦?”肖雨晴微挑起纖細好看的眉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女用式商務型手機,就要撥打號碼,“既然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去問知情人好了。”
淩佑澤臉色一變,急忙不顧形象的撲了過來,雙手緊抓着念熙手裏的手機不放,神情緊張的問:“你要打給安妮?”
肖雨晴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然咧?既然你不願意招,那我只好去問能有辦法讓你從實招來的人了。”
“別啊……”淩佑澤頹敗的洩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我招,我招還不行嗎?”
他游戲花叢中這麽多年,是什麽女人都招架的住,偏偏安妮那樣的看破紅塵的女人,他是怎麽都搞不定,每一次他想跟雨晴表白或是做一些小動作的時候,總是能被安妮識破,然後成功的破壞掉了。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個跟蹤器、測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