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對你上心

唐秀亞觸到心事,神情黯下來。

她靜了靜,默默繼續吃飯。

周澤雲側着身子坐在桌上,深深看唐秀亞一眼。

他用一種魅惑的聲音哄誘着唐秀亞,“都跟他離了婚,是不是該好好玩玩,找個男人睡一覺,樂一樂?”他說,“那晚看到你用酒瓶瘋了般狂砸柳相宇,讓我興奮,就想把你弄到手,睡了你,所以——”

唐秀亞扭頭看他,在與周澤雲的深眸對視幾秒,心裏的疑問終于解開。她直接問,“所以,混在不孕報告裏那份合約,你讓我為你服務,并不是給你洗衣做飯,你其實是想我跟你睡覺?”

周澤雲眼晴閃過狡黠,低頭吻了吻唐秀亞頭發。“沒錯。”他湊近她的臉問,“怎麽樣,我等了你那麽久,今晚是不是可以睡了?”

周澤雲的聲音不疾不緩,聽起來特別渾厚性感,可唐秀亞像掉進陷阱,嘴角牽着冷笑。

周澤雲回到對面餐位坐下,聲音回到淡漠。“簽了合約,我本來可以強要你,但是,你剛離婚,我想給你一段時間走出離婚陰影,忘記柳相宇那個混蛋再睡你,不過,”眸子睨向唐秀亞,淡聲,“我給了你時間,不想再等你太久。”

唐秀亞雖然看過那份合約,但沒有細看。

她心灰問周澤雲,“那份合約的複件給我一份。”跟周澤雲這樣的狐貍打交道,她需要一個字一個字看清那份合約,擔心那份合約還會冒出別的設阱,讓她掉下去。

周澤雲回到書房把合約拿給唐秀亞,站在背後把她圈住,雙手放在桌上。他的頭抵在她的腦袋,聲音低邃。“仔細看,每行字的最後一個字拼起來就是,唐秀亞做我的情,人。”

聽到情,人這個詞,唐秀亞的心跳停半拍。

每次周澤雲對她有意無意的關心,都讓她感動,然而,卻是設了這麽大一個陷阱等着她跳。

唐秀亞到廚房斟滿一杯酒,仰頭猛灌一口。

周澤雲斜靠在廚房門口,雙手放在褲兜,身姿休閑又帶着強勢。“今天我把話說明白了,你回去想一想,給個時候,什麽時候躺在我的床上。”

唐秀亞狠狠抹着嘴角酒漬,冷聲問周澤雲,“如果我不答應,你會去告訴老爺子柳業輝,說那份不孕報告是假的,我可以給柳家生孩子,讓他用手段把我逮回去繼續跟柳相宇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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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澤雲看她一眼,話裏透着狠意,“在包廂那晚,我對你上心,等你那麽久,不會讓你現在又跑走。”他說,“我不做虧本生意。”

我對你上心。

這話多麽動人,讓人內心柔軟。

可是,這不是一句情話,而且被周澤雲用這種霸道語氣說出來,讓唐秀亞更覺凄怆。

唐秀亞喝完一杯,再重新斟滿。

她站在陽臺,望着午夜的城市。

城市像個不夜天,到處是閃爍霓虹燈。

周澤雲走過來,拿過她的酒杯,就在她的酒杯喝了口酒。

唐秀亞細細看着周澤雲,他高大,英俊,又不同于柳相宇的痞氣縱情,氣質冷硬,并不是一個讓人讨厭的男人,可是他說的話她不愛聽。

周澤雲說,“柳業輝去登山與跟着他的人失去聯系,在山谷迷路,是你發現他,叫了救護車。”他緩緩說下去,“他原本就喜歡你,你又幫了他這樣的大忙,更是得到他的歡心,一心讓你做他的兒媳婦,如果你不能懷孕,他不可能讓你離開柳家。”

唐秀亞安靜喝着酒。

周澤雲似乎對她耐心用盡,斜睨她一眼,涼涼的語氣透着她不許再拒絕。“與其被柳業輝發現懷孕報告是假的,回到柳相宇身邊,不如跟在我身邊,至少我們沒有愛情,沒有愛,就不會傷害到對方。”

不愧是商人,給唐秀亞分析得有條有理。

而且,每一點每一個理由都充分。

唐秀亞對周澤雲彎唇,揚了揚酒杯問他,“你都是這樣跟你的對手談判嗎?”

周澤雲對她側了側眸,勾了勾唇。“你不是我的商業對手,只是我的情,人。”

他特意咬重後面兩個字,帶着濃濃的欲情。

唐秀亞不想再談,轉開話題。

她走到客廳,從手袋拿出設計文案。

她把文案一張張攤開,問周澤雲,“這是我的幾個粗略構思,你可以給些參考意見。”

周澤雲的态度回到工作層面,神情嚴謹嚴肅。

他是有很多張面具的人,唐秀亞坐在沙發對面,呆呆凝視周澤雲,不知道哪一張面是真實的他。

周澤雲一頁頁看着文案,視線在文案上,卻忽然冒出一句。“不要再這樣一直看着我,一副花癡樣。”

唐秀亞尴尬,急忙收回目光。

“怎麽樣,”她問,“你認為那個構思比較合适?”

周澤雲不接話,又走到書房,把一件文件袋放到唐秀亞面前。

他對唐秀亞說,“你就按照我給你的創意和構思,做這個工程的設計稿。”

唐秀亞看了,是比較她的想法更富有創意性,而且更新穎。

周澤雲用一種很利的眼神緊凝着唐秀亞,語氣透着狠勁。“用我給你的構思,你用柳氏設計團隊的風格設計出來。”

唐秀亞詫異,她認真問,“這個構思哪來的?”

周澤雲深深靠進沙發,手大大攤在沙發背,極淡一笑。“我想的,怎麽,唐小姐認為我的腦袋想不出這樣的構思與創意嗎?”

唐秀亞冷笑着拿手袋站起來,諷刺回周澤雲,“當然想得出,你的腦袋這麽聰明,能在不孕報告放進另一份情,人合約,這樣一個設計稿的構思,你怎麽會想不出來。”

她再刺心補一句,“我真沒想到,你會有這種趣味,看見我殺人,會讓你想跟這個女人睡覺。”

周澤雲擡眼瞅她,低笑兩聲。“你在心裏罵我變态?”

唐秀亞冷冷答,“不敢。”她說,“那晚在包廂你沒有出手制止我打柳相宇,原來你心裏有你的盤算,等着我離婚。”

周澤雲走上來,唇貼在唐秀亞唇邊,低啞着糾正她,“不是等着你離婚,而是要是沒有保安前來,你會殺了柳相宇,這樣的女人對上我的口味,正好你也想離婚,不是我在等你離婚。”

他的話夾着燙熱呼吸卷進唐秀亞唇裏,唐秀亞心裏苦澀,扭過頭,打開門走了。

回到公寓,唐秀亞踢掉高跟鞋,把與周澤雲的合約再次細看。

這份合約真是用了心思,她與他的交易就出現在每行字的最後一個字。

這些字連起來,就是她答應做他的情,人。

唐秀亞把煙放在嘴裏,點燃,抽了一口,把合約放到唇邊。

合約很快就燒着。

唐秀亞看着這份合約在她面前燒成灰燼,起身沖澡。

為了周澤雲這份設計稿,工作到淩晨。

雖然她對周澤雲在合約中設陷阱沒好感,但是,周澤雲給她的這個設計構思,她不得不佩服,構思與創意從每一方面都可以堪稱完美,很多細節都考慮周到,而且不落俗套。

她懷疑,周澤雲現在從商,但以前可能是設計專業出身。

有了周澤雲的創意與構思,唐秀亞跟着完善星光工程這個設計,并不太需要絞盡腦筋。

第二天一早,唐秀亞去看母親,然後再回公司上班。

中午,她接到派出所電話。

唐秀亞趕過去,楊誼寧披散着頭發呆坐在一旁。

警察告訴唐秀亞,“她拿着刀出現在婚禮現場,要刺傷紀雅文,還好婚禮沒有人員受傷。”

唐秀亞心痛,想說楊誼寧幾句。

楊誼寧目光呆滞望着門口外面,那個方向是紀雅文結婚的地方。她對唐秀亞說,“他的婚禮還在舉行。”

唐秀亞心疼,給楊誼寧倒了杯開水。

然後,轉身跟警方辦手續。

“我要保釋她。”唐秀亞語氣堅定。

對方說,“紀雅文先生堅持不私下和解,要起訴。”

唐秀亞怒從心起,“讓他告!”填好保釋手續文件,唐秀亞拉起楊誼寧,“我們走!”

唐秀亞拉楊誼寧到餐廳,給她要了杯熱咖啡。

她對楊誼寧說,“喝點咖啡,定定神。”

楊誼寧呆呆怔怔,好一會都沒反應,唐秀亞把咖啡捧到她手裏,柔聲道,“男人多的是,他走了,就另找一個。”

楊誼寧趴在桌上,哇一聲哭了。

唐秀亞不曉得怎麽安慰人,坐到楊誼寧身邊,給她拍背。

楊誼寧電話響了,楊誼寧在哭,沒有接。

唐秀亞看着來電號碼,是紀雅文,她怒不可竭,接了電話,不等紀雅文出聲,她怒罵,“天下負心的人男人這麽多,不少你一個!以後不要再找楊誼寧!”

頓時餐廳靜了下來,客人紛紛看向唐秀亞。

唐秀亞意識到自己失态,讪讪用菜單擋住自己的臉。

她的吼聲把楊誼寧震醒,她止住哭,擡起頭。

唐秀亞拿紙巾幫她擦臉,楊誼寧忽然用手肘碰了碰唐秀亞。

她說,“那不是柳相宇嗎?”

話剛說出口,蔣飛茹尖酸語聲就飄過來,“相宇,還好你跟她離婚了,這種沒修養的女人,在公衆場合大聲吼地,真是丢臉。”話峰一轉,對另一個女人微笑說,“采姿,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懂禮貌,知書達理,等你和相宇結婚了,相宇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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