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要在我面前想柳相宇

像獸吞食動物,他粗暴扯開她的衣服。

一切發生在轉瞬間。

沒有溫柔,如一只獸攻占唐秀亞,在她的身子裏淩厲穿梭。

痛意讓唐秀亞額頭沁着汗珠。

月亮挂在窗前,唐秀亞望着月亮,月亮清冷的光灑滿客廳。

汗從周澤雲的胸膛滾下,滴在唐秀亞身上。

唐秀亞一點也找不到快樂的感覺。

她閉上眼晴。

周澤雲啞着聲,“不能睜開眼晴,看看我?”

低低的聲音擦過唐秀亞耳畔,像在拔着她的心神。

他在她的身上,她竟然走神了。

動也不動,目光呆滞望着窗外。

周澤雲看了她一眼,臉上滿滿的急切立刻收起,臉上覆着一層冰似。

他沒了興致,從她身上下來。

唐秀亞感覺身子裏一陣空,仿佛對方從她身上撤走。

周澤雲撿起衣服穿好,他的控制能力太好,這個時候還能半途不再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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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雲原本想生氣,但是,他哧一聲,嘴角似笑非笑。

他說她,“你是第一個,在我做這種事的時候,還能走神的女人。”

唐秀亞撿起胸衣,正在扣扣子,聽周澤雲這麽一說,擡起頭看他。

周澤雲坐在她對面,點了一根煙。

唐秀亞套好衣服,也坐起來,也跟着點了一根煙。

在煙霧缭繞中,周澤雲微眯着眸子,睨了唐秀亞一眼,神然漠然起來去沖澡。

唐秀亞光着腳到廚房,倒了杯威士忌。

周澤雲裹着浴巾出來,一邊用幹毛巾擦着頭發。

他光着上身,身上還滴着水珠,十分性感。

不過,看在唐秀亞眼裏,她的內心平靜,沒有一點怦然心跳。

周澤雲走來,靠着欄杆,騰出一只手拿過她的酒杯。

他喝了一口,視線斜斜看她。“你太讓男人掃興了。”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這麽平靜。

唐秀亞黯然笑了笑。

她說,“我走了。”進到客廳,找到高跟鞋穿好,拿起手袋。

周澤雲忽然問,“我晚上去醫院找你,說你出院了?”

唐秀亞腳步一停,回過頭,臉上帶着淺笑。“沒什麽事,只是腦袋傷了一點皮。”

周澤雲眉宇微皺,大手嘩啦一聲,撕開她的襯衫。他冷聲,“胸口被人拿着皮鞋踩了,你說沒受傷?”

唐秀亞渾身冒起寒意。

這個皮鞋腳印子,是柳相宇踩的。

不過,她不必跟周澤雲解釋。

她的嘴裏銜着煙,對周澤雲揮揮手走了。

周澤雲望着她的身影,眼晴微眯,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電梯帶唐秀亞一格格往下,她疲累靠在電梯牆,拿煙的手有點抖。

周澤雲半途就從她身上下來,然而,他進去過,此時唐秀亞雙腿也在打顫,腿間痛意讓她皺眉,更感悲怆。

她不知她在做什麽,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麽會主動躺在周澤雲身下。

電梯很久都不到樓下,唐秀亞盯着數字屏,電話響了。

她的手拿過煙,另一只手從手袋拿出手機,劃開手機屏幕。

“您好。”她說。

“去哪裏了,我在你樓下。”是柳相宇。

唐秀亞看一眼電梯,确認沒有看錯。

她現在确實是在周澤雲所在的公寓。

她對着手機,蒼白說,“你走吧,我不在家。”

柳相宇痞氣哼一聲,“不是受傷了嗎,受傷還跑去找男人,包,養你,也養唐家公司?”

柳相宇說話難聽,刻薄,但現在的他,不是出自本意,但一時又改不過來,和以前一樣這樣嘲諷她。

卻不想,唐秀亞聽到這句話,眼淚洶湧。

她和周澤雲睡了,卻不是想用他的勢力,也不是要讓他養她,也幫唐家公司。

那麽,今晚她為什麽會出現在周澤雲公寓?

越想,眼淚撲刷刷。

柳相宇太冷酷,在電話那端繼續給唐秀亞放箭。“唐秀亞,給你個機會,好好解釋設計稿是怎麽回事。”

機會?

太遲了。

冷卻的心不會再熱回來。

柳相宇還在說話,唐秀亞沒有聽,她挂了電話,坐倒在地上,掩臉大哭。

電梯到了樓下大廳,門開了,唐秀亞也不知道,臉放在膝蓋,哭得撕心裂肺。

周澤雲越想越覺得唐秀亞今晚不對勁,匆忙換了件T恤大短褲就追出來。

看着唐秀亞進去的電梯亮着的數字,他就沖向樓梯。

他比唐秀亞快一步到廳大廳,一個轉身,電梯門開了,一個女人坐在地上痛哭。

周澤雲的心揪緊,浮出一絲苦味。

他斂着眉,走過去,站定在唐秀亞面前。

唐秀亞還是沒發現他,周澤雲踢了踢唐秀亞。

雖然是踢她,但動作很輕。

唐秀亞太傷心,還是在哭,并不察覺面前有人。

哭聲鑽進周澤雲耳朵,像一根繩把他的心攥緊,讓他揪疼。

他彎腰把唐秀亞拎起來,把她的臉放在他的胸膛。

唐秀亞感覺不同,擡起頭,對上周澤雲那雙深幽又清冷的眸子。

周澤雲語氣放緩,對她說,“走,我們去吃宵夜。”

唐秀亞張了張嘴,啞着聲,說不出話。

周澤雲伸出手臂,沒頭沒腦給她擦眼淚。

太大力,擦痛唐秀亞的臉。

唐秀亞試圖讓周圍氣氛不要僵凝,她說,“我是傷者,輕點。”

周澤雲橫她一眼,擡手想捶她的腦袋,視線落在她的頭上,包紮着紗布,又把手放下,成了捏着她的下巴。語氣很重,“跟着我,就這麽讓你難過?”

他認為她并不保守,不至于睡了她,就會讓她哭得妝都花了。

唐秀亞被周澤雲摟在懷裏,尋理由。“眼晴跑進沙子。”

周澤雲一聽,腳步停了停。

唐秀亞沒站穩,踉跄腦袋又撞進他寬厚的胸膛。“啊,痛!”

她撓着頭,周澤雲瞪她,“知道痛,還想找理由蒙我?”

“我沒撒謊。”唐秀亞苦澀辯解。

周澤雲把唐秀亞的下巴擡起,鋒利目光剜着她。“唐秀亞,直到現在,你心裏還有柳相宇,你以為我是笨蛋?”

話音剛下,手機響。

又是那首讓周澤雲的音樂鈴聲,“我想你愛我,你說不可能,我說愛情有永遠,你說我是個傻瓜——”

唐秀亞從手袋拿手機,周澤雲皺着濃眉,一臉鄙棄。“能不能換過一首歌?”他說,“誰寫的歌詞,一堆胡言亂語。”

唐秀亞擰着眉,擡頭對周澤雲說,“我唱的,歌詞也是我胡編的。”

周澤雲頓時愣了愣,沒再說話。

唐秀亞這樣一說,他就明白,是唐秀亞寫給柳相宇的歌,是她的心情寫照。

唐秀亞看着手機,好久都沒接聽電話。

周澤雲的頭探過去,看見屏幕映着刺眼的名字,“柳相宇”。

周澤雲放開唐秀亞,語氣跟着冷下。“不接電話嗎?”

唐秀亞苦笑搖頭,挂斷電話,把手機放回手袋。

周澤雲眉眼舒展,又笑了。

他把唐秀亞撈過來,大手擁着她的腰,讓她貼緊他,兩人一起步出小區。

唐秀亞莫名,覺得周澤雲陰晴不定,一會心情陰厲,一會眼晴都濺着笑意。

唐秀亞伸手放到他的額頭,自言自語,“你沒發燒吧?”

周澤雲拍開她的手,一臉好心情。“我發燒了,你會照顧我嗎?”開她的玩笑。

唐秀亞心裏掠過酸澀,不語。

她是曾無數次想做個好女人,愛丈夫,關心丈夫,可柳相宇沒有給她這個資格。

他們結婚就分居。

周澤雲眉眼垂下,掃了掃唐秀亞,吻擦過她的嘴角。他低聲,“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想柳相宇了。”

唐秀亞斂回心神,收起臉上澀意,笑說,“我沒有。”

周澤雲想拍她的腦袋,瞥到她頭上的紗布,只能恨恨捏着她的手臂。“你當我沒有眼晴嗎,以為我沒有心,感覺不到?”

唐秀亞瞅着他,“我是傷者,不要捏我的臉,也不要捏我的手臂。”

周澤雲低笑,“我看看,除了臉和手臂,你還有哪裏受傷。”

一邊說,一邊把手探進唐秀亞襯衫,公然在大街上摸她。

唐秀亞想氣,又氣不起來。

然後,笑了。

她說,“你真是個流氓。”

周澤雲把臉湊到她的面前,目光自下而下帶着狡黠瞥着她。“笑了?”他問。

唐秀亞的臉漲紅,這才明白周澤雲的意圖。

他一路開她的玩笑,又假裝跟她調情,是在哄她。

兩人站在路邊,風拂過來,樹葉沙沙響。

天空星星明亮,月亮被薄雲遮住,月光淡下,不一會薄雲走開,月亮探出頭,酒得街角路燈照不到的地方都是月光。

唐秀亞呼口氣。“今晚夜色真好。”

周澤雲的臉色沉了沉,歪着頭問唐秀亞,“你多久沒有出來逛街散心?”

“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唐秀亞坐在路邊椅子,走不動了,也不想走。

空氣有點熱,但夜色靜谧,而且周澤雲公寓附近,連草坪都是用心修剪,可見這個地段的房子并不便宜。

唐秀亞問他,“你到底是誰?”

周澤雲故意忿開話題,用手繞着她的頭發,低低笑,“想打聽清楚我身家,然後讓我養你?”

唐秀亞剛想說不,周澤雲用手支着下巴,認真想了一想就說,“也不是不行,你要是願意,就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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