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Jason把Billy放到地毯上，得意地笑着看向Tim。“嘿，書呆子（bookworm），我們要下到山洞去。你要一起嗎？”Jason一邊問一邊走到了一個高大的書架前，把某本書向前拉了一下。Tim從他的平板上擡起頭，看了Jason一眼，書架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滑動着打開，Tim低頭看了看桌上包圍了自己的大量文件，然後又看向Jason。
“你确定你現在要問我這個？”Tim面無表情地拖長腔調問道，Jason對此翻了個白眼。
“我們知道了，你就是個工作狂（nerd）。我只是覺得你會想幫忙帶這小子參觀一下，因為你一副很想和他獨處的樣子，”Jason說道，在發現Billy緊盯着出現在原來書架位置的巨大的金屬電梯後，他揉了揉了男孩的頭發。“來吧，孩子，讓Donatello（*）做他那些愚蠢的警務工作去吧。”Jason說着，帶頭走進了電梯。Billy遲疑地跟上了他，當電梯震動了一下，開始運行時，他下意識地抓住了Jason的前臂。
（*Donatello，美國動漫《忍者神龜》裏的角色。手握武士棒，性情随和，酷愛發明，精通計算機和機械制造，當衆兄弟聯手與邪惡勢力大戰之時，經常能将自己發明的各種工具派上用場。時常能給衆龜兄弟們帶來驚喜，給惡人們不斷制造麻煩。）
“沒坐過電梯？”個子更高的那個問道，Billy順從地搖了搖頭。
“還能用的沒有。”
作為Billy Batson他确實沒坐過電梯。
“懂了——別擔心，孩子，我能理解。這東西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畢竟錢能買到最好的工程。”Jason說着拍了拍牆壁。電梯停了下來，金屬門打開，露出一個開闊昏暗的洞穴。Billy一看到裏面的景像就睜大了雙眼——各種各樣的平臺通向洞穴內不同的工作部分，位于道路中央最大的那個，Billy認為它只可能是通向蝙蝠電腦的。還有一個向洞穴深處延伸，十歲的男孩只能通過想像來猜測那邊是幹什麽的，還有一個平臺直接通向了蝙蝠車。
Billy看着周圍的東西，眼裏閃爍着星光，Jason對他笑了笑，然後把男孩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肩上。“好了，那麽你想先看什麽？”Jason打量了一下周圍，問道。“我們可以…去看看那枚硬幣。或者我們可以先喂蝙蝠——雖然某個小混蛋（shithead）可能會因為‘破壞了蝙蝠的喂食時間表’之類的事來找我麻煩。”他說着，推了推Billy——他還在驚嘆地凝視着這個地方。
“我——我——這裏真的……實在是太驚人了……”Billy深吸了一口氣，把臉靠在Jason的頭頂上。“這裏好大……”
年長的那個咯咯地笑了起來，環顧了一眼四周——這麽多年來，他已經習慣這個地方了，它對他的魅力也逐漸消失了，但Jason還記得蝙蝠洞對他來說曾經是個非常特別的地方。對于這個神秘的洞穴，他只從街上的罪犯那裏聽到過謠言。Jason第一次到蝙蝠洞的時候十分震驚，為什麽這麽大的東西能安然無恙地藏在像韋恩莊園那樣惹人注目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正用自己的大眼睛盯着蝙蝠電腦的孩子，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朝那個方向走去。“我想它非常酷，不是嗎，”他說着，走了幾步，然後抱住Billy，把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放下來，讓他坐在蝙蝠電腦前的那張大椅子上。男孩吃驚地擡頭望向他，但Jason只是笑了一聲。“放松點，孩子，”他邊說邊把那臺巨大的電腦啓動起來。
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時，Billy擡頭看向屏幕，當黑發青年輸入了一些很長的密碼并被允許訪問主屏幕時，Billy的眼裏充滿了期待的光芒。但一看到屏幕上彈出的各種各樣的文章和窗口，男孩就皺起了眉頭，信息填滿了屏幕。這本身并不是什麽令人擔憂的事，當然不，但真正讓Billy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的那些文章都和他有關。
和Captain Marvel。
男孩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帶着一絲恐懼凝視着屏幕，在心理評估着Bruce挖掘出來的信息。看起來并不是很多，有兩篇他剛獲得力量、開始在福西特巡邏時的文章，一些人們談論他多友好和樂于助人的口頭敘述，一個想知道他從哪裏來以及是否有邪惡意圖的八卦博客。
這些東西本身都不會令人擔憂——因為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它們。然而，讓Billy焦慮的是，Bruce還收集了一些似乎是古書和古文物的掃描圖片。有幾頁圖片上的古希臘語旁邊，排列着翻譯後的英文，上面提到了過去的魔法衛士。Billy在看到那些顯然不是普通商人會知道的東西後，感到一陣寒氣順着他的脊椎蔓延到了全身，他發出了一聲顫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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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shit……”Jason看着屏幕喃喃道。“那上面說的是你的朋友，嗯……你告訴他我身份的那個，”他說着，揉了揉Billy的頭發，眯起眼睛看着那些古老的文字。“等等，那個傻大個已經存在一千多年了？他他媽的看起來完全不像！”
Billy擡頭看了Jason一眼，然後又看向屏幕。情況很糟糕。當然，這些信息還不足以讓人把Marvel和Billy聯系在一起，但這仍然超過了Billy能接受的蝙蝠俠可以了解的範圍。“這是不對的……”他嘟囔着，擡頭望着Jason。“Mr. Wayne對正義聯盟的所有成員都會這麽做嗎？”盡管知道答案會是yes，Billy還是問道。Jason把眼睛從屏幕上移開，看向Billy。
“我——呃……我想是的，他總是如此，”他說，至少他看起來對監護人的行為有點內疚。
“聽着，孩子，我覺得我們應該——”
“你們兩個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但因為山洞的回聲，使它聽起來比實際音量要大得多。這幾乎讓Billy想起了有幾次他被召到奧林匹斯山時聽到的衆神(主要是宙斯)的聲音，他們想讓自己聽起來強大而威嚴。
兩人都回過頭，Bruce正站在門口，他換上了制服，手裏拿着面罩(Billy還是覺得這個畫面對他來說過于刺激)。他用那雙鋼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們走了過來，站定後在他們之間掃視了一眼。“我确實告訴過你你們可以四處轉轉，參觀這個地方。但我沒說過你們可以浏覽蝙蝠電腦并且偷看機密文件，”億萬富翁說着，視線完全轉向了Jason。
年輕人嘆了口氣，然後翻了個白眼。“我登進去的時候，它們就開着了，Bruce。我他媽什麽都沒幹。”Jason憤怒地瞪着Bruce說道。
“不管怎麽樣，你都不應該——”Bruce看到屏幕上突然閃過的緊急警報，停了下來。接着是一陣刺耳的響聲，Bruce快速戴上面罩，接受了通訊。他一定沒有意識到Billy還在那裏，因為一個顯示着超人、神奇女俠、閃電俠和其他幾個正在了望塔的聯盟成員的 視頻通訊的窗口就這麽彈了出來。
Billy迅速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把位置讓給Bruce，在Bruce評估形式時，他從椅子的一個角上小心地探出腦袋。“發生了什麽，”Bruce說着，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人。Jason也把注意力轉到了屏幕上，雙臂交叉在胸前。
“我們收到了Belle Reve（*）發生越獄的消息。很多罪犯從他們的牢房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守衛們說他們上一秒還在那裏，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攝像頭什麽也沒拍到，那些罪犯消失的瞬間的監控錄像突然崩潰了，後來才恢複正常。我們完全沒有線索他們去了哪裏，不過——等等，那是個孩子嗎？”超人看見Billy後皺起了眉，在此之前，Billy一直在聽他說話，并嘗試着找出導致那些罪犯消失的原因。
（*一個用來關押超人類罪犯的監獄設施)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他身上時，男孩睜大了眼睛——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形式面對聯盟，所以可以說他現在有點害怕。蝙蝠俠回頭看了他一眼，發出一聲短暫的嘆息，然後又看向屏幕。“不用管他。我們大概會找到某種可以讓人遠程把罪犯傳送出Belle Reve裝置，或者是——”
“魔法。”
Bruce再次回頭看向他時，Billy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忽略了Jason讓他不要說話的手勢。“肯定是魔法。這就解釋了為什麽攝像頭會失靈。魔法使用後殘留在空氣中的魔力會幹擾電子設備，”他繼續說道，努力(但失敗了)忽略聯盟中各種打量的眼神。
“你怎麽……”
“不，那确實說得通。”Zatanna開口道，她點點頭表示贊成。“魔法的使用确實會導致魔力殘留，但大多數魔法都不夠強大，無法像Belle Reve裏發生的那樣，完全破壞監控錄像。所以那一定是個很強的魔法，而且使用者必須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麽。”
“好吧，酷，但是難道沒有人跟我一樣還在糾結有個孩子站在Bats旁邊的事嗎？”閃電俠指着Billy問道。
“冷靜點，他可能是羅賓什麽的。”綠燈俠翻了個白眼，說道。
“他不是羅賓，”Bruce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一只手捂着下巴思考着。“Zatanna，有沒有可能是什麽魔法道具讓施法的人做到了這一點？”他問道，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魔術師身上。
女人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Billy本來可以告訴他們的，但考慮到他不久前剛暴露了一次，他決定保持沉默。有時候把工作和個人生活徹底分開非常困難，Billy會覺得很奇怪——正是這一點讓他差點把一切都搞砸了。
“很好，記得留意任何魔力波動峰值。我會去調查最近有沒有什麽魔法道具丢失了。超人、神奇女俠頭分組去找罪犯的可能藏身之處。”Bruce說着，掃了一眼那群人。“Zatanna，我需要你和Marvel去調查被用在Belle Reve裏的魔法。去那裏然後……”
“Marvel不在這裏，蝙蝠俠。”Zatanna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黑暗騎士繃緊了下巴，似乎在克制發火的沖動。
“那就去福西特，把他找出來。”
“蝙蝠俠，Captain Marvel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出現了，”超人說着，稍稍走到Zatanna的前面，讓蝙蝠俠看向自己。“沒有到了望塔報道，沒有被任何人目擊，什麽也沒有。神奇女俠和鋼骨一直在幫他關注着福西特，但到目前為止，他還一直沒有回應。”
“那麽，他會在哪裏？過去兩個星期他一直行蹤不定——”
“蝙蝠俠，Captain Marvel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如果他确實是一個存在已久的守衛者，他可能是被傳喚到了奧林匹斯山或者正在處理一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威脅。憑良心說，我不相信他會像你說的那樣‘擅離職守’，而且毫無理由地保持沉默，”Diana凝視着黑暗騎士的眼睛開口說道。“他是這個團隊中重要的一員，而且我認為他不會在沒必要的情況下，做出那些可能會破壞我們對他的信任的事清。”
億萬富翁嘆了口氣，揉了揉臉。“我知道了。那麽Zatanna，你單獨去Belle Reve查看情況。一有結果就報告給我。我今天下午就會過來。”他說完，看了Billy一眼，然後又擡頭看向屏幕。“Batman out，”他說着，結束了通訊。
“Jason，把Billy帶到樓上去。我要工作了，”Bruce捏了捏鼻梁，說道。Jason點點頭，把Billy抱了起來，男孩想要抗議，但是房間裏的緊張氣氛顯而易見——而且所羅門的智慧也建議他保持安靜。Jason走進電梯，金屬門自動關上，有效地将男孩與洞穴隔開。
“聽着，孩子，最好不要在聯盟通訊的時候摻和進去。你很幸運他沒有馬上把你趕出去。”一回到圖書館，Jason就放下Billy，對他說道。但Billy沒有聽進去他的話，他一能自己走路，就立即向Tim沖去，和他挨得很近。
“我必須得離開，聯盟需要幫助。你能幫我打掩護嗎？”Billy低聲問道，書蟲聽到他的話從平板上擡起頭，嘆了口氣，挑挑眉，然後點頭答應了。Billy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迅速跑開了，留下Tim和一個既有些困惑又有些不高興的Jason共處一室。
“那孩子說他要去尿尿，你個白癡，”Tim說完，又低下頭看着平板。
“Oh……”Jason遲疑地說，當Billy跑出了圖書館時，他皺起了眉頭。“嗯，呃…好吧，”Jason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Tim無動于衷地看了他一眼——但Jason并不在意這個。“你知道嗎，Billy在下面的時候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那孩子和那個叫Marvel的家夥是朋友，但是他似乎已經知道了很多關于魔法的東西。B為什麽會認為他需要上魔法課？”
Tim聳了聳肩，依舊低着頭，視線沒有離開過平板電腦。“他說了什麽？”他不感興趣地問道。
“他談到了魔力殘留，還有，還有電子設備。這很奇怪。”
“嗯，就像你說的，他和Captain是朋友，不是嗎？這可能就是其中的原因。大個子可能跟Billy解釋過他的能力之類的。你沒必要這麽小題大做，Todd。”Tim說着翻了個白眼。
“他要尿多長時間？”過了一會兒後，Jason問道，Tim發出了一聲呻吟。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只是想擺脫你那些愚蠢的胡言亂語？因為該死的，你的話實在太多了。我必須在明天之前把這個交給Gordon，而你在增加我完成它的難度！”Tim瞪着比自己年長的黑發青年說道。
Jason生氣地站了起來。“随便，現在我要去看看他。”
“如果他房間的門是鎖着的，你就別去打擾他了，”Tim說，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平板電腦上。Jason瞥了他一眼，繼續朝門口走去，然後他聽見Tim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說真的，To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