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個小秘密
沙爾卡此時也沒什麽心情去看直播間的留言和彈幕,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郁孟若的手,不錯眼地盯着他,擔憂地說:“雄主,我們還是去醫務室檢查一下您的精神力吧!”
說到這裏,雌蟲突然想起什麽,扭頭掃視房間,精準發現了泡過飲料的茶杯、扔着過多茶包的垃圾桶,還有顯然被動過的行李箱……不久前忙于假裝暈倒、被标記和跳舞,沙爾卡卓越的洞察力也短暫地下線了一段時間,後來勉強恢複了一點,他又急于去解決萊特,于是根本沒察覺到客艙裏的變化。現在觀察到這些細節,沙爾卡的心髒咯噔一下,冒出一個猜測——雄主他,該不會誤服了給自己下藥的飲料吧?
于是,雌蟲連忙補充道:“或許……還是做個全身檢查吧?”
郁孟若總算把注意力從被凄慘扯開的門上轉移到了沙爾卡身上,拼命擺手:“不,真的不用這麽麻煩啊沙沙,你相信我……”
擺手擺到一半,郁孟若突然絕望地發現了——沙爾卡……他沒帶面具啊啊啊!他現在入鏡了啊啊!就這麽突然間掉馬了啊啊啊!
截至目前,雄蟲還完全不知道距離他上次下播到現在,網上經歷了怎樣的風起雲湧。他也不知道原身弟弟和中将副官這一雄一雌,聯袂幫助他一手策劃了一次劇情曲折離奇充滿戲劇性的炒作。此時此刻,郁孟若內心簡直要被懊惱淹沒了——啊啊啊由于自己的疏忽,他竟然就這麽浪費了沙爾卡掉馬這麽有價值的爆點啊!
郁孟若虛弱地單手捂住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痛苦地說,“去醫務室的事,先、先等等再說……”蒼天啊,以今天鬧出來的烏龍,他會不會就此被迫和他設計好的蘇爽人設徹底說再見,從此走上沙雕的不歸路了?
雄蟲在最短時間內調整好了情緒,這才重新擡起頭,堅強地對鏡頭解釋:“真的很對不起大家,我、我這就去醫務室檢查,等檢查完會把結果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裏吧,大家再見!”
說完,郁孟若看也沒看密密麻麻的彈幕都是什麽內容,堅決地關閉了直播。
他特意檢查了兩遍,确定現在說話網友們是絕對聽不到了,這才繼續痛苦地捂住臉,再三對沙爾卡解釋說:“我真是睡着了,沙沙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不舒服!”
但沙爾卡不為所動,在忍耐到郁孟若關上直播間後,立即站了起來,彎下腰,很輕松地把郁孟若打橫抱了起來,盡量最好的語氣表達最強硬的态度:“我相信您,但去一趟醫務室并不費事,也不會多花錢,是您作為雄蟲和頭等艙乘客可以免費享受的服務待遇。”
在意識到自己被抱起來的時候,而且還有個警衛隊的雌蟲就在後面看着之後,郁孟若突然徹底佛系起來,超然物外地說了實話:“我……我就是覺得有點累,想要直播睡覺湊時長,還想騙點禮物,所以告訴觀衆我生病了,他們才會誤會的。沙爾卡,把我放下來,行嗎?”
說完,雄蟲忐忑地抵着沙爾卡的胸口盡量和他拉開距離,仔細觀察雌蟲的反應:他覺得沙爾卡的眼神和情緒,兩者都在告訴他,沙爾卡沒準是想要打他……求不要啊!以沙爾卡手撕金屬艙門的實力,只要沙爾卡敢打他一下,就要馬上跪下來——求他不要死。
沙爾卡在郁孟若的注視下,也一點點冷靜下來——打是不可能打的,作為一個正常的雌蟲,沙爾卡當然沒有要打郁孟若的想法。而且,第一次聽到雄主好好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給他起了什麽奇怪的外號,雌蟲終于意識到自己強行抱住雄主的行為,可能又冒犯了他。
他很抱歉地堅持着抱着雄蟲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床邊,放輕了動作把雄蟲放到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才娴熟地半跪在床邊。
雄主沒做錯什麽,一切都只是誤會罷了……何況,果然被标記之後自己的受信任程度直線上升,雄主已經能夠直接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了,這絕對是一個好的開頭。想到這點,沙爾卡就自動調整好了心态,擡手揉了揉雄蟲柔軟的頭發,輕聲說:“我剛才吓到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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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孟若在沙爾卡擡手的時候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伸手抓住沙爾卡的手腕。他的身體雖然慫得誠實,精神上卻并沒有提起警惕讓被标記的雌蟲感到不适,嘴上也仍然可以毫無負擔地否認三連:“當然沒有怎麽可能呢我根本一點都不怕!”
……
在沙爾卡忙于關(恐)心(吓)自己雄主的時候,“螢火蟲”和“沙爾卡”這兩個關鍵詞的熱度正在以可怕的速度迅速攀升。
之前,亞恒副官能利用權勢封鎖關于“螢火蟲癡戀沙爾卡”這個話題,說穿了還是因為“螢火蟲”這個主播的熱度不夠高,郁孟若目前還只是一個剛剛有點知名度的雄蟲主播——螢火蟲直播間粉絲的讨論、郁繼如的爆料和暗搓搓挑撥、部分沙爾卡粉絲和好感路人的下場,都還暫時局限于某幾個論壇的幾個熱帖。
而沙爾卡是一個已經成名二十幾年大家都聽過名字的雌蟲将領,還剛剛經歷過負傷、差點上軍事法庭、被開除軍籍,知名度攀升上了一個新的高度,雖然消失在大衆視野內一段時間,但還沒久到會被遺忘的程度。
有關郁孟若的爆料之所以可以被壓下去,是因為這件事說白了和沙爾卡的關聯度很小,只是蹭了一點點沙爾卡的熱度。
但今天沙爾卡意外掉馬,郁孟若又不給解釋直接關停直播間,觀衆們吃到這種突如其來的大瓜,卻沒法在直播間暢所欲言,迫于無奈只好散落到網絡上各處能夠讨論的地方。
熱情洋溢的吃瓜群衆們先是攜帶着螢火蟲直播間的錄屏截屏到自己平時聊天的論壇想要讨論。然後他們馬上發現,只要敢開貼,管理員就敢删帖封號。本來還對“主播螢火蟲的雌蟲到底是不是沙爾卡”這個命題存疑,網站堅決不讓讨論的态度反而坐實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星際網絡時代,能聊天的肯定不止一兩個論壇,沙爾卡又不是那種只在一兩個網站有知名度的蟲族,網友們開始積極探索能夠暢所欲言讨論這件事的平臺——比如,各種即時聊天程序、亞恒沒打招呼或者打招呼也沒用的各個網站。沙爾卡沖到鏡頭前關心雄蟲的各種圖片、動圖和錄像被反複發送,附帶上網站删帖控評的鐵證,第一批瓜農要說服吃二手瓜的蟲族親友并不是難事。
在許許多多不同的蟲族之間,都在進行着相似的對話。
【我來總結一下,你是說,有個年輕美貌剛成年的小雄蟲,從小就崇拜喜歡那個過去號稱戰神的沙爾卡少将,小時候曾經有過一次機會和沙爾卡見面,一時激動就表白了,因為恰逢中二期又太緊張所以胡言亂語暢想了一下“以後你和我結婚後我們要怎麽生活”,讓那個著名的厭雄少将非常生氣給當場怼了,從此以後就對生活失去了熱情。】
【沒錯,就是這樣!昨天那個貼子裏有好多他過去的同學說,他後來絕望了想要娶別的雌蟲的時候,都還不死心要特意說明,不管多麽優秀的雌蟲都只能做他的雌侍,就算被同學們笑話也要堅持,所以雖然上學時還算優秀,但一直都不被同學們理解和接受,一直被大家排擠和嘲笑……嗚嗚嗚,我甜甜的小主播在那段時間真是太可憐了,作為一個小雄蟲,本來應該受盡寵愛,卻要為了愛和全世界為敵。】
【哇,就是說,除了沙爾卡,誰都不可以是他的雌君?】
【對啊!你說得對,唉我真是羨慕嫉妒恨到眼睛滴血,難怪大家都削尖了腦袋想去從軍,吾友,不瞞你說,如果我能有幸擁有一次重生的機會,我一定不怕苦不怕累,一門心思變強從軍!嘤嘤嘤我也想要這種一往情深的小雄蟲,不管他第一次表白有多傻缺多氣人,看着他的臉我都不會生氣的!你不知道小瑩瑩多好看,所以我也真是佩服沙爾卡,鐵血真雌蟲,對着那張臉也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大佬就是大佬……】
【然後呢?被拒絕之後自暴自棄,但是當沙爾卡被免除軍職後馬上想辦法娶了他?】
【并不是這樣啊吾友!你說的這種進展就有點太套路了。其實是這樣子的,小瑩瑩自暴自棄、為愛頹廢,在成年晉級的緊要關頭遭遇意外降級還失憶了。他無情無義的家族,将他培養成不擅交際中二病的長輩,竟然過分到直接将他逐出家門,根據小瑩瑩身邊知情蟲族的爆料,他雄父給他的最後一點點照拂,就是給他的婚配候選名單裏塞了不少有錢老雌蟲,讓他以後能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的天,這也太慘了吧。那你說他現在和沙爾卡在一起了,那是怎麽做到的?】
【你問到點子上了吾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抓心撓肝地想要知道他們到底怎麽走到一起的啊啊啊!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艹……所以你就給我講個開頭讓我一起掉坑?!你的良心何在?】
【別生氣別生氣,雖然我講不出過程,但我能給你講結果,結果就是沙爾卡現在超級緊張他的小雄蟲!他現在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特立獨行的沙爾卡了,他現在就是個眼裏只有自己雄主,對雄主和雄主以外的蟲族有兩套評價标準的,平平無奇的中年雌蟲而已!你可以去視頻網站補一補小瑩瑩過去的直播錄屏,從他開播開始就一直在cue自己的雌蟲,等沙爾卡出院後更是全程撒糖虐狗。】
【平平無奇,但是有個年輕漂亮溫柔專情,就算被拒絕也不放棄仍然只喜歡他一個雌蟲的雄主……哇哦,真的好平平無奇啊我的朋友。】
【說個好笑的,小主播的沙雕同學們也都不知道他的雌蟲就是沙爾卡,還跑到網上給沙爾卡鳴不平來着。他們都說他過去根本不是那麽溫柔的雄蟲,所以懷疑他是裝出來騙網友錢的。】
【結果并不是,他就真是那樣的小甜甜?】
【沒錯,可甜可甜了。不知道為什麽,失憶後竟然恰好變成了沙爾卡喜歡的那款溫柔可愛型雄蟲。】
【那……那不是很可憐嗎?你別說了,我突然有點想哭。你說的那個小雄蟲,會不會也是因為沙爾卡不喜歡他,所以很不喜歡過去的自己,就算失憶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潛意識裏卻還記得這一點,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那沙爾卡還能算是喜歡真正的他嗎?】
【你、你這麽一說我突然也想哭了,我的小瑩瑩也太可憐了吧?好心疼他,不瞞你說,我也是喜歡他溫柔好看才入坑的兄dei,我太膚淺了!我和沙爾卡也沒什麽區別!我以後一定不能再做這麽膚淺的粉絲,我這就去小瑩瑩的賬號留言支持他,我要努力工作攢錢給他打賞刷禮物——!】
【冷靜點朋友,幾個菜啊醉成這樣,你和沙爾卡區別大了去了好嗎?】
雌蟲們普遍軍事素養很高,雖然可能比不上沙爾卡的名偵探水準,但鍵盤探案的本領也都不弱。盡管郁孟若從沒透露過他是怎麽和沙爾卡相遇的,但只要給網友們足夠的時間,要補全這段空白的劇情并非難事。
很快就有網友推測出他們很可能是在醫院裏再次重逢的。雖然D級雄蟲可以選擇A級雌蟲這有點奇怪,但當初麥倫醫生都可以合理化地解釋這件事,網友們就更可以了。大家紛紛發揮想象力,有理性派推測出了“麥倫醫生視角”對這個故事的理解:這是個浪漫的巧合,雄蟲發現自己有機會可以選擇由于“重大缺陷”和“拒絕過太多高等雄蟲”掉落到自己名單裏的雌蟲,于是把握住了機會。
也有感性派覺得可能是雄蟲和雌蟲在住院的時候有了進一步接觸的機會,談了戀愛,于是一起向厄洛斯提交了婚配申請。就算是蟲族,也不可能完全是由中央智腦分配伴侶。雄蟲和雌蟲共同提出申請,只要滿足相應的條件,也是可以原地結婚的……
……
頭等艙的門一時半會沒辦法複原,郁孟若和沙爾卡便暫時轉移到了原來曾經短暫住過的商務艙。
郁孟若在沙爾卡的注視下,乖巧地吃完了自己的午飯,又在他的注視下迅速入睡。等雄蟲睡熟,沙爾卡才移開視線,開始研究他在直播間露面後網絡上的反應。
網絡上的社交版塊到處可見關于這件事的讨論,沙爾卡确認了網友的主流觀點是有利于郁孟若的,并且目睹雄主的直播間粉絲數像坐了火箭一樣飛漲,覺得以現在的走勢,應該就是雄主在登船前和他談過的經過“設計”和“鋪墊”再公布他的身份想要達到的效果。
——雌蟲意識到雄主當時說的有道理,同樣都是出鏡表露身份,平淡無奇的露面和欲揚先抑的戲劇性出場,能夠達到的效果果然天差地別。
知道了利奧伯德中将還不想放過自己,而且這件事已經發酵到現在這種熱度,那麽就想辦法讓熱度更高,讓雄主擁有更為廣泛的關注度,會讓雄主更加安全。
沙爾卡趁着郁孟若睡覺的功夫,打開了智腦終端,針對網友們還沒有推測出的內容查缺補漏,開始編輯自己對這件事的表态發言,勢要徹底清除關于雄主的多有黑點。他知道自己的公衆形象偏向冷靜自持,于是盡量中立地描述每一個細節。
【……當我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的生活落在谷底的時候,雄主出現了。我認出了他,問他是不是為了報複才選擇我。但他非常震驚和難過。後來我才知道,他因為事故失憶了,是出于善良才選擇了我。為此,被逐出家門毫無積蓄的他,主動承擔了我高額的醫療費。至今我還在為過去的傲慢後悔,打從心裏希望,假如機會讓我回到過去,我絕不會拒絕他。】
【……關于大家都非常關注的飛鯊,是不會流落到拍賣會上的:雖然雄主被逐出家門還要負擔我高昂的醫療費,但當我提出要拍賣飛鯊,雄主卻非常生氣。我很少後悔,不過關于飛鯊,也是我所有後悔的事當中的一件。在我過去第一次和雄主交談時,我不該看重飛鯊多過于他,讓他産生拍賣飛鯊會讓我難過的想法。為了保留下飛鯊,他不得不努力地每天按時直播賺錢。現在,裝着飛鯊的空間鈕就在我的身上。我卻很希望他能同意讓我拍賣飛鯊,換取他能夠更加自由的生活。】
【……我的雄主還不夠成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經常會引來大家的誤解。但他并不是一個難懂的雄蟲,只要放棄偏見善意地對待他,大家就會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蟲族。他是否虛僞、是否擅長僞裝,每一個蟲族都可以保留自己的判斷。我僅代表我自己發言——雖然過去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曾經一度讓我放棄了希望不再抗争。但是現在想來,用這些挫折來交換與他重新相遇的機會,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他身邊的每一天,都讓我充滿了期待。】
沙爾卡寫完自己的心路歷程,反複修改了幾遍,自覺已經把雄主的種種優良品德表述得非常清晰明了、理智客觀……這才滿意地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了一遍。
他現在是有雄主的雌蟲了,對外發布聲明,必須得經過雄主的審批和同意才行,但雄蟲現在睡得很熟,呼吸規律和緩,對外表态不急于一時,沙爾卡覺得就算等到明天早上也不嫌遲。
如果是剛才,雌蟲可能就會覺得現在沒什麽事了,在客艙裏枯坐非常浪費時間。他應該去訓練室裏完成今天的工作賺錢養家,或者做點什麽給利奧伯德和他的走狗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那麽好惹的。但經歷了剛才被直播平臺客服打電話說郁孟若暈倒的事件後,沙爾卡的想法改變了,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決定暫時把所有事都放在一邊。
郁孟若身邊暫時還只有他一個可信的雌蟲,他絕不能再輕易離開雄蟲身邊,一定要好好守着他,時刻确認他的安全,保護好他。
……
郁孟若睡到晚飯時間,爬起來吃了飯繼續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勉強補回之前消耗一空的精神力。
等雄蟲吃完早飯,沙爾卡終于等來了聊正事的時機,于是先把“利奧伯德指使萊特編造謊言想要挑撥他們倆的關系——有蟲族在網絡上蓄意散播雄主曾經喜歡他的消息,借此抹黑郁孟若嫌貧愛富——直播間被封應該是利奧伯德動用了關系,估計是兩方同時出手,中将那邊怕自己看到網上爆料導致計劃失敗——網上本來有些對雄主不利的看法但由于自己意外掉馬網上輿論已經徹底扭轉過來”這一系列峰回路轉的劇情原原本本向郁孟若彙報了一遍。
然後,沙爾卡又為“擅自把雄主是高級雄蟲的事透露給沃利斯”這件事深刻地檢讨了自己。
郁孟若一口氣睡了太長時間,以至于醒來已經吃完了早飯,仍然不是很清醒,黏糊糊沒什麽精神,一邊喝提神的飲料,一邊遲鈍地把沙爾卡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雌蟲這段彙報的信息含量嚴重超标、要素過多,多到郁孟若覺得自己大腦已經過載卡頓,不知道該為什麽事先表達一下驚訝之情。
他呆滞了幾分鐘,突然扭過頭,死死盯着沙爾卡,震驚地說:“等一會?沙沙,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叫沃利斯和萊特都知道了我是高等雄蟲這個秘密,我、我是高等雄蟲?!”
沙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