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玫瑰神明
幾人在避難所裏恢複體力，林無許趁着空檔查詢了阿爾的屬性。
「姓名：阿爾
性別：男
年齡：16
種族：獸人(人類與魔獸的混血)
力量：50
速度：80
體質：60
魔力：320
能力：光系魔法(可以維持150度左右的高溫光線灼燒物體，若使出全力可以爆發出近200度的高溫光線。)
控制：可永久控制一只魔獸，等對方死亡之後可以更換。(目前控制對象：隐形蛇。)
野獸态：失去理智的狀态，無法正常交流與溝通，只會發出野獸的嘶吼聲，并且憑借本能去行動。
注：已與宿主簽訂了契約，宿主可随時召喚對方，當兩者有肢體接觸時，可以通過意念進行交流。(已獸化一次。)」
果然，獸化過後的阿爾幾乎所有數據都翻了倍。
輕輕摸了摸熟睡中阿爾的頭發，林無許才安心進入睡眠。
等獸潮退去之後，他們回到了卡爾斯商會。
Advertisement
安頓好了亞瑟，他們打算把替換愛麗絲的那人關起來。可那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一直重複着一句話——“我只是在傳達神的旨意。”
而且還不停鬧騰，這讓他們費了很大勁才把他關進了一個特殊的房間。
忙完之後，林無許終于有機會和阿瑟獨處了，她急忙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
“當時你是怎麽說服亞瑟的？”她問道，“明明他對人類的恨意如此之強烈，怎麽會輕易被你說服？”
“他只是被利用了。”阿瑟解釋道，“通過他對布魯的态度，我認為他對人類始終存着一絲善意。”
“他真正的仇人不是所有人類，而是那些貴族階層的臭蟲。”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所以我告訴他，躲在保護罩裏的貴族是不會受到魔獸攻擊的。他引發獸潮，只有處在邊緣的平民會死傷慘重。”
“他殺錯人了。而我的目标跟他一致，只要他跟我一起，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個世界上再也看不到一只臭蟲。”
是啊，阿瑟跟她同盟也是為了推翻目前的階級。亞瑟的仇恨讓人刻苦銘心，可阿瑟明明也是貴族，為什麽會有如此決心？
對方的神情冰冷極了，而林無許決定把這份疑惑壓在心裏，不去觸碰對方內心深處最痛苦的東西。
萬幸的是，雖然時間提前了，但是因為這次獸潮發生在白天。再加上，平民區每個人都買了縮小罩，所以幾乎沒有人員傷亡和財産損失。
又經過了幾天的休養，亞瑟的狀态恢複的差不多了。而被他們抓住那人也在酷刑之下變得奄奄一息了。
是時候該理一理具體情況了。
林無許帶着某位一大早就蹲守在她門口的阿瑟，一起走近了亞瑟的房間。
“……你們來了。”
亞瑟好像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
“是時候該履行你當時的承諾了。”阿瑟說完，徑直走進房間，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見狀，林無許也找了地方坐下，今天他們是想先聽聽亞瑟的說法。
“其實，愛麗絲逼迫我說出的故事，基本上是事實。”他非常配合地說道，“只是她隐瞞了藥劑的來源。”
“那瓶藥劑根本不是我自己制作的，是一個穿着黑鬥篷的人交給我的。”他說，“我當時已經跟着布魯兩年了，我在暗中幹掉了之前那個奴隸主，也認識了不少人。我隐約發現，人類不都是那樣的，但是我不願意承認。”
“我在內心深處是憎恨自己的。但是我下意識的回避這一點，把仇恨轉移擴大到所有人類身上。我當時想要找到毀滅人類的方法，想到幾乎快要發瘋，可是哪裏也找不到。”
“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神秘人出現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甚至連他的聲音也不記得。我只知道他很特別，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說他有辦法幫助我，然後給了我一瓶藥劑。他說這個可以讓魔獸陷入狂暴，從而引發獸潮。在加入我的血之後，效果會更好。突然提前的獸潮時間會讓更多人死亡。”
“我相信了他，今年提前的獸潮就是我第一次嘗試去做的，而第二次恰巧被你們撞見，剩下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是啊，的确讓更多人死亡了……傑克也是在那次獸潮裏失去了媽媽。
陷入悲傷的林無許突然感受到背部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她擡頭便對上了阿瑟關切的眼神。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繼續梳理這件事情。
“那穿着黑鬥篷的人，會不會是愛麗絲？”她提出了自己的猜測，“在魔獸森林，她也是黑鬥篷的裝扮，而且她明顯對你了如指掌。”
“不排除這個可能。”亞瑟沉吟半刻，回答道，“而且，我總覺得愛麗絲鬥篷上的圖案有些眼熟。”
“圖案？”她倒是因為當時情景太過緊急，沒怎麽注意這一點。
“玫瑰。”阿瑟說，“被關押的那個人身上也有着同樣的圖案。”
“玫瑰？那不是教會的信仰嗎？”
林無許有些驚詫地問，她在教會裏見到過很多玫瑰形狀的雕塑，而阿斯特拉其實是沒有活着的玫瑰的。
“經商所難道和教會有什麽關系嗎？”
阿瑟輕聲問。
經過一番商讨，三人抱着一肚子的疑問，走進了關押男人的地方。
“……求求你……殺了我……”
也許是聽到有人來了，那人有氣無力地哀求道。不過，他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那人身上布滿了鞭痕和各種魔法的痕跡，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而他的鬥篷和衣服早已被魔法侵蝕，只剩下幾塊染血的碎布散落在地上。
他的五官也好不到哪兒去，兩個眼球已經不知蹤影，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窟窿。牙齒顯然也被拔光了，如果不是為了留着他問話，可能舌頭都不會給他留。
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狀，林無許有被震撼到。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對這個人仁慈，就等于親手把更多無辜的人推下懸崖。
“只要你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我自然會讓你解脫。”
阿瑟說着，緩緩靠近對方。
“怎樣都好……快問吧，然後殺了我。”
那人明顯已經在痛苦之中失去了求生意識，只是一味的尋求解脫。
“你是經商所的人嗎？愛麗絲和你是什麽關系？”阿瑟問道。
“……我只是經商所的底層人員。愛麗絲和管理層的很多人都有關系……而我需要聽從她的命令，必要時刻用來換她的命。”
可能是因為過于痛苦，那人說話磕磕絆絆的，費了好大勁才把這一番話說完，而且看起來随時可能會昏迷過去。
阿瑟皺了皺眉頭，解除了他身上幾個負面魔法，然後繼續問道：“愛麗絲為什麽會成為雇傭兵？經商所不聽命于教會的嗎？”
“沒錯，經商所的确是教會的勢力。我們的行動都要聽從教會的指示，審核商品方面也都是教會在把關。”
沒有了魔法的限制，那人呼吸明顯順暢了許多。
“整個商業區都在經商所的控制之下，只有雇傭兵是例外。他們不服管教，很難控制。所以基本上每個傭兵團裏都有經商所安插的卧底。卧底一般是我這樣的底層，為什麽愛麗絲會親自來，我就不知道了。”
多半是為了亞瑟吧。
林無許在心裏想道。
可能是因為提問的時間過長，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的痛苦減輕了，那人又恢複了之前瘋癫的狀态。
“我是神明的信徒！偉大的神明！我只是在傳達着神的旨意！違抗神明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他神志不清地大喊道，把幾句話翻來覆去地重複着。
确定再也問不出來有價值的東西之後，阿瑟毫不猶豫地結束了對方的生命。幾人再次進行商讨，推論出所謂的神秘人就是愛麗絲，而獸潮的制造者很可能就是教會。
如果他們的推論是事實的話，那教會的行為實在讓人困惑，他們表面上自稱是傳達神的旨意，為了讓整個世界欣欣向榮。可背地裏卻在魔獸森林裏投放藥劑，引起獸潮。
而他們所謂的神明就是玫瑰，這種在阿斯特拉不存在的花朵。可玫瑰又恰巧存在于她原來的世界，這只是一種巧合嗎？
或者說他們不是信奉神明，而是誤把僞神當做神明，其實是人為在背後搗鬼？
林無許在心裏做出一個又一個的假設，許久未見的機械音打斷了她。
「那不是人為，他們信奉的是真正的神明。」
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察覺這話很不對勁。
“你為什麽這麽确信？”她問，“小創，關于教會和神明，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能确信他們信奉的就是神明，只是神明所做的事情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小創的這份說辭，讓林無許更加确定了它有所隐瞞。
“為什麽這麽說？”她追問道，“你和所謂的神明打過交道嗎？”
「……你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創世神啊。」
雖然這話有幾分道理，但是這在林無許聽來，怎麽聽怎麽覺得系統心虛，好像是專門為了掩蓋某事，編出的借口一樣。
“你真的這麽認為嗎？”她窮追不舍地問道，“你在猶豫什麽？而且玫瑰明明是我原來世界有的花朵，為什麽會成為他們的信仰？”
系統沉默了很久。
“小創，如果你知道什麽，可以告訴我嗎？”林無許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姿态，放柔了聲音說，“這關乎到很多人的性命。”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等你能夠探查到教會內部，我就告訴你一切真相，再也不會有任何保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