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身中劇毒,于是想到了之前慕容荊曾許以千金讓我尋找到洛白以及避毒珠,于是我才借此機會诓騙洛白得到了避毒珠,其實那個時候慕容荊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上。”

“也就是這毒一定不會是她師父下得?那你知道是誰了麽?你如果有避毒珠的話又怎麽會像洛白得那樣中毒如此深?”阮蘿恨不得一次将全部問題完而後馬上得到答案。

“我以為自己知道了,不過顯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等我傷好之後再回一次荒天城,到那時所有事都會真相大白,”雲天之牽起阮蘿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至于避毒珠,那時它只能幫我壓制毒性,我離開後匆忙趕回荒天,才發現很多有趣的事已經自己在慢慢暴露出來,阿蘿,你一定也感興趣,為何自己明明如此平凡,卻每一步路都好像身處泥淖之中。”

32.

“其實不僅僅如此,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似乎每次都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便會有人祝你一臂之力?”雲天之話鋒一轉,讓阮蘿不禁沉思起來。

“難道不是你?”許久之後,阮蘿猶豫着開口。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雲天之音色溫潤,笑容舒展,“還是這是你最期待的答案?”

雲天之話中的意思讓阮蘿臉上再次掀起了紅潮。

“我并非沒有保護過你,只是那時我□乏術,無暇顧及,其實真正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母親才對。”

“可是她已經去世很久了,我甚至記不清她的樣子。”阮蘿睜大了眼睛,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解釋穿越的事情,至少不是現在。

“當初我肯蘀你垂死的姐姐送來那些錢并不是偶然,這是多年之前我欠下的債,如果當初我在被我師父放逐路過這裏時沒有你的母親,我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雲天之的眼神渺遠起來,阮蘿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我很早就曾經見過你,那時你還在襁褓之中,那麽小的一團,我餓得吃光了你母親給我端來的所有飯菜,她抱着你看我狼吞虎咽,我聽到你發出咯咯的笑聲。”

“所以你才會在最初願意幫我?”心口一暖,阮蘿沒有想到她和雲天之還有這樣的緣分。

“我做得生意只能讓我唯利是圖,也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感覺,所以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報恩方法。我本以為心安理得,就此和你們家再無瓜葛,可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你。”

“可來去,還是只有你一個人。”阮蘿笑了一下,握着雲天之的手不覺緊了緊。

“還有一個人,你要自己去找他,有些話我不能蘀他回答。”雲天之的笑容神秘莫測,阮蘿一愣,心中閃過幾個人選,可卻完全沒有定數。

點了點頭,阮蘿現在已經相信雲天之的每一句話,可猶豫了片刻後,她還是開口:“你你傷好之後便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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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那時再去找寧思危我也放心,在此之前,你還是多陪陪我好了。”

“寧思危?”阮蘿的身子猛地坐直,難以置信地看向雲天之。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薛存道的死因?”

“我起初一直以為是你殺人滅口。”

“我都已經挺身而出為你作證,這時再牽扯到這種事中反而是害了你,更何況那時我已經離開青越城。”

“可寧思危為什麽要救我?他是城主,這麽做豈不是有違律法?”

“我也不過是一知半解,這猜想或許沒錯,但終究不是真相,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一定要自己去問才能得到答案。”

阮蘿盯着雲天之滿含笑意卻認真深邃的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些事一直也是她心中的謎團,如果真的能得到答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你呢?回去荒天城會有危險。”阮蘿知道雲天之決定不的事一定不會對她透露半句,于是她只能換一個問法,希望能從他的話中得到一絲涉及他安危的蛛絲馬跡。

“很多事我不能夠只考慮安危,我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險,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能夠保證,”雲天之擡起手輕輕拂過阮蘿柔軟的發絲,輕繞兩圈,細細的鬓發纏繞在指尖,讓人酥□癢,“要是留下你這樣俏麗的寡婦贻害人間,我又怎麽死得安心?”

阮蘿突然很想笑,這話雖然不吉利得很,可她就是喜歡聽。

雲天之勾住她發絲的手指輕輕牽動,阮蘿原本坐直的身體被牽引着向下,再向下彎去。直到兩唇相觸,濕熱的柔潤包裹住意識,阮蘿乖巧地呼應着每一個溫柔輾轉的纏綿。

“自己去端飯!”洛白手舀冒着熱氣的菜盤用腳推開了屋門,話音剛落,她便瞪大眼睛雙頰緋紅,死盯着床上剛從擁吻中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兩個人,手中的菜盤子應聲落地,瓷片與素炒春筍四處紛飛。

“今晚真的只有饅頭蘸涼水吃了。”洛白尴尬地不知什麽好,完紅着臉跑出去把門匆匆關上。

阮蘿現在又回到了當初窘迫的時光,幸好春天野菜叢生,今日吃的春筍也是洛白挖來的,除了用作最後保障的存款絲毫未動,大部分的銀子都用來買藥材醫治雲天之和購置春耕需要的東西。

所以晚上三個人就真的只能吃着幹癟的饅頭,喝水下咽。

而這幾天洛白反複重複的話也只有那幾個字:“你真的殺了他?”

雲天之每次都耐心地笑着點頭,洛白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沉默之中眼底像是泛起了濃重的煙雲,灰霾得看不到原本濃黑靈動的瞳仁。

夜晚時分,雲天之将床鋪讓給阮蘿和洛白,自己去睡簡易的床板,阮蘿因為白天與雲天之一起到甜菜地中察看,又了一天的話,所以格外困倦,幾個翻身後就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态,可這時身邊傳來窸窣的響動,阮蘿朦胧間睜開眼睛,看到洛白披上了外衫,蹑手蹑腳地走下床去離開了屋子。

雲天之似乎睡得格外安穩,阮蘿有些擔心這兩日格外失魂落魄的洛白,于是她也和衣起身,随便披上了一件外衫便輕手輕腳步出門去。

夜深露重,初春寒意濃郁,天色灰蒙看不到半點星光,只有在烏雲遮蔽下一點月華的光暈傾斜而下。

阮蘿在夜幕中四下尋找,她聽見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碩士警覺性之高,想必也已經醒了過來。

循着聲音,阮蘿來到院子後身,碩士正站在洛白有些瘦削的肩上合攏了翅膀,她的腳步聲使得它回過頭來,棕色的圓眼裏像是帶了一圈金色的剪影,片刻後碩士又揚起翅膀,撲騰了兩下後便落到了阮蘿的肩上。

“我以為你睡了。”洛白的耳力也一向很好,她回過身來看向阮蘿,露出了一個在夜色掩映下似乎格外不真實的笑容。

“你有心事?”阮蘿走進洛白,低頭用腳将零散的柴火歸攏到一處,家裏有了雲天之之後這樣的勞作相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這些日子從未見你這樣開心,我還以為你不會注意到這些。”洛白的笑容裏還是有掩飾不住的挪揄。

“是啊,”可阮蘿卻沒有像從前一樣臉紅或是暴怒,她只是輕輕一笑,擡眼看着蒼茫的夜色,“我一直生活在恐懼、猜忌、饑困中,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人沒有了畏懼與疑惑,日子不管多艱難也還是止不住得開心。”

“可是我很害怕,”洛白垂下眼簾,她的年紀比阮蘿虛長兩歲,可身形看起來卻像是阮蘿的妹妹,“這樣的生活我從不敢想象,沒了日夜纏繞的噩夢,沒了永無止境的追殺逃亡,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你,我是不是很可笑?”

沉默之後,阮蘿輕輕一笑側過頭來:“其實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

“你是殺了阮亭山之後?”

“不,”阮蘿搖了搖頭,“是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我剛剛參加過高考。”

“高考?”

“是和你師父一樣可怕的一種東西,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高考有成千上萬個徒弟,而我只是其中之一,每一年這些徒弟都要被它聚集到一起厮殺一番,只有贏了的人才能完成理想,不辜負寒窗十年的所有痛苦。我還記得我高考結束之後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帶着不安入睡,那時候我已經很久沒有在淩晨之前享受躺在床上的舒适感覺,那些做不完的卷子與模拟好像突然成了另一個世界的惶惶不安,可每日清晨,我卻還是按照舊的作息時間醒過來,然後發覺自己什麽都不用再做,不用上學不用補習,可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入睡。其實直到高考後的幾年,我還會做同樣的噩夢,我夢見自己在考試的時候所有的筆都寫不出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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