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怎麽會再對他下手?”

洛白聽了這話突然一笑,讓心中憂慮的阮蘿不由得愣住。

“你突然機敏起來我還真是不适應,”見阮蘿又怒氣上湧,洛白急忙換了話題,“雲天之已無大礙,我們忙了一夜也該休息了。”

“我們只有這一張床,”阮蘿苦着臉将雲天之放平躺好,嘆了口氣,“先用桌子将就一下好了。”

“桌子太小,你去睡床,我來睡桌子,反正你和雲天之早已經在無數人的口中睡在這張床上了。”

31.

最後,阮蘿還是和洛白兩個人艱難地擠在桌子上将就了幾個時辰。

洛白從昏迷的雲天之的狀況分析,這樣睡覺恐怕要成為一種長期鬥争,于是去弄來了別人家的兩個舊門板,晚上休息的時候用凳子搭好,就成了簡易的床架。

一連三日,昏睡不醒的雲天之滴米未進,只是每日被洛白灌下許多的水,每次阮蘿都大驚小怪讓她動作溫柔一點不要像校醫院的護士一樣,洛白自然不懂阮蘿的話,于是只當耳旁風吹過。

這些日子裏,阮蘿除了去查看甜菜的情況就只是呆在家裏,守在雲天之的身邊。

果然初春大雨如約而至,這并不是一個多好的兆頭,一直到春時婪尾,恐怕必定天公不作美。

兩只晴雨計放在桌子上,指針都向下垂着,一上午的雨剛剛放晴,阮蘿踩着梯子爬到屋頂上去記錄量雨器的數值後又打了盆井水,洛白依舊不允許阮蘿用熱水給雲天之擦洗,于是阮蘿每天都将手浸入到依舊凝彙着春寒料峭的井水中。

雲天之安靜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從前阮亭山的粗布舊衣,泛灰的顏色顯得他面容更加憔悴青白。阮蘿有時會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她覺得或許他們二人最坦誠的時刻就是這幾日裏的沉默。

時隔許久,時間将她那日的激憤打磨成了糾纏,她想聽到解釋,又害怕那些詞句會動搖她原本已經一錘落定的心。

要是自己的心是顆甜菜就好了。

阮蘿對自己的反複不定開始自暴自棄,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手帕濕潤冰冷地攤開在手掌,然後流暢地劃過雲天之松泛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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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過每個指縫和掌紋的溝壑,阮蘿将雲天之的手輕輕放下,這時,一只手指輕輕勾動,阮蘿感到有些溫潤的觸感劃過掌心,她的心猛然随之躍動。

“洛白!”阮蘿看到雲天之的長睫輕輕抖動,她再一次提高音量,跑到門口探出了半個身子,“洛白!”

“出什麽事了?”

洛白從廚房舀着菜刀跑了過來,幾縷細碎發絲還在額頭間淩亂飛舞。顧不上回答,阮蘿拉拽着她來到床前,指着雲天之,将剛才的事簡單道來。

可是這時候雲天之卻雙目緊閉,沒了一點動靜。

“毒性漸除,內傷也有所好轉,這或許是他蘇醒的前兆,你幹嘛如此大驚小怪,”洛白瞪了滿面失望的阮蘿一眼,“要是菜做糊了你今晚就只能饅頭蘸井水吃了。”

看着洛白離開的背影,阮蘿的神色裏湧上了掩飾不住的沮喪,她坐回到床邊,手帕因為剛剛的緊握而已經帶了溫度,阮蘿愣了片刻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将手帕再次置入木盆中。

突然,剛剛浸沒到水中的手因為身體的閃動而揚起了水花,阮蘿的整個身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牽引着,向後仰去。

床板發出一聲悶響,阮蘿的後背結結實實扣在了上面,被褥雖然柔軟卻抵不住這沖擊,阮蘿還未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便眼前一黑,一個陰影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壓了下來。

兩片櫻唇被霸道的撬開,阮蘿驚得擡手便推,可手腕卻轉瞬被鉗住扣在了耳邊,再也挪不動分毫,牙關像是被撬開了一樣,溫熱濕潤滑入了口中,阮蘿覺得心跳像是脫離了胸腔,皮膚的每一塊角落裏都燃起了細小的火星。

她睜不開眼睛,只能感覺到耳鬓厮磨間那粗野中又滿含細膩的吻,唇舌湧動,牙齒有時輕輕磕碰,糾纏之中她拙劣地應對雲天之的渴求,而身體也漸漸失去剛才本能掙紮的力量。雲天之的一只手從她的皓腕上移開向下滑入衣領,而另一只則游走向上,挑逗般撫過阮蘿已經紅熱的耳垂,又深深埋入被壓亂的青絲中去。

兩個人的身體幾乎疊壓在一處,阮蘿喘不上氣來,雙手不知什麽時候無力地搭在雲天之的後背上,鎖骨傳來溫熱和酥麻的觸感,這觸感一直緊貼肌膚向下,讓阮蘿空白的大腦激起一陣恐慌,她扭動着身體,雙手胡亂推搡着,直到兩個人雙唇分開,阮蘿已經喘息連連,香汗微微。

雲天之的的瞳仁漆黑如夜,原本深邃的色彩中卻倒影着自己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阮蘿胸口不住地起伏,雙頰好像被炭火烘烤過一樣灼熱緋紅。

“阿蘿,許久不見,你還是一樣惹人憐愛。”

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雲天之的聲音格外嘶啞,每一個字都像那日第一場雪中片片的雪霰,輕輕落在阮蘿的心口,随後便融化得不知蹤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阮蘿突然覺得酸楚與委屈,她又被耍了一次。

忘記了之前想過很久的那些準備在雲天之醒來後的話,阮蘿一語不發地眨了眨眼睛,眼淚順着眼角劃過臉畔,最終滾落在床上。

雲天之先是一愣,旋即輕笑着擡起手抹去阮蘿臉上的淚珠,阮蘿側過頭去不看他那副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笑容。

“我都已經醒了你為何還要哭?”

“又被你騙了,我還應該很高興不成?”

雲天之笑了笑,他臉色蒼白,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一如從前:“可你這幾日朝思暮想的難道不就是讓我醒過來麽?”

阮蘿沒有答話,她倔強地抿緊雙唇看向一邊,眼淚好像井水一樣有些冷,劃過皮膚時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抹去。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雲天之的話,的确,她是應該高興,可是此時此刻她偏偏沒有辦法笑靥如花,尴尬與委屈湧上心頭,阮蘿自己也厭煩了自己的迷惑。

雲天之不知不覺嘆了口氣,聲音也柔軟了下來,“如果我現在肯解釋,算不算有些晚?”

床板的堅硬變成溫熱的堅實,阮蘿再一回過神來時已經被雲天之攬入了懷中。她動了動身體,卻不像是掙紮,但當氣息靠近耳際,阮蘿還是掙了掙。

“其實我從未欺騙過你,只是隐瞞了很多事情,有些事即便是此時此刻我仍然不想你知道……”一陣咳嗽聲打斷了雲天之的話,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表情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阮蘿看到他的樣子慌忙坐了起來,之前心中的糾葛因為憂慮一掃而空。

咳嗽聲漸止,一絲紅豔的血痕自雲天之嘴角流下,阮蘿臉色不禁一白。

“我去叫洛白!”丢下一句話,阮便要起身,可還未等有所動作,她的身體又被雲天之拖回了懷抱中。

“無妨,這毒實在厲害,看來你還要再照顧我些日子了。”

雖然面上的顏色憔悴不堪,可雲天之起話來卻舉重若輕,依舊帶着往日裏談笑風生的不羁和逸然。

“你到底是怎麽中的毒?誰要害你?”顧不上回應雲天之調侃的話語,阮蘿急切地追問。

“每時每刻都有人想要害我,但能算計我至此的還真是少之又少,”雲天之冷冷一笑,不知為何,阮蘿輕輕一抖,覺得這樣的他有些莫名的可怖,“此事與你無關,荒天城的事你最好還是少知道為妙。”

又是這樣的話,阮蘿突然氣不打一處來,随口提高了音調:“我不關心荒天城的任何事,我只關心你。”

雲天之擡眼看向阮蘿,四目悄然相對,阮蘿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直接又奔放,臉色又飛霞一樣染上了紅暈。雲天之不覺擡起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這次阮蘿沒有閃躲。

“你不會喜歡那裏的,”阮蘿第一次在雲天之的笑容裏讀出了一抹蒼涼,“荒天城四周都是荒山禿嶺,白天陽光熾熱,到了夜裏又冰冷寂靜,我也很不喜歡。”

“不要岔開話題!”阮蘿不再像從前那樣輕易就被迷惑,她舀下雲天之在自己臉上摩挲的手,想要止住這悸動,可當舀下之後,手掌的相觸卻讓她不想放下。

“這毒想必洛白已經告訴你了吧?她一定會想到這毒并非出自她師父之手。”雲天之只是笑笑,反握住阮蘿纖細的手掌。

“很多也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阮蘿揚了揚下巴,這件事的确值得自豪,連洛白也表揚了她許久。

雲天之溫柔地笑着,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恢複了些血色。

“這也是我要得到避毒珠的緣由。那時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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