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8
車子過了四橋,徐湛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一聽,是何燦打來的電話,他将情況和她解釋了一下後将手機遞給何蔚子:“是燦燦,她要和你說話。”
何蔚子拿過手機,那頭的何燦急着說:“老姐,姐夫在找你呢,你的手機怎麽關機了?”
何燦和徐豫看電影到淩晨,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等出了電影院她打開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有她姐夫葉斯承打來的,也有徐湛的,她回撥了葉斯承的電話,葉斯承問她知道不知道何蔚子在哪裏,她迷惑了一會,反問:“我不知道啊,她還沒回家嗎?”
挂下電話,何燦覺得有些奇怪,又回撥了徐湛的號碼,問他打來有什麽事情,徐湛說明了情況,她才放心下來。
“哦,手機沒電了。”何蔚子伸手摸了摸鼻尖,輕輕道,“你放心,我現在在徐湛的車上,他送我回家。”
匆匆說了兩句後将電話還給徐湛,徐湛收回,問了一句:“你老公在找你嗎?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
何蔚子搖了搖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說:“不用了,燦燦會告訴他的。”
徐湛覺得她的情緒很低,大概是和葉斯承吵架了,氣還沒有消,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于是保持沉默,認真地開車。
徐湛将車開到湖畔灣高級住宅區門口,何蔚子拿起包下了車,又和他道謝,他微笑說:“別這麽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對了,蔚子,還是容我啰嗦一句,以後別去酒吧裏買醉了。”
何蔚子點頭,說了聲好。
徐湛目送何蔚子進了小區的鐵制大門,靜靜地坐在車子裏發呆,過了整整十五分鐘才啓動車子掉頭出去,開了一段路便碰上了葉斯承的那輛卡宴,他一眼就認出坐在駕駛座上,穿着正式西服的葉斯承,很顯然葉斯承也看見他了,平靜得目光裏閃過一絲微微的意外,兩人四目交接,短暫的兩秒後又同時收回目光,沒有打招呼,像是陌生人一般。
徐湛只是在何蔚子的婚禮上見過葉斯承一面,只是那一面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許是潛在的競争心理和暗暗的嫉妒心理讓他不得不記住了葉斯承,在他印象裏葉斯承是個挺特別的男人,氣質卓絕,目光堅定,讓人過目難忘,即使是處于挑剔的立場來看葉斯承,也不得不承認他和何蔚子很般配。
當時他們在臺上親吻,臺下的芸芸賓客鼓掌,浪漫音樂響起,他透過大屏幕清晰地看見何蔚子臉上的紅暈,嬌美動人像一朵早春時節綻放的花,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機會了,何蔚子在他面前向來禮貌客氣,還帶着一點淡淡的疏離,他曾經以為她對每個男人都是這樣,那一刻才曉得并非如此,她對他的态度顯然是沒将他當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徐湛扯了扯襯衣的領口,吹了一記口哨後自嘲地笑了。
葉斯承進屋後徑直上樓,來到卧室,看見何蔚子已經躺在床上了,身上蓋着被子,長發披散在枕頭上,整個卧室只留了一盞暖黃色的燈。他走過去,低頭看了看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自然地彎下腰,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不由地蹙起了眉頭。
一整個晚上,他在金樽一會所和幾個好朋友打牌聊天,牌局是他的好朋友楚蔚然定的,參與的人不多,就是他平常比較要好的幾個,讓大家驚訝的是楚蔚然竟然将自己的兒子抱來了,按在自己大腿上,出一張牌低頭看寶寶一眼,時不時用手捏捏寶寶的臉蛋,眼神流露出初為人父的喜悅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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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然的兒子楚兜兜是個很白很可愛的寶寶,總是咯咯地笑個不停,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揮來揮去,葉斯承低頭看着楚兜兜,伸出一根手指逗他:“來,叔叔抱抱你。”楚兜兜似乎聽得懂葉斯承的話,立刻笑得很開心,楚蔚然摸了摸寶寶的腦袋,将寶寶遞給葉斯承。葉斯承小心翼翼地将楚兜兜抱在懷裏,楚兜兜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打了一個嗝,奶渣子從嘴角流下來,掉在了葉斯承的胸口,楚蔚然笑罵道:“小混蛋,故意的吧!”
葉斯承一點也不介意,随意地拿過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将楚兜兜抱得更緊了,楚兜兜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腦袋貼在他寬闊的胸口,似乎很舒服,眨了眨亮亮的眼睛,他溫柔道:“兜兜,喜歡這裏嗎?”
楚兜兜似懂非懂,沒有回答,有些頑皮地開始扭動。
楚蔚然見狀懶懶地翹起二郎腿:“斯承,你該要個孩子了。”
聽到爸爸的聲音,楚兜兜扭得更歡了,還試圖張嘴去含葉斯承胸口的扣子,葉斯承用手阻擋,楚兜兜立刻吸住他的長手指,他笑了,漫不經心地回答:“我的确想當爸爸了。”
想要一個孩子,最近這個念頭越來越頻繁地冒出在他腦海裏,以前對于孩子他的态度是順其自然,沒有特別的渴望也不會有特別的排斥,因為他将重心完全放在事業上了,無暇顧及其他,而這兩年的大學校友會上發現不少同齡朋友都有了寶寶,不由地起了想做爸爸的念頭。更甚的是,楚蔚然這個好兄弟效率更高,先上車後買票,婚禮的時候新娘就穿了遮蓋肚子的寬松婚紗,遭到一群人的揶揄,他嘴上也沒饒過楚蔚然,但心裏卻挺羨慕,尤其是看着虎頭虎腦的楚兜兜,更是覺得可愛,瞬間激發了藏在他心裏的某種特別的感情。
葉斯承一邊想一邊脫下西服,摘下腕表,走進了和卧室相連的衛浴室,洗了近二十分鐘的澡,随意地拿過一條大浴巾擦了擦身體,然後系在腰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何蔚子已經起身,靠着床頭坐,她正低頭,雙手抱膝。
聽到動靜後,何蔚子緩緩擡眸看着葉斯承。
“醒了?”葉斯承穩穩地走過去,來到床邊,垂眸看着她,“去木魚喝酒了?我打電話給小李,小李說将你丢在木魚了,我開車趕過去卻找不到你,bertha說你被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走了。”
何蔚子沒回答他話裏潛藏的疑問,眼睛對視他,認真地開口:“你和阮緒緒是怎麽回事?”
葉斯承按在她頭發上的手頓了頓,看着何蔚子的眼睛沒有躲避,暖色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他精致的五官放大在何蔚子的眼眸裏放大,那熟悉的樣子瞬間變得有些陌生。
何蔚子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她踉踉跄跄地站起來,差點要摔倒,葉斯承及時将她扶住,她卻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甩開他的手,冷冷道:“你不要碰我。”
她走開了幾步,背對着葉斯承,雙臂交叉在胸,醉酒的後遺症在此刻都出現了,頭暈頭痛,胃裏翻騰得難受,她克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轉過身來對着葉斯承,一字字地說:“你何必這麽侮辱我呢?如果覺得過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和我開誠布公地談,我會請律師和會計師給我們的財産做個清算……”
還沒說完就被葉斯承打斷了,他的眼眸深得厲害,臉上的表情變得緊繃,聲音很沉:“蔚子,我從沒有想過和你離婚。”
“是嗎?”何蔚子怒極反笑,“也對,離婚對你而言沒好處啊,你上哪裏去再找一段這麽劃算的婚姻呢?”她的聲音很輕,尾音卻在發顫,室內溫度很高,但一陣陣冷意從她的腳底竄上來,怎麽也壓不住。
“一個家境算是不錯,可以幫忙經營你事業和社交關系的妻子,一個還算體貼,善解人意的妻子,一個愛你勝過你愛她很多倍的妻子。”何蔚子的聲音逐漸緊繃,緩緩道,“還可以容許你在心裏藏一個別的女人的妻子,葉斯承,你看我多好,多麽适合你。”
“蔚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這樣定義你,也沒有這樣定義我們的婚姻。”葉斯承說。
何蔚子向後退了幾步,靠在卧室的那排紅木櫃子上,左手攥緊右臂,手指因為用力而逐漸泛白:“是嗎?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就是這麽告訴我,我只是一個非常合适做你太太的女人。”
她的聲音顫顫的,帶着一點哽咽,葉斯承的心一沉,趕緊上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每一次她的情緒陷入低谷,他的安撫方式就是這樣,順便會說一句,沒事的,有我在,可是現在他無法說出這句話。
“因為她像章澤淩是嗎?這麽多年了,葉斯承,你竟然還沒有忘記她?”何蔚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很澀的笑,“有個問題我早想問你了,章澤淩她有什麽好的?我自問沒有一點是輸給她的,可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都懶得看我一眼,就因為她單純可愛,楚楚可憐嗎?”何蔚子說着說着收斂了笑容,面色越來越蒼白,按在右臂上的左手狠狠一攥,繼續道:“你知道嗎?我表面裝作大度,但心裏早就恨死她了,我恨死她那種單純無辜的樣子,她死了最開心人的莫過于我。”
氣氛如平靜的鏡面瞬間破裂,何蔚子最後的尾音帶着一種狠戾,萦繞在室內。
葉斯承的眼眸閃過一絲不為察覺的細微情緒,唇抿成堅毅的線條,居高臨下地看着何蔚子,眉眼的冷意慢慢升起,像是凝結的霜一樣,沉吟很久後開口:“蔚子,別再提她了,我向你……”
“我偏偏要提。”何蔚子有些急促地打斷他,松開左手,伸到他的胸口點了點,“怎麽?刺痛你了對吧,我就是要刺痛你,你要躲避我偏要提起,我也要讓你嘗嘗什麽是痛的滋味。”
葉斯承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聲音越來越沉:“你何必要這樣說話?”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說話?我不能提她嗎?我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地照顧你的情緒?我自己的呢?誰來照顧我的情緒?”何蔚子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卻被葉斯承用力扣住,“葉斯承,瞧你滿臉心疼的樣子,太稀罕了,你這樣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還是覺得原版好,改來改去的還是覺得原版好一點,幾處修了修,和後文更能連接上。
PS:楚哥哥抱着兜兜打醬油了,還記得他和麥珂小妹妹的感情嗎?
(⊙o⊙)哦啦啦啦肥劄太勤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