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赫斐然問:“為什麽?”
是啊,人家走讀讀得好好的,憑什麽不讀?焦舒厭道:“通勤太費時間了,耽誤你學習。但是我想了想,你的學習好像沒有任何外界因素可以耽誤。”
赫斐然笑了笑:“你不也一樣?
“不過——”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住校也挺好的。我考慮考慮。”
東城高中畢業班的規矩是,周一到周四住校,周五晚上連帶周末可以自行選擇回家住還是留校。總的來說不會長時間封閉在學校裏,還算比較人性化。
考慮就考慮吧。焦舒厭心不在焉。
接下來,兩人一路安靜走着,經過在走廊拐角處時,赫斐然忽然立住了:“你跟我一道回教室?”
焦舒厭這才想起來赫斐然是回教室拿東西的,自己翹課翹到一半,竟然就這麽堂而皇之跟了過來。下午的課還沒結束,他不想這麽早回教室。可是現在掉頭就走顯得他太刻意了,焦舒厭只好想了個借口:
“我易感期到了,剛好回去拿點安神的藥。順路。”
“易感期?我沒有聞到你的信息素。”赫斐然說,“需不需要幫忙?”
“需要,”焦舒厭道,“要不你進去去替我拿安神藥吧。我一易感期的A,進教室怕是不怎麽方便。”
“好。”赫斐然說。
然後焦舒厭就看他進了教室。這節課是生物課,焦舒厭從窗外瞥了一眼黑板,應該是在講遺傳學。赫斐然敲門的時候,生物老師只是點點頭,什麽都沒問就放他進去了。
若是換做焦舒厭,生物老師估計會直接拎他上去做題。
赫斐然小聲跟生物老師交代了一句,生物老師又點了點頭。于是赫斐然走到最後一排,葉景誠座位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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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焦舒厭在,葉景誠一學渣無聊得都快升天,正在埋頭在課本的染色體圖上玩連連看,聽到動靜,他一側臉,發現赫斐然一聲不吭坐在了焦舒厭的座位上。
葉景誠吓得汗毛倒豎:“班長爸爸我不是故意上課不聽的。主要這遺傳學我也聽不懂啊……”
赫斐然沒有理他,而是問:“焦舒厭的安神藥放在哪裏了?”
“安神藥?”葉景誠從來沒聽過焦舒厭吃過什麽安神藥,忽然,他想到什麽,靈機一動說,“我知道在哪兒了!”
下一秒,他從焦舒厭的桌肚裏拿出了一瓶白色的藥瓶,上面用粉紅色便利貼包裹着,手寫了幾個字:“伸腿瞪眼丸”。
赫斐然接過藥瓶,打開看了一下。裏面是一顆顆藍綠色的珠子,散發着一股香味。赫斐然不由地皺起眉頭,問:
“這是什麽?這不像是藥,能吃麽?”
“薄荷糖。”葉景誠老實地說,“焦爹喜歡囤這個吃。說是提神醒腦,可以讓他課堂上少睡五分鐘的覺。不信你可以看一下他桌肚,裏面全是這個。”
赫斐然真的看了一下,正如葉景誠所說,課本沒多少,卻有七八瓶包裝完整的薄荷糖。不過只有這一瓶是開了封并且撕掉了包裝的。
赫斐然不由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焦舒厭心虛的小眼神。
眼神對視之後,焦舒厭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赫斐然:“……”
下午的課結束,離放學還有一節自習課,焦舒厭這才回到教室。
他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身邊的葉景誠:“赫斐然回家了沒有?”
前面座位沒有人,他覺得赫斐然八成是收拾完東西回去了。沒想到葉景誠搖了搖頭,道:“班長去辦公室了,說是班主任讓他派發我們前幾天考的模考試卷,準備明天上課的時候講。”
糟糕。焦舒厭想,沒躲得掉。
果不其然,下一秒,赫斐然便和班主任一人抓着一摞試卷進了教室。試卷沒整理好,很亂。赫斐然幫班主任在講臺整理試卷。
班主任便整理試卷邊對赫斐然說:“每門科目整理好之後讓他們自己上臺來拿吧。”
“好。”赫斐然道。
教室裏還有大把不知道自己考得怎麽樣的學生。講臺上在分試卷,他們心裏跟着七上八下的,根本沒心思寫作業。好在沒過多久,赫斐然說:“分好了。”
“好。那就請同學們按照自己的學號上來領試卷。依次領。”
赫斐然帶着自己的試卷走了下去。
焦舒厭學號排在後面,葉景誠上去拿完試卷後,他才去拿。結果在講臺上找了一圈,他都沒找到自己的試卷,有些懵逼。
難道當初狂狷嚣張如他,連模拟考試也翹了?還是說他不拘一格,考了場試沒寫名字?不對啊,他不是那種不寫名字的人。他名字這麽有個性,恨不得每張試卷寫十遍。
他兩手空空走上去,又兩手空空走下來。
這不科學啊?
坐在前排的韓文攔住他跟他開玩笑:“焦爹的試卷怕不是被哪個暗戀你的Omega給事先拿走留作紀念了?”
韓文同桌宗旭也跟着起哄:“我要是這Omega,非得在上面留幾個唇印才肯還給你。”
焦舒厭說:“去去去。”沒試卷剛好,他可以不用聽課了。反正這次模考他有名次,只是沒試卷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結果他剛走回座位,赫斐然就将他的試卷遞給他。
“沒留唇印。”赫斐然說。
前排兩個探頭探腦看熱鬧的見狀,趕緊閉嘴了。
焦舒厭只好扯過自己的試卷,坐了下來。
葉景誠戳了戳他,試探着問:“焦爹,怎麽感覺……你沒以前那麽嚣張了?”
“我沒以前那麽嚣張了?”焦舒厭側過臉,瞪着他,“需不需要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什麽叫嚣張?”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景誠解釋,“我是說,怎麽感覺焦神今天似乎很怕班長……”
“瞎JB扯。”焦舒厭打斷他,聲音不由自主提升了幾個度,“我怕他?我能怕他一個……”
“Omega”到了嘴邊,他才突然想起一直以來他都被教育要講究ABO平等,于是卡了一下,“弱不驚風”脫口而出卻變成了:
“我能怕他一如花似玉的O?”
“在嗎。”葉景誠拍了拍前面同學的後背,“傳下去,焦爹說他怕如花似玉的Omega。”
“傳下去,焦爹說他怕Omega。”前面同學又拍了拍前排的後背。
于是。到最後自習快結束了,赫斐然離開座位收各個小組的課堂作業時,有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告訴他:
“焦爹說他怕你。”
一打下課鈴,焦舒厭就想離開座位,可他是住校生,就算放學了也只能短時間內在校內活動。更何況晚上還有晚自習。
他前腳剛跨出教室,往後一瞥就看見了赫斐然。
背着單肩包,似乎準備出校。
看見焦舒厭,赫斐然道:“你的安神藥還需要嗎。”
安神藥本來就是焦舒厭瞎編的。他哪裏還好意思要呢?
“不要了。”他說。
“哦。”赫斐然打開瓶蓋,倒了兩顆放入嘴裏,然後重新将小瓶子放進褲子口袋裏。
“還挺好吃的。”
焦舒厭無語死了。“你趕緊回家吧。”他說。
赫斐然笑了笑,說:“剛才去辦公室,我跟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從下周開始住校。快要高考了,來回讀書的确有些麻煩。”
焦舒厭說:“那你效率還挺高。”
“嗯……”赫斐然頓了頓,繼續說,“我還跟班主任說,我想跟你住。”
焦舒厭猛地擡頭:“你說什麽?”
赫斐然看着他,認真地重複一遍:“我說,你的寝室裏空着的那個床位,歸我。”
焦舒厭皺眉:“你怎麽知道我寝室裏的床位是空着的?”
“開學統計住宿信息的時候看到的。我們班是二人寝,男生人數又是雙數,我不住校,必定有一間寝室是空的。你學號是最後一位,推測一下就知道你一個人住。”赫斐然說。
不得不說,赫斐然腦子就是比別人轉得快一些。焦舒厭打心眼裏服。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願意。
焦舒厭輕咳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你跟班主任說想跟我住,問過我本人的意見了嗎?”
“那我尋求尋求你的意見。”赫斐然道。
“我不同意。”焦舒厭斬釘截鐵。
赫斐然一點也不意外。他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語氣說:“女寝其實也空了個床位?”
“你想住女寝?”焦舒厭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赫斐然聳了聳肩膀,說:“的确沒有。”
“所以,”他看向焦舒厭,“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我可能都會跟你住在同一間寝室。”
“一間寝室就一間寝室吧。”焦舒厭故意說,“不過我作息不規律,晝夜颠倒,夜裏睡覺也打鼾,不能保證你的睡眠質量。”
“我試着調整調整作息。争取也不那麽規律。”
“我精力旺盛,一個月有兩三次易感期,你的人身安全沒有保障。”焦舒厭說。
“我可以尋求校醫的幫助。”赫斐然說着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接他的車到了。
“哦。”焦舒厭似乎帶着一絲不情不願。
然而,赫斐然剛要走,就聽到韓文他們在不遠處喊:“焦爹,你怎麽這麽高興?有什麽喜事?”
赫斐然下意識看了一眼焦舒厭。
焦舒厭惱羞成怒地要追過去踹他們:“就tm你們長嘴了?!”
作者有話說:
偷偷開心被抓包:P
【作者的話】
想給這本換個文名,大家能不能幫忙選一選呀?
A.我的Omega老公(原标題)
B.我喜歡這個Omega
C.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