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由于兩人是臨時換床,焦舒厭可能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适應過來,下意識倒在了赫斐然的床上。

半幹半濕的頭發洇濕了奶白色的枕套,赫斐然注意到焦舒厭的頭發是純黑色的,發質柔軟而細膩,哪怕現在處于半幹的狀态,依然能夠感受到手掌觸碰上去的柔軟。

似乎是頭頂有亮光,焦舒厭睡得不怎麽踏實,眼睫略微跳動了一下,修長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頰上灑下一小片斑駁的陰影。

他翻了個身,伸手拽了拽被子,繼續睡了。

赫斐然把拖到地上的被角重新掖回床上,随後輕輕将宿舍的燈關了,只留了桌前一盞暖黃色的臺燈。

他踩着拖鞋,去洗漱。

還未入夏,可天氣已經有逐漸升溫的趨勢,赫斐然洗漱完後将窗戶打開一條縫隙,好讓清涼的夜風夾雜着淡淡的花香滲透進來。

今晚是他住校的第一個夜晚,雖然還沒有适應,但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身下的床單和枕套都是才洗過的,散發出溫馨而舒适的味道,赫斐然簡單玩了一會兒手機,便漸漸有了困意。

他放下手機,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對面。半米外的焦舒厭仰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枕着腦袋,呼吸平穩。

聽着焦舒厭輕微的呼吸聲,赫斐然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半睡半醒間,赫斐然感覺到周圍有窸窣的響動。

然後,他聞到了樹莓海鹽味的信息素。

樹莓海鹽的氣息濃烈而又澎湃,在月色的包裹下散發着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赫斐然不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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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月色,他發覺焦舒厭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床上,雙手撐在他的發隙邊緣,垂眸安靜地看着他。

“阿然。”焦舒厭喊。

聲音很小,很輕,甚至帶着輕微地嗚咽。

像是一只很久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小狗,想要求得主人的安慰。

驟然的近距離接觸自然打消了赫斐然的睡意。他掀開眼簾,用略帶疲憊的嗓音問了一句:“你想做什麽?先下來。”

本能告訴他,焦舒厭再這樣下去,會提前進入易感期。

赫斐然不想面對一個進入易感期的Alpha。

因為難哄。

不知為何,雖然他沒有真正經歷過焦舒厭的特殊時期,但他總是下意識地認為,易感期的焦舒厭,情緒肯定很敏感,很脆弱。

甚至可能會哭。

自己的存在說不定還會加重他的症狀。

赫斐然不确定現在的焦舒厭是否處在清醒狀态,他只能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讓兩股信息素糾纏在一起。

眼瞧着焦舒厭越壓越低,為了不讓情況變得糟糕,赫斐然只能擡手擋一下。

焦舒厭卻在這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力氣之大讓赫斐然蹙眉。

“跟我結婚好不好?”

聞言,赫斐然怔住了。

焦舒厭垂着眼眸,認認真真地說:“我不會欺負你的。”

“你松手。”赫斐然說。

焦舒厭不想松手。赫斐然一張一合的嘴唇在他看來是極致的誘惑,他想吻。

但是他記得,現在的自己還不合法。

為了合法接吻,他又問:“跟我結婚好不好?”

“焦舒厭!”赫斐然難得加重了音量。他不知道現在的焦舒厭是什麽情況,但總歸不太正常。

“哪怕現在是休息時間,我也是班長。我現在以班長的身份命令你,從這兒下去。”

他很少說重話,這樣的重話能不能唬到焦舒厭,他心裏也沒底。

果不其然,焦舒厭完全沒反應,甚至還将他的手腕往枕頭上方按了按,呈現出一個壓制的狀态。

“媽的。”

赫斐然沒來由地一陣氣。他倆現在這個糟糕的樣子要是讓隔壁宿舍的人看到了,怕是明天能傳出九九八十一個版本。

赫斐然只得拿出訓犬的法子,惡狠狠地說:

“你聽好了,焦舒厭。我不跟不聽話的人結婚。尤其是像你這麽不聽話的。”

此言一出,焦舒厭的手果然松開了。

“那我聽話一點。”

他的腿默默支撐回地面,似乎有起身的趨勢。

赫斐然看着他磨磨蹭蹭地将身子移開,便稍微放松了自己。剛才焦舒厭稍微用了一點力,他的左手就已經麻了。

赫斐然想像不到如果焦舒厭用全部力氣打他一拳,他會怎麽樣。

難道這就是A對O的血脈壓制?

焦舒厭一只腳踩着地面,另一只腳蜷縮着,遲遲不肯移動。

赫斐然道:“怎麽了?”

焦舒厭很沒精神地回:“認床。”

赫斐然看了他一眼,随即嘆了一口氣,身子往外面靠了一些,給他騰出半個床:“那你睡這裏吧。”

作為班長,他不希望焦舒厭睡不好覺影響明天的學習。

讓他睡裏面,赫斐然還能稍微看着他,好讓他不要再亂動了。

焦舒厭聽話地爬了進去。

赫斐然睡前警告他:“再不好好睡覺的話,我可能會讓你永遠上不了這張床。”

下次,他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軟了。

“嗯。”

焦舒厭鼻音很重地應了一聲。真的一個晚上都沒怎麽動過,睡得死死的。

樹莓海鹽的味道在赫斐然的鼻尖悄然散去,赫斐然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陽光如同清澈透亮的瀑布,輕輕灑進宿舍。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鬧鈴很不聽話,響了三次,已經是第四次響了。

焦舒厭被鬧鈴吵得想吃人,他胳膊一揮想把這成了精的鬧鈴掐死,卻不小心打到一個人的下巴。

睡在他身側的赫斐然眉眼蹙了蹙,顯然被打得很疼的樣子。

焦舒厭:“……”

赫斐然怎麽睡在他的床上?

以為自己看花了,焦舒厭再次确認了一遍。毋庸置疑,對面那張床才是赫斐然的,而身下的這張,是他的床。

學生年代的赫斐然,已經學會如何爬一個Alpha的床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你醒了?”看着赫斐然動了動身子,焦舒厭語氣平靜。

赫斐然似乎畏光,将臉撇到左側,用手遮住了眼睛。整個人似乎比昨天疲倦了不少。一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

八成是認床睡不着。焦舒厭心想。

本來睡得好好的,夢中不知道被誰打了一下,赫斐然整個人都是懵的,壓根不想理他。

焦舒厭只好自己下床洗漱。

他從衣櫃裏挑了件黑T穿上,把校服外套穿在外面,一切都打理妥當後,一轉過臉,赫斐然還在睡覺。

都快七點了。他這是不打算上早讀了嗎?

焦舒厭沒脾氣了,走過去拽他:“喂,你該起床了。看看,太陽都曬屁股了。”

赫斐然捂着耳朵,表示不想聽。

焦舒厭說:“你真不去上早讀了啊?我記得今天早上語文要默寫,你不去的話默寫就是零分。”

他什麽運氣。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赫斐然翹課的一天!

赫斐然用被子把自己的臉包住。

焦舒厭沒辦法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我待會兒跟老師說你發燒了,給你請個假。”

他系好鞋帶,拿着包準備走,想到什麽又折了回來,不确定地說:“你昨晚不會熬夜看片了吧?”

說完啧啧啧了三聲:“熬夜傷肝,看片傷腎,你多保重。”

“焦舒厭!”

赫斐然壓制着怒火,實在受不了他了:

“你給我閉嘴。”

作者有話說:

赫斐然:他好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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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感謝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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