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吃完飯後,焦舒厭詢問醫生赫斐然的情況。醫生告訴他,赫斐然的信息素依賴症并不算嚴重,只要在醫院靜養兩天,按時吃藥并且注射阻隔劑,就能很快出院了。
但同時醫生也提醒他,由于他和赫斐然的信息素匹配度超出平均值,日後遇到赫斐然的發情期需要謹慎使用标記。焦舒厭皺眉:“謹慎标記是什麽意思?”
醫生摘下眼鏡放進口袋:“要麽不标記,要麽終身标記,要麽……”
焦舒厭緊緊盯住他的眼睛。
醫生笑了笑,繼續道:“要麽就如他自己說的,注射Offline。據我了解,Offline是一種永久性的抑制劑,如果注射成功的話,他可以終身不用遭受發情期的困擾了。”
注射Offline?焦舒厭微怔。據他所知,Offline目前還在試驗階段,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投入使用?
醫生走後,焦舒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醫生所說的三個假設,他其實一個也不接受。可如果執意讓他選擇的話……焦舒厭怔住了。因為,他會選擇第二個。
飯後赫斐然要去走廊盡頭的檢測室做數據檢測,經過焦舒厭面前時,他敲了敲玻璃。
焦舒厭擡頭,就見赫斐然用口型對他說:
怎麽還沒走?
焦舒厭平靜地看着他,打字:飯後消食。
赫斐然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示意他自己已經退燒了,讓他不用擔心。
焦舒厭點點頭,打字:等你出院,我媽說要請你吃大閘蟹。
赫斐然伸出一只手,意思是他要一口氣吃五只。
目送赫斐然進了檢測室,焦舒厭給他媽發了一條消息,然後就走了。
很快赫斐然就出院了。
周日晚上,赫斐然回到宿舍,焦舒厭正在浴室洗澡。
他聽見外面有放東西的聲音,于是停下水聲,隔着一扇門喊:“赫斐然?”
門外赫斐然笑了一聲,道:“怎麽這個點洗澡啊?”
焦舒厭收拾了一下走出來,說:“打算早點洗完補作業。我還以為你明天才回來呢。”
赫斐然帶着笑意看着他:“想早一點見你,就提前辦理出院手續了。”
他的目光太直接了,焦舒厭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轉身擦頭發:
“回來就好。1340永遠歡迎你。”
“舒厭。”赫斐然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聲音沙啞,“我好想你。”
焦舒厭身形一滞,随後慢慢放松下來。赫斐然的溫度隔着衣料傳遞而來,很溫暖,焦舒厭沒辦法拒絕。他只好笑道:“幹什麽啊你?”
赫斐然卻将他的身子扳過來,四片唇瓣緊緊貼在一起。他的唇濕熱而溫軟,唇齒間是淡淡的草木香,焦舒厭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于是赫斐然的舌頭霸道而強勢地卷了進去,修長的手指深深嵌進焦舒厭後腦勺茂密的頭發裏。這個吻實在太缱绻了,焦舒厭差點忘記了呼吸。他感覺自己每一寸口腔、胸腔和血管都充斥着赫斐然的味道,就好像……他在被赫斐然标記。
不知過了多久,赫斐然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他。但是在兩人徹底分開之際,赫斐然突然又湊了上去,輕輕啄了啄他已經紅腫的嘴唇。
焦舒厭的睫毛煽了煽,這個啄吻撩撥得他心尖兒有些發癢。他正想推開赫斐然,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赫斐然眯了眯眼睛,顯然是一副沒有滿足的神情。
焦舒厭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朝外喊:“誰啊?”
“焦爹!”葉景誠的兩只手像貓爪子一般在門上撓,“許明嘉讓我來問問你,數學倒數第二題答案是多少啊!”
焦舒厭撓了撓頭:“哦。我還沒寫呢。”
葉景誠鬼哭狼嚎地喊:“那焦爹寫了哪些卷子了?借我參考一下吧,我真的寫不下去了,救命啊焦……”
他還沒喊完,門突然打開了。赫斐然平靜地看着他:“喊夠了沒?”
那眼神一點情緒都沒有,賊拉吓人。
葉景誠被吓了一跳,道:“媽诶……爸爸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焦舒厭擦了擦嘴唇,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他才回來沒多久。那什麽,等我把卷子寫完再給你吧。”
葉景誠是個很沒有眼力見的,他湊了過去,盯着焦舒厭的嘴唇:“焦爹你是不是上火了啊?嘴巴這麽紅。”
焦舒厭:“……”
赫斐然微微一笑。
他這意味深長地一笑,讓葉景誠呆了呆。突然意識到什麽,葉景誠“卧槽”了一聲,立馬撒丫子跑了。
赫斐然二話不說,将門“嘭”地一關。
這時候來打擾他,這不是上趕着找揍呢麽?
焦舒厭瞧他這關公似的黑臉,不滿地說:“哪有你這麽趕客的?以後誰敢來我宿舍找我玩啊!”
赫斐然眯了眯眼:“我再把他請回來?”
焦舒厭一哆嗦,只好道:“不用了……”
葉景誠一口氣跑回宿舍,反手将門死死關上。正在刷題的許明嘉被他的動靜吓了一跳,擡頭問:“咋了?地震了?火災了?你把別人玻璃砸了?”
葉景誠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你……你借我一張草稿紙。”
許明嘉不明所以地從本子上撕了一張草稿紙給他:“你突然要草稿紙幹什麽啊?”
“寫遺書。”葉景誠說,“我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許明嘉:“……”
焦舒厭補作業,赫斐然去洗澡。
可能在醫院不方便洗,赫斐然今天洗得格外久,久到焦舒厭一度懷疑他暈在裏面了。
要不是裏面還有水聲,焦舒厭差點都打算沖進去救他了。
立體幾何題剛寫好,焦舒厭就聽到赫斐然隔着門喊他:“舒厭,我的拖鞋壞了,你能再給我拿一雙嗎?”
焦舒厭沒想太多,應了一聲:“你等着。”
他從櫃子裏拿出來一雙新的拖鞋,想都不想就進了浴室。
打開門後,他呆了。
宿舍條件有限,沒有幹濕分離,一扇門走進去就能一覽無遺。焦舒厭以為他已經洗好澡穿上衣服了,結果進了門才發覺,他還在洗。
溫熱的水汽蒸騰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盡管這樣,焦舒厭還是看到那個站在氤氲水霧中的男人,他迎着水流,雙目緊閉,脖子微微朝後仰,呈現出一個自然流暢的弧度。
焦舒厭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緩緩往下移去,赫斐然每一寸肌膚都很完美,尤其是那雙長腿,像是直接從商場裏的仿真模特上扒下來的。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赫斐然微微側過頭,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水流從他臉上流過,沿着他的唇淌了下來,滴在前胸上。
焦舒厭回過神來,将拖鞋放在洗手臺上:“我以為你洗好了。那什麽,我先出去了啊。”
他說完在心裏警告自己:多大點事兒啊!以前他和赫斐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赫斐然什麽他沒看過?
更何況赫斐然有的,他也有。
“等等。”赫斐然抹了一把臉,說,“把拖鞋給我。我拿不到。”
焦舒厭只好硬着頭皮把拖鞋遞到他手上。
赫斐然卻驀然一笑,扯過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扯進水裏:“別急着走啊。”
“卧槽!”焦舒厭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差點撞到赫斐然的下巴。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他腳底一滑,整個人倒了下去,赫斐然正在換拖鞋,見狀趕緊伸手想要截住他,結果焦舒厭一個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兩人一齊栽了下去。
“你他媽……”被壓在地上的焦舒厭咬牙切齒,“我真想弄死你。”
“摔疼了嗎?”赫斐然俯首問。溫熱的水依舊灑着,卻被赫斐然分隔在身體兩側。
焦舒厭分明能夠看見赫斐然淺色的瞳孔此刻卻像黑曜石一般深不可測。
“要不你來試試墊背呢。”焦舒厭道。他推了赫斐然一把,道:“起開。”
赫斐然卻沒有動。
焦舒厭發覺此刻兩人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你……要幹嘛啊。”
想起周五晚上兩人在電話裏各自發洩的場景,焦舒厭遏制不住地臉燙起來。他道:“你再不起來我踹人了啊!”
這又不是演電視,倆男的躺在浴室的地上好玩兒?
赫斐然卻輕輕将腦袋垂了下來,磨蹭着焦舒厭的耳廓。像一只在同伴身上汲取溫暖的獸類。焦舒厭被他磨蹭得有些發癢,不自覺地把臉撇了過去,只留了一節脖子。
他不是沒有發現,赫斐然似乎知道他拿自己沒辦法,所以肆無忌憚地拿捏他。
這不禁令焦舒厭心中警鈴大作。失去主動權,并不是一件好事。
赫斐然的嘴唇已經沿着他耳廓,磨蹭着他的後脖頸。
赫斐然喃喃:“舒厭,我想咬你一口。”
焦舒厭瞪他:“我又不是Omega,我沒有腺體讓你咬,你別抽風了。”
赫斐然笑了笑,溫熱的鼻息撲在焦舒厭的頸肩:“這世上本沒有路。我多咬幾次,你就有腺體了。”
什麽鬼道理?
焦舒厭氣得要命,一個幹淨利落地翻身,轉而将赫斐然壓在身下。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赫斐然,舔了舔嘴唇。
媽的。嘴唇到現在還是麻的。
這Omega屬狗的吧。他想。
看着他諱莫如深的神情,赫斐然揚起嘴角,笑了。
“老實點。”焦舒厭警告他,“我可是練過體術的。”
赫斐然老實地将手舉過頭頂:“媳婦兒真棒。”
焦舒厭恨不得揍他:“我都說別再提這茬兒了!”他真的差一點就忘了!差一點!
赫斐然一點都不怕,反而笑得溫溫柔柔的。
他這笑實在太礙眼了,就仿佛被壓在地上的是焦舒厭自己。
焦舒厭忍不住問赫斐然:“你說我怎麽總感覺比你壓一頭啊?我哪點不如你了?”
赫斐然想了想,回答:“身高不如我,成績不如我,也沒我大。”
“放屁。”焦舒厭道,“我比你大,謝謝。”
他很清楚,赫斐然比他小倆月呢。
赫斐然靜靜地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卻放大了:
“真的?要不我倆比一比。”
作者有話說:
純愛戰神小焦戰敗理由:沒有小赫不要臉:)
【作者今天畢業啦~更新稍微晚了一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