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日語雖然還是看不懂,但是口語基本上已經非常好,可以正常的與人交流了。

四個少年(除了埋頭狂吃的文太),小心翼翼的坐在她家的客廳,正在一人一條毛巾的擦着滴水的頭發。

仁王打量着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兒,就是她,剛才輕聲的一聲喚讓這個叫白影的男人二話不說的放行把他們五個人“請”進了屋子。聽那聲音,她就是那個每日都會唱歌的天使。只不過,她真的好瘦,身體看起來好虛弱,為什麽坐輪椅呢,是腿有問題不能走路麽?心裏不禁有多了幾分同情幾分憐愛。

看到了仁王豐富的表情變化,柳生也大概猜到了幾分,這女孩兒大概就是自家搭檔偷偷喜歡上的人。

幸村是跟着真田一起來的,來之前已經和風間千裏通過電話,知道是他的表妹讓他們特別關照一下。

真田則是有些驚訝于這個女孩兒的轉變,距離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瘦成了這樣,不由得心生憐憫,之前聽說不是和冰帝的跡部關系非常的好麽,難道是那個大少爺欺負了她麽,就知道那個嚣張的大少爺一直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一定是做什麽都不考慮她的感受,真田這麽想着,臉色越發沉了下來,真是太松懈了。今天是風間千裏拜托他和幸村來探望一下他這個表妹。據說是生了重病,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靜養,為了不連累親戚就不讓風間家的人去探視,所以風間千裏沒辦法,只好拜托了在神奈川的真田。但是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她居然就成了這樣,不過,他還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她的那種平淡超然的氣度,此時此刻,她雖然是坐在輪椅上,卻依然讓人有種幽深清雅的感覺。

寒暄過後,落微對每個人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她有些不解,如果說真田和幸村是她的千裏表哥派來的人,那麽剩下三個怎麽會出現在他家門口。

“所以說,是千裏表哥拜托真田君和幸村君來探望我的麽?”落微手裏捧着一杯熱茶,輕聲問道。

“恩。”

“那麽……他們幾位?”

“我家住在附近。”仁王簡單的解釋道,目光落在大廳一角的鋼琴上,看着少女纖細的手指,他不禁猜想,鋼琴是不是也是她彈奏的呢。

“雅治邀請我們去陪他打游戲。”埋首蛋糕的文太還不忘擡頭解釋了一下此行的目的。

“剛好趕上下雨,打擾了。”柳生非常紳士的推了推眼鏡,繼續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擡手,搖着輪椅來到了窗邊,白影趕緊走上去推着輪椅,不再讓她親自動手,擡頭看了看天上越下越密的雨簾,落微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背對着他們響起“據說,今晚有暴風雨呢,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

天上的雨,仿佛是要急着證明落微的話一樣,下的更加起勁,狂風大作,窗外,隐約可見一棵樹已經被吹得東倒西歪,天邊,一道驚雷貫穿天地一般劈了下來,“咔嚓”一聲,白影半跪在輪椅旁邊,一只手擁住了落微顫抖的肩膀,另一只手則緊握住她的雙手。半響,大家似乎反應過來,這女孩兒,似乎很害怕打雷。

“那麽,我們也不便打擾了。”真田見狀決定要離開了,時間的确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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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一道驚雷,徹底讓文太吓懵了,手裏的點心也掉了下來,原來文太也是害怕打雷的。

“等一下。”

“?”

“現在出去,太危險了,如果不嫌棄,今晚請各位就在舍下留宿一晚吧。”落微扶着輪椅的扶手,勉強的站起身,那樣子仿佛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跑。

幸村和真田低下頭沉思了一下,的确,這樣的暴風雨加上電閃雷鳴的夜晚出去是很危險的,但是,在一個女生家裏留宿……

“白,去收拾幾間房間,然後準備晚飯吧。”不等他們答複,落微已經在指示白影。白影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們,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

“就算要走,也要等到雨小一些的,你說是麽,幸村部長。”一瞬間,她的眼裏的光彩讓人移不開眼,那股氣勢,讓幸村都沒有辦法說出一個不字。仿佛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般,落微拄着扶手的手臂都在顫抖,一松手,再次跌坐回輪椅,一臉的歉意看着大家“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站起來了,讓各位看笑話了。”

幸村笑的那個傾國傾城,不說話,算是默認了落微的提議,這個女孩兒很不一般呢,面對他和真田,還能有這樣的氣勢,很少有了呢,從她的眼中,有一種讓人着迷的光彩,那種光彩會牽引着人跟随她的意思,好可怕呢,就像優雅高貴的貓咪,圍着鳥籠踱步,那種魅惑,很可能致命。

“小姐,三十分鐘後開飯。”白影的聲音淡若清風,在他們身後響起。落微點了點頭示意知道,然後白影再一次消失掉,廚房傳來了一陣吱吱的炒菜聲。

“那麽,各位請自便。”

女孩兒不再理會他們,但是實際上,除了文太那只沒心沒肺的小豬還在一心一意享受蛋糕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又一次試圖嘗試站起來的落微身上。

這一次的失敗,顯然不如上一次幸運,輪椅的輪子一滑,她重心立刻失衡,身子很自然的向地上撲去。

“小心!”四個人的合奏幾乎同時響起。

仁王顯然占據了距離最近的優勢加上超快的移動速度,搶在女孩兒落地之前接住了她軟軟的身子,一股淡雅的茉莉花香沁入心脾,淡淡的清苦、淡淡的雅致。四目相對,仁王顯然聽到了自己異樣的心跳聲。

“咳,咳。”直到真田兩聲咳嗽,仁王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四道視線,神态迥異,投射在他們倆的身上,一瞬間,騙人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欺詐師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緋紅。當事人的另一位,倒是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美唇一動,吐出來一句話,讓仁王差點想沖進屋外的大雨“白毛狐貍,你想什麽時候起來。”

因為這句話,徹底的打擊了仁王的自信,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魅力還是不錯滴,居然讓心中的天使如此傷害了。

其實,這也怨不得落微,自從搬到了神奈川,長期的戒毒生活幾乎已經将她全封閉起來,不僅搞得身體虛弱不堪,不能打網球不能練功什麽都不能做,這一段時間都是白影在照顧她。也許正因為如此,這讓落微對于除了白影之外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概念,今天卻意外的被仁王抱了一下,雖然是他救了她,但是,本能的,依然是抵觸被男生碰到(白影不也是男的麽……)。

聽到聲音,白影從廚房出來,一陣風一樣的掠過衆人,抱起了落微,絲絲的敵意,看着仁王。

氣氛緊繃的似乎一觸即發,這個時侯,落微天籁一般的聲音第二次解救了仁王于水火之中,她說“白,可以開飯了麽,我餓了。”

于是,白影立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臉上的表情基本上還是手冢或者真田的面癱像,但是,眼神明顯的柔和了不少,橫抱着她輕輕的放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才轉頭看向他們,吐出了還算禮貌的三個字“請,入,席”然後便去廚房端菜。

仁王松了一口氣,房子的主人是這叫落微的女孩兒,這個白影,叫她小姐,那麽他們是什麽關系呢,下屬,朋友,還是……

知道真相的幸村和真田,一個一副看好戲的腹黑模樣,笑的春水蕩漾,自然不會說;一個冷着臉一張臉,從始至終cos包公同時給落微家裏省電免費為大家施放冷氣,自然也沒想到要去解釋一下,于是,另外三只各懷心思,一頓家常便飯,就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開始了……

浮生未歇

仁王有那麽一刻,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先是幸村,用他那令天地失色的女神微笑注視着自己,然後是真田,臉色越發天昏地暗的陰沉,仁王覺得背脊發冷,他做了什麽招惹了兩大部長……

就在他們坐在餐桌邊,等待白影上菜的時候,仁王覺得自己被盯得渾身不舒服“吶,弦一郎,雅治最近好像進步了很多的樣子。”女神溫柔的開口。

“……”隐隐的,仁王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如果此時外面是清朗星空,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沖出去遠離他們這個天使外表的惡魔部長。

“真是太松懈了,雅治,明天回學校加30個圈。”

柳生推了推眼鏡,文太假裝沒看到沒聽到的繼續吞着點心,心裏都是無比同情的想,讓你手快,以幸村當時的位置和速度也是可以接到那女生的啊。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影終于端上來最後一道菜,是地道的中國菜,正在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丸井已經忍不住的吞口口口水,有些崇拜的看着最後一個在落微身邊落座的白影,看上去,好好吃啊。

“哇……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麽……”丸井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菜,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白影眉毛微挑,神情中能解讀出幾分高傲,心裏想着,這算什麽。

“當然了,這段日子,我一直在養病,都是白在照顧我。”落微拿起筷子,微笑着向大家誇贊着她的保姆兼保镖,白影則有些不贊同的鄒眉,他可是縱天的第一殺手,現在居然淪為保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不要看着了,吃飯吧。”說着,落微率先夾了一塊南瓜放進了碗裏。

主人家開動了,那麽做客人的也不再客氣,都紛紛動筷。

落微吃的很斯文,白影吃的很冷淡,幸村和真田吃的很禮貌,柳生吃的很優雅,仁王吃的就算不和那些公子紳士一樣那麽斯文也算是有規矩了,縱觀整個餐桌,最後只有丸井幾乎是風卷殘雲的收拾了桌上的殘局。還好,切原那小子不再,沒人和我搶,這是文太心裏的真實想法。整整八道菜一個湯啊,都讓他收拾的幹幹淨淨的。落微不禁有些佩服起來,看他小小的,那些菜都吃進什麽地方了呢。

雨還在下,雨勢越來越兇,柳生想起來這幾天應該是臺風過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門,也活該他們回不去,失策了。

吃過晚飯之後,他們坐在客廳不知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于是,只好大眼瞪小眼,幸村和柳生倒是很不介意的拿出課本在看,真田安靜的跪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白影扶着落微在練習走路,文太只要給他蛋糕立刻安靜了,這麽看來,只剩下了仁王,仁王有些無聊的坐在那邊擺弄着自己的小辮子,他其實想聽她唱歌的,但是想想,第一次的拜訪就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呢,終于還是選擇了蹭到了自家搭檔身邊搗亂他的學習。

“慕容桑……”最終,打破這平靜的,居然是真田,他無比認真的落微,引得所有人都擡頭把目光集中到了他們那裏“慕容桑,千裏學長,非常的想念你……”真田是如此說的。

坐回輪椅上,落微垂下眼,讓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聲音小小的,“哦……是麽……表哥……還好麽?”

“千裏學長他……”真田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見到那個曾經風流潇灑的學長,別說他,連幸村都吓了一跳,居然已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副頹廢樣子,這兄妹,還真的是……哎……

“算了……不要說了,千裏表哥的事情,我會讓白影處理的。”落微在真田剛要開口的時候打斷了他。

隐隐約約的能感覺得到,她其實害怕聽到他不好的狀況,她也在逃避,到底,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呢?

“就是因為這樣……才每天都會唱那麽哀傷的歌的麽……”仁王恍惚中,連自己都還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說出口。

仁王話一出口就開始悔恨自己的口沒遮攔,低下頭刻意忽略掉幸村女神會死人的微笑,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冷空氣向自己移動過來,渾身又冷飕飕的,轉過身卻對上了搭檔和文太同情的目光,仁王覺得這次自己真的徹底離死不遠了。

落微微微一愣,随即問道“你聽過我唱歌?”

事已至此,仁王硬着頭皮頂着幸村和真田的雙重壓力緊張的開口“我……我只是住在附近回家的時候,路過……聽到過的……因為你唱的太好聽了……”

“呵呵,是麽”落微笑的有幾分惆悵,前一段時間,她的确是經常坐在庭院裏唱歌,但是,具體是為什麽,現在想起來居然是一點都記不清,大概是因為白影經常彈鋼琴給自己聽,而自己也很喜歡唱歌的吧……

“拜托了,能再給我唱一首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不敢惹的也惹了,死就死了,幹脆,仁王坐正了身體認真的請求道。

“雅治,慕容的身體不好,還是……”真田黑着臉試圖阻止仁王,如果這位大小姐累壞了出點什麽事情,他敢保證風間組一定會第一時間夷平立海大。

“無妨。”揮手阻止了真田繼續說下去,“反正,晚上也沒什麽消遣,不如,我們就唱歌來玩玩吧。”

沒有聽過她的聲音的人,是不會理解仁王此刻的激動了起來,她要唱了要唱了,可以再次聽到那幹淨的一塵不染的聲音。

窗外,雨聲潺潺,白影在落微的示意下坐在了鋼琴前,“就……浮生未歇好了……”落微沉吟片刻,很快點出了曲子。

……幹淨的曲調,不帶一絲的奢華,在白影修長的手指下流淌而出,落微的聲音幾分釋然幾分落寞,平靜中,帶着幾分惆悵與無奈,仿若嘆息,徐徐的,仿佛再向他們道出一段故事,一個傳奇……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

響過浮生多少年

誰家唱斷的錦瑟絲弦

驚起西風冷樓闕

誰蛾眉輕斂袖舞流年

誰比肩天涯仗劍

誰今昔一別 幾度流連

花期漸遠

斷了流年

不如就此相忘于塵世間

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

聽罷笛聲繞雲煙

看卻花謝離恨天

再相見

方知浮生未歇

若揮袖作別 流雲萬千

可有人千萬流連

若今昔一別 一別永年

蒼山負雪

浮生盡歇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卻

嘆只嘆他輕許了誓言

把千年咒怨輕湮

成全了誰的祈願

他不見

她守韶華向遠

不如就此相忘于塵世間

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

聽罷笛聲繞雲煙

看卻花謝離恨天

再相見

方知浮生未歇

若揮袖作別 流雲萬千

可有人千萬流連

若今昔一別 一別永年

蒼山負雪

浮生盡歇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卻

嘆只嘆他輕許了誓言

把千年咒怨輕湮

成全了誰的祈願

他不見

她守韶華向遠

不如就此相忘于塵世間

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

聽罷笛聲繞雲煙

看卻花謝離恨天

再相見

方知浮生未歇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

響過浮生多少年

誰家唱斷了錦瑟絲弦

徒留西風冷樓闕

随着白影最後一個音從琴鍵劃出,客廳內早已寂靜一片,所有人,仿佛都置身于一場千年的輪回的夢境中,有些蒼涼,有些寂寞,有些淡然,又有些哀怨……

一首歌,就讓所有聽者的心中,多了幾分悵然與酸澀。

“就……就是這首……”仁王雅治差點哭出來,這就是他第一次聽到的歌,也是最喜歡的一首。

此刻,柳生明白了為什麽仁王會愛上只聽過聲音的女孩兒,聽了她的歌就全明白了,沒有故事的人,唱不出這麽深情的歌聲,在平靜的曲調下,掩埋的是一個怎麽樣慘淡的過往才會讓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有這樣歷經滄桑看淡凡塵的歌聲。

“很有意境的詞。”幸村最先回複過來,微笑着說。

“哦?幸村君懂得中文?”

“略通。”幸村謙虛道。

“精市,你快說說啦,歌詞裏唱的是什麽意思?”文太一下子跳過來圍着幸村讓他說歌詞大意,在真田的低氣壓下不甘心的又縮了回去。

“浮生未歇……麽……”幸村看向落微目光變的高深莫測,這女孩兒,到底背後有什麽樣的故事呢,千裏學長的表妹,中國黑道龍頭慕容家的大小姐,她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幸村眼中的笑意漸深……

“很多事情,必須親自體會過,就會懂了……”落微疲憊的閉上眼睛,輕聲的呢喃,“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大廳裏又是一片寂靜,很深奧的樣子,文太不懂,略懂中國詩詞的幸村和真田,也是無法體會個中滋味,也許,就像她說的,必須親自體會過,才能明白,不是所有的感覺,都可以用語言,描述出來的,也許,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像愛,就像愁。很多年以後,當幸村從電視裏看着捧起了冠軍獎杯的曾經的隊友,也許,耳邊會響起那個雨夜,女孩兒用詠嘆調一般的聲音起伏吟着那幾句詞,也許,那個時侯,他會真正的懂了,那歌聲中的欣慰、苦澀、惆悵和寂寞……

……浮生缱绻,夢未歇……

沒有人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個滿臉疲倦的女子,她就像謎,吸引着好奇的人們去解,也像毒,蠱惑着人心。

“白,我累了。”良久,她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白影無聲走過去,把她抱上樓,然後又折了下來,“三樓是小姐專屬的房間,都不可以上去,我帶各位去你們的房間。”

冰帝之行前奏

——時間回到全國大賽後——

幸村是不是喜歡落微呢,柳生不知道,但是看着自家的搭檔隔幾天就會被幸村挂着慘絕人寰的微笑拎進場打練習賽的慘狀,聰明如他知道這種事情,佛曰,不可說。

突然,網球場一陣騷動,“那個人來了!”“真的假的?!”“她來了?啊!”“快跑!”網球部的衆人早已沒有了初次見面的驚豔,急忙想能有多遠躲多遠,卻聽到真田一聲厲喝“真是太松懈了!全體跑30圈!”

網球部的大家被真田一吼極度的不滿的看了一眼已經站在了場外的女孩兒,每次她一來網球部就狀況不斷,但是礙于正副部長的威懾力,又不敢反抗的大家心不甘情不願開始繞着網球場做漫漫跑圈之旅。

從網球部到後援團,沒有一個人敢吭聲,不是因為她們喜歡她,而是因為這個女孩兒實在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

這個得到柳證實是仁王鄰居的女孩兒,先是在身體基本複原後受幸村和仁王之邀參觀立海大,但是第一次參觀完他們的網球訓練之後留下了“差強人意”四個字的評語,而且據說這還是看在幸村和真田的面子上給的;然後面對不滿的網球部衆人削南瓜一般的一個下午把他們統統打壓一遍,據目擊者稱那狀況比蒙受幸村調/教過還慘,簡直就是屍橫遍野;再然後是後援團為了給他們的偶像報仇集體圍堵她,結果無論單挑還是群毆還沒有人碰得到她的衣角便已經被她身後的保镖白影統統送進了醫院;再再然後是真田被她當着所有人的面一個過肩摔丢了出去,據說只是因為他在她面前提出希望她回千裏學長那裏探望一下;再再再然後是幸村被她當着網球部的所有人扇了巴掌,理由至今不祥,只是幸村居然和沒事人一樣,只是笑着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說了一句落微害羞了啊。

這樣的女人,何止彪悍二字可以形容啊……一時間,那個名字簡直就成了立海大網球部的禁忌,那個人成了她的代稱。

當然了,網球部也有不怕她的,比如文太,比如幸村,比如真田,比如仁王……

剛才被幸村教育的還在地上躺屍的仁王一聽她來了迅速的容光煥發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就要往網球場邊撲去,結果在即将把佳人擁入懷中的那一刻被白影拎住後衣領直接丢進了跑圈的隊伍中。真田狠狠的一瞪,加上幸村溫柔的一笑,徹底讓仁王不敢再回頭看,老實的跑吧,一把辛酸淚啊……

不過,敢和幸村搶女孩兒,柳生扶了扶眼鏡,突然對他這個搭檔肅然起敬起來,還真是又不怕死的精神。

“落微,你來了啊。”幸村笑的那個春水蕩漾、傾國傾城,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俏色,讓後援團的女生們都看傻了眼,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今天看起來狀态不錯哦,要不要……”幸村正準備趁機誘惑一下,誰知立刻被她斷然拒絕“不要!”

“哎呀,好失望啊……”幸村微笑着嘆息,“太傷我心了。”但是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半點被傷了心的樣子。

“精市,我身體剛剛複原,可不想再次體驗失去五感的滋味,呵呵,你還是找別人陪練吧,你看,那邊切原不是跑的挺快的麽,看來他這幾天的訓練不錯哦,頗有成效。”落微笑了笑,随便拖了一個替死鬼。

那邊的切原赤也此刻眼睛差點立刻充血暴走,這女的簡直就是和自己上輩子有仇,每一次來,要麽就讓部長和他練習來驗收一下成績,要麽就和柳商量如何給他制定新的訓練,再不就是讓她自己身後那個面癱不差于副部長的家夥給他補習英語。可憐的小海帶,打也打不過,反抗也反抗不了,學也學不會,真是折磨死了……

其實,實情是,她不是怕和他對打,而是,她怕失去感知的世界,被丢回沒有光沒有聲音什麽都沒有的世界,那樣的寂寞,這才是讓她真正無法适從的東西,每個人,都會是害怕寂寞的吧……至于海帶同學呢,她也不是故意和他過不去的了啦,只不過,她是認真的覺得,等到幸村他們畢業了,這一屆還是需要海帶他們支撐立海大的啊,總不能等高年級一畢業,立海大就人材凋零了吧,所以,才會對小海帶特別的嚴格了一點。

可惜啊,落微這番苦心小海帶是無法體諒了。

“落微啊,你來的正好,下個禮拜冰帝舉行學院祭。”

落微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似乎在說這和我有什麽關系一樣的看着幸村等着他的下文。

“這是邀請函。”真田黑着臉接過幸村的話,遞上了印着精致的金色薔薇暗紋的白色卡片“是千裏學長特別交代讓我們交給你的。”末了,真田特意加上了這幾句,他知道,如果不這麽說,落微不收的可能性非常大。

“冰帝?”鄒眉,回頭望向站在她身後的白影“就是上次全國大賽看到的那個?”

白影面無表情的點頭,落微一如平常的低下頭想什麽想的出神。

就在真田以為她不會要這張邀請函了的時候,突然落微擡頭反而一個燦爛的微笑,從真田手中拿過邀請函,留下一句“到時候來我家叫我吧,我和你們一起去。”便已經和白影走的很遠。但是,真田發誓,剛才她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絕對是一絲殘忍和嗜血。

“白,你找到那個人了呢?”落微微笑不改的問道。

“恩。”

上次白的暗殺中,有日本的黑道組織包庇了慕容洛,結果,死的只是慕容洛一個心腹。這件事情讓白影糾結了很久,他從未失手過……

“好,我們就去冰帝吧。”落微笑的有幾分殘忍,就讓她去會會膽敢阻擋了她的人,相信雙龍會的老頭,會很有興趣聽到他的兒子是怎麽在她手中生不如死的,看吧,好好的看着吧,好好地看慕容家大小姐的手段,膽敢阻止,就是敵人。

與此同時,冰帝的某人,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冷戰,回頭,沒有人,為什麽那一瞬間會有感覺仿佛被冷冷的視線掃描過去。

冰帝的學院祭,號稱是關東地區最華麗的校園祭,準備要開始了……

冰帝之行(1)

今天的冰帝學院,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一派節日氣氛,在學生會長跡部景吾的積極策劃下,本次學院祭的規模和水平較以往的幾屆更加的把冰帝的華麗美學發揮到極致。

因為冰帝的校園祭是完全開放的,所以冰帝門前的冰帝大道早已經人滿為患,還有穿着各種學校校服的外校同學,只站在門口就已經充分的感受到了一份輕松愉悅和別的學校學院祭絕對不會有的貴氣襲人,果然是盛況空前。

跡部景吾站在大門前,簡單而隆重的開幕典禮之後,只見他走上了臺,冰帝的學生發了瘋一樣的齊聲大喊着“跡部,跡部,跡部,跡部……”平日就有夠自戀的人,此刻更是華麗嚣張的不可理喻,舉起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那只充滿了藝術氣息的手指在空中優雅的打了個響指,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那麽,沉醉在本大爺我創造的夢境中吧。”

“跡部,跡部,跡部,跡部……”

身後的雕花鐵門緩緩開啓,冰帝校園祭正式開始,伴随着一浪高處一浪的尖叫,人潮湧動着,緩緩推進,走進了冰帝,今天,這裏是夢幻的天堂。

“那個人是誰啊?”這麽嚣張,站在門口,落微問身後的立海大成員。

“他就是冰帝的學生會會長兼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啊。”仁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的給落微解釋着,這年頭有不認識那大少爺的女生也很少呢“我還以為女生都會認識帥哥呢。”

“真的麽,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是最帥的了。”落微假意的驚呼,雖然能聽出來她是在敷衍,但是對于立海大衆人這句話也是很受用滴。

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冰帝對學院祭的宣傳還真的是不遺餘力啊。

正想着,跡部帶着人已經往這邊走來。

“幸村,又見面了。”

“跡部,呵呵。”

“身體已經徹底康複了吧。”

“恩,承蒙關心,全國大賽上不是已經見識過了麽。”

“那就好,以後還有機會再較量的。”

“立海大是不會輸的。”

兩大部長的會面是不是總是這樣的呢,一個笑的張揚,一個笑的娴靜,但是周圍的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冷空氣吹過。

“這位小姐是立海大的經理麽?看起來,好眼熟啊。”忍足侑士第一個發現了站在立海大的人中間嬌小的女孩兒,俯下身,軟軟的關西腔帶着明顯的魅惑,平光鏡後桃花眼微挑,絲□惑纏綿入骨。

落微緩緩的打量着傳說中的關西狼,這就是她初夏表姐的男朋友麽,沒有理會他反而是接過了白影從身後遞上來的電話,號碼已經撥出去了,白影對慕容家兄妹的一舉一動心領神會。

原來無往而不利的忍足也有在女生面前不管用的時候,身後的岳人忍不住輕笑了幾聲,弄得忍足有些尴尬,不過這女孩兒果然很特別的啊,但是接下來,她對着電話軟軟的說了幾句話很快讓忍足笑不出來了……

“初夏,我在門口,過來把你家小狼領走。”

一句話,讓冰帝正選全都僵在了那裏,跡部打量着她,這女孩兒,居然認識風間組的大小姐風間初夏,而且,聽打電話的口氣,還是極其熟悉的。

就在他打量她的片刻,遠處,所有人已經自動讓出了道路,風間家三兄妹,這陣仗,誰敢擋啊,那是不想活了的吧。

初夏一路小跑,自從接到了落微的電話,先是興奮的沖到高中部找到了二哥風間俊彥,然後又一起到校內的酒吧攤位找到了風間千裏,然後風間家的三兄妹現在和吃了興奮劑差不多,一路殺到了校門口。

忍足看到初夏在往這邊跑,大有要撲倒的架勢,剛推了推眼鏡,正想着怎麽解決,這大小姐發怒也不是好玩的啊。卻見她像一陣風一樣掠過自己,直接撲在了疑似立海大經理的女孩兒身上。

初夏眼淚婆娑,已經不顧及自己身上還穿着班級演出的戲服和眼淚弄化了剛畫好的極致的妝容,只是,她終于願意再見他們,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不是麽?”輕輕拍着初夏的後背,落微在一片震驚的眼神中輕聲安慰,仁王不禁吃味的哀嘆,你什麽時候可以對我這麽好呢,然後很自然的被幸村別有用意的一笑和真田寓意不明的一瞪。

“落微,搬回來住吧,母親,很想念你……”風間千裏真誠的說道。

“不了,我和白影在神奈川住的很好……”落微不禁打量着這個疼愛自己的表哥,他明顯瘦了很多,黑眼圈很重,早已經沒有了平日那麽光鮮亮麗、潇灑俊逸的樣子,看的自己不禁一陣心酸,而俊彥表哥,還有初夏,都是好不到哪裏去的樣子。是自己,害他們擔心了呢。

“好了,不要弄的這麽悲涼了,今天可是冰帝的學院祭啊,我們帶落微去玩吧。”風間俊彥為了擺脫這種低迷的氣氛,率先開心的喊了一聲。

然後,所有人周圍的氛圍都開始活躍了起來。

落微戴上墨鏡,遮住了她大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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